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苑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惊叫声。 库尔特一脚干开卧室大门,“boss?” 耶波捏着少年的脖颈,将他钉在了墙壁上,“你是什么人?” 少年双脚悬空,不停地踢蹬着,俊俏的面庞因窒息导致涨红,他扭头朝紧随其后的姜稚投去求助的目光。 姜稚:“耶波。” 耶波望过去:“你认识?” “你快放手,他还是孩子。” “我问你是不是认识。” “当然认识。” 耶波倏地松开,叶真跟一摊烂泥般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姜稚连忙上前查看,发现叶真脖子上的掐痕时,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那副透着谴责的模样,让耶波看的很不爽。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金属瓶子,“刚才这个小鬼拿着这个东西,在我房间乱喷。” 姜稚转脸看着叶真,刚刚在老宅的时候,叶真喷这个的时候,就已经让姜稚很不能理解了。 “你干嘛要拿这个到处喷?” 叶真没有回答,而是恶狠狠地盯着耶波,那眼神宛如淬了毒般,让人不寒而栗。 汪大海也来了,耶波将手里的金属罐朝库尔特抛过去,接手后,库尔特连忙递给汪大海:“汪神医,您帮忙看一下,这里头的东西有没有毒。” 少年生了一张俄亥面孔,这让库尔特不得不提高警惕,万一是反叛军派来的杀手,那就糟糕了。 汪大海对着空气喷了一下,皱着眉头嗅了嗅。 “这是……” 没等汪大海宣布答案,叶真倏地爬起来,宛如一头躁动的犀牛般猛地朝耶波冲过去。 仅一个呼吸的功夫,叶真就重新跌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耶波淡定的收回踹人的腿,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就他这种货色还敢跟他过手。 叶真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痛苦与愤怒在他脸上交织出一副让人感到害怕的狰狞样子。 “哎呀呀,误会,误会。”汪大海举着手里的喷雾:“这是杀菌的喷雾,里头几味药材还是专门针对肺部传染患者的,不是毒药。你们都误会了。” 库尔特有些不相信:“杀菌的?您确定吗?” 见库尔特质疑自己,汪大海拍着胸脯道:“我干这行几十年了,有没有毒我会不知道?赶紧把人扶起来看看踢坏了没有。” 姜稚看叶真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他带着杀菌的药瓶过来拜访,到底什么意思? 叶真一把挥开姜稚朝他伸来的手,跟刚才一样,又一次不自量力的朝耶波冲过去。 “叶真,你别——” 耶波:“还来?” 这次,叶真连耶波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库尔特在中途拦住了。 叶真一边挣扎,一边怒吼:“放开我——” 库尔特稍一用力就把人推到了一旁,“哪里来的小疯子,撒野也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叶真踉跄了两步,刚要继续上去,手肘却被姜稚从身后拉住:“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认识他吗?” “他化成灰我都认识。”少年红着一双眼睛盯着优哉游哉整理袖口的某人,“耶波!” 听到这咬牙切齿的名字后,不光耶波愣住了,姜稚跟库尔特也跟着愣住了。 在南亚,只有周胤,没有耶波。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的? 汪大海听得稀里糊涂,耶波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 少年推开姜稚,又一次不知死活的想跟耶波一决高下。 但结果还是一样,被库尔特轻轻松松挡了下来。 “再这样无理,我就要不客气了。”库尔特冷下脸,对少年发出最后的警告。 耶波眯起眼,打量着少年,“你是古德曼家的?” 少年眼底的怒火更甚了。 “你这个杀——”话还没说完,库尔特便先一步将少年打晕。 姜稚脸色一变,“你干什么?” 库尔特接住少年倒下的身躯:“少奶奶,这个孩子疯了,我怕他乱说话引起误会。” 任谁都看得出,库尔特是有预谋的。 姜稚:“把他交给我。” 库尔特下意识去看耶波。 耶波不着痕迹的颔了颔首,库尔特道:“您准备把他送哪去?” “送到客房去。” …… 叶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坐起来,身上的被子也跟着落下。 身处陌生环境的他,竟没有露出任何慌张,只是低垂着面容,盯着被子上的花纹发呆。 守在门口的阿权一早就听到动静了。 连忙发信息给姜稚。 姜稚放下手机,目光重新落在耶波身上:“为什么叶真一看见你就那么激动?你到底怎么人家了?” 耶波玉体横陈的侧卧在拔步床上,库尔特端着一盘水果,耶波伸手从果盘里捏起一串葡萄丢进嘴里:“准备给那小孩主持公道?” “你能不能认真点。”姜稚头都要大了,如果不是库尔特说叶真可能跟反叛军有关系,她不会如此紧张。 耶波却并不领情:“人是你领进门的,反倒来盘问我了,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是你领回来的那小子先动的手。” 姜稚被噎住了。 “我问的是这个吗?我问的是,你跟他,究竟什么关系。” “我像跟他有关系吗?” 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儿,让姜稚气不打一处来,忽然目光定格住了。 “你手上拿的什么?”她问。 耶波抖了抖擦手的白色锦缎,“你说这个?手帕啊。” “从哪儿找来的?” 耶波以为她也需要用,扭身指了指拔步床最里面的一个抽屉,“那儿边还有很多。” 姜稚嗖得冲到拔步床边上,蹬掉鞋子跳上去,也不管耶波是不是躺在上面,直接从他身上爬了过去。 耶波:“嘶——你踩着我了。” 库尔特看的一头雾水,怎么了嘛。 姜稚拉开抽屉,盯着里头还剩一半的白色锦缎,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是用来处理那种事的事后帕,虽然都是新的没有用过,可一想到这么私密的东西就这么被他拿来擦嘴,擦手,姜稚羞得脚指头都蜷缩起来了。 刚要质问他为什么乱翻她东西,却看见床头竟然团了好几个白色帕子。 姜稚如遭雷击般的呆在了那里。 耶波被她盯得有些发毛,“看什么?” 回过神的小女人,迅速将床头用过的帕子一股脑全抱在怀里,羞愤交加的提醒,“以后这些东西你能不能先问过我再用?” 本来和颜悦色的男人,瞬间拉长了脸。 花不给他碰就算了,现在连一张擦手的抹布都要斤斤计较。 “这堆破布镶金边了?” 姜稚闭了闭眼睛,感觉在鸡同鸭讲。 “跟你说不通,让开。” 耶波非但没让,反而把腿伸得笔直,就是故意要绊倒她。 姜稚一咬牙,踩着他伸直的腿跨了过去,她并不重,可当力量全都击中到一起,耶波疼的直接弹坐了起来。 “你特么……”男人满脸杀意的盯着那个蹒跚下床的背影。 “boss,吃水果,吃水果。”库尔特连忙把果盘递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