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懵的，又听路行川缓了语气，用沙哑的嗓音跟他说：“阿闲，你别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说着说着，声音里染上的哭腔就像是濒临绝境的人失了神的呢喃，绝望且决绝的语气仿佛把刀子，狠狠往人心里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只要不让他们看到姜以宁，只要他们不知道他喜欢他…姜以宁就会平安无事的。 第56章 正餐开始后，姜以宁就找了个地方坐着，等路行川端饭菜过来。 他不会说话，和服务员与出示交流起来总归是有点不方便的。 只是姜以宁没想到，路家一个世交的女儿也找了过来。 对方还学了点手语，虽然做得不是很标准，但姜以宁看得懂：“你好，我看过你好几场演出，我很喜欢你……” 他记得她是谁，她叫谢漫雨，和他年纪差不多，过年的时候，路家和他们家会有来往，她偶尔也会过来走一走。 谢漫雨压抑着激动问姜以宁：“我可不可以…问你要个签名？” 这辈子没想过自己会被问签名的姜以宁：“……” 他怔了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然后点点头。 于是他就看着谢漫雨从包里拿出来了舞团演出时的宣传海报。 因为姜以宁跳女主角比较多，所以他经常会出现在宣传海报上。不过大多数是双人或者多人的，谢漫雨这张是难得的单人海报。 路行川也有收藏……一抽屉。 姜以宁走了下神，笑容也就更深。 他还记得他哥为什么要收藏一抽屉。 就是因为他舅舅家的那个熊孩子，表弟来他们家玩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他收的第一张，于是路行川愤怒之下跑去舞团问云思飞要了厚厚一沓。 姜以宁到现在都记得，云思飞当时听完路行川的要求后，忍不住冲他露出“你脑子没病吧”的表情。 姜以宁接过了谢漫雨的笔，在海报上签了个名。 他写字比较端正，“姜以宁”两个字就清清楚楚地印在了海报上，谢漫雨没忍住：“你字好漂亮。” 姜以宁听不见，歪了下头，谢漫雨就慌忙打手语。 她指了指姜以宁的签名，又做了“漂亮”的手语。 姜以宁弯眼，跟她打手语：“你学了多少手语？” 谢漫雨看得懂这一句，但接下来想说的话就没办法用手语打出来了，所以她忙打字：“因为很喜欢你跳的舞，一直想要来问你要签名，想要认识你，但时候我想如果不会手语和你沟通起来就没有那么方便，所以我特意学了几句开场白还有一些基础用词……是不是做得不好TAT” “没有。” 姜以宁心一暖，郑重地看着他，用手语跟她说：“谢谢。” 谢漫雨弯起眼，又小心翼翼地做手语：“可不可以……加个好友？” 姜以宁莞尔，点了头。 只是他扫谢漫雨的时候，路行川刚好端着托盘回来，回来就看见姜以宁用手机扫了一下谢漫雨的手机，然后两个人用手语交流了两句。 “你过几天的演出我也买了票！你跳得真的太好了…让人非常沉浸！” “好，谢谢。” 姜以宁稍顿：“…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到后台来看看的。” 谢漫雨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可以吗？可以吗？！” 姜以宁莞尔，点点头：“当然。” 他慢慢做手语：“我们是朋友了，不是吗？” 朋友！ 啊啊啊她跟她最喜欢的舞蹈演员成为了朋友！！！ 谢漫雨在内心尖叫，激动地疯狂点头：“嗯嗯！” 然后她又想起姜以宁听不见，忙用手语补充：“对不起，我是说……是的！” 姜以宁还想说什么，路行川就走了过来，把托盘往桌上一搁，发出了不小的声音，也打断了他们的话。 姜以宁抬头看他，但因为光影问题，他不太能看清楚路行川的表情，只知道路行川好像和谢漫雨说了什么，谢漫雨就撇撇嘴，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然后又转而笑着跟姜以宁做手语：“那我们下路见！拜拜！” 姜以宁挥挥手。 路行川这才坐上自己刚才被谢漫雨霸占了的位置：“……” 他看着眉眼含笑，心情明显不错的姜以宁，酸是真的要酸死了，可又不得不承认……看到姜以宁这么高兴，他还是会被感染得也开心起来。 真矛盾啊。 路行川低下眼帘，把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然后抬手问姜以宁他们聊什么了。 姜以宁没有觉得路行川问他这些有什么问题，所以他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又忍不住道：“我都没有想过，我竟然还有粉丝。” 路行川一顿，那些酸涩瞬间就消散了。 他看着姜以宁，认真地抬起手说：“小宁，你有很多粉丝，我每次去看舞剧的时候，总是能够听见有人说就是冲着你来的，说你跳得很好，说你不像是在表演，就好像那个故事中的那个人一样……” 如果多和谢漫雨他们接触接触，可以让姜以宁再多点自信……他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我也很喜欢看你表演。” 路行川说：“那个时候的你好像在发光。” 姜以宁眨眨眼，笑起来，又想往路行川怀里扑，但到底顾忌着路围还有很多人，不太好，所以没有这么做。 等他们吃过饭后，杨道他们就闹着说要去唱歌。 这边酒店是有KTV功能的，只不过不是那种可以专门订，得来这边包场或者住一些很贵的房间才可以用。 路行川这次生日就是包场了，自然可以玩。 所以在跟林文宜打了声招呼后，他们这群小孩子就去玩了。 姜以宁也在。 姜以宁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他可以感觉到音响的震动，他可以在寂静中看到喧嚣。 只不过这帮人，没唱几首歌就开始玩闹起来，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杨道喝完一个汽水瓶，摆在桌面上：“转到谁谁就要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啊！” 路行川心里藏着事，当然不想跟他们玩这个：“我是成年人了，不跟你们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其实也十八了的杨道：“？”姜以宁上课其实是有点无聊的。 虽然老师们都比较照顾他，但不可能因为他耽误全班，所以姜以宁什么也听不见的时候，就只能看着老师们的板书自己去琢磨。 或者等路行川给他打手语转达。 其实林文宜有提过要不要在班上给他配一个手语老师，像是新闻台那样的，给他实时转播。 但姜以宁不想那样。 他不想自己那么“特殊”。 所以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姜以宁就会拿出自己的本子，去琢磨剧本。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