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雪花看着瘦弱的小姑娘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空落落的。 她知道,也许这一别,往后就是两条道上的人了。 董雪花想到卸岭门那些人的做派,心中冷笑不已,错把珠宝当鱼目。 她得回去了,没有了张倾的青铜鼎,这次的榜首竟然让他们得了。 她目光飘过昏暗廊道尽头的红布白字的横幅。 “团结就是力量!” ———————————— 北平,国家历史博物馆外面。 一个身材瘦削的女孩,手里提着一个麻袋,麻袋被撑地鼓鼓囊囊。 但看着小女孩轻松得单手提着,大家只以为里面放的是被褥什么的。 从改革开放以来,这种情况常见。 毕竟现在好不容易来趟北平,动物园,博物馆,纪念碑,广场都要逛一逛的。 历史博物馆的外面,一溜烟儿地买纪念品的。 两侧全是摆地摊的人,一眼扫过去,什么样儿的都有。 进进出出的人,也都会停留的,同摊主讨价还价,希望能捡个漏儿,从此改变命运。 张倾目光停留在一处卖书画的摊子上,几个人正对着一幅古画争执不休。 “这个可是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原绘本,您仔细瞅瞅。” 地摊的摊主坐在小马扎上,剔牙斜睨着眼前的两个外国人,以及外国人身后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油头粉面的华人。 两个外国男人细细地打开卷轴,认真地看着上面的画作。 “哎,瞎忽悠得有六儿,洛神赋图的原本早就失传了,宋朝临摹的在那里头挂着呢。”那华人指了指博物馆的门口。 他人蹲下后,手里随意翻动着地摊上的字画古籍。 那摊主见有懂行的,被拆穿了也不难堪,仰着下巴道: “得咧,那您请好,给我原样放下就成。” 说完竟然是不看这几人一眼。 那华人轻嗤一声,和外国人讲了几句,那两人依依不舍地就把东西放了回去。 几人又去逛下一个摊子去了。 张倾见他们走了,才走上去,将麻袋放地摊前面轻轻一放,蹲下认真翻阅。 摊主见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长得还算水灵,衣着打扮一看就是苦人家的孩子。 “嘿,小孩儿,家大人呢?” 摊主也是无聊,刚才本来想坑一把洋人,结果让个二g子坏了好事儿。 “这画儿什么价位?”张倾很是随意地拿起刚才那两人拿的洛神赋图的绢本。 摊主还真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询价。上下打量了张倾两眼。 “别逗乐子,忙着呢。” 张倾瞥他一眼,又指着地上的两本古籍道:“这两本书呢?” 她装大人的模样,把摊主给逗坏了,啧啧道: “有意思!这两本书是才到的鬼火。” “鬼火”是古玩界的黑话,是指倒斗的人,从地下得的死人东西。 张倾面色不变地翻阅了几页,徐徐道: “鬼火可没有这么完整的纸张,潘家园里倒是成堆成片,五毛钱一本?” “哎呦喂,小丫头,是个行家。家里派出来长眼的?瞅瞅我这俏货。” 摊主说完指着旁边的一对青花瓷瓶笑眯眯道。 张倾却是把两本古籍拿在手中。 “您报价。” “。。。。。。” 摊主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背着麻袋的小丫头从容不迫地进入了博物馆。 旁边的摊主凑过来,“这小丫头有点意思。” 摊主搓着牙花子,数着自己手里的一小打十块钱,得意道: “都知道东西是假的了,还花一百五买了八九件,最后那洛神赋图直接当搭头送她了。” 旁边的摊贩艳羡道:“你小子走狗屎运了,块的东西,卖了这些钱,若是我,摊子都归她了。” 另外一个啐了一口,也道: “可不是呢,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片子,竟能拿出这么多钱。” 几人正在调侃得起劲儿,就见两个洋人匆匆忙忙地赶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白头发老头儿。 他们确认了摊主后,在摊子上快速地打量了几圈,没有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急得说出蹩脚的中文,“花呢?” 这下摊主有些扬眉吐气,“花儿我这儿没有,画呀,送人了。” 两个外国人的面色青青紫紫的,白发老头一激动差点晕了过去。 后面跟着的那华人如丧考妣。 八零盗墓名扬天下15 张倾在门口买了一张票,纸质的票,两头是蓝色的,中间是历史博物馆的线条建筑。 她进门后,细细打量着里面不太多的展品,每一样都在玻璃窗里述说着自己的故事。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背着麻袋的张倾并不是最显眼的。 张倾饶有兴趣地逛了一圈,找到一个工作人员,礼貌道: “我想见你们馆长?” 工作人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脸上一直挂着热情的笑容,双眼随时观察着周围的人群。 但凡有需要帮助的,她都态度极好地去询问,耐心帮人解决。 “小姑娘,你找我们馆长做什么?” 刘芳没有因为眼前的女孩年纪小穿着普通就态度不一样。 这是她大学毕业后分配的第一份工作,正好也是她喜欢的。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