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刀子将医生扎死，医生顿了顿，又见路行川一秒软化下去，好像刚才都是他的错觉一样。 路行川偏头，在微微明亮了点的光线里去看姜以宁。 姜以宁确实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这里的“漂亮”，并不是说他长得像人们刻板印象中的女性，而是好看、标致的意思。 他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会特别舒服的长相，从前路行川就特别喜欢躲着偷偷盯着他看，总觉得糟糕得连泥潭都不如的生活，只要看看姜以宁，就好像拽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今天依旧晴朗轻松。 那时候的姜以宁，还没完全长开，脸尚且充满稚气和嫩意，现在的姜以宁，就是活脱脱的青年模样，更加清隽勾人。 像是一根翠竹立在那儿，让人没法不看他。 路行川另一只手的指尖不由微微蜷缩了下。 他感觉像是梦，所以想触碰、描绘姜以宁的五官以此去把这个梦的印象加深。 但姜以宁歪头轻笑的模样，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不是梦：“怎么样？” 路行川知道他在问什么，他的喉结稍稍滑动了下，嗓音都干哑了：“嗯。” 他慢慢道：“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不是“男孩子”，姜以宁就是人类里最漂亮的那一个。 姜以宁顿了顿，无端觉得自己的心尖好像被这光烫了一下，也有可能是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路行川的脸，被他的五官晃了眼。 他被他逗笑，又问：“有不舒服吗？” 路行川的身体其实绷得很厉害，他脑海里也在闪回一些片段。 在封闭的房间里明亮的光线…睡觉都不允许关灯，灯的开关根本就不在屋内。 还有电击椅上对着他瞳孔照的白灯…… 还有被扒光了赤条条站在灯光底下，根本不允许他们做任何遮挡，只要敢挡，就会遭受更惨烈的惩罚…… 他瑟缩了下，姜以宁都以为要先暂停了，路行川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还可以。” 他想要快点好起来。 他想跟姜以宁一起出去。 他不想在这里等姜以宁了，不想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门口，不想…… 路行川深呼吸了口气，强行稳着自己的情绪，颤抖着看着姜以宁。 他的阿闲，比起和他一起窝在昏暗的蜗牛壳里，更适合站在光下。 第39章 台风要过境的前一天，姜以宁跟姜若水说了自己要去朋友家住几天。 “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画室的朋友，他爸妈不在家，他又不会做饭。” 姜以宁倚着厨房的门框看着姜若水做凉拌菜：“等台风结束了我就回家。” 姜若水没说不好：“那你每天要给我发条语音。” 姜以宁点点头：“嗯嗯。” 姜若水又把多的凉拌菜打包了：“你带去跟朋友一起吃吧，也多谢谢人家帮这么多忙。” ——在姜以宁的铺垫下，姜若水对她还不知道名字的这个朋友的印象就是特别好的一个男孩子，帮了自己儿子特别多，但父母又特别忙，经常一个人在家的小可怜。 姜以宁说好。 于是收拾了换洗衣物的姜以宁，还拎着凉拌菜去找路行川了。 台风天的前一天，羊花市的天气是很差的，姜以宁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但进了路行川家里后，已经越来越明亮的灯光和拉紧的窗帘，加上高科技的力量——空气净化器——就把这样差的天气隔绝在了屋外，无端让人安定下来。 路行川好像很兴奋，带着他就往楼上走：“给你收拾了房间，你先把东西放下。” 姜以宁把凉拌菜先放到了冰箱里，才跟他上楼。 他还没来过楼上，这栋别墅是三层的，姜层面积其实不是很大，但三层的设置又显得整个别墅大了起来。 姜以宁直接被路行川带到了三楼，路过二楼的时候，路行川还指了指楼梯口的一个房间：“我的卧室。” 卧室是用的指纹电子锁，所以惹得姜以宁多看了眼那个门锁。 但路行川没有解释为什么，只带着他先上了三楼。 三楼客房规模都跟主卧差不多了，有独立的卫浴，还有浴缸，空间也很宽敞。 旁边也有衣帽间跟书房，只是书房上没摆什么，空荡荡的。 姜以宁觉得路行川可以考虑一下把他们一起完成的拼图挂到这边书房来，因为摆在客厅真的很社死。 不过姜以宁没提。返校的早上，路行川五点就起来收拾东西。 姜以宁不用去学校，所以是六点起来——做早功。 他起来的时候，路行川已经要走了。 所以姜以宁顺便刷着牙站在电梯口目送路行川离开。 他不送路行川的话，路行川回头又要消息轰炸他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好哥哥了，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淡。 路行川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姜以宁，看他用纯净的眼睛看着他，就好像懵懂的精灵，根本不知道人类的欲望有多么丑陋罪恶，根本不知道他心底那些晦暗肮脏的东西。 路行川都觉得，自己会弄脏姜以宁。 可是姜以宁刷牙的动作好可爱，泛红的唇和洁白的牙齿，以及慢慢绵密出来的牙膏沫…… 少年人哪怕因为早起精神不太好，这会儿看到姜以宁，也彻底精神了。 路行川不自觉地吞咽了下，一时间舍不得按下电梯按钮。 而姜以宁牙也刷得差不多了，就咬着牙刷跟路行川打手语说拜拜。 姜以宁：“回头见。” 路行川几乎是本能地抬手回了句：“拜拜，回头见。” 于是姜以宁就转身去把牙膏吐了，洗了把脸。 他准备去练早功，却没想到出来时看见路行川还在电梯里卡着。 姜以宁：“……？” 他不解地看着路行川：“？” 姜以宁走过去两步，用手语问怎么了。 路行川深呼吸了口气，有点心虚地抬起手开始骗：“…我有点紧张。” 姜以宁：“？” 谁说紧张？ 他哥说他紧张？ 路行川捕捉到姜以宁眼里的不可思议，更加心虚了，那点紧张也因为这样终于演了出来：“就要高考了，我怕万一我发挥失常，到时候不能跟你读一个学校，就要被送出国了。那样的话想见你一面好难。” 路行川的成绩不能说特别好，就是正常发挥可以考进京都大学，但要排第一第二，那太难。他确实也有发挥失常的可能性。 所以姜以宁想了想：“不要紧张，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路行川紧张到了极点：“小宁，你可以让我抱一下，给我点力量吗？” 因为太害怕被发现，又期待着姜以宁能够点头，所以他的手都在这份心情中有些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