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立即大怒道:“你还有没有点教养,进门之前不知道先敲门?” 何依依没有理会沈母,直接看向沈煜,见他开始回避自己,她讽刺一笑:“还想着姜稚回头做你沈家的媳妇呢?” 沈煜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何依依阴阳怪气道:“刚才我可都录音了,要不要放给你们听听?” 沈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就要扇她,以前何依依是不敢躲的,自从撕破脸以后,何依依对沈母再没了尊重。 身体一侧,轻松躲了过去。 扑空后沈母更生气了,指着沈煜痛骂:“你还管不管了。” 何依依面露得鄙夷:“撺掇儿子离一次婚还不够,还想撺掇第二次?陈子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沈煜刚冒出来的痴心妄想瞬间被何依依一盆冷水泼醒了。 是啊,第一段婚姻就是母亲在旁边不停的挑唆,而他又意志不坚定,所以才会一门心思想摆脱姜稚。 如今母亲故技重施,经常在他面前讲何依依的坏话,刚才竟还故意透露姜稚有可能会被丈夫厌弃的风声给他。 沈母见沈煜的样子像是站在何依依那边了,气的捶胸顿足:“沈煜,你刚才没看见她怎么对我的吗?” 何依依却抱着手臂,奚落道:“明明是你恶人先告状,反倒怪到我身上来了。” 沈煜忍无可忍的提醒:“能不能少说两句,她毕竟是你长辈。” 一听到长辈两个字,何依依心里就窝火。 “长辈?有这种长辈吗?背着儿媳妇说起前儿媳的好来了,她想干什么?想把我赶走,重新迎姜稚回来?” 心事被戳中,沈母反而不装了:“是又怎么样,要不是你当初勾引沈煜,这个家能变成现在这样?在姜家做了那么久的佣人,连人家一点皮毛都没学到,却不知从哪里学了勾引男人的狐媚手段,我当初也是瞎了眼,竟同意你进门。” 这已经不是沈母第一次拿女佣之女这件事来刺激她,贬低她。 可当初沈母是怎么说的?英雄不问出处,出身不代表一切。 说她比姜稚贴心,说她比姜稚对她胃口。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 现在反倒嫌弃了。 何依依将那股憎恨强压回肚子里,冲沈母幸灾乐祸笑了笑:“你以为把我挤走,姜稚就能回来吗?” 沈母满脸铁青:“她比知好歹。” “呵呵呵……”何依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重新对上沈母蜜汁自信的脸,她努力憋笑:“婆婆,亏您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还跟小年轻似的,总做白日梦呢?姜稚凭什么回头?别说她现在的老公是周胤,就算没跟周胤,她也不可能再回头找你们,懂吗。” 沈母不服气的想,姜稚凭什么不会回头,她家都落败了,那一房就剩她一个人,等被周胤抛弃,谁会再要她? 这番话没有打击到沈母,却把沈煜刺得遍体鳞伤。 他当然知道姜稚不看额能再回来,刚刚是受了沈母的蛊惑,让他起了不该起的念头。 现在他已经完全清醒了。 “够了。”沈煜打断何依依:“我妈年纪大,脑袋不做主,你身为晚辈,跟她有什么计较的。” 何依依翻了个白眼:“我是怕有人在梦里睡不醒,专门过来叫醒他。” 说完,何依依转身:“我去睡了,晚饭不用叫我。” 沈母指着何依依的背影,气的表情都扭曲了:“你瞧瞧,你瞧瞧。” “妈,也请你适可而止,别再对我得生活指手画脚了。” 沈母彻底傻眼。 姜稚在的时候,沈煜一向都对她听计从,从来不说一个不字。 他跟何依依才结婚多久,态度竟然变得这么冷漠。 再这样下去,这个家里还有她的地位吗。 沈母猛然意识到一股危机。 …… 入夜,沈煜望着温泉山庄熟悉的门楣,心中感慨万千。 明明只隔了半年而已,他的身份就从姑爷变成了客人。 劳叔还是老样子,看似低眉顺眼,却是个不轻易折腰的硬骨头:“沈先生,您在此处稍作等待,我们家小姐跟姑爷还没回来。” 沈煜忍着心中的酸意:“谢谢了。若非有事要商量,我也不会过来叨扰。” 他担心劳叔误会,所以专门做了解释。 但劳叔根本不在乎他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您先慢用。” 劳叔走了。不一会儿踱进来一个少年。 沈煜端茶的姿势一顿,还未开口询问对方是谁,就被少年眉眼当中的锋利吓了一跳。 明明第一次见面,怎么会对他有这么强烈的敌意。 “你就是沈煜?阿稚的前夫?”叶真以一种挑剔的目光打量完毕后,满脸不屑。 沈煜:“你是……” 叶真:“我叫叶真,是阿稚的小妾丈夫。” 小妾?丈夫? 沈煜听得一愣又一愣,叶真说的每个词都在他的阅历之外。 “你别等了,她跟耶波在打拳,至少要晚上九点以后才会回来。”说完,叶真拎起续茶用的水壶:“慢走不送。” “等等,你说阿稚在干什么,跟谁?” 叶真转身:“跟耶波。哦,忘了,他现在的名字叫周胤。” 沈煜:“没关系,我等周先生打完拳。” 叶真皱眉,阿稚的前夫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她不是陪周胤打拳,是他们两个在打拳。” 沈煜:“……” 阿稚还会打拳? 天呐,他怎么会错过这么多? …… 拳击俱乐部 耶波正在教姜稚最基础的拳击知识时,劳叔电话打来了。 接电话的男人扯了下唇,却不像是真的在笑:“知道了,让他等着吧。” 这边刚把电话掐断,耳畔就传来哎呦一声。 男人立刻回头,便看见刚才还站的好好地糯米糍,四仰八叉的躺在擂台上,离她不远的地方,不倒翁拳击柱前后摇晃着。 阿权吓坏了,蹭的跳上擂台,把姜稚从地上扶起来:“少奶奶您没事吧。” 耶波握着弹簧绳,翻身上台,挥开阿权,扭头怒视角落里的两个人:“谁干的?” 黎赛跟查理森今晚是工具人,专门用来给姜稚做示范。 被质问后,两人瞬间慌了。 他不会以为是他们两个把少奶奶打倒的吧? “不是我们,我们站在这儿没动过。”黎赛手足无措的解释。 “那她怎么摔了?” 查理森欲哭无泪道:“boss,是……是拳击柱把她撞倒的。” 本以为会被理解,没想到耶波更怒了:“所以你们就站在那儿看她被撞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