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断裂落地,姜稚仿佛也跟着桌子一起碎了。 周胤并未察觉她的异常,怒气未消的他一把将人扛起在肩头,恶狠狠道:“今天老子不c死你,算你命大!” 直到被摔进床垫,神色恍惚的姜稚才终于有了反应,她挥舞着拳头用力的朝他胸口砸。 那点力气在周胤眼里就跟小孩子一样。 周胤将她胡乱挥舞的双手固定在上方,由衷的提醒道:“你乖一点,等会儿少吃点苦。” 姜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仿佛浸在水里一样。 周胤连她上衣都不打算脱,直接扯下裤子。 “好痛——”她忽然哀叫起来。 周胤在她屁股上扇了一巴掌:“疼什么疼,我特么还没开始。” 姜稚在他身下,脸色惨白:“肚子……是肚子疼。” 周胤目光下移,她正在抽泣,所以小肚子一鼓一鼓的,看着有些可爱,顺着肚脐往下,目光倏地一怔。 哪来的血? …… 周胤坐在客厅抽烟,神色凝重,不知在郁闷什么。 黎赛站在他后面,被熏得实在受不了了,往旁边横移了一步。 女佣下来告知姜稚的情况很不乐观。 周胤:“装的吧?” 女佣:“先生,我想小姐应该不像是装的。” 周胤弹了弹烟灰,鄙夷的吐出三个字:“娇气包。” 换药的时候,也没听见她叫疼,来个大姨妈跟要了命一样,差点就给她叫救护车了。 阿权握着手机走来:“少爷,老爷打电话来问您,什么时候回去,明天就年三十了。” 周胤吐出一圈烟雾:“知道了。” 掐灭烟蒂,周胤起身往楼上走。 古堡里没有红糖,劳叔便用姜汤代替,周胤进来的时候,姜稚刚喝了一半。 劳叔看他的眼神又回到初见时的提防。 “出去,我跟你家小姐有话要说。” 劳叔寸步不让:“男女授受不亲,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周胤轻飘飘的睨他一眼。 “劳叔,我不想喝了,把碗端出去吧。” 劳叔欲又止,最后还是在姜稚一再坚持之下,选择端着碗走人。 路过周胤身边的时候,周胤忽然伸手:“把枪还给我!” 劳叔看了一眼姜稚。 姜稚虚弱道:“给他。” 听到关门声,周胤熟练地将手枪别回腰后,站在床尾睨了她片刻:“一会儿我会让人送你们去机场。” 姜稚抬了下眼皮,又安静的垂下。 “舍不得?”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想留下来陪我?” 姜稚揪着被子,下垂的睫毛遮住了所有视线,她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究竟是谁?” 周胤冷笑:“跟你有关系吗?” 姜稚反复确认的眼神,让周胤想到了三个字——不死心。 为了叫她死心,周胤稍作了一下回忆后,漫不经心的悉数这段时间与她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面的那晚,我跟你说,我叫周胤,你老公出轨了。” “第二次见面,是你从沈家出来的那天晚上。” 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描述着脑海里的所见所闻,从南亚到北欧,这短短一个月,全都浓缩在了他寥寥数语之间。 其中还包括他们不久前在沙发上的激吻。 “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见她不答话,周胤刚准备继续,姜稚忽然崩溃:“别说了——” “求你别说了~”她语气一下子软下去。 “假话不愿意听,实话听了又受不了,啧啧啧,真是难伺候。”周胤故意模仿那个人的语气,恣意的蹂躏着她的精神。 姜稚的确被击垮了,缩在被子里一个劲儿的发抖。 周胤不知道,她是无法接受自己判断错误,还是无法接受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她所熟悉的周胤。 姜稚咬着被子,眼睛发直。 前后矛盾的说辞,表里不一的做派,铁证如山的证据。 全都表明眼前这人不是周胤。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那么多? 自以为无懈可击的推测,在他寥寥数语间,坍塌的不像样儿。 就在周胤以为她会就此罢休的时候,姜稚忽然抬头:“你说句俄亥语给我听听。” 周胤:“……” “你说,我那么爱她,怎么会砍掉她的手。就这一句。” 周胤又好气,又好笑:“要不要再给你根头发,去做dna!” “不要,我就要你说这句。” “神经病!” “你骗不了我的,你根本不是他!” “rлю6люeetakcnльho,чtoheotpy6aюenpyky。” 姜稚瞬间呆掉了,身上的精气神也随着长久的呆怔,变得暗淡无光。 她迷茫的看着周胤,一时分不清为什么两种极端性格,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周胤问。 不知过了多久,姜稚木然的点着头:“谢谢,谢谢周先生这段时间的关照,来日必定登门道谢。” 她机械般的语气,让周胤心拧了一下。 “登门就不必了。”他语气凉薄:“记住我那天跟你说的话,以后别再叫我见到你,哪怕碰巧遇到,也请你绕道走。” “感谢周先生的提醒,我一定会记住的。” 周胤莫名来气,‘周先生’竟比‘周胤’更刺耳。 “还有。”他声音猛地一沉:“从今往后,不许叫我的名字,包括姓!” “好。” 她听话的点头。 …… 周胤跟姜稚同一时间返回南亚,但乘坐的却不是同一架飞机。 落地时间是傍晚,许是过年的原因,平时人满为患的机场看起来有些空旷。 周家的司机一早就在停车场等候。 见周胤一行人过来,连忙跳下去打开车门迎接。 黎赛坐在副驾驶,阿权跟周胤坐在后排。 车子划出匝道,阿权隔着车窗看见姜稚跟劳叔恰好也出来。 阿权想提醒周胤,却在看见他毫无表情的侧脸时,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哎,希望少奶奶跟劳叔运气好点儿,能够打到车回家。 周胤回到老宅,周寒生一边吩咐走菜,一边数落周胤不该这么晚回来,大过年的,一家子都在等他这个祖宗。 在没有被人霸占身体之前,周胤跟家里人的关系并不好。 矛盾来源于桌上那个病痨鬼,周贤文。 从他记事以来,所有人目光都停留在哥哥周贤文身上。 但凡他有个头疼脑热,上上下下都能忙转起来。 被忽略久了,加上性格的缘故,周胤跟这个家越来越格格不入。 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