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是不可能让她留在重监这个危险的地方了,不走还真不是她能决定的。 于是她点头,“好,我听所长的安排。” 说完她又迟疑地出声,“那段叔...” 洪旗升一脸愁容,“他也调回老高那儿,我想了想还是万万不能让陈三黑出现在他面前,不然迟早得出事儿。” 林亚楠正有这样的想法,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多嘴提醒,“陈三黑身边不能离人。” 依段叔的脾气,就算调离这里,想必也会找办法接近陈三黑,还是将陈三黑时时刻刻看着最保险。 洪旗升也知道她的意思,“放心吧,我已经找人看着他了。” 两人聊着,洪旗升眼睛余光瞟到监区对面的临时休息处,脸上陡然露出着急,三两步跨了过去,“你怎么出来打水?老段人呢?” 被问到的年轻男警一脸懵,提着保温壶愣愣地回答:“段哥说他休息好了,先回去了,刚走。” “不是让你看好他吗?你...”洪旗升一副无可奈何到无语的表情,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哎,算了。” 他几步又迈下来,对着林亚楠招手,“小林啊,那你去你们所长办公室吧,就不用再进去了,我去一趟医务室,今天先不说了,改天有机会再聊!” 林亚楠看他步履匆匆,一想自己现在正好也没什么走不开的事儿了,连忙追了上去,“洪叔咱俩一块!多个人多份力!” 洪旗升本想撵人,后来一想还真不知道他这下能不能再按得住老段,于是放弃撵人的想法。 “行,那你跟着,咱快点过去,我怕老段又过去找那陈三黑!” 两人健步如飞,脚下只差踩着风火轮了,很快就到了医务室。 果不其然,段永锋果真又到了医务室。 只是这次情况比他们想象的好很多。 段永锋虽然满身杀气,但竟然还余有一丝理智。 他的视线穿过拦在陈三黑病床前的两名警察,落在病床上,一字一句地开口:“我问他点事,你们让开,这事和你们没关系。” 两名警察刚才在放风场上可是见证了他疯狂模样的,这时候不敢让开,还在出声劝,“段哥你别冲动,陈三黑十有八九得判死刑,你因为个他搭上自己真犯不着,而且洪哥特地交代了,就怕你冲动,我俩今天不可能给你让这一步,你就是和我俩打一架我俩也不能让。” 段永锋:“我不打他,就问他点事。” 两人当然不信。 刚才放风场上再慢一步他可就把人打死了。 再说了,“陈三黑还昏迷着,你就算想问也问不了,段哥你就别为难兄弟们,回去好好冷静冷静。” 段永锋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的火。 他没法冷静。 这十多年来他一直在冷静,他早就冷静够了,现在他要找的陈三黑就躺在那里,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能说服自己继续冷静。 眼看着他的情绪又开始不对劲,两个警察一边庆幸他们得亏没有让开,一边又在脑子里想万一一会儿动起手来,他们两个人都怎么配合才能压制住段哥。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页?不?是?ⅰ???u???€?n???????????????????则?为????寨?佔?点 洪旗升和林亚楠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见他们两人到来,两个警察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看到没有打起来,洪旗升也松了一口气,走进病房。 “老段,你放心,等陈三黑醒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人已经在这里了,他不可能跑了,你今天先回去,有什么想问的再等两天问行不行?”他苦口婆心地劝。 段永锋眼窝凹陷,明明挺拔着脊背,林亚楠却感觉他一瞬间像老了好几岁。 他的声音似乎都有些颤抖,“我等不了,我已经等了十年了,我再也不想等了。” 洪旗升看着他这幅样子,心中就是一涩。 他和段 永锋是多年好友,自然知道他妻子的死对他来说打击有多大。 他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旁边的人开口:“你去找医生过来,看看能不能把人弄醒。” 很快医生就进来,什么都没说,沉默地走到病床前,将人弄醒。 宪法讲究人权,可来到这里,带上这幅镣铐,人权不人权的,似乎也没多大意义。 陈三黑呲牙咧嘴地醒了。 他的一张脸上全是青紫,几乎看不清原形。 他的四肢被铐在病床上,不能翻身,痛感便显得更加清晰。 陈三黑喉咙嗬嗬两声,啐一口唾沫,落在脸上。 还不如死了。 然后他扭头看到了差点打死他的人,忽然咧嘴一笑,“我是不是命很长?” 洪旗升皱眉看着他,生怕他说出点什么刺激性的话来。 余光注意着段永锋的状态,他忽然想到林亚楠还在,于是扭头道:“小林同志,你先出去,还有你们俩,也先出去吧。” 后一句话是对着另外两人说的。 事关段永锋的隐私,自然是得避开些人。 林亚楠和另外两个警察都懂,没多说什么很快走了出去。 房间内于是只留下陈三黑和洪旗升、段永锋三人。 陈三黑根本没有害怕的意思,明明刚才他差点儿就死了。 他似乎不关心他们两人留下的原因,没什么所谓地将视线收回去。 段永锋双手握拳,好一阵之后才出声道:“1979年五月十三号,松吉里18号,你还记得吗?” 他的声音发紧,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来这几个字。 洪旗升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给他无声的支持,然后看向陈三黑,注意他的反应。 陈三黑嘴上说着“什么东西,不记得”,可他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出卖了他。 洪旗升一直盯着他,即便是细微之处的细节,自然也逃脱不掉他的法眼。 那陈三黑本来因为疼一直在疯狂地眨眼,听到这句话后,他足足定了有五秒钟,才又重新眨起眼睛来。 必然是在说谎。 于是他沉声道:“陈三黑,我劝你老实交代,你真以为我们撬不开你的嘴?” 陈三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别废话,直接打死我得了。” 反正他也早就活够了,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真的一天也受不了了。 “你...”洪旗升气结。 这陈三黑属实是块难啃的骨头,他们审讯经验不够丰富,还是得等公安局的人来了再说。 他刚扭过头,准备和段永锋商量。 就见后者已经又走到病床前。 段永锋仅存的理智被他这句话彻底敲散,抬手就又是两拳。 “你是该死,你以为我不敢打死你吗?你辱我妻子,杀我妻子,你就是死一千一万次都不够!” 去他的理智,去他的真相,他无所谓了,只要能替桂芬报了仇,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