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答应,你会如何?”百里伯琴没好气,“就算是不成亲,你大约也会想法子赖在羡阳城不肯走。” 别看这小子安安静静的,看起来性格温和随意,但有时候,但凡是他自己坚持的,也相当的固执。 最重要的是,百里伯琴越想越多,越想越是觉得这姻缘要是就此断了,江辞年得一辈子耿耿于怀,不能释怀,这样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百里伯琴真的是后悔。 后悔被崔姒的好酒勾住了酒虫,又狠不下心来当时直接将江辞年带走。 现在好了,越想越多,最后只能给他们想法子将事情处理好。 “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你的,现在要还你。” 江辞年被骂了,有些尴尬,也有些愧疚,对着他恭敬一礼:“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全心全意为我着想,我此生定然会好好孝顺师父。” “孝敬,哼,也就是你能娶个有孝心有善心的娘子,才能说一句孝敬,若不然,就难说了。” 百里伯琴不吃这套,也不需要人孝敬。 江辞年道:“六娘子最讲理,旁人对她好三分,她就还对方十分,而且为人也最是宽容善良,但凡是对方不害人害己,她都能宽容以待。” “师父,待我成了亲,闲着无事,你也可以和六娘子闲聊,品茶吃酒,下棋论道。” “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百里伯琴心想,若不是江辞年运道好,真的遇见这么好的一位女郎,百里伯琴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可偏偏如此。 “罢了罢了,都是你的运道,你将来要对人家好一些。” “那是定然。”江辞年应下,又问百里伯琴,“师父,您先前说的解决之法,究竟是什么?真的能都解决吗?” 说到这里,江辞年心里有些担忧:“若是不能解决,成亲之事,还是日后再说。” 虽然他也想早日成亲了,可终究是怕崔姒受他连累,心中有些不安。 “你放心。”百里伯琴语气平静,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已经是一片冷清, “明日我便去解决此事,只是从今之后,你便只是江辞年,江辞年只是江辞年,与我毫无瓜葛,与药王谷也毫无瓜葛。” “待成亲之后,你与她便天高地广,自在逍遥了。” 江辞年顿了顿,然后道:“药王谷的事情我倒是看得开,我不是了,将来再教一个传人,日后继承也妥当,不过我还想孝顺师父,师父若是愿意,将来我会奉养师父。” “还有一件事,是我比较担忧的,师父此去是否有危险?” “若是危险你待如何?你是同意我去,还是不同意我去?” 江辞年道:“师父,我想说的是,不如您将事情告知我,我自己去解决,危险也好,不危险也罢,我已经不小了,应该是我的事情。” 他不愿与崔姒分开,更不愿师父为了他去冒险,为他扛下一切,他已经不小了,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解决。 待他将事情解决了,无后顾之忧,他再回来与崔姒成亲。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