她的手凉得像块冰。
褚玄陵低头看她泛青的指节，想起今早井口血字quot祭quot的颜色——那血不是红的，是暗紫的，像陈了几十年的老血。
日头西斜时，褚玄陵收了摆摊的布幡。
铜铃铛在风里晃，他数着零钱的手突然顿住——今天只来了三个客人，比往常少了一半。
往常这时候，张阿婆该来问孙子高考运，李叔该来算新车上牌吉日，可今天...
quot哟，这不是小神仙吗？quot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褚玄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赵大柱，小区有名的混混头目，上个月还因为收保护费被片警训过。
他转身时，看见赵大柱正搓着后颈，额角渗着细汗，旁边站着个戴墨镜的男人，黑衬衫扎进西裤，腕间金表在暮色里闪着冷光。
quot大柱哥。quot褚玄陵把零钱收进铁盒，动作不紧不慢，quot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小摊子？quot
赵大柱喉结动了动，瞥了眼墨镜男，干笑两声：quot那啥...小褚啊，最近这小区挺太平的，你就别...别老往水塔那边跑了。quot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越来越小，quot有些事...不是咱们能管的。quot
墨镜男突然开口，声音像块冰碴子：quot太活跃的人，容易招灾。quot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眼尾上挑的丹凤眼，眼白里爬满血丝，quot懂？quot
褚玄陵盯着那双眼，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不是活人该有的眼睛。
他想起系统面板里quot符咒术·升级条件quot的提示，嘴角却勾起抹笑：quot大柱哥说笑了，我一摆摊的，能有多活跃？quot
墨镜男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赵大柱冲他拱了拱手，小跑着跟上，跑了两步又回头，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什么。
暮色渐浓时，褚玄陵蹲在垃圾桶后面，看着赵大柱和墨镜男拐进巷口。
他把道袍下摆塞进腰带，压低草帽檐，贴着墙根跟了上去。
废弃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门口站着四个穿黑制服的人。
褚玄陵躲在破窗后，借着月光看清他们胸口的图腾——一只三眼乌鸦，眼瞳是血红色的，羽毛根根如刃。
quot叮——quot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响，惊得他差点踩碎脚边的玻璃渣。
quot【新任务发布：追踪可疑人员·经验+50】quot
quot【隐藏线索：三眼乌鸦徽记已记录】quot
他摸了摸怀里的安魂符，看着仓库里透出的零星灯光，喉结动了动。
夜风卷着铁锈味灌进鼻腔，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哗啦，哗啦，像有人在井里拉什么东西。
今晚，他要看看这三眼乌鸦，到底藏着什么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