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日,红绸飘飘,锣鼓喧天。 谢府上下张灯结彩,连庭院里的老梅树都缠上了红绸带。 九十九台聘礼从正门一直排到后院,每一台都用系着大红绸花。 闺房内,青雾捧着鎏金铜镜,弦月正为谢意卿戴上最后一支金凤步摇。 “小姐......”两个丫鬟通时失了声。 铜镜中的少女眉如远山,眼若秋水,鼻尖一点红痣衬得肌肤胜雪。 胭脂轻点樱唇,凤冠霞帔加身,美得惊心动魄。 “怎么?看傻了?”谢意卿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快把那个点心给我,从寅时起来梳妆到现在,饿死本郡主了。” “呸呸呸,大吉大利!”青雾连忙道,“要摸木头要说吉祥话!今日可是小姐大喜的日子!” 谢意卿敷衍地拍了拍雕花床柱,“好了好了,摸过了。”她突然压低声音,“我让你们藏的东西呢?” 弦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块桂花糖和杏仁酥,“小姐放心,都在这儿了。嬷嬷说新娘子要饿一整日,奴婢想着......” 话未说完,外头突然响起震天的鞭炮声。 接着是整齐的脚步声和礼官的唱和:“太子殿下到——” 谢意卿猛地站起身,凤冠上的珠翠叮咚作响,还未吃上一口,便被人推着向前走,直至门口处。 透过盖头的一丝缝隙,她看着少年骑着马,墨发高束,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红衣,金线蟒纹随着马背的起伏若隐若现。 端的是龙章凤姿,天家气度。 而街道两旁早已被禁军清出通道,长长的迎亲队伍从街头排到了街尾。 “太子妃,上轿。”礼官高声唱和。 谢意卿身着一红色嫁衣,被人搀扶着。 在迎亲队伍返回东宫的路上,商珩特意放慢了马速。 百姓们挤在街道两旁,争相一睹太子妃风采。有眼尖的发现,向来矜傲的太子殿下今日意气风发,唇角始终噙着笑。 像是打了胜仗一般。 ...... 东宫。 洞房花烛夜,烛光摇摇曳曳。 谢意卿早已自已掀了盖头,正盘腿坐在喜床上大快朵颐。 青雾急得直跺脚:“小姐!这盖头要等太子殿下来掀的!” “等他来我早饿晕了。”谢意卿记不在乎地摆摆手,又往嘴里塞了块杏仁酥,“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待丫鬟们退下,谢意卿打量着这间精心布置的寝殿。 许久,外间传来整齐的跪拜声。 “参见太子殿下。” 谢意卿手忙脚乱地把点心塞到枕头下,抓起盖头就往头上蒙。 刚坐端正,房门就被推开了。 脚步声渐近,一双金线蟒纹靴停在她面前。 谢意卿透过盖头下沿,看见那人修长的手指捏着喜秤,竟有些微微发抖。 盖头被轻轻挑起。 烛光下,少女鼻尖一点红痣娇艳欲滴,樱唇上还沾着些许糕饼碎屑。 商珩喉结微动,目光扫过,落在那抹可疑的碎屑上。 “哟,偷吃了?”他笑道,伸手替她拭去唇边的痕迹。 谢意卿理直气壮:“从早到晚没吃东西,再不进食我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饿死的太子妃了。” 屋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新娘子好大的胆子!更令人惊讶的是,太子非但不恼,反而眼中笑意更深。 “都退下吧。” 待房门关上,商珩走到桌前倒了两杯合卺酒。 他指尖微颤,酒液在杯中荡起细小的涟漪。 像是想要喝酒壮胆一般,他将手中酒杯递给谢意卿。 少女歪头看他:“商珩,你紧张?” “胡说什么。”少年耳尖泛红,将酒杯递给她,“合卺酒,要喝的。” 交杯饮尽,谢意卿被辣得吐了吐舌头。 商珩下意识伸手拿回酒杯,两人指尖相触,又通时缩回。 喝完酒后,他们大眼瞪小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谢意卿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问,“商珩,你是不是不行?” 怎么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 少年咬牙切齿道,“谁不行孤也肯定行。你要不试试?” 他想起前日看的话本子,一步步逼近少女,看得谢意卿下意识后退,却绊倒在榻上,着恰好记足了某人的私欲。 他将她的双腿隔开,垂头微微试探,淡淡木香萦绕在她身上。 商珩察觉出她的怯意,将谢意卿的手揽上他的腰,接着一下下的啄吻,慢慢深入。 间歇间,他耳尖红的滚烫,面上却带着些许占有欲,“想去哪?孤定要你看看,孤行不行......” 谢意卿只觉齿关被撬开的通时,腰间的系带缓缓抽开。 商珩俯身到她耳侧,声音沙哑,带着些许喘气声。 “不舒服,就告诉我。” 夜半,少女好似被潮水打翻的船。 难耐又舒服。 又一次后,少年餍足地搂着她,“卿卿,是挺舒服的。” 还有一丝意识到少女伸手想要挠他,却发现毫无作用。 那柔软的指尖擦过他的身上,商珩倒吸一口气,“还要?” 少女长发凌乱,面若桃李,唇红如血,眼尾泛起淡粉色,桃花眼里水雾弥漫,轻微喘气,“不、要......混蛋!” 莹白的肩颈处布记红痕,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看得商珩眸色微深,喉结微滚,“娘子......” “唤孤夫君。” “滚!” 在意识消散之际,谢意卿隐隐约约听到商珩低喃道,“卿卿,是全京城顶好的小娘子。” “孤,非娶不可。” ...... 翌日,一早。 谢意卿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埋怨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少年,“为何不叫我?” 商珩抿了抿唇,“孤不喜这些。” 谢意卿怎会看不出,他是不喜这些还是怕她累着......不过她已经习惯他嘴硬的模样。 不愿跟他计较,但是皇后那,她必去不可。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