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妹妹仔怎么越走越暗啊。” “这小鬼头有点邪门儿。” “哎吔,管她邪门儿咩!我们几个害怕了一个娇弱妹妹仔,看她皮嫩肉鲜的,叼起来味道肯定足。不知衣下风光如何……” 张倾已经甚少动怒,见这些对洋人卑躬屈膝,对同胞欺压成习,让人倒胃口 有些人宁愿做洋人狗屎上的苍蝇,也不愿意挺直腰背做人。 不过眨眼的功夫,这群烂仔就被邢嬷嬷打的面颊红肿,手脚脱臼。 “哪里来的人,敢在新帮地盘上撒野。” 一个压迫感十足的声音响起后,从巷子尽头的破楼阳台上走出一个人。 他浓眉大眼,身形微胖,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张倾抬眼同那人平静对视,不过瞬间,薛肥瞳孔猛然一缩,牙齿差点咬断雪茄,他死死的抓住栏杆才没有想要逃离的冲动。 明明是个靓丽无害的妹妹仔,明明她的目光里没有任何东西。 薛肥本能的觉得她平静的眼眸下暗藏了高深莫测,让他血脉发冷,心头一紧的那种。 事实上,张倾什么也没做,只是习惯性的凝神看此人面相。 此人天庭开阔,耳垂厚实,鼻头肥厚,大鼻子大眼睛,皆都是圆滑之相,正邪两股气息在他体内十分和谐 是个有意思的人,也是她要找的人。 “新帮薛肥?” 张倾稚嫩的声音在狭窄巷子里回荡。 薛肥眯起大眼睛,用手夹着雪茄,笑眯眯道: “你是谁家的娇娇女,这里可不是你胡闹任性的地方。” 薛肥说完,目光在邢嬷嬷身上扫了一眼。 “张家的。” 张倾语气淡淡,落在薛肥的耳朵里犹如惊雷。 “张、张、哪个张……” 薛肥声音有些颤抖,目光死死的盯着邢嬷嬷。眼眶瞪大,瞳孔猛然一缩。 “薛将军,两广张总督正是家父。” 张倾不欲同他绕弯子,仰头素白着小脸扬声开口道。 她话音一落,破楼四面八方都弹出脑袋。 个个争相看来,张倾两手背后,任由这些人打量。 等张倾被请上楼,坐在破洞沙发上的时候,薛肥挠头尴尬笑了。 “兄弟们过的苦,倒让小姐见笑了。” 张倾丝毫不介意,开门见山道:“咱们现在有多少人?” 薛肥为人圆滑,见张倾打扮,邢嬷嬷身手,就知她来意不简单。 “战前,张大人已经知道结局,让兄弟们分了几批到了港岛,如今有五千余人。” 薛肥圆脸笑眯眯的说完后,有些苦涩道: “只是我们到了港岛连二等公民都算不得,日子过的有些不如意。” 张倾目光在空旷漏洞的大屋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他手上放的雪茄上。 薛肥连连讪笑,“装装样子,我从洋人那里得的,从未点火。” 落魄名媛万事顺遂27 又等了片刻,新邦叫得上名号的人都来了。 空荡的屋子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十几个人一溜儿的站着,个个都面白似鬼,挂着巨大的黑眼圈。 张倾稳如泰山的坐着,在气势上就让这帮人不敢小瞧。 张倾自然知道,无论是在军队还是帮派,实力才是最好的体面。 她看向站在旁边的薛肥道: “薛将军,这五千余有多少是能用的。” 这话把薛肥问住了,他们初来乍到,大多都是卖苦力过活,仗着在军旅里面见过血,他们也很快在“堂口”众多港岛有了一席之地。 在洪帮和兴中会手底下抢了几个堂口,勉强度日罢了。 最早的时候,他们作为难民被大英政府安排在港岛西边的一块荒地上。 刀光剑影好几年,如同卑微的蝼蚁处处小心,死伤了好些人,才占了这栋闹鬼的破楼。 若说得用的,也就当初一同过来的一千多人,虽然打起义军不怎么样,但好歹是正规军。 真刀真枪的好些年,组织性和服从性比普通的四九仔要好上许多。 后面的几千人是他们收的乌合之众,如同他手里的雪茄一样,装装门面还行,真做事儿还是差点意思。 “薛将军,我需要三千人,三日后送到这两个地方。” 张倾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薛肥。 薛肥对于这个气定神闲,丝毫不见外的娇娇女很是意外。 但还是规矩的双手接过纸条,看到上面的地址瞳孔一缩。 “章氏船厂?” 张倾点头,“招工一千人,要懂文化能吃苦的,工资和福利按照洋工人一样结算,” 张倾话音一落 ,被冷落站在那里的十几个人,相互对看。 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在港岛,一模一样的工作,洋人的薪水要比港人高十倍不止,而且还必须享受各种津贴补助。 但无人替港人说话,这里好歹太平能吃饱饭,回去内地也活不下去,只能咬牙认了。 如今这个妹妹仔说,要给他们正经工作,还享受同洋人同样的待遇,如何能不让人觉得惊喜呢。 张倾点头,她需要在两年内,用现在的章氏船厂打造出世界上一流的军舰。 造船这事儿,上辈子她虽然没参与的太多,但细细地研读过书籍被录入在系统书库里。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