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难以辩驳的话,加上我稍稍服软的语气和神情,让盛月殊开始有几分犹豫。 毕竟前不久,许思域刚用这个方式对付过我。 我的运气比较好,有那台录像机给我“作证”。 但许思域可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了。 盛月殊的办公室,我比谁都了解,这里没有任何可以窥探隐私的摄像设备。 监控,也只是装在门口而已。 所以只要盛月殊信我,这件事就成功了。 我到是很想知道,往后许思域还敢不敢喝我泡的茶了。 这只当是这些日子以来,小小的报复,给他一个警醒。 做人做事留一线,千万不能逼人太甚。 “算了,你签完字就回去吧。” 盛月殊将抽屉里的借条和还款单拿出来递给我。 一句算了,就将这件事情结束了。 如果今天许思域在这一口咬定是我做的,她还会这样轻松地说出“算了”这两个字吗? 总归,她对许思域更加宽容。 “签啊。”盛月殊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看上去好像很着急。 我低头将两张单子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在上面签了字。 “那笔钱,我打给财务了。” 我将单子递给她,她却已经关掉电脑,拎上包准备出门了。 盛月殊神色匆忙,看起来似乎真的很担心。 “你去医院?你知道你几天没回家了吗?” 这话一问出来我就后悔了。 我明明说过不会再管她,更不会干涉她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可是现在看到她这样为别的男人担心,心中又难免会生出醋意。 导致这句话没有经过脑子,脱口而出。 盛月殊眉头微微皱起:“江亦,你是没有资格管我的。无论我去到哪里,做什么,见什么人,你都不配问我。” “只有我需要你了,你必须马上赶到我身边。” 说完,她便离开了办公室。 我站在原地,心中阵阵发凉。 许思域不过是烫伤手背,就让她这样着急。 可我如此重病,不仅得不到她半分的关心,还让她质疑我做假病情。 为什么人的心,会偏颇地这么严重? 我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公司。 回到车上时,才发现自己再一次身无分文。 为什么每当我攒到一些钱的时候,就会出现难以控制的事情。 花出一笔本不该花的钱,让自己的口袋再次空空如也? 我颓唐地靠在方向盘上,只觉得浑身难受。 这种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快要将我彻底压垮。 或许明天一早,我应该去寺庙拜佛。 虔诚询问上天,未来该何去何从 举高香,敬神明,抵我心中意难平。 — 城南古寺。 清晨进入佛殿时,香火气息便已十分兴旺。 来来回回的参拜者,面上基本都带着愁苦。 也是,心中若无苦怨,谁又回来此处呢? 我学着人家的样,在长梯脚下买了一把香烛。 点燃后,对着四方天地拜下第一拜,继而围着殿内神罗拜了一圈。 唯一的诉求,不过是让我父亲早日醒来,让我母亲早日找到,至于我能活便活。 只要能满足以上前两点要求,实在不能活,便也罢了。 灰瓦红墙,只愿所求皆所得。 我叹息着拜完一圈,将香烛插在烛台上,准备回到大殿门口。 只是经过大殿罗帐下时,我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跪拜在佛垫上。 同样一脸虔诚着,向神佛求着什么。 我心中惊诧,我什么我的妻子会和别的男人出现在这里? 许思域的右手用白色纱布包裹着,双手合十的样子显得格外滑稽。 他侧头满目深情地看着盛月殊。 “盛总,谢谢你今天陪我来拜佛。你许了什么心愿吗?” 盛月殊垂下的长睫缓缓展开,她低声道:“愿望是要放在心里的。” “可我的愿望却在心里满到溢出来,不说实在令人难受。” “是吗?什么愿望这样多,我倒是挺好奇的。”盛月殊饶有兴趣地侧头望向许思域。 她此刻温声细语,完全看不出平时强势的样子。 许思域一脸青涩单纯的模样,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希望月月姐,可以每天快乐,顺心。得偿所愿,幸福健康。” “是吗?没想到你的愿望里竟然都是我。” 盛月殊笑着,对月月姐三个字丝毫不反感。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