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只听到这里,气的把手拍在桌子上,口中反复骂着‘番狗’之类的话。 “这十几人迷路,误入了镇上,本打算吃饱喝足后,先放火,后杀人的。然后在去他们屠杀的寨子回合。” 无风几句话就把这行人交代的明明白白。 朱厚照听的面色阴沉,“留三个能说话的,余下全部挂在城门口。” “留一个好的,其他的手脚都打断了,关起来吧。”张倾插嘴。 无风见朱厚照点头了,才下去。 当天傍晚,张倾和朱厚照在无风的带领下,到了被屠的一个寨子里。 夕阳下,寨子如同死寂。白雪被马蹄践踏成泥点子,被寨子人的鲜血染成红色的泥点子。 朱厚照面色从开始的苍白,到铁青,再到现在的愤怒。 “啊!我要杀了他们,不,全部凌迟。全部!”朱厚照几乎是低吼这说的这话。 跟来的那些黑衣人,似乎见惯了这些场景,只是静静的护在朱厚照的身边,任由他发泄心中的不满。 张倾见过比这还惨烈的场景,那时候她手握大刀,带领铁骑可荡平一切。 如今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男子尚且还好,妇女和儿童终归是最苦的。 张倾手中没有刀了,但她以史为刀柄,以文为刀刃,心中已经铸造了另外一把刀。 一把伤人于无形的刀。 “张倾,你是不是有办法,你说这么做,我全听你的。” 朱厚照冷静后一字一句的开口。 “驱虎吞狼!” 张倾蹲在地上,树枝为笔,写出了四个规整的大字。抬眼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 首辅大人流芳千苦22 六日后,大年初八的早上,张倾在朱氏粗鲁又不舍的叮嘱中,带着两个尾巴一同到了镇子西边。 无风带着七八个精壮的汉子,做马帮打扮。 他们身上披着脏兮兮的羊皮袄,腰间的弯刀森寒如雪。每个人的眼神也都带着几分凶悍。 小滇马背上,装的都是好货,香醇的茶砖,细白的食盐,还有如雪的糖霜。 用防水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丝绸,更有张倾亲手蒸馏的白酒。 浩浩荡荡的看上去十分壮观,吉妮哈吉汉两人是小主子,打马走在前方。 张倾蒸馏出的酒,朱厚照偷喝了一碗,直接躺了下去,张倾也被无风压着在房间里待了一晚上。 张倾要了一本书,老实的守着。 朱厚照要是有个闪失,别说她了,就是还在岳父家未归的张县令也活不成了。 “我们翻过这座山,就到了巴旺土司的地盘了,爷爷说,他们很蠢,但也很勇猛。” 吉妮的恢复力很强,尤其听说张倾的计划后,她似乎一夜之间就恢复了。 她和吉汉连夜回了一趟自己的寨子之后,吉妮眼中的火就没有熄灭过。 吉汉变的沉默寡,一夕之间就长大了。 张倾站在沧澜山的脚下,看着马队越变越小,希望他们能够顺利。或者说他们一定会顺利的。 贪婪是最好的礼物,能够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向一个看不到方向。 张倾转身钻入了皑皑白雪的沧澜山。 她现在能做的很少,既不能横刀砍杀那些匪徒,也不能组织人数护卫庆广县。 。。。。。 时间过的很快,一直到正月十四的时候,朱厚照坐在县衙十分后悔。 后悔出发那日,他不该不信邪,再次偷喝了半碗酒,等他醒了后,人都走的干干净净。 如此伟大的计划,他竟然没有亲身参与,这让年轻的太子殿下,看任何东西都十分不顺眼。 就连归来的表哥也不能让他有几分好眼色。 “张倾亲口同你说的这个计划?”张县令看着烦躁的太子,开始开口了。 “他没有说全,读书人都是这样的,什么事情都是讲的含含糊糊的。”太子没好气回答。 张县令细细的把太子转告给他的东西琢磨了一遍。 虽然已经习惯了,但他终究无法想象,一个十岁的孩童,竟然能想到如此周全的计划。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