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奚临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多重情重义,一旦认定了一个人便是一辈子。
甚至甘心为了那人,收敛全身的锋芒,心甘情愿如忠犬般供那人驱使。
即便,对方明确表示不会同他在一起,甚至已经找到伴侣,他也依旧会选择默默守护。
也就是俗称的——舔狗。
电视剧或者是小说女主的标配。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庄诗涵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奚临突然冲着她勾了勾唇。
她登时变了脸色。
不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庄诗涵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奚临幽幽道:“我若是你们,必会乖乖闭嘴。”
他话锋一转,冷冷道:“郡主金贵之躯,不日又将成为梁国太子的宠妃,如今得罪她于你们而言可没什么好处。”
闻言,屋内众人面面相觑,顿时汗流浃背坐不住了。
“什么,梁太子的宠妃?”
“那不是个疯子吗?疯起来六七不认的,哪能嫁?”
“听说他接连逼死了两任太子妃,把人九族都砍了,行刑那天血流了整整一条街,百姓们连门都不敢开。”
“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畜牲,诗涵郡主嫁过去,不就是死路一条?”
庄诗涵脸色微白,强撑着反驳道:“奚临,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与梁太子此前并无交集,也绝不可能成为他的什么宠妃。”
随着最后两个字出口,她脸上仅剩的血色一瞬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变态。
若早知他本性如此,她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图一时刺激,同他有过那么一段。
本以为露水姻缘,过后就相忘于江湖再不会有任何交集,谁知道给自己招惹了一块狗皮膏药。
甩不掉不说,甚至还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她根本猜不到,那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疯子下一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着那梁国女子褪去衣服后,胴体上深深浅浅的疤痕,庄诗涵更觉脊背发凉。
幸好,她当时没有被激情昏了头,真的同林庭风一刀两断,跑过梁国去做什么狗屁太子妃。
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泼天的富贵,她也要有那个命享才行。
奚临勾了勾唇角,正想说什么,忽听人有人声音不大不小道:“不是都说无风不起浪,要真没这档子事儿,城里能传得沸沸扬扬?”
“梁国那女的我那天见过,那脸蛋那身材都没话说,尤其是那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跟郡主是双生姊妹呢!”
庄诗涵巴不得同闻祁撇清干系,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
她阴沉了脸,呵斥道:“够了,你们要再这么胡说八道,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众人面面相觑,分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发作。
一人讪讪道:“急什么,大家伙又没说什么别的。”
他说着,话锋一转,“我们可都是为了郡主好,害怕你嫁给梁国那个疯子太子,像他的前两个太子妃一样被被活活磋磨死。”
话说到最后他甚至还恼了,冷笑道:“再说我又没说错啥,老话不是常说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真跟那梁太子没什么,人家怎么不去找别人偏偏揪着你不放。”
他满口歪理,却偏偏还有人出言附和,表示赞同。
那些个男人说话时,看向庄诗涵的眼神,也都带着赤裸裸的暧昧。
不像是看当朝郡主,反倒像是在看台上卖唱的歌女舞女般,说不出的轻佻。
原本那些护着她的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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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诗涵极力忍耐,忽听到有人说:“长的就一脸狐媚像,你看她之前干的那些事,哪一件像个正经人家的闺女。”
她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大步走到自以为戳中她痛处满脸得意的男人面前,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她问:“一个巴掌拍得响吗?”
那人直接被扇懵了,呆愣愣回道:“响。”
人群中突然冲出个妇人,一把将男人护在身后,愤怒道:“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说不过就动手打人?
你那什么公爹的,平常就是这么教你的?”
庄诗涵掀了掀眼皮,凉凉道:“呦,有主的啊,我还以为谁家的狗没栓好跑出来乱咬。”
妇人闻言顿时更气了,胸口快速起伏道:“你骂谁是狗呢?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她说着就要冲上前教训庄诗涵,没等她的手碰到人,就被同行的其他人拦住了。
“为这么点事不值当动手,郡主年轻气盛的,肯定听不惯这些男人嘴上胡说八道。”
什么叫她听不惯?
他们嘴贱在先,反倒成她的错了?
简直可笑!
庄诗涵沉了脸,冷冷吩咐道:“把这几人的姓名住址记下来,往后我义诊之时,不允许他们排队。”
妇人蓦地瞪大了眼,“凭什么?”
她说着,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什么,翻了个白眼道:“年前可是你自己张贴告示喊我们来的,又不是我们上赶着求你看。
咋的,你让来就来,让走就走,你以为你谁啊?”
眼见气氛一度僵持,有人忙劝道:“赵家嫂子,你快少说两句吧,郡主义诊又不收银钱,还不都是为了咱们好。”
妇人冷笑一声,毫不客气道:“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搞得好像不是你背地里骂人不要脸一样。”
“你这人咋胡说八道呢,我啥时候说了?”
“说没说,老天爷知道。”
“杨金花,老娘撕了你的嘴!”
旁边的人一个没拦住,两人就撕打在了一起,默契地抓住了对方的头发死活不肯松手。
她俩都下了死手,手劲儿一个比一个大,直薅的对方嗷嗷叫。
屋内乱作一团。
一时间劝架的劝架,看热闹的看热闹,竟没人注意到庄诗涵是何时离开的。
等有人回过神时,才发现奚临也不见了。
长廊下,庄诗涵眼眶微红,轻咬了咬下唇问:“你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吗?”
奚临好笑挑眉,“不阴阳两句,不会说话?”
庄诗涵脸色微沉,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喜欢宋言汐,连带着看不惯我,可现在她人都已经死了,逝人已逝你又……”
“她没死。”
奚临冷冷打断她,眼底泛着明显的杀意,“再让我听到这句话,我杀了你。”
他顿了顿,眼底多了嫌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这对狗男女一样,令人恶心。”
庄诗涵冷了脸,抬手擦了擦眼角硬挤出来的泪花,嘲讽道:“是,你奚神医多高尚啊,像我这种卑鄙小人怎么能同你比。”
真以为她三岁小孩?
男女之间,哪来那么多的纯友谊。
林庭风把她拐上床的前一天,还在营中将士面前说他们二人是异性的好兄弟。
谁见过脱光睡一起的好兄弟?
他们男人啊,总是口是心非的。
她相信,奚临也不例外。
庄诗涵正想着,就听奚临冷笑一声,“你很聪明。”
他指的是她说自己卑鄙小人那句。
她沉了脸,问:“你特意跑这么一趟,不是就为了损我两句吧?”
闻言,奚临毫不客气道:“你脸没那么大。”
“京中来人,在将军府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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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公公接连饮了两盏茶,已然坐不住。
坐在他一侧的林庭风,更是如坐针毡,只觉得度日如年。
他宁愿大过年的被徐将军派出去练兵,也不愿意同御前的人打交道。
尤其是这人,说话时皮笑肉不笑的,甚至不曾拿正眼看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即便心中不满,林庭风此刻也只能陪以笑脸,生怕他回京之后说点什么不该说的,惹得陛下对他更加不满。
德公公随手放下杯盏,似不经意问道:“诗涵郡主义诊有些时日了吧?”
林庭风道:“估摸着有一月了。”
“是吗?”
德公公掐了掐指头,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杂家没记错的话,那会儿边城刚大捷没两天吧?”
边军以机关击退梁军,并在邱宗平的带领下倒追出去四十里,逼得闻祁被迫后退,撤退过程中甚至连自己的宠妾都不曾顾上。
有关庄诗涵与闻祁有旧的传闻,就是那名叫娇娇的宠妾被押进城后,如一阵风一般刮起的。
说起来也是巧了。
她入城那日,城内连绵不止了几日的大雪终于停了,又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经过一遭时疫,又险些断药断粮的百姓们自发走出家门,感谢老天开眼留他们一命,更感谢墨锦川等人的庇护。
许多人买上香烛,拖家带口的前往战神殿,为流落在梁境“生死未卜”的二人祈福。
有人在上香时说错话,说了句希望他们能往生极乐,险些被同行的百姓群起攻之。
要不是那人认错够快,且态度诚恳,大家你一拳我一脚,他就算不死也得活活扒层皮。
娇娇便是这时坐在囚车上被押解进城的。
她脖子上带着枷锁,就那么将一张脆弱又美丽的脸,展现在百姓的面前。
庄诗涵行事又一向张扬。
她那张脸,城中的百姓几乎老少都认得。
见到一张如此相似的脸,有不少人都在暗暗猜测,这人会不会是她的孪生姐妹。
否则,怎会如此相似?
听说当时还有几个孩童认错了,追着囚车后面喊仙女姐姐。
待他们得知消息时,载着娇娇的囚车早已从闹市走了一遭,甚至碰巧在路口走岔了路,往战神殿拐了一趟。
都不用人特意说什么,那一张脸已经足够城中的百姓遐想连篇了。
谣言猛如火,一夜之间,城中便流行出了大大小小好几个版本。
其中最受欢迎的便是“疯殿下的爱而不得”。
德公公人还在半路上,就让人快马加鞭将这些描绘二人恩怨的话本子送回京。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出现在陛下的案牍上了。
听明白他的弦外音,林庭风脸色不免有些难看,挤出一抹笑道:“公公好记性。”
“将军说笑了。”德公公敛了笑,意味深长道:“杂家老了,如何比得上将军和郡主,正是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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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庭风后背发寒,正发愁不知如何应答时,余光忽然瞥见院子里快步而来的素色身影。
他眼底一喜,却佯装着急道:“怎么才回,让德公公好等。”
他还有脸问她?
京中来人这么大的事,他不亲自去回春堂喊她,反倒托了奚临那个神经病去。
害她当中丢脸不说,正事也放到了最后才开口。
他分明是故意的!
而他林庭风,明知道他二人素来不和,却还让奚临去告知她,很难让她不怀疑他是不是生了什么别的心思。
如果是,那最好不过。
正好她现在看到他这张脸就烦。
压下心头郁结,庄诗涵扯出一抹笑道:“回春堂里人满为患,我听闻德公公到此起身要走,剩下的百姓死活不肯,只得先安抚一番。”
“还有这种事?”德公公横眉,冷哼一声道:“郡主将这群百姓惯坏了。”
摸不准他此次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庄诗涵赔笑道:“边城刚遭逢大劫,百姓们的心尚且未落到实处,难免容易胡思乱想。
待翻过这个年,百姓们自然也就淡忘了此次伤痛,可以重新过日子。”
“郡主如此仁心,实乃我大安百姓之福啊!”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公公的夸奖实在不敢当。”
“如何不敢当?”德公公板着脸问。
在庄诗涵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时,就听他继续道:“当得,便是再高的赞誉,郡主也当得。
若不是郡主胆大心细,衣不解带的为城中百姓医治,又及时发现了克制时疫的药材,也无法救一城于水火。”
德公公明明是在笑,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这赞赏的话,也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庄诗涵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笑容勉强道:“公公这些话太重了,诗涵实在是愧不敢当。
师门有命,治病行医乃我门人毕生之责,分内之事如何用得着一个谢字?”
她正了正神色,继续道:“更别提我如今身为大安郡主,既享受了这份尊荣,就该力所能及的为大安百姓做些什么。
总不好,白担了这郡主的虚名,平白堕了靖国公府的名声。”
德公公点点头道:“郡主高义。”
林庭风坐在一旁听着,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黑沉。
他已经不止一次同诗涵使眼色,示意她点到为止,可她就像是没看见一般,自说自话。
她当真以为,像德公公这种浸淫深宫多年,见惯了前朝后宫勾心斗角的老狐狸,真看不出她的那点小把戏?
方才所说那番话,就差说宋言汐德不配位,白担了郡主的名号。
她郡主的身份本就是陛下亲赐。
质疑宋言汐,便是质疑当今陛下的决策。
普天之下,无人敢公然质疑帝王。
更别提,一个空有封号,却没有食邑的郡主,口口声声为了天下黎民,这本就是最大的笑话。
若真沦落到靠她力挽狂澜的地步,这边城,不守也罢。
想早些把人打发走,庄诗涵面带浅笑道:“公公一路舟车劳顿,我让人在城中酒楼备了……”
“不必麻烦了。”
德公公打断她,垂眸理了理衣摆道:“杂家还有皇命在身,今日不过是带陛下顺道探望一下林将军与郡主,便不留了。”
林庭风听得眉头紧皱,试探道:“天色不早,公公不妨暂歇一日,在赶路不迟。”
德公公皮笑肉不笑,“歇不得。”
他说着,站起身告辞。
林庭风笑着将人送出门,转过身时变了脸道:“锦王殿下,怕是要回来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庄诗涵白了林庭风一眼,转身往回走,压根没将他的话当回事。
林庭风快走几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道:“德公公本命姓李,单名一个德字,本与陛下定下的年号相冲,按理应当避讳,陛下却给了他头一份的殊荣。
你可知,这是为何?”
庄诗涵挣不开,回头看向他,眼底满是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察觉到她的不耐,林庭风的脸色愈发难看,压低声音解释道:“德公公与陛下是少年时的交情,因一场意外伤了根本,才不得不入宫做了内侍。”
“所以呢?”
不等林庭风再说什么,庄诗涵冷笑反问:“你该不会真以为,他一个区区宦官,能与堂堂帝王称兄道弟吧?”
帝王权术,只有傻子才会信所为的年少交情。
说白了,不过把他当个玩意养着罢了。
“锦王自小被养在陛下身边,也算是被他看着长大的,情义非同寻常。”
庄诗涵不屑挑眉,“一个阉人,也配提什么感情?”
看着她尖酸刻薄的脸,林庭风有一瞬的恍惚。
眼前这个,还是当初那个站在校场之上,身在阳光下眉目飞扬同他说着人人平等,没有贵贱之分的人吗?
他忽然有些不确定。
庄诗涵本就心烦,对上林庭风分明带着质疑的眼神,更是失去了耐心,狠狠一把抽回了手。
她冷冷警告道:“你最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诗涵,你……”林庭风张了张口,只觉得眼前的人太过陌生。
他甚至分不清,究竟是她这些时日变了,还是他从头到尾就不曾真正了解过她。
捕捉到他眼底的失落,庄诗涵不免想笑。
可她转念一想,又硬生生把嘲讽的话咽了回去,转而控诉道:“你明知奚临同我不对付,还故意让他来回春堂喊我,难不成是存心要我难堪?”
“奚临?”林庭风脸色一沉,骂道:“将军府这群阴奉阳违的混账!”
庄诗涵亦是脸色一变,顺着他的话怒声道:“这些人未免欺人太甚,就算你手中如今无兵权,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三品将军,官职远在他们之上。”
她越说越激动,心头当真涌出一股火来,“也不知道那徐啸是如何带的兵,惯的他们一个个如此目中无人。
我倒要去问问,如今边城是不是他姓刘的一言堂!”
见她竟是要去为自己讨一个说法。林庭风只觉得心头一暖,忙拉住她的手道:“你消消气,这么点小事,不值当气坏身子。”
“小事?”庄诗涵气笑了。
她真想砍开他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他不说像个真男人一样,冲出去为她出这口恶气,反倒在这里大度的劝她消消气。
他怎么不去劝一劝奚临,让他别一天到晚跟个狗似得,有事没事都要冲过来咬她两口。
她之前怎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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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她脸色不对,林庭风心知她在生气,温声与她分析起眼下形式。
“徐啸虽与徐氏明面上断绝关系多年,实则打断骨头连着筋,否则以他的脾性如何能爬至镇国将军之位。”
庄诗涵问:“这些也是你爹告诉你的?”
林庭风脸色猛地一沉,“好端端的,提我爹做什么。”
他紧皱眉头,很是不悦道:“我知你素来对父亲有所误解,可他毕竟是我父亲,将来也会是你的公爹。
于情于理,你都该多尊重他一些。”
“尊重?”庄诗涵笑了笑,眼神微妙道:“这玩意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
林庭风想到什么,眸色微变,岔开话题道:“德公公不远跋涉千里,必是为了锦王殿下而来,可方才,他却不曾提过半句。”
庄诗涵垂眸看着指尖,满不在乎道:“人都死了,有什么好说的。”
“身为皇室中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庭风沉着脸道:“锦王殿下向来命大,一日没见到他的尸体,便算不得结束。”
庄诗涵轻笑,“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
她似是想到什么,摇了摇头感叹道:“你们这些人呐,就是太古板,人死了不过是一捧灰,还非讲究什么要落叶归根那一套。
为此动用人力物力,甚至不惜赔上几条人命,值得吗?”
虽然不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离经叛道的话,林庭风仍不免为之震撼。
那可是当朝陛下亲子,更是他们大安的战神,举国百姓心目中的信仰。
他的尸体,不光代表着皇室的颜面,更代表着他们大安的尊严。
若任其流落在外,别说是皇上和文武百官不答应,就连寻常百姓也定不会眼睁睁看着。
更别提,他自己便是大安的将军。
若有人想将国之颜面踩在脚下,他第一个不答应。
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庄诗涵直接问:“觉得我太冷血自私?”
林庭风动了动嘴唇:“没有。”
先不说这话能不能说服庄诗涵,他连自己都糊弄不过去。
这段时日,他二人争吵的频率日渐增加。
有时甚至吃个饭,都能吵嚷两句。
这并非是林庭风想要的日子。
也与他从前许诺庄诗涵的幸福生活,大相径庭。
他有时候甚至会问自己,这些真是他想要的吗?
只是每一次,都没有答案。
心知庄诗涵脾气不好,林庭风不愿为了此事惹她不快,放软了声音道:“又说气话,我如何不知你本性纯善,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你说锦王?”
庄诗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京中第一美男的脸,身材好,战力又是天花板级别,就这么死了确实可惜。”
字字句句,皆出自真情实意。
林庭风在一旁脸都黑了。
听起来,她还挺喜欢?
像是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庄诗涵自顾自道:“宋言汐吃的还挺好,真不知道锦王到底看上她哪儿了。”
林庭风垂眸,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宋氏她,倒也没那般不堪。”
庄诗涵陡然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她冷声质问:“姓林的,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已经后悔了。”
想到那纸不翼而飞的和离书,林庭风确实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他面上偏又要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一脸坦然道:“我与她已是陌路,不过是说句公道话罢了,你何须动怒。”
“公道话?”庄诗涵冷笑,直接问:“你可敢对天发誓,绝对没对宋言汐起过半点不该有的心思?”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有违此誓,全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庭风,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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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诗涵讽刺勾唇,晓得格外嘲讽,半点不意外道:“你果然不敢。”
她说对了,他确实不敢。
用全家的身家性命,去发一个他本就知晓理亏的毒誓,他如何敢?
可若不发,他心知肚明庄诗涵今日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就在林庭风觉得头疼,发愁不知如何脱身时,余光突然瞥见将军府的一个小厮正急匆匆朝着他二人走来。
他当即问道:“可是城中出了何事?”
小厮赶忙摇头,并未看向他而是直接同庄诗涵说道:“劳烦诗涵郡主同小的走一趟,芳华园那位今日又是绝食又是自尽的,说是无论如何也要见郡主一趟。
她有话,要同郡主说。”
想到娇娇那张与庄诗涵有着七分相似,却尽显娇柔魅惑的脸,林庭风脸色愈发冷沉。
他眼底闪过一抹郁色,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冰冷的三个字。
“她也配?”
换作别人,自然是不配的。
毕竟已然沦为阶下囚,便该有属于阶下囚的觉悟,乖乖夹起尾巴做人兴去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可这人是娇娇。
她不仅是闻祁娇宠在手掌心的姬妾,更是最近几年来,在他身边伺候时间最久的女人。
闻祁向来阴晴不定,这几年来梁国的大臣使劲浑身解数,没少往他的身边塞人,企图能借此摸清楚他的脾性。
几年来,男男女女皆有送去。
就连那不男不女,长得雌雄莫辨的也有被搜罗入宫,送至他身边伺候。
大安也曾在此事上下过功夫,培养了一批色艺双全的女子,让其潜伏在东宫刺探情报。
只是这些人无一例外,皆在入宫不久后死于非命,能留下全尸都算是恩赐。
这个娇娇能留在他身边这些时日,想必除了那张脸,还有其他过人之处。
自她第一日入城,便被徐啸安排进了将军府中最角落的小院子,并派了专人伺候。
势必,要从她嘴里撬出一些与闻祁相关的细节。
若能知晓其软肋,那便更好不过。
庄诗涵上次见她时,还是她因为身上的伤痕高热不退,被徐啸叫去为她诊治。
说实话,她并不是很想看见那张脸。
尤其是当对方看向她时,那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憎恶的眼神,更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换做是谁,在看到自己的“替身”时,都无法做到平常心面对。
尤其是一想到,闻祁在与这张脸欢好时,脑海中极有可能想的是她,庄诗涵更觉一阵恶心。
她直言道:“我不会去见她的。
她若真不想活,便给自己一个痛快。”
芳华园那边,手握碎瓷片抵在脖颈,翘首以盼等着庄诗涵的娇娇听着小厮转达的话,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抵在脖颈处的手微微颤抖,稍微动了动,便在皙白的肌肤上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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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忙惊呼道:“姑娘当心!”
娇娇像是察觉不到痛意一般,笑着笑着又哭了,眼眶猩红道:“去请徐将军,我要见他。”
“这不是胡扯吗?”程端刚听路过的人起了个头,便坐不住了。
他压低声音道:“徐将军不近女色这么多年,满京谁不知道他是个和尚,怎么可能干得出金屋藏娇的事。”
说着话,他顿了顿,一脸难为情道:“咱大安那么多好姑娘,眼巴巴要等着做将军夫人,他就是再眼瞎也不能看上个梁国女人。”
更别提此女子,还是被闻祁半路丢下的宠妾,他大安的将军,迷倒在梁太子的宠妾石榴裙下,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剩下的话他没说,可桌上几人也都明白他的弦外音。
唯有罗一刀,粗声粗气问:“梁国女子怎么了,我觉得还挺好的。”
程端横眉,“那你怎么不娶?”
罗一刀瞥了他一眼,捧着粗瓷碗一口气喝了一大碗茶,方才慢慢悠悠道:“老子乐意。”
闻言,程端拳头硬了。
宋言汐递了半块饼给他,浅笑道:“程将军多吃些,待会儿好有力气赶路。”
程端欢欢喜喜接过,嘿嘿一笑道:“多谢郡主。”
旁边罗一刀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道:“憨货,连我妹子嫌弃你,你都听不出来。”
程端脱口道:“你少胡说。”
郡主如此好的人,好端端的怎会嫌他?
定是这姓罗的臭杀猪匠记恨他,故意说这些糊弄他。
他又不缺心眼,自然不会上当。
罗一刀看在眼里,接过宋言汐递来的另外半张饼,咬下一口道:“还是我妹子会办事,说话也好听。”
拐着弯说人,十分之有水平。
宋言汐笑了笑,看了眼天色道:“待天色再晚一些,咱们趁乱出城。”
闻言,罗一刀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牙疼。
他试探道:“这还没到十五呢。”
言下之意便是,你们不能再来一场火吧?
他虽然对这个烂到底的国家没太多感情,也不抱什么希望,可城中的百姓是无辜的。
只为讨口饭吃,何错之有?
除夕那日是赶巧,镇子上的人都跑到街上去看龙灯,这才没造成什么伤亡。
可好运,并不会次次眷顾他们。
听出罗一刀的弦外音,程端不悦道:“你当我们王爷是什么人?”
罗一刀闷闷道:“我好兄弟。”
程端咬咬牙,又想同他比划了。
打从青花镇出来,他们沿着墨锦川所汇地图,一路躲避搜捕的梁军,断断续续走了数十日。
这十日除了赶路途中,两人多在切磋,分不出输赢时甚至顾不上吃饭。
一来二去的,大家还真觉得罗一刀就是个当兵的苗子。
虽说程端顾忌他没学过内功,只用拳脚同他切磋。
可放眼大安,能靠着拳脚功夫同程端有一战之力的,拢共也就那么几个。
宋言汐曾听程端私下同墨锦川提起,待回到边城,一定要将罗一刀交到他的手底下。
不出一年,他便还他一员猛将。
足以见,他对其期待之高。
听到罗一刀这么说,程端有些酸溜溜道:“罗兄还真是命好,能碰上相助王爷和郡主的机会,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
罗一刀淡淡一笑,心安理得的受了。
那得意模样,多少有几分欠揍。
程端气得牙痒,猛灌了一肚子冷茶,这才压灭了心头不知道是妒还是怒的火气。
他环顾四周,身子往前探了探,压低声音道:“王爷,咱们还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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