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同意我出去找咯?” 不等她开口回答,耶波翻身下床,跪坐在那儿的小女人下意识抬了抬身体,底气不足:“哎~” 耶波双手搭在腰间的浴袍腰带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似乎在给她机会。 姜稚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她知道耶波是什么意思。 “你……想我怎么帮你呢。”她问的很小声,看得出来很不情愿,却又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妥协。 耶波:“这还用问吗?怎么帮周胤的,就怎么帮我咯。” “不行!”她连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 男人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那拜拜。” 男人捞起挂在弯钩上的衣服,开始往身上穿。 姜稚傻了。 一会儿的功夫,耶波已经套上衬衫,背对着她系纽扣。 姜稚跪坐在床上,满眼焦急。 他不会真要去吧? “哎……” “我没有名字吗?”男人头也不回的问。 姜稚咬了咬唇瓣,脑海里天人交战。 “耶波。” 他没应,姜稚又喊了一声。 “喊魂啊!” “要不……要不你回来,我们……商量商量呢。” 已经穿好衣服的男人旋身,他的眼睛像冰箱里的灯,虽然明亮,但丝毫没有温度:“你自己慢慢商量吧,我没功夫陪你耗。” 他抽走挂在架子上的外套,倒扣在肩膀上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听见关门声,姜稚无力的瘫坐下来。 嫁给沈煜的时候,姜稚知道是联姻,利益高于婚姻,所以,无论沈煜在外面做什么,跟谁在一起,她都没有过问太多。 她能对沈煜做到不闻不问,对耶波也可以,不是吗。 但就在刚刚,一种陌生而又强烈的情绪在心底翻腾。 那是她从未展露过占有欲。 姜稚猛地抬眼看向耶波消失的方向。 一个强烈的念头在脑海里充斥。 周胤是她的,周胤的一切都是她的,除了她,没有人可以染指,更没有人可以随意支配。 …… 发动机已经启动,但车子却纹丝不动的停在原处。 耶波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夹着烟。 外面细雨绵绵,在车灯前氤氲出一团模糊的水雾,车窗沉下一条缝,裹挟着雨水的冷气从外面吹进来,但并不足以压下体内燃烧起来的热潮。 烟雾在微张的唇边翻滚,随即划出一道讽刺的弧度,宁可他去找别人,都不肯出点力。 这女人也真是够了。 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一般,耶波摘了烟,从窗口用力弹出去。 烟头拖着一条长尾巴隐没在黑夜的雨水中。 男人果断拉下手刹,仪表盘在激烈的晃动着。 如同此刻的心情。 全天下女人又不是都死光了。 他随便到大街上拉一个都比她好上千万倍。 草! 油门刚踩下去,一条雪白的身影突然扑到引擎盖上。 好在耶波反应迅速,关键时刻踩下刹车,但他也因突如其来的惯性胸口撞在方向盘上。 男人瞪着前方,凝聚成形的怒火在看见挡在车前的人是姜稚时,骤然变成了惊讶。 三秒过后,惊讶又转为怒火,tmd,还没来及风花雪月,就差点让他背上一条人命。 男人载着满身怒火解开安全带下车。 来到车头,攥住她的胳膊用力拉扯到一旁:“闪开,别挡我路。” “你……你不许去。”她张开双臂拦着他,那副要跟他死磕到底的样子,引得耶波又一阵好笑。 “你还能管得了我?” “就是不许去!” “呵~”他被她不自量力的样子逗笑:“之前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以去找别人,现在又不准去,怎么,好赖话都给你一个人说了?” 姜稚张着双臂,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从梧桐苑到门口,她只用了一根烟的时间。 足见她跑的有多快了。 耶波低头看了一眼,果然,鞋子跑丢了。 雪白的脚指头踩在沾满雨水青砖上,脚背上还有奔跑时溅起来的泥沙。 “不许就是不许,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但这件事不可以。” 尽管姜稚已经很努力地在掩饰心中的情绪,可还是被眼角的男人捕捉到了不一样。 耶波突然回过味来了。 他缓缓眯起眼,目光被挤压的锐利无比:“改变主意了?” 姜稚睫毛一颤,继而无力的垂下。 “回去!”她低声说。 “就在这里。” 姜稚惊愕的抬眸,看见的却是一双势在必得的视线。 车门打开,又关上。 姜稚发现,这辆车似乎有些眼熟。 想起来了。那晚周胤送她回家时,开的就是这辆车。 也是从那天开始,周胤再也没有回来过。 姜稚跪坐在后排,看着与周胤如出一辙的脸孔,一股酸意涌上来。 耶波大马金刀的仰在那儿,眼睛斜着她:“杵着干什么?” 眼里一点活儿都没有。 姜稚战战兢兢的去解皮带,却因动作太慢,惹得耶波一阵心烦,一把挥开她。 伴随着咔嚓一声,姜稚不自然的往后挪了挪。 耶波却视而不见,装什么装,又不是没见过。 “不用我教你吧?”耶波伸手抚着她后脑勺,尝试着将她往下压。 却发现她脖子硬的跟什么似的。 耶波眼底全是不满:“耍老子?” “没~” 伴随着她的回答,一滴滚烫的水滴在那处,耶波察觉到不对劲,掐着她下巴让她抬头。 然后就看见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你特么……” 姜稚曲臂擦泪,哽咽着对他解释:“让我缓缓,我一会儿就好了。” 男人舌尖顶了顶腮,如果视线能杀人,那么姜稚早就死了七八回了。 耶波知道她在难过什么,之前她在这辆车里跟周胤都干过什么,他一清二楚。 他就是故意的。 “是不是想到周胤了?”耶波满脸邪恶。 姜稚难堪的别开头,却被耶波强势的掰回了原处,甚至还恶劣的让她低头看清楚。 谁知下巴一垂,泪也跟着一起下来了。 温热的泪水像岩浆一样,瞬间把耶波仅存的几分耐心烧的一点不剩,表情肉眼可见的狰狞起来:“……你今天不给老子弄,别想离开这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