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豪这是要当汉奸呀! 渝城,中a央电讯侦测总台。 夜深人静,只有滴滴答答的电码声和机器运转的嗡鸣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一个年轻的译电员,正有些昏昏欲睡地盯着眼前的机器。 突然,一阵急促而清晰的明码电讯闯了进来。 他精神一振,连忙记录。 然而,当他看清电码译出的内容时,脸上的困倦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反复看了几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发报人:新编九十一军军长,朱豪。 收报人:日军,大阪师团师团长,松井命?! 内容:现有步枪一万支,子弹两百万发,愿半价出售?! 译电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手指都开始哆嗦起来。 “科……科长!”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声音带着颤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您快来看!出大事了!” 值班科长被他吓了一跳,皱着眉头快步走过来:“嚷嚷什么?!” 他接过译电员递来的电报纸,只扫了一眼,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朱……朱豪?!朱将军?他……他疯了?!”科长手里的电报纸都在抖。 “这是明码!明码啊!”科长喃喃自语,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这意味着,这封电报,理论上任何拥有电台的人都可能截获! “快!快上报!”科长猛地反应过来,声音尖利:“最高级别!立刻!马上!” 他看着那份电报,眼神惊恐:“不……不对!是明码……瞒不住了……天要塌了!” …… 山城,某处戒备森严的官邸。 侍从室主任钱大钧刚刚准备休息,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动。 一名少将副官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抄件,声音都变了调:“主任!出大事了!您快看这个!” 钱大钧接过电报,眉头紧锁。 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瞳孔骤然收缩,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直冲头顶! “混账东西!”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朱豪!他想干什么?!通敌!这是要叛国吗?!” 钱大钧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色铁青。 “九十一军刚在晋省打光!尸骨未寒!他朱豪……他怎么敢?!” 突然,他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抚恤金……军政部……闫百川…… 难道…… “他是……在逼宫?!”钱大钧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这个朱豪,胆子简直比天还大! “疯子!真是个疯子!” 他立刻拿起电话,接通了一条加密线路。 “给我接军委会陈副部长!” 电话很快接通。 “诚公吗?我是大钧。”钱大钧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你马上派人去朱豪府上!把他给我盯死了!暂时不要动他,我要看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还有!立刻查清这封电报的源头!确认是不是他本人所发!” “另外……封锁消息!尽一切可能……” 话说到一半,钱大钧自己也顿住了。 明码电报……怎么封锁? 他颓然地放下电话,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 这个朱豪,真是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 你朱豪这是要当汉奸呀! 仿佛一夜之间,整个渝城都炸开了锅! 《新蜀报》、《商务日报》、《中央日报》……几乎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用触目惊心的大字刊登着同一条消息! “抗日名将朱豪通电日寇,欲售军火资敌?!” “九十一军军长朱豪,国之英雄抑或民族败类?!” “惊天丑闻!朱豪将军缘何自甘堕落?!” 消息如同海啸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陪都! 大街小巷,茶馆酒楼,到处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听说了吗?朱将军……那个在晋省打鬼子的朱将军,要卖枪给日本人!” 一个刚买了报纸的中年人,声音都在发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旁边一个穿着长衫的先生激动地反驳,“朱将军在晋省杀了多少鬼子?九十一军八千弟兄都死在战场上了!他怎么可能通敌?!” “报纸上都登了!还有电报原文!还能有假?” “我看啊,这里面肯定有鬼!朱将军是被冤枉的!” “放屁!我看他就是个军阀!打了败仗,心灰意冷,想投靠鬼子!” “你血口喷人!朱将军是川人的骄傲!” “汉奸!枪毙朱豪!” “要我说,肯定是上面那些当官的,亏待了咱们川军!把英雄逼上绝路了!” 各种猜测、争论、谩骂、辩护……在渝城的大街小巷激烈地上演着。 震惊,愤怒,疑惑,不解……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那个刚刚载誉归来,被视为抗日英雄的朱豪,转眼间,就可能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唾骂的汉奸! 这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也让这件事蒙上了一层更加扑朔迷离的色彩。 …… 朱府门外。 原本还算清净的街道,此刻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黑压压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 打头的是几十个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试图捕捉到府内的任何一丝动静。 他们身后,是闻讯赶来的各界人士,有学生,有商人,有普通市民,甚至还有一些穿着军装的低级军官。 人群情绪激动,议论纷纷。 “朱豪出来!” “给我们一个解释!” “电报是不是真的?!” “抗日英雄怎么能当汉奸?!” “打倒卖国贼!” 口号声此起彼伏,喧嚣震天。 十几名警察和闻讯赶来的宪兵,在朱府门前拉起了一道脆弱的警戒线,竭力阻止着激动的人群靠近。 朱府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此刻紧紧关闭着,如同紧闭的蚌壳,将内外的世界隔绝开来。 门内,管家阿昌叔脸色铁青,带着十几个家丁,死死顶住大门。 外面的叫嚷声、拍门声,清晰地传进来,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守住!都给我听好了!”阿昌叔咬着牙,低声喝道:“没有老爷的命令,谁敢开门,我打断他的腿!” 家丁们一个个脸色发白,手心冒汗,但还是用力顶着门。 记者们见大门紧闭,更加疯狂地往前挤。 “朱将军!请您出来澄清一下!” “您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九十一军的抚恤金问题,是不是真的?” “请您给全国人民一个交代!”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