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卤大肠,容易让他联想到许多不太好的事儿,比如他前几天参与的试验。 露西就坦然许多,自从她上次和张倾倾诉过后,两人的关系就亲近了许多。 张倾曾经不止一次看到露西偷偷的藏药,而后交给小白菜。 三人刚回到诊室,杰克就被杨帆叫走了,一个狗腿子背着欧阳东过来了。 “小方大夫,您再给瞧瞧。欧阳先生上次伤了食道,什么都吃不下去,说话嗓子都疼。” 张倾和欧阳东的目光对视,欧阳东扭头对狗腿子说: “我想和小方医生单独沟通。” 他声音沙哑难听,张倾上次听到这种声音还是陈默之重回牢房的时候。 狗腿子显然是得了什么吩咐,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顺便把露西也请了出去。 “我听杰克说了过程,是你救了我。”欧阳东说的极为缓慢。 张倾目光淡然的看他,“所以,你要和我做交易吗?” 欧阳东脸上带着急切和期待的表情,用力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腿。 “真的可以好?” 张倾不答反问,“这得取决于您想不想它们好了?” 欧阳东眼神变得有些癫狂,“当然, 我必须得好起来,我有无数的事情要做。” 张倾不置可否,“你得先为我做事儿。” 欧阳东咧嘴笑道:“自然,我不管你是谁的人,你救了我是不争的事实。” “我想知道这三个人的下落。” 张倾说完,从自己的“办公桌”下拿出了三张照片。 “这三个人你有印象吗?” 欧阳东着眼睛细细的打量了片刻,手指在照片上的眉眼上细细摸索。 “容我想想。” 张倾找上欧阳东是有原因的,他和总统沾亲带故,虽然被囚禁,但除了自由,他过的还算体面。 往日他最爱做的事儿,就是趴在栏杆上和看守们或者出来防风的关押人员摆龙门阵。 若是这里面大多数人都是让狗腿子们怀疑的,这位绝对不会。 他可是总统母亲的侄儿,大公子坚定地支撑着,新娶的总统夫人至今无出。 大家都在等着呢,毕竟老头子早晚得死。 “你怎么帮我洗清身上的嫌疑。” 欧阳东是个急性子暴脾气,若不然也不会在公开场合屡次得罪宋夫人。 “这就不是欧阳先生该操心的事儿了,您现在要做的是先把腿治好,不然出去见仇人的时候,矮人一头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欧阳东垂下眼眸,半晌后才道: “我不会做对不起姜家的事儿,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姜”是现在总统的姓。 张倾歪头,“你自便,我只是想找几个人,顺便报一报仇。” “好,给我三天时间。” 欧阳东说完后,眉头拧起,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嗓子处。 张倾拿出银针,在他的后颈和两腮处下了几针。 杰克进来的时候,看到正在翻书的张倾和依靠在沙发上的欧阳东,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针灸,目光闪闪, “你在给他治疗损伤的声带吗?” 杰克好奇的在欧阳东身上观察,甚至想要伸手去触碰晃悠悠的针灸。 ———————— 三日后,张倾去小楼给欧阳东复诊。 依旧走过冗长的走廊,老闻正坐在牢房门口,眯着眼睛享受不多的阳光。 细细看去的时候,发现他的牢房里多了一个年轻人。 身材高大,浓眉大眼,关键是衣衫讲究,显然是家世不凡的先进分子。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彼此之间都带着戒备。 张倾路过黄易安牢房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小白菜朗朗的读书声。 他稚气未脱的声音穿透牢门,跟着一个坚定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读着。 “愿以吾辈之青春,护卫这盛世之中华。” “……” 张倾缓慢敲开了欧阳东开着的牢门儿,里面欧阳东正在和狗腿子下棋。 见是她,欧阳东消瘦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 相互打过招呼后,欧阳东打发了狗腿子。 “这三个人关在阁楼上,没人见他们下过楼。” 欧阳东眼中有些得意,这个公馆里,除了他,还没有人能打听出来。 张倾点头,给他的嗓子和腿扎针后,留下了一个星期的药丸子。 “一周后,你的小腿知觉应该恢复,后续我们在慢慢治理。” 欧阳东压下心中的怀疑,并不多话。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不管这医生到底是忽悠他还是利用他。 总比过去十多年那般绝望要好。 他被关在这里太久了,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迫切的想要出去。 无名之辈薪火相承31 厨房,包哥有些无趣地坐在摇椅上打盹,一个小工冲进来。 “包哥,大活儿。” 他手中两块银元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屁大点事儿,大呼小叫,怪不得找不到婆娘。” 小工把手里的银元递给包哥,“咱们诊室小方神医让咱们开灶卤点大肠和牛肉。” 包哥接过银元,丢给小工一个,摆了摆手道: “去吧,牛肉要上好的牛腱子,肥肠都清洗干净喽。”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