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会疼吗？”秦昊问了一句。
范宏远摇摇头：“不……不是疼……是感觉……我真的能感觉到地面的温度了……”
范宏远一步步向前走，虽然走起路来像刚学步的婴儿般摇摇晃晃，但每一步都带着重生的喜悦。
“周教授，你觉得中医还是江湖骗术吗？”秦昊目光灼灼地看向周维德。
周维德的脸已经黑如锅底，还是嘴硬道：“范公子能站起来肯定是之前治疗积累的效果！
“周教授，您说这是之前治疗的效果？那请问，范公子接受您的治疗已经三年，为什么偏偏在我施针后的十五分钟内站了起来？”
“这……”周维德一时语塞。
秦昊继续道，“您刚才说脊髓损伤不可逆，那现在范公子站起来了，是不是证明您的论断错了？”
周维德脸色涨红：“医学是不断发展的科学！也许...也许范公子的情况比较特殊……”
秦昊微微一笑，“医学确实在不断进步，但有些真理亘古不变。中医讲究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范公子的脊髓神经并非完全坏死，被压迫导致功能丧失。金针渡穴，活血化瘀，自然水到渠成。”
病房里突然响起清脆的掌声。
范济生老泪纵横，颤抖着双手鼓掌：“好！好一个金针渡穴！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今日总算亲眼得见古医绝技！”
周维德面色铁青，突然一把抓起桌上的病历本：“我要立即给范公子做全面检查！这种突然恢复很可能只是暂时性的神经反射！”
“不必了。”范宏远停下脚步，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却笑得灿烂，“我能清晰感觉到每一寸肌肉的收缩。”
他忽然转向周维德，深深鞠躬：“感谢周教授这三年的照料，但今天，我的腿是秦医生救回来的。”
周维德被范宏远这一鞠躬，反而弄得有些不自然，他梗着脖子强撑着说道：“哼，就算这次你侥幸成功了，也不能说明中医就比西医强。”
“周教授，我从来就没有说过中医比西医强，医学本就不该分中西，能治病救人就是好医术。”
秦昊淡淡一笑。
周维德站在原地，看着范宏远一步步走得越来越稳。
而病房里的范济生、陈玉颜、范思纯，脸上都洋溢着久违的喜悦。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攥紧了手中的病历本，指节泛白。
“周教授。”秦昊忽然开口，语气平和，“医学的本质是什么？”
周维德一怔，下意识回答：“治病救人。”
“既然都是同一目的，那中医和西医，有区别吗？”
周维德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他一直以来坚信西医的科学性，认为中医不是小医小术罢吗，甚至是伪科学。
可今天，他亲眼见证了秦昊用几根金针，做到了他三年都未能完成的事。
“我……”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只是无法理解，脊髓神经的损伤，怎么可能靠针灸修复？”
“人体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西医擅长微观分析，能看到细胞、分子，甚至基因，而中医强调整体观，经络、气血、阴阳，看似玄妙，实则是对生命运行规律的另一种解读。”
秦昊微笑着解释。
“可是……”周维德仍不甘心，“科学需要证据！”
“证据就在眼前。”秦昊指了指范宏远，“范公子能站起来，就是最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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