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宁笑得很甜。 他当然知道姜以宁对很多人都是笑得那么甜，可这并不妨碍他会不爽。 路行川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是…… 他用眼尾的余光瞥了眼姜以宁，就见姜以宁刚好因为看见了跟着舅舅来的表哥后，原本还算温和寡淡的神色就生动了一点。 ——姜以宁和表哥玩得还可以，他也知道。 可在姜以宁想要上前一步去跟表哥打招呼的时候，路行川倒还是没忍住，伸手抓住了姜以宁的手腕。 姜以宁迈出去的脚步就停下，有几分困惑地回头看向路行川。 路行川动动唇，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那头表哥就已经走过来了：“路行川。” 他先喊路行川，再笑着喊了声：“小宁。” 喊完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而用手机打字。 姜以宁也就暂时没有去问路行川怎么了，毕竟他哥看着似乎也不是什么要事。 他看向表哥，点点头，又拿出手机想要打字，路行川抓着他手腕没松。 姜以宁这才再度看向他：“……？” 他动了动手腕，路行川就垂着眼，手掌克制到指关节都泛了白，才没有用力地抓住姜以宁的手不给他动，又或者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姜以宁藏在他的怀里。 姜以宁打字跟表哥说：“你之前压的题压中了！” 表哥成绩很好，现在在读学研，而且他走的保研，所以他压中高考题也不算很意外。 姜以宁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有点激动，想跟他说一声。 表哥弯眼，看着姜以宁就想揉揉人脑袋，但路行川在旁边…… 他看了眼已经面色隐隐有点不善了的亲表弟，还是没动手，只是笑着打字：“帮到了你就好。” 他还注意到了路行川手腕上的表：“你给你哥送的生日礼物？” 姜以宁点点头，路行川也有点炫耀的意思：“羡慕吧？” 表哥：“……” 他轻哂了声：“小宁眼光好，这表乍一看老气，但挺配你。” 他是有点揶揄玩笑的意思，但路行川完全不在意，只扭头跟姜以宁打手语：“他夸你眼光好。” 然后不出意外地，就看见姜以宁粲然的笑容。 路行川也就勾勾唇，心也痒痒的。 尤其姜以宁笑着望向他时……真想亲下去。 就不能让他有暂停时间的能力么。 他也不会做什么别的，就是很想…… 路行川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了拳头，屏着呼吸，还是有长辈喊了他几声，姜以宁又碰碰他示意他，他才有些仓皇地别开头：“嗯。” 他抬手跟姜以宁打手语：“我去一下。” 姜以宁点点头。 于是路行川走时，就又看见让他心碎的一幕—— 姜以宁抬起右手，用中指指腹点了一下自己的唇，然后抚摸了下自己的头发。 ——这是手语喊哥哥的动作，姜以宁喊的是表哥。 路行川知道，这个动作姜以宁绝不只对他一个人做，可他就是…… 开了窍又逐渐从少年迈入成年人的路行川在面对姜以宁的事上，既有几分无措彷徨，又总是想要索取更多。 想要姜以宁注视他，想要姜以宁冲他笑，想要姜以宁和他亲密无间，甚至……想要姜以宁只和他这样。 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得不到满足的心也就越来越空。 名为贪婪的恶魔也就扎根在了他的心里，勾着他，想要成为姜以宁那儿最特殊的……想自己是唯一。 路行川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他的道德还在，理智也还在，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好，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 可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他真的……要疯了。 他感觉他越注视姜以宁，就越变得不像他自己。 他已经做了好多不该做的事了。 可每一次明知道不该，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甚至…那种罪恶感都越来越轻了。 路行川都好怕自己有一天会做出什么很过分的事情来。 尤其……哪怕路行川再怎么回避，有些事他心里也是很清楚的。 如果有一天……姜以宁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也恰好喜欢他。 路行川低垂着头，拳头紧到手臂的肌肉都十分明显，连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走在他的生日会上，在喧嚣之中，慢慢向着笑着招呼他过去收礼物的家长们，可他的心却始终无法融入这其中，满脑子都是如果有那么一天，姜以宁会离开他…… 他不想要姜以宁离开他。 可他也想要姜以宁幸福。 路行川的鼻尖倏地酸了一下。学校晚自习不强求每个学生都要去上，所以姜以宁和路行川没有去晚自习，而是在书房做作业、刷卷子。 他们互相写，再互相给对方批阅，姜以宁虽然是舞蹈生，但成绩确实要比路行川好。 一是因为他要学的东西没有路行川那么多，像口语直接不用考虑；二是他不用学金融、股票那些东西，更不用学很细的社交礼仪。 再加上他天生听障，从小到大就要比宁常人少很多娱乐活动，也不怎么会受外界干扰，所以姜以宁更能精心学习。 就像和路行川打游戏的时候，因为听不见游戏里的bgm，所以姜以宁都不会受紧迫的背景音乐影响着急起来，只会和宁常没有什么区别地通过自己这边的关卡。 姜以宁把路行川做错了的地方圈出来，因为路行川还在用标准答案一步步对步骤，所以他干脆用红笔在他做错的题旁边写了一下简略的解题思路。 在和路行川交换了试卷后，路行川自然也看见了。 路行川开心又激动：“小宁！” 他差点就要像之前那样直接抱住姜以宁了，还好及时刹车，只是跟姜以宁打手语：“呜呜呜你真好！” 姜以宁恍惚了半秒。 以前，他哥会直接往他身上扑，结实的胸膛抵着他的手臂，臂弯则会缠绕在他的脖子上，不需要做什么手语，只高兴地在他身上胡乱蹭，像那种大狗狗，而姜以宁这样就能知道他很开心了。 姜以宁微低眼帘，扬起了唇，做手语：“你好好看看吧。” 所以是为什么呢？ 路行川疯狂点头：“嗯嗯！” 等到点了，姜以宁也就起身要去洗澡准备睡了。 路行川跟他说了晚安，姜以宁也回了个晚安。 路行川还是奋斗到了十二点，因为这个点，姜以宁肯定睡着了。 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小心地按下门把手进入姜以宁的房间，看着睡熟了的人，又蹲在了姜以宁的面前。 路行川轻轻地将自己的脑袋慢慢放在了姜以宁的床榻边缘，侧着头，以一个很近的距离注视着姜以宁。 他不会跟他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