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看着两人争论了半天,那种旁人插不进去话的氛围,让他总是带笑的面容,终于挂不住一丝神情。
这个时候给儿子镀金,刷资历什么的完全不重要,他定了定神,向上扯了下嘴角,硬是挤出笑容:“看到你们兄弟二人感情融洽我就放心了。”
他捋了捋胡子,对安殊亭说到:“你如今老大不小了,你沈家表妹和你青梅竹马,不妨将婚事办了,也让我和你娘抱抱孙子。”
孙悦白心里猛地一沉,手里的橘子都捏烂了,飞溅的汁水顺着指尖染脏了衣服,他偏头看了安殊亭一眼。
安殊亭忙递了一张手帕过去,皱眉狐疑的打量着他爹,又回头看了一眼孙悦白:“既然爹你都知道了,那也不用试探了,我和表哥在一起了。”
“至于表妹还有其他女人什么的,你以后还是别提,有点挑拨我们的关系。”
这说的什么狗屁话,什么是在一起了。
每当赵国公对安殊亭有所改观的时候,这个逆子总能给他当头一棒,他眼神在两人间巡视,指尖无意识的敲击这桌面。
他没想到那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抬眼又看了楚王殿下一次,容貌俊秀,韵致天成,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放在心里的美,超越了男女性别。
赵国公胡子抖了抖,知道不能和逆子硬来,这个破孩子,你越反对他越来劲,他抚了抚情绪剧烈的心脏,面色发黑:“你二人感情不感情的我不管,那总能给我留个后吧。”
安殊亭天生反骨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又怕气到了老父亲,起身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那你和我娘再给我生个弟弟。”
赵国公再也绷不住,反手就朝他身上打过去:“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娘都多大年纪了。”
安殊亭自知中计忙要躲开,却被赵国公揪住,他甚至站起身追着安殊亭打。
安殊亭梗着脖子,脸憋得通红:“爹,你就算打死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配种的畜生,生不生孩子还有要求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提起生孩子这个事情,心中浮现出一股熟悉的无奈,就好像曾经也有人在他耳边总是提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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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二十岁的人了,还被父亲当着爱人的面一顿收拾,安殊亭的脸挂不住。
好在赵国公了解儿子,撵他去书房拿最近这段时间的功课。
等安殊亭走远,赵国公脸上的笑慢慢淡了下来,他看着孙悦白,满眼的愧疚惋惜:“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我这个当舅舅的也没帮上你什么,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有舅舅我能办的绝不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