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的惨叫声。 亢奋的欢呼声。 交相辉映, 宁软问出的问题,侍女没有回答。 她也不再追问。 毕竟又不是侍女小姐姐逼着人上去的,她们就是个有着一手好厨艺的厨师罢了。 断没有不找正主,反而去为难她们的道理。 “我的千碧兽好了么?” “啊……”侍女陡然回神,好在熟能生巧,就算有片刻的走神,可在几人的配合下,控火的度几乎焊在手上。 千碧兽腿部位置熟了。 侍女熟练切片,又撒上些许调料。 摆满了点心与各色菜品的桌案上,终于多出了一盘千碧兽肉。 宁软还没开吃。 下方的人类修士便己被妖兽撕裂。 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宁软没有出手。 更没有像侍女想象中那般,露出怜悯害怕的情绪。 没有怜悯害怕。 仅仅是觉得恶心。 死法恶心。 这种背地里的蝇营狗苟恶心。 就连香喷喷的千碧兽肉,好像都没有冬苑的好吃了。 但还是能吃。 看完了一场,宁软就离开了。 转而去了春苑。 夏苑没什么好去的,无非就是两个人的生死战。 或许是两个仇人,又或许仅仅是为了拿到生死园丰厚奖励的两个陌生人。 更或者,是如秋苑一般,背后有着苟且操作,被强迫着上台作为他人投注玩乐的两个工具人。 总之,会是两人上去,然后一人活着下来。 甚至可能,两个都死在台上。 宁软没想到,去春苑还能碰上熟人。 一大堆神情傲然,恣意洒脱的公子小姐。 噢,还有十七皇子,十六公主。 就连殷絮也在其中。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和十七皇子并行,大概率也是皇子的人。 “殷大小姐,真是巧,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了。” 十七皇子颜泷一袭月白衣衫,再配着那副恰到好处的笑容,瞧着倒是亲和力十足。 “殷大小姐之前不是还说另外三苑太血腥,影响食欲吗?怎么今日不影响了?”大抵是还惦记着之前自己被骗走两枚婆娑果的事,衍国公府小公爷丁盛元一张口,便是阴阳怪气的语调。 “因为我吃饱撑了的,爱管别人的事呗。”宁软噢了一声,随口应道。 丁盛元:“你骂谁吃饱了撑的?” “骂谁,你不是很清楚?”宁软挑眉。 “咳咳,殷大小姐,你别理盛元,他就是一张嘴难听,既然有缘碰到了,不如一起?”十七皇子开口了。 丁盛元倒真不是讨厌宁软,单纯就是婆娑果被骗,有点不爽。 但如果又能一起,他还是很乐意的。 因为能看戏啊。 他看了看十七皇子身边,明显对宁软沉着脸,眼底有些些许厌恶的二十七皇子,又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二十七皇子走得有些近的丞相府三姑娘。 噢……现在应该是西姑娘了。 殷絮咬牙切齿的瞪着宁软。 活了十几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 来生死园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 她就是一大早听说父亲许诺这野种能随意取用库房中的婆娑果。 甚至还用了父亲的车辇出行。 杀又不能杀,打也打不过,惹又惹不起,她气得要死。 所以只能出来散心。 可谁知道,就连散心还躲不开这个野种。 “十七哥,我想还是不必了吧,她和我们并不熟,有她在也不自在。” 宁软还没开口,早己憋不住的二十七皇子便己率先拒绝。 似乎是生怕她不知趣,厚着脸皮跟上来,他拒绝的同时,眼底还满是嫌恶。 宁软啧啧两声,似笑非笑的点头,“我也觉得不必,毕竟我有钱,能单独一个贵宾房,就不和大家挤在一起了。” 说完。 也不顾二十七皇子难看的脸色,兀自走上五楼。 富婆才不需要跟着皇室去五楼呢! “……” 首到宁软己经彻底离开。 二十七皇子等人才反应过来。 他们……是被一个黑月城来的小丫头给嘲讽了! “她……放肆!她怎么敢……”二十七皇子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 怒气溢于表。 十七皇子倒是己经习惯了。 就连十六公主颜容儿也反应不大。 她看向一脸怒容的二十七皇子,还有那几个第一次见到宁软的公子小姐,缓缓启唇: “二十七弟,她真的敢,就算是对太子哥哥,我觉得她也没什么敬意。 还有二十三弟,虽然外边都说,她很可能会成为二十三弟的皇子妃,但我觉得好像不是这样,她和二十三弟,看上去挺清白的。” 比二十七弟和殷絮都要清白的感觉……十六公主默默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就算是殷嫣,也没有像她这样目中无人,皇兄能纵容她,我却不愿意,她若再这么嚣张,我必定要给她个教训。” 二十七皇子紧蹙着眉头,冷冷说道。 “……”怕不是个傻子吧。 她都提醒得这么明显了,竟然还真的固执? 十六公主欲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多。 反正她和二十七的关系也就那样。 一个连父皇都快遗忘了的皇子,天赋又差,全靠丹药和婆娑果堆积,都才修炼到二境。 这种人,可以交好,却没必要深交。 真论起来,宁软的价值都比他大。 一行人很快调整情绪,去了往日常订的观赏位置。 殷絮的心情终于由阴转晴。 和二十七皇子搭话的次数都明显多了不少。 …… 另一边。 宁软叫来了灵茶与点心。 至于千碧兽,这次就没要了。 因为来的时机很不凑巧。 下方的台上,正上演着极为血腥的一幕。 修士和妖兽,同归于尽了。 鲜血混着碎肉,炸得漫天都是。 血雾甚至有些模糊了视线。 但很快,高台上的一片狼藉,就被人清理了出来。 又是一名修士上台。 春苑,共有九个笼子。 九择其一。 只有一个是与自己实力相当的。 另外八个,或许是人,或许是妖兽。 修士战战兢兢的站在台上。 最后崩溃着转身跳下高台。 但他并未成功。 被一道风刃又卷回了台上。 随同而来的还有道冷漠严肃的声音: “一炷香之内不挑选,将打开全部笼子,你还有半柱香的时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