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小宁没有关系！” 路行川不喜欢她说这些话。 王意其实也没说错什么，路行川知道，但他光是听到姜以宁被牵扯到了这些事里，他就比姜以宁本人还要敏丨感。 哪怕王意不是那个意思，路行川也觉得姜以宁好像被人当作了一个包袱，一个麻烦…… “王意。” 路行川压着脾气，冷声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你别再弄这些了，你这样也是丢你自己的脸。” 王意没想过自己会被他凶，从小就众星捧月的大小姐直接红了眼睛，口不择言：“我说什么了啊！路行川你有病你凶我？！我又没有说错什么！姜以宁也是我朋友啊，你提都不让我提算什么，你该不会是喜欢姜……” 路行川一惊，直接怒声打断了她的话：“王意！” 王意一震，擦眼泪的手停了下，就对上了路行川凶狠的眉眼，嚇得她发颤。而路行川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问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意惊了下，下意识地看向姜以宁，就见姜以宁微怔在原地。 他什么都听不见，只知道路行川和王意似乎吵起来了，而……莫名其妙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姜以宁有些不明所以，也下意识地看向了路行川，人都要往前一步，本能地想依靠住路行川，却又想起王意和路行川应该还没说完，还是停住了脚步。 王意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苍白：“对不起。” 路行川冷冷地丢下最后一句：“你应该跟小宁道歉。” 他转身就走，走的时候，想伸手抓住姜以宁带他一起离开这投来了太多复杂的视线让他都不敢去多看、多品的地方，又怕这个时候的肢体接触会被敲定罪名。 但还没等他纠结犹豫好，姜以宁就拉了一下他的手，用手语跟他说：“哥，你等一下。” 路行川停住，忽然有点鼻酸。 姜以宁什么都听不见，他不知道投向他的那些视线里，带着多少打量和怀疑，又或许他知道，但他无法明白背后是什么意思。 所以……谁都可以轻易地伤害他。 可他却根本不知道。 路行川动了动手，姜以宁却已经松开了他的手，转身走向了王意。 他把口袋里的纸巾拿出来，递给王意，想打手语，又想起王意不会，只能快速地在手机上打字：“别哭啦。” 姜以宁：【你今天很漂亮，哭起来就不好看了，不要难过，我哥虽然很好，但他不值得你喜欢，你以后会遇见适合你的人。】 王意本来只是有点抽噎，看到姜以宁这话，瞬间破防大哭：“呜呜呜对不起……” 因为姜以宁，她是学了一点手语的，只是做得不好，就一直不敢在姜以宁面前做。 而现在，王意磕磕绊绊地做着对不起，嘴上还说着：“是我刚才太生气了说错了话，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们是很好的兄弟。” 她做不出来这句手语，但她做得出她跟着老师学了很久的另一句：“小宁，你是很好的人，我也超喜欢你的。” 姜以宁怔了下，旋即笑起来，跟她做手语：“你也是很好的人，非常好。” 当年在学校，路行川因为比赛不在，他们体育课上，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低头看书，不知道老师喊集合了。而王意是当时唯一一个喊他的人。 王意不和他们一个班，都跑过来喊他，跟他说了什么，姜以宁听不见，只能困惑地看着她，用随身带的小本子示意她自己听不见。 王意就顿了下，立马蹲下来在他的本子上写：【你们班集合了，在下面的操场，要我带你过去吗？】 华隐想跟他说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但她不清楚路行川在那里面的那几个月，是不是常常听到这句话。 她不敢跟路行川说，而对路行川疏于照顾、缺少关心所以导致了这一切的愧疚又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拒绝路行川的任何要求。 她只能成为他的帮凶：“……好。” 华隐用面对面快传把文件全部传给他，因为她新给路行川买的手机没有联网。 路行川不太会用这个智能机。 所以他摆弄了一下，才点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出现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这个视频的时间段刚好是拍到了姜以宁。 虽然有点昏暗，但摄像头拍得很清楚。 镜头里的姜以宁，微微偏着头笑得很好看。 路行川呼吸一窒，缠绕着他的幻痛竟然没有席卷而来，他近乎是忘神地看着视频里的人，记忆里那些人每天都会让他看男性和男性之间做丨爱的恶心视频好像也就这样被覆盖。 他不住红了眼睛，小心地把手机贴在了自己的心口。 他的阿闲。 他藏在心里好多年的少年。 第28章 姜以宁真不是放置路行川，而是他确实要跟姜若水一块儿扫墓。 这么多年过去了，娘俩也能平静面对骆枫的去世了，姜若水还能跟姜以宁开玩笑：“你爸死得早也有好处，那会儿公墓便宜得很，哪像现在。” 姜若水跟姜以宁小声说：“我听同事说这一块儿都八万多了呢。” 哪怕姜以宁现在是个日入三千的人，听着还是轻嘶了声：“好贵。” 扫墓的流程一如既往，也没有待很长的时间，结束后，姜以宁还带姜若水去一家老餐厅吃了饭。 姜以宁特意姜独付了钱，没让姜若水听见价格，姜若水问贵不贵时，他还说和以前一样，就是个别菜涨了几块钱。 路过的服务员听见了，也善意地没有拆穿。路行川：“……” 他不想在姜以宁面前提及这些东西的原因，就是因为十分害怕姜以宁会问他这个问题。 怎么回答都不是。 如果按照姜以宁的样子去说，就完全暴露了。 如果按照姜以宁的反面去说，万一有一天姜以宁也喜欢他呢…… 怎么总给他送命题啊？只是晚上的时候，姜以宁收到了路行川发来的消息。 是叮咚。 【Y：老板】 【Y：电子合同全部搞定啦】 姜以宁稍顿。 之后就见路行川跟他说了一下现在签下来的人员大概分布情况，和他做的一些规划。 【Y：我明天有解说飞沪申】 【Y：到时候去别墅那边看一眼，顺便和他们签纸质合同做最后的确定】 【Y：你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吗？】 姜以宁想了想，在床上慢吞吞打字：【你的伤怎么样了？】 路行川没有立马回复。 姜以宁以为他临时有事去了，正要熄屏，就听见“咻”的一声，手机震了震。 路行川发了张照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