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对你做什么,没有怪你把那种恶心的脏病染到我身上,你就觉得我是一个软柿子呢?嗯?” 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病床。 高大的身影从光源投下,慢慢地遮掩上病床的上的姜笙。 恐惧也重新在她心上占据。 姜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有些腥甜。 大概是因为光脚不怕穿鞋的,她攥紧被子,嘶哑着嗓音再次冲男人破口大骂。 “我把自己撞成这样,现在变成残废了又怎么样?好歹我有这个胆量,哪像你,成天戴着一张面具,神神叨叨的像个阴沟里的老鼠!我起码敢,你呢?你连真实面目都不敢让别人看到,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躲在阴暗厕所里面的蛆虫!” 男人眯了眯眼眸。 姜笙越骂越起劲,“你看什么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有这个本事吗?成天装模作样,实际上一件事情都办不成!每一件事情都失败,你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吧!” “你说什么?” 像是受到刺·激,男人瞳孔微缩,忽然伸手扣住姜笙的脖子。 一贯漫不经心的语调被他收敛,只剩下浑身的阴冷。 “失败者?你再给我说一遍,谁是失败者?” 头一次,这种窒息让姜笙感到痛快。 她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眼底的情绪像是野兽在撕咬:“你!你是失败者,你就是一个垃圾!你就没有一件事情做成功的,不是你还有谁!” 他不是傅北行! 男人手上的力道越缩越紧,眼底的冷意也越来越烈。 他是失败的? 他是被抛弃的? 他哪里不如傅北行那个蠢货了。 凭什么? 凭什么就该他被送走? 凭什么! 窒息感越来越烈,姜笙眼底竟然升起几分报复的愉悦。 她也没有挣扎,只是因为求生的本能去攥着男人的手臂。 她感受到自己伤口重新破裂,也感受到血液从自己身体里缓缓流逝。 就这样吧…… 这样死了,也能拉下来一个垫背的。 好过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承受所有人的骂名。 哪怕是因为她自作自受。 但到底还是心有不甘。 在视线慢慢模糊之前,姜笙眼帘里只剩下那方银色的面具。 以及那半张和傅北行极其相似的下颌。 她忽然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于是凭借着最后的一点力气,趁着男人没有防备,忽然掀开他脸上的面具。 哐当…… 金属掉在地上的声音打破满室的寂静。 同时也将男人从梦魇之中抽离。 他陡然松了手,意识到自己差点在这里把这个女人给掐死后,心里也升起几分郁气和愤怒。 明明有更好的法子让她消失,何必要自己亲自动手? 省得那群老家伙又要叨叨絮絮。 “算计我?” 男人弯身捡起地上那枚面具,眯着眼眸扫了姜笙一眼。 姜笙正捂着自己的脖子,瘫软在床上大口地喘气。 差一点点,她就死了。 她尚且没有回过神,因为她浑身哪儿都疼。 本来就撞得五脏六腑挪了位,几乎是从死神手上抢回来半条命,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好不容易回过神,她就看到男人朝着病床边的仪器走过去。 也没动,就是低着眉眼正在查看。 大概是在想,用什么方式把她给弄死,能不承担责任。 还真是…… 她艰难地侧过身,想看清男人长什么样,想着死后也能缠着他来找他索命。 但一转头,便如遭雷击。 “傅……傅北行?!” 嗓音喑哑,可是依旧难以掩盖其中的震惊。 “傅北行?”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忽然回头,以正脸仔仔细细地对上姜笙。 “我可不是那个废物,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得命差点丢了,真是愚蠢呐。” 那张与傅北行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也让姜笙彻底震惊。 如果不是他眼角多了一颗泪痣,再加上男人的气质增添几分邪肆,姜笙都要以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傅北行本人。 但她很肯定,他不是。 她也没有在意男人方才所说的话,什么傅北行差点把命都丢了。 她只想知道,他是谁。 心中所想,也毫不犹豫地问出来。 “你到底是谁!” “我嘛?” 男人单手落在西装口袋里,另一只手在病床边的仪器随意碰了碰,像是在催姜笙的命。 ', ' ')(' “看在你快要离世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告诉你。我呢,叫傅聿城,你猜猜我和傅北行,是什么关系。” 他回过头,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鬼差,盯得人后背发凉。 姜笙不想去猜,她只是无比恐惧。 也不知道是对这个人,还是对死亡。 哪怕她不想活,但在知晓自己活不久,等待的过程中难免心生惧意。 “我不猜,你赶紧给我一个痛快!” “啧。” 傅聿城摇了摇脑袋,长长叹了一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仪器上挪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