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倾身向前,作势要亲吻林雪河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背,“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新娘,一切都不是问题。” 林雪河看着他,神情未变,蜷起手指的虚握成拳,克制了一下才又展开,礼貌地放在膝盖上。 “我不愿意。” 书房里,陆崇莫名先松了口气。 他胸膛起伏得明显,林氏家主都多看了一眼。 “我很意外。”秦宴说。 “那么我想知道,这桩联姻被拒绝的理由是什么?” “还要说理由吗?” 林雪河表面露出为难的神色,回答的语气和语速却是干脆得不假思索,“好吧,因为我讨厌你。” “……” 书房里,林氏家主无助地闭上了眼睛。 早知道他会得罪人家,没想到会得罪的这么直接了当,还理直气壮。 只有陆崇感到欣慰。 他也讨厌。拒绝就对了。 “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到这一步。” 秦宴无奈道,“那就来讨论一下pn b吧。” 他没有给出任何信号,门外等候的血仆却应声推门而入。六名彪形大汉呼啦冒出来,从视频画面上看都吓人一跳。 陆崇不自觉地站起来了,转向林氏家主说,“这你都不管?” “坐下,安静。”回答他的是中年疲惫的声音,“他没那么脆弱。” 形势急转直下。林雪河安然坐在原处,听着所谓的血族领头羊道貌岸然地抛出威胁。 “据我了解,你涉嫌使用[神谕]谋杀了我的父亲秦半山。如果你拒绝了联姻,而我又没有对你采取任何措施,恐怕对彼此的家族都难以交代。” 这样才对嘛。 林雪河暗自点头。 他还是更习惯直接威胁,什么结婚生孩子花里胡哨的,要趁机打击报复就直说。 终于言归正传了,他问,“不好交代是要怎么交代?先说来我听听。” “视情况而定。”秦宴说,“你承认自己杀了秦半山吗?” 林雪河扑哧笑了,“你说呢?” 他的态度实在不尊敬。一旁看似木讷,却忠心耿耿的血仆忍不住上前,拉住他的手按在沙发上。 秦宴没有阻止。 “他的伴生能力是[测谎仪]。如果你说谎,你们身体接触的位置就会产生电流,那滋味可能不太好受。” 林雪河并不挣扎,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摄像头的位置,朗声道,“这是私刑审问吗?” “电流不大,最多只能让你失去几秒钟的意识,应该算不上什么刑罚。”秦宴微微一笑,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开始吧。” 身为人形测谎仪的血仆牢牢地按着林雪河的手,时刻注意保持身体接触。 “我和你的父亲从来没见过面。”林雪河声音里裹进几分委屈。 “为什么要怀疑我?我都不认识他,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测谎仪尽职尽责道:“他没有说谎。” 林雪河点了点头,“就是这样。秦半山这个名字,我从来没有诅咒过。即使诅咒了也没有用啊,[神谕]杀不了我从没见过的人。” 身体接触的皮肤没有一点异常。测谎仪有些疑惑了,如实汇报:“他没有说谎。” 秦宴早有所料,换了个坐姿好整以暇道,“当然,你不必见过他。” “你只要见过林卡西就够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诅咒并不是直接下给秦半山,而是下给林卡西的。” 他说出最接近真相的推测,“你诅咒的内容是,希望林卡西的亲生父亲血尽而亡。” “……” 林卡西果然没管他死活,已经跟秦家联系上了。 本来[神谕]作恶多端就经常在各种事件里沦为怀疑对象,再加上她在这个当口出现,秦宴就顺理成章地摸到他头上。 真狠心啊,林雪河想。 又帮他又坑他。连同这两天的通风报信,都像是种微妙的补偿。 “我应该没有猜错吧?”秦宴还故意重复地说。 他顿了顿,对秦宴说:“我真讨厌你。” 测谎仪诚实反馈:“他没有说谎。” 愣头愣脑的。 林雪河都听笑了,“你的测谎仪很好用嘛。” 血仆只知道完成自己的使命,专注地感受手腕上的电流波动,实时向主人汇报。 “蠢货。”秦宴厌烦地说着,伸出手罩住血仆的脑袋。 那只手臂肉眼可见地变粗壮,青筋凸起,肌肉紧绷。下一秒,直接捏爆了他的脑袋! 林雪河来不及躲,只眼睛闭了一闭,再睁开时,睫毛已经被染红了,大半张脸上都是飞溅的热血。 失去头颅的血仆还紧握着他的手。 他叹了口气,用力掰开才挣脱出来,“你把这里弄得很脏。” “怕什么?这里又不是 ', ' ')(' 你的房间。”秦宴不紧不慢地说,“不过,爱干净是我喜欢的优点。” 被伴生能力强化的手臂恢复成苍白纤细的形态,他拿了自己的手帕给林雪河擦拭脸上的血迹,温柔殷勤。 似乎对他而言林雪河说了两遍的“讨厌你”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血仆无心的冒犯,却是他绝对不可能容忍的。 林雪河没有避闪,只是垂眼看着那具新鲜的尸体缓慢地倒在地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