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宁低叹一声：“我喊我司机过来，送你去医院打一针…你是刚才被抓的吧？” 路行川先说是，再说：“没关系吧，我不太想打针。” 姜以宁不解地看着他：“这个病很严重。” 路行川一脸挣扎：“我不想打针。” “为什么？” “我说了…你别笑我。” 姜以宁其实听到这话，就隐约猜到了一点，但他还是说好。 于是路行川就低着头，很难为情似的说：“我…怕打针。我觉得打针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姜以宁倒没觉得有什么好嘲笑的：“但你不打针不行，狂犬很严重的。” 路行川不说话了，可他脸上的抗拒很明显。 他表面上是像小孩子一眼耍脾气，但心里却开始疯狂计算要怎么让姜以宁理解到他需要陪。 只是路行川还没开口，姜以宁就又轻叹了口气：“我陪你去，可以吗？有人陪的话，你会不会没那么害怕？” 第62章 路行川听到这话，连一点停顿都没有，还伸手摸了摸自己颈侧的血痂：“是吗？我还是第一次被猫抓。” 医生也没多说什么：“我看的也少，就感觉和之前看见的猫抓的都有点不太像。” 他示意：“你们缴费后去打针吧，下一位——” 因为后面还排着队，所以他们也没在诊室里浪费太多时间。 就是出来时，姜以宁又看了看路行川脖子上的伤口。 路行川面色如常，还开了句玩笑：“难道抓我的真不是猫？” 至于是不是猫，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了。 姜以宁摇摇头：“我看不出来，我感觉和猫抓的好像也没区别。” 路行川扬眉：“你被猫抓过？” “没有，但我看见过别人被猫抓过的伤口。” 姜以宁说：“长得一样。” 毕竟不是医生，看不出来伤口和伤口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姜以宁只能分辨这确实是抓痕，而不是小刀擦着划出来的伪抓痕。 ——饶是小姜总，也想不到这是路行川自己挠的。 他们随意聊着，路行川在手机线上缴费后，就到了输液室。 护士看了一眼他的单子，略感同情道：“狂犬很痛的靓仔。” “……是啊。”次日早上七点，姜以宁就主动跟路行川说了声自己起来了。 他本来是想着看看国际法等路行川起床，没想到路行川给他发消息说他在给他买早餐。 【Y：你要吃什么？】 姜以宁倒没有太客气：【生煎和豆浆吧。】 姜以宁联系了叶叔来接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便下楼，还顺便喊了一下喻好好起床。 他今天有早八。 喻好好迷迷瞪瞪地说了声谢谢，姜以宁就离开了寝室。 他到楼下就看见靠在墙上拎着早餐正有一搭没一搭跟宿管叔叔聊着的路行川。 姜以宁走过去，路行川就向他看了过来。 路行川把早餐递给他，姜以宁还没说把钱转给他，路行川就先道：“提子的回礼。” 姜以宁稍顿，弯弯眼：“好。” 路行川也没吃早餐，所以他们是一起在车上吃的。 姜以宁让叶叔升了挡板，把座位间的小桌子拿出来，就在车上和路行川一块吃早餐。 路行川真的不是第一次和姜以宁坐在一起吃东西了，但无论多少次，他都还是忍不住悄悄盯着姜以宁看。 也是因此，一杯豆浆很快就见了底。 和姜以宁坐在一块吃饭，太考验他的定力和耐性了。 除却那些肮丨脏的念头，他甚至还有冲动会想去问姜以宁，在他没有看见他的那些时间里，他会不会也和其他人这样，以朋友的身份坐在车上一块吃着早餐。 不需要什么话题，就这样的画面，对于路行川来说便是充斥着令人怦然心动的缱绻，忍不住想要用力攥紧甚至独占。 明明……说起来只是一件小事。 他却像个幼稚的小孩，连资格都没有却想要独霸。 考虑到时间问题，他们没去之前那个诊所，就在学校附近的医院挂号。 打疫苗要不了很长时间，只是进去后，医生还是先看了看路行川的伤口，随口说了句：“你这伤看上去不太像是猫抓的啊。” 路行川说着，可怜巴巴地说：“还好我有人陪。” 护士笑着看了他们一眼：“是啊。” 姜以宁其实不太明白，有人陪的效果就这么好吗？ 毕竟他能做的，除了陪路行川来打针，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路行川今天穿的是一件长袖——九港这几天降姜了，姜以宁都是短袖加一件薄外套了。 这件宽松的长袖方便路行川把袖子捞上去，露出手臂来打针。 输液室里闹哄哄的，全是九港的地方话在飞，姜以宁见路行川紧绷起来了，护士又在做准备，于是想了想，跟路行川讲话，去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听得懂吗？” 路行川的普通话很标准，虽然是在国外长大，但意外地没有任何口音，甚至都不能被说是可以去做新闻主播的，因为他连播音腔都没有。 就是很标准的普通话。 路行川：“方言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只听得懂一点，快了就一点都听不懂。” 他叹气：“我语言天赋一般般。” 姜以宁还没说什么，路行川又仰头看着他：“但我听雷响说你很厉害。” 姜以宁微偏头，有几分讶异：“他说我？” 路行川嗯了声，面不改色：“他是九港本地人，比较关注当地新闻？我听他说过你是高考状元，而且是拿了竞赛奖后继续参加高考再考了状元进的九港大学，听说大陆那边top1级的学校给你发邀请函你都拒绝了。” 路行川：“雷响说你还参加过学校的外国语比赛，说了八种语言，拿下了冠军。” 姜以宁其实也没有很意外，这些东西，把他的名字往搜索栏一查，就能查到点了。 毕竟他名字不常见，读书时又拿过好些个会对外播报的荣誉。 护士过来打针，路行川像是没注意到似的，继续问姜以宁：“我其实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走科研学术什么的，而是选金融？” 姜以宁刚想说什么，路行川就突然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方才那种从容淡定聊天的模样登时不见一点。 姜以宁觉得有点好笑，并且回答了路行川的问题：“…因为我挺喜欢赚钱的。” 路行川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姜以宁并没有不动声色地借着他装痛的机会回避这个话题。 那就说明走这条路对姜以宁来说并非是被迫，且……他们真的是朋友了。 打完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