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安殊亭认真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今日就是懒得搭理人,不想说话。”安殊亭察觉到孙悦白对自己有淡淡的维护,好心情的点了点手里的茶杯,指尖杯沿碰撞,发出一阵细微却又悦耳的声音。
可真幼稚,孙悦白只觉得安殊亭童心未泯,但那种带着顽劣的少年意气,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得所有沉闷一扫而光。
孙悦白勾唇,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手边带着温热的茶杯。
“他们兄弟从小这般闹习惯了,倒让灵均老弟看了笑话。”安启明撇了安殊清一眼,眯着眼,脸带笑意的对孙悦白解释道。
他知道家里这几个儿子各有心思,但没想到他们当着外人的面,竟也能上演一场兄弟倪墙的好戏,也怪他自己平日忙于公务,也疏忽了教导孩子这件事情。
安殊清被父亲的眼神扫过,一个激灵,才后悔自己刚刚口无遮拦,神色间满是懊恼,又实在害怕影响了自己在孙悦白心中的形象,整个人有些郁郁。
安殊亭被他爹一声老弟喊的险些一口茶呛住,安启明比孙悦白也不过大了五岁而已。
但他似乎随了祖母,人到中年有些发福,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平日公务甚多,深深的皱纹早就爬上额头。
反观孙悦白,身形修长挺拔,面容俊逸清淡,浑身带着一股书卷气。
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多了几分阅历的沉淀,越发引人瞩目,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两人是同龄人。
“那灵均你不如将遇儿带在身边,一来让他服侍你,二来也可以让他多见见世面。”
安老夫人人老成精,见孙悦白看似点拨几兄弟,实则出言维护遇儿,立刻打蛇随棍上。
家里两个大的都知道和先生讨教文章,拉近关系,偏偏小孙子就只会傻坐着,盯着人看热闹,那就只能她多出面了。
“母亲。”安启明沉了声,放在膝上半握的手收了收力,他不想当着外人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对母亲,可也不能任由她说出那些无礼要求。
旁人只看孙悦白温雅雍容,就觉得这是个无限包容的人,他们却偏偏忘了这个人曾经也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如鱼得水、高官厚禄。
这样的人哪里是好像与的。
他的母亲年轻时能独自一人守住家业,将他抚养承认,当然也是坚韧要强之人。
他们当初之所以能立起来,靠得也不过是母亲擅于把握时机,即使碰了多少壁也总愿意尝试,所以他们熬过来了。
可如今又不一样,身份不同,面对的人不同,她的母亲还不明白有些壁是不能碰的。
“祖母!”几乎是安启明出声,安殊亭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