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眸色微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青禾察觉到他的目光,耳尖一红,慌忙去扯滑落的锦被。
她仰着脸看他,杏眸湿漉漉的,像是含着春水,又软又怯,偏生眼尾还带着一抹未褪的红,娇媚得不成样子。
这也是他给她的。
帝王心尖蓦地一软,指尖轻轻抚过她微烫的脸颊。
“陛下......”她小声唤他,嗓音还带着晨起的软糯。
“禾禾。”
他忽然低唤她乳名,指尖抚过她颈侧的红痕,“还疼不疼?”
青禾摇头,却又点头,最后羞得把脸埋进他肩窝,闷声道:“......一点点。”
萧临渊低笑,胸腔震动,震得她耳尖发麻。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她发间铃兰香气幽幽,缠得他心头发烫。
她的娇怯,她的依赖,她的媚态,全是他一手养出来的,她合该是他的人。
要是有人想抢,他就杀了他!
帝王喉结微滚,忽然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禾禾。”
他嗓音低沉,“朕再疼疼你,好不好?”
青禾耳尖红透,却乖乖点头,杏眸里盛满对他的信任与依恋。
他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朕保证!”
——
晨露未晞,青禾踩着湿漉漉的青砖穿过回廊。
慈宁宫的檀香比别处更浓些,熏得她眼眶发涩。
“禾禾来了?”
太后倚在罗汉榻上招手,腕间佛珠“咔嗒”响了一声。
青禾规规矩矩行礼,杏色裙摆铺开如初绽的花。
太后却瞧见她起身摇摆在腰肢间的玉佩,那枚羊脂玉禁步是帝王新赐的,坠着南海珠,沉甸甸压着不堪一握的腰肢。
“姑母……”
软糯的称呼刚出口,就被咳嗽打断。
太后猛地攥紧佛珠,想起女孩很小的时候,在沈府海棠树下荡秋千的模样。
那时她发间系着红绳银铃,笑声能惊起满树雀鸟。
老嬷嬷捧来药盏,太后亲自接过:“陛下怎么如此胡来?”
指尖触到青禾腕间淤青,突然哽住。
二十八岁的帝王正值盛年,而眼前这具单薄身躯,才将将及笄不久。
青禾慌忙缩手,铃兰步摇的珍珠串簌簌作响:“是臣妾自己……不小心……”
佛珠重重砸在案几上。
太后看着药汤里摇晃的倒影,忽然想起那日御书房。
帝王冷笑:“母后送她来时不就盼着这一天?”
当时她竟无言以对。
“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来找哀家,好歹哀家还是陛下名义上的母亲。”
青禾俯身接过参盒,杏色衣领微敞,露出颈侧斑驳红痕,像雪地里零落的梅瓣。
“哀家老了。”
太后突然按住她肩膀,“若没递那封家书……”
窗外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
“陛下驾到!”
萧临渊大步进来时,正看见太后将青禾搂在怀中。
“陛下来的正好,青禾身子柔弱,日后不可胡来,而且传出去,对女儿家的名声也不好。”
“母后教训的是。”
帝王突然躬身,惊得太后的护甲险些勾断了青禾一缕发丝,“儿臣今后……会节制。”
太后望着帝王紧绷的下颌,忽然想起他幼年养的那只白鹰。
当年那鹰扑杀乳鸽后,也是这般假装温顺地收起利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