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姒也是坐在高位久了,有时候看待事情与许多人不同,她准许有私心,为己谋利,只要不是伤人害人,她都可以视而不见。 但她也不会真的蠢到认为人就是善良的,不会有害人之心。 崔好似懂非懂。 傍晚,二房诸人在青松院陪许老太太用晚膳,也说了此事。 许老太太连连点头,觉得崔夫人这事安排得好:“这是好事,族人在外,生死安危难料,给他们祈福也好,六娘、九娘都去吧,给你们两个兄长求一个平安符。” “至于宋氏,你好好养胎就好,其余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众人自然是应下。 宋柔犹犹豫豫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问:“三郎和五郎今年中秋都不回来吗?” 许老太太淡淡道:“云州那边还在打仗,三郎回不来,襄州那边也不太平,五郎和家主他们估计也回不来。” 宋柔还想说什么,崔二爷赶紧道:“你管这些做什么,该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好好养胎要紧。” 宋柔听了这话,到了嘴边的话没说出来,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再提,待回了院子之后,她才问崔二爷:“你为何不让我说,让阿止去云州跟着三郎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阿止去云州做什么?”崔二爷有些头疼,“那里还在打仗呢。” 崔二爷这一辈子,很多心思都花在书院上,对子女的关心并不多,在崔景的亲事上,还坑了一把好儿子,或许是因为心虚的缘故,他是不大敢管那三兄妹的事情的。 “可母亲说,阿止现在读书也读得差不多了,若是能去战场上混点功绩,将来也能谋个一官半职,他......” 崔二爷闻更头疼了,自从宋柔怀了二胎之后,宋夫人隔几日就要来一趟,教得宋柔的心思越来越多,今日想要值钱的好东西,明日又说青梧院好,现在竟然动了这些心思。 崔二爷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道:“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三郎连颜家人都不带,怎么可能带宋家人,你提都不要提了。” 宋柔闻,便坐在一旁抹泪,小声地哭泣了起来:“他是不是还看不起我们宋家,我知道,当初我嫁给你的事情,他们心中介怀,可我这些年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让他拉拔一下阿止,将阿止推荐到北燕王面前,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开个口而已。” 崔二爷:“......” 这还不是大事啊。 但这个道理,崔二爷又不知道怎么说,最终只能道:“行了行了,这事情你别管,你一个妇道人家,好好在家里养胎就好了,至于你娘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操心。” “可是我母亲她、她......” “家族前程,应是儿郎的担当,你都是出嫁的人了,无需多管,至于你母亲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柔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我无需多管,难不成那不少我娘家了吗?我怎么不管了,那是我父亲母亲,是我亲弟亲妹啊!” 当夜,这一对夫妻又吵了起来。 崔二爷气得不轻,但又不好和孕妇大吵大闹,实在是受不了,气得连夜去了书院住。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