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九州经> 第两百九十二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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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二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1 / 2)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片刻的沉寂之后,有人轻声念出,然后闭着眼,体会诗中意境,竟是如痴如醉。

“我仿佛看见了一幅幽静寒冷的画面:在下着大雪的江面上,一叶小舟,一个老渔翁,独自在寒冷的江心垂钓。”有学子喃喃道。

“是啊,天地之间是如此纯洁而寂静,一尘不染,万籁无声渔翁的生活是如此清高,渔翁的性格是如此孤傲。”

“在这首诗里,笼罩一切、包罗一切的东西是雪,山上是雪,路上也是雪。前两句,以极端的环境,衬托出心中对完美世界的渴望。楚公子的心,是厌世么?对未来的失望亦或是对人族的失望?天啊,此诗,意境之鲜明强烈,生平仅见。”

众学子议论纷纷,各自评论。最激动的当属南阳大儒,拍案叫绝,赞不绝口。

楚望舒看了他一眼,心里怪怪的,这首诗,就是南阳大儒二十年后的巅峰之作,天下烽烟四起,南阳大儒眼见人族节节败退,处境堪忧,心生悲观厌世之情,从而创造出一个幻想中的,远离喧嚣的寂静世界。

南阳大儒兴奋过后,悠然一叹:“此诗,当为传世佳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白撷沉默一会,点头附和。

众学子微微哗然,有人心有不服,但又无话可说。两首诗的优劣,稍稍有点鉴赏水平的人都能看出,他们起哄的话,只会让人笑话。

“别急,还有抒情、明志。楚望舒不可能连胜。”

“对,太玄最拿手的就是抒情,第二首必定能扳回一局。”

“我就不信楚望舒能胜的过诗圣。”

“君子当胜不骄败不馁,诗词领域,太玄是九州顶尖,一个道门弟子,怎么可能打败他。”

“莫急莫急,拭目以待。”

翁太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震惊、错愕、不甘诸多情绪,他还有机会,为了这次比试,翁太玄准备了足足七日,斗诗的套路不会变,永远是景物、抒情、明志。

抒情是他擅长的领域,又有充足时间准备,他不信,第二首诗会败给楚望舒。

众学子看见他平静自信的脸庞,信心也跟着暴涨,我们的诗圣是无敌的。这时,翁太玄的声音再次响起:

“山桃红花满上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江春水拍山流。

花红易衰似郎意,

水流无限似侬愁。”

南阳大儒抚须,笑道:“竟是少见的以女子角度诉说幽怨闺思,上句写满山桃花红艳艳,下句写江水拍山而流,描写了水恋山的情景,这样的情景原是很美的,但对诗中的女子来讲,如此美景恰恰勾起了她的无限痛苦:“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这两句是对景抒情。太玄心思玲珑,此诗,甚好,甚好!”

听着南阳大儒的赏析,众学子如痴如醉,都觉得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世间最苦,当属情字。

姬南曼眼神黯然,想起自己寡居多年,不是失恋,胜似失恋。一时心有戚戚然。

齐玄武叹道:“真乃锦绣郎君。”

姬靖儿噗嗤一笑:“翁太玄是出了名的风流浪子,写女儿家的心思,写的这般入木三分。”

用一句诗形容翁太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楚浮玉裙裾飘扬,捋了捋鬓发,咬着唇,幽怨看了眼楚望舒,传音道:“这小子,勾起了姐姐的伤心事,望舒,你回头帮我打他好不好。”

楚望舒微微一愣,心里顿觉刺痛,楚浮玉说她神智苏醒后,曾经去过牧野城找他,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正如诗中所写,前两句春光无限好,旧景旧曾谙,同时勾起她失恋伤感的情绪: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的情意,便如容易凋零的桃花,而流动不息的江水,正如她的哀愁。

南阳大儒道:“楚公子,该你了。”

学子们笑嘻嘻的起哄,“楚公子,该你了。”

“随便作一首,你还有机会。”

“是啊是啊,还有一次机会呢。”

“别勉强,君子当自强不息,但,君子当审时度势。”

“哈哈哈。”

楚望舒缓缓起身,伸手,抚摸楚浮玉细腻光洁的侧脸,楚浮玉那么个不要脸的妖精,也被他闹了个大红脸,上千人看着呢,众目睽睽。

楚望舒目光深情、怜惜,轻声道:“三姐,我有一首诗送给你。”

楚浮玉芳心一颤,抿了抿唇。

楚望舒想起她昨夜压抑的哽咽,想起她时而流露的黯然,伤感,心中情感汹涌,深情无限的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楚浮玉痴痴凝视他,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化开。眼眶一热,泪水在颤动的睫毛中流淌。

诗文的意思:曾经到临过沧海,别处的水就不足为顾;若除了巫山,别处的云便不称其为云。仓促地由花丛中走过,懒得回头顾盼;这缘由,一半是因为修道人的清心寡欲,一半是因为曾经拥有过的你。

这可比情话杀伤力大多了,楚浮玉自动脑补:就算我有过其他女人,但那些都是沧海,是巫山,是花丛,在我心里,你的存在就和“道”一样重要。

所以,她感动的稀里哗啦,恨不得现在就给楚望舒生猴子。

楚望舒当众秀了一把恩爱,对象还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翁太玄心里受到一万点暴击,恨不得仰天吐血三升,然后嘶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翁太玄输了,彻底的输了,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人狠狠击败。

两首诗比起来,意境和意义都相差太大,他的诗顶多算精品,楚望舒的诗,如上一首一样,足以位列传世。

其实楚望舒的这首诗,也是翁太玄所著,不过是在十年后,两首诗的意境有些许类似,翁太玄不是输给了楚望舒,他是输给了十年后的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拭去姐姐脸上泪痕,环顾学子,黑压压的人头,无人说话,俱是神情呆滞。他转而望向首座:“请两位大儒点评。”

程白撷对南阳先生相视一眼,苦笑摇头,这还怎么点评,又是一首传世佳作,还需要点评?

南阳先生叹了口气:“此诗当属传世,楚公子不愧人中龙凤,一日双传世,佩服佩服。”

“此番斗诗,是楚公子胜了。”

尽管已经知道这个结果,可听到大儒宣布,众学子仍旧难以接受,堂堂稷下学宫,堂堂诗圣,竟然在诗词方面,输给了一个道门弟子。

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啊!

“不是还没结束吗,还有明志诗。”

“对,还有明志诗,继续比。我们不服。”

“景物、抒情、明志,怎么能少了最后一个,我们还要继续斗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群雄汹涌,大家都不服输。

翁太玄嘴角苦涩,这群家伙,还嫌他丢人不够?

楚望舒心道,屁勒,我都赢了,才不要和你们继续纠缠。

程白撷呵呵一笑:“楚公子,众意难违,不如继续?我也期待你再出一个传世之作。”

南阳大儒附和道:“楚公子才情高绝,老朽亦拭目以待。”

学子们起哄声更响亮了,不远处的勋贵,也是兴致勃勃,他们就是来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楚望舒混江湖的老油条,立刻明悟两个老头子的想法,这是死也要挣回一点颜面,试想,传出去,稷下学宫翁太玄完败道门弟子楚望舒。和稷下学宫翁太玄,一诗之差,惜败楚望舒。完全是两回事。

读书人果然鬼精鬼精!

楚望舒心说,你们非要把脸伸出来让我打,我还能说“不”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首:明志诗。”南阳大儒朗声宣布。

翁太玄在前两关打击了信心,这会儿有点懵逼,哦,是才情阻滞,他并没有准备明志诗,在他的认识里,前两关足以轻而易举的胜出,开什么玩笑,我是小诗圣,你一个道门弟子跟我比诗词?

所以这会儿就有点尴尬,不过他往常所写的诗词不少,明志诗自然是有的,即便不算精品,也不差。寻思着拿一篇出来蒙混过关算了,但他的尊严又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楚望舒见他这模样,破天荒的有些怜悯,自己纯粹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怜了这家伙,此番后,心里阴影只怕无法计算。便想着速战速决,不继续折磨他,朗声道:“不如在下先来?”

翁太玄一愣,心说,也好,让我先看看,你们做出什么水平的明志诗。

这小子尾巴还翘上天了。

南阳先生怒了,当日楚望舒嚣张的说:我要以儒论儒。他可是记在心里的。

如今看来,这小子有几把刷子,老夫就不信,你能一直传世下去。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楚望舒不快不慢的声调,抑扬顿挫的诵完整首诗。

然后他发现全场寂静。

学子们脸上愤愤不平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是茫然与震撼。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感觉浑身热血沸腾。”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人生能闻此作,死而无憾。”

“辛苦遭逢起一经,说的不就是我辈儒生?若不是他楚望舒乃道门弟子,我真不敢相信一个不同儒学的人,能作此诗。”

“此诗之壮烈,其志之坚毅,实在世所罕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辈读书人当如是也,就算是,也要青史留名,不负圣贤。”

“儒圣当年,不飞升,只为人族,青史留名。”

学子们应该这首诗而震撼,激动不已,旁听的勋贵们,也不禁热血沸腾,这首诗蕴含的志向,太悲壮,太震撼。尤其最后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道出了所有读书人的心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阳大儒叹了一口气。

程白撷叹了一口气。

这是翁太玄人生中最崩溃的一天,他还能怎样,能怎样?他被一个道门弟子毫不留情的碾压,连喘口气喊饶命的时间都没有。心里准备着的那几首明志诗,在它面前,就是渣渣。

翁太玄长叹一声,心说,你妹。

“楚公子高才,诗圣之名,当属于你。”翁太玄满脸生无可恋的沮丧模样,拱手道:“是在下输了。”

“承让。”楚望舒本想说,诗词乃小道,不必介怀。转念一想,这话说出来,翁太玄得和他拼命。人家最得意,最出众的领域就是诗词,你说诗词是小道?怎么地,要不死不休是吧。

翁太玄失魂落魄的走了,都没继续留在斗场。学子们怀着愤慨同情的心,目送他离去。然后用更加愤慨的眼神看楚望舒,欣赏你的诗是一回事,我们不会忘记自己的立场,你小子是来砸场子的。

楚浮玉抬头挺胸,本就饱满欲坠的胸脯,更加显得弧度惊人。

我的男人,就是这么厉害。

姬玄琅问姑射公主:“十六妹,你和楚公子熟,你知道他这么厉害吗?”

姬青阳淡淡道:“我不知道,他娘或许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南曼噗嗤轻笑。看向楚望舒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欣赏,以及一丝丝爱慕。

这样的男人,谁不心动?

第二关,对对子。

儒家读书人最爱玩的文字游戏之一,经义策论是大道,但不是儒家的全部,楚望舒以儒论儒,本来的顺序应该是:诗词、对子、策论、经义。

从简单到容易,层层递增,不可能一开始,就给楚望舒一支笔,然后说,咱们比文章,写完你就可以走了。

坐而论道,也是这样,先不愠不火的聊几句,渐渐深入,直到你无话可说,无理可辨。

负责第二关厮杀的,是一个长相平凡的儒生,楚望舒不记得他,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既然能出场,想必在对对子这方面,很有造诣。

儒生作揖,自报姓名:吴璞!

“本该是楚兄出对,在下答,但楚兄才情卓绝,还是在下出对吧。”吴璞说着,也不管楚望舒同不同意,朗声道:“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楚望舒道:“河对汉,绿对红。雨伯对雷公。烟楼对雪洞,月殿对天宫。”

“晨对午,夏对冬。下晌对高舂。青春对白昼,古柏对苍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对淡,薄对浓。暮鼓对晨钟。山茶对石菊,烟锁对云封。”

吴璞点点头。

楚望舒也点点头,心照不宣。

热身结束了,两人对的东西,是最基本最常见的对子套路,搁在无数年后,相当于1+1=2,这么简单。

吴璞目光落在楚望舒身上,“王不出头谁做主。”

楚望舒答:“吴虽有口只谈天。”

南阳大儒哑然失笑,上联在讽刺:王不出头主,暗指楚望舒是那个没有出头的王。而楚望舒反讽:口下一天为吴。暗指吴璞口气大。

这小子,有点本事的。

吴璞:“一二三四五六七。”

学子们噗嗤一笑,这对联意在无八,寓意“王八”。

姬靖儿咯咯直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玄武、姬玄琅亦是摇头失笑。

读书人确实损,骂人不带脏,关键你还不一定听得懂。

楚浮玉就没听懂,她的文化程度仅限于识文断字,诗词能听懂一点点。这种绵里藏针的文字游戏,她就不行了,不过看众人嬉笑的神态,便知不是好话,气愤的鼓了鼓腮。

楚望舒略一沉思:“孝悌忠信礼义廉。”

孝悌忠信礼义廉?

唯独缺了德......

众学子都是心思玲珑之辈,稍一沉吟,立刻明白过来,一簇簇恼怒的目光盯着楚望舒,骂读书人缺德,相当于打他们的脸。

姬南曼掩嘴轻笑,“楚公子也是个心地坏的。”

她眸子晶晶闪亮,目光黏在楚望舒身上,几乎挪不开了。姬南曼喜欢才华横溢的才子,算是择偶标准之一,这一点,从她亡夫是稷下学宫大才子的身份,能看出来。此外,她还是颜值控,这一点,从楚望舒身上能看出来。

楚望舒如今在她心里,是百分百的完美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璞脸都绿了,“一目不明,开口便成两片。”

楚望舒答:“廿头割断,此身应受八刀。”

吴璞冷笑道:“入吾门千差万错。”

楚望舒争锋相对:“要我诊九死一生。”

前联是说,楚望舒不该来稷下学宫挑战,后联说:我觉得你们九死一生。

吴璞怒道:“狂妄!”

楚望舒答:“自大。”

“你......”

“我。”

吴璞深吸一口气:“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吴璞:“一味黑时犹有骨。”

楚望舒:“十分红处便成灰。”

吴璞:“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切莫放年华虚度。”

楚望舒:“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可晓得脚步留神。”

............

两人越来越快,几乎没有停歇。

楚浮玉先前听的津津有味,但最后,微微张着红唇,听天书一般。就连在座的学子,也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很多对子一过耳朵,来不及细思其中深意,下一个对子已经脱口而出。

真乃唇枪舌战,密集如雨。

半柱香后,吴璞微微喘息,脑子混淆,思路开始阻滞,动脑子太伤神,时间长了,他也吃不住,再说,肚子里存货就那么多,一口气拿出上百个对子,他也有些江郎才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白撷一看这情况,哎呦,大事不妙,这楚望舒是要上天的节奏啊。呵呵笑道:“真是一场龙争虎斗啊,不过看你们两人也消耗甚大,不如,算平局吧。”

众学子松了口气,可以,平局的话,他们能接受。

楚望舒难以置信的看向程白撷,喂喂,您哪只眼睛看见我“消耗甚大”,我可以和你对到天荒地老你信不信。当年我和姬南曼在床上啪啪啪的时候,就喜欢在对对子取乐。

该死,又想起当年的黑历史。

“楚公子确实厉害,但顶多和我们打平手。”

“不得不说,能和我稷下学宫平手,他值得骄傲了。”

“我觉得给吴璞一炷香的时间休息,他可以继续,但,算了,我堂堂稷下学宫,这点气量是有的,平手便平手。”

“接下来,是策论,陈子玉该上了。”

学子们议论纷纷,并且催促陈子玉上台。

楚浮玉容光焕发,她开心极了,大儒都这么说了,她当然就相信了,楚望舒能和稷下学宫的才子打平手,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单是楚浮玉,旁观的勋贵,也是这般觉得。毕竟,才思枯竭这种东西,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不,两般人也看不出。但程白撷是大儒,是专业人士,专业人士都这么说了,那十有八九就这样了。所谓外行看热闹,一语中的。

程白撷眯着眼,给了楚望舒一个眼神:小子,适合而止啊。

楚望舒回了个“没门”的眼神,深吸一口气:“且慢!”

瞬间盖过了众学子的议论声。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有一个对联,请教诸位。”楚望舒无视大儒愤怒的眼色,扫了眼千余名学子,最后看着吴璞。

吴璞毫无畏惧:“你说。”

我一时半会是想不出对子来了,但应付你的对子,总还行吧,再说,你噼里啪啦跟我对了半天,你不累?想必也就只剩回光返照了。

楚望舒微微一笑:“烟锁池塘柳!”

吴璞就笑了,哈哈道:“这个容易......你说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烟锁池塘柳?

吴璞懵逼了。他是稷下学宫对子王,稍微一沉思,立刻醒悟“烟锁池塘柳”五个字的深意,瞬间呆滞了。

众人见他这副目光,纷纷催促:

“快对啊,这有什么难的。”

“行不行啊,你不行,让我来。”

“轻而易举,听好了:花开院落月。”

“不对不对,应该对:水开桃李花。”

“胡说,明明是:雪封庭院春。更加工整。”

“看来他是真的才思枯竭了,楚公子,不如让我们来。”

吴璞充耳不闻,额头已经沁出汗水,咬着牙,皱着眉,苦苦思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阳、程白撷两位大儒起先没在意,见他这般模样,心里咀嚼了一遍:烟锁池塘柳......脸色猛地一变。

片刻后,众儒生也纷纷回过味来,吵闹的声音猛的一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大家都懂了。

不远处的勋贵云里雾里,不明白叫嚣激动的学子们,突然就安静了。

“烟锁池塘柳......有什么玄机吗?”姬靖儿茫然。

“意境不错,但,没什么玄机吧......”镇北王世子齐玄武愕然,他的文化功底,识文断字的水平,自然听不出来。

太子姬玄琅是诸多兄弟姐妹里,文化水平最高的,曾经在稷下学宫读过几年书,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稷下学宫也很拥戴他,视为“自己人”。

姬玄琅最先反应过来,惊道:“烟锁池塘柳,每个字都蕴含一种五行元素。”

众人一惊,细细咀嚼,还真是这样。先不说意境,每个字都伴随一种五行元素,火、金、水、土、木。这幅上联,内藏玲珑,非表面所见。

姬南曼妙目异彩涟涟,“楚公子之才,堪称惊世。”

好喜欢,好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射公主眼波一转,侧头,俊美无俦的年轻人端坐大椅,嘴角噙笑,有那么一丝张狂,得意,戏谑,更多的是从容淡定的自信。她忽然想起,当年在余峨山,几个人被妖族包围,艰苦厮杀,都以为在劫难逃,只有他从容不迫,眼神平静深邃。

凭心而论,这样的男人,她从未遇见过。

因为自己是混沌体,所以才想出这样的下联么?

吴璞抬起头,脸色微微发白,目光死死盯着楚望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下联是什么。”

楚望舒心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你们稷下学宫捣鼓出来的绝对。

“心有所感,灵犀一动。”楚望舒道。

吴璞叹了口气,眼底尽是失落和苦涩。

“是在下输了。”

楚望舒点点头,没去看他,而是扫过一张张神情各不相同的脸,朗声道:“在座的诸位学子,你们若能答出,算我输。”

“狂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恶!”

“这个楚望舒,简直目无余子。”

“奇耻大辱,竟敢在我稷下学宫口出狂言。”

“待我等对出下联,好叫他颜面全无。”

“可,可这对联不好对......”

“咱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出来的。”

一炷香过去了,两柱香过去了,众学子苦思冥想,倒是有不少人给出了下联,不是意境不够,就是不工整,单是五行元素,就让人头皮发麻。

眼见三炷香的时间过去,稷下学宫的学子们仍然给不出完美下联,当然给不出,楚望舒前世,也没有人答出下联,他之所以知道绝对“烟锁池塘柳”,姬南曼告诉他的。

“南阳大儒,程大儒,既然大家都对不出,那么......”

楚望舒话没说完,学子们就叫嚣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说我们对不出,我们只是暂时没有想出来。”

“你是不是怕了,怕我们对出下联。”

“哼,楚公子刚才还说的信誓旦旦,这会儿就想反悔?”

“可耻!”

楚浮玉怒了,娇斥道:“稷下学宫的人输不起吗?这都大半个时辰了,你们连稍稍工整的下联都没对出来,难不成姑奶奶要坐在这里等你们十天半个月?真是妄为读书人。”

众学子羞愧恼怒,偏偏又是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换了是楚望舒,他们肯定开启嘴炮模式。但楚浮玉以旁观者的身份斥责,让他们颇为羞愧。

楚望舒不悦道:“十天半个月?三姐,说什么胡话......三年五载还差不多。”

众学子勃然大怒。

南阳大儒嘴角抽了抽。

勋贵们哄笑起来。都是摇头,这楚望舒,忒嘴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白撷叹了口气:“这一局,楚公子赢了。”

学子们输红眼了,情绪激动,但他是大儒,他得主持公道,这么多勋贵看着,硬拖时间的话,太丢人了,而且程白撷门儿清,这上联,他都没对出工整的来,更何况学子们。

程白撷宣布了结果,场面一下子哗然如沸,这意味着,以儒论儒,楚望舒已经赢了,诗词、对子、策论,他赢了其中之二。

眼下就剩策论,策论一输,稷下学宫真的颜面扫地。

陈子玉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施施然而来,作揖道:“楚公子,当日你说,人族当以结交龙族为首要任务,在下深感认同,并钦佩楚公子高瞻远瞩。然,这些时日,仔细推敲,发现未必可行。第一,妖族必然想到此节,断然不会与龙族交恶,我们没有机会离间。第二,龙族当年亦有逐鹿知心,焉能保证不反咬人族一口,来个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

陈子玉的意思很简单,龙族不可能成为人族盟友。

妖族中,天帝、吞天妖皇都是雄才伟略之辈,不可能疏忽此节。

楚望舒沉思片刻,淡淡道:“袖手空谈有万言,任何事,不去加以尝试,都是纸上谈兵。”

西海龙宫当年欲与东海龙宫联姻,便是拉拢东海龙族。西海龙宫是坚定不移站在妖族一方的龙裔。但东海龙族与妖族的矛盾就深了,远的不去说,熬念蓁的九个叔叔,是被当年死于神帝之手的妖尊赤猊金吼活生生吞食。而东海龙王实打实的仙级高手,东海第一强者,九个儿子被吃了,却没有远赴南疆报仇。为什么?因为赤猊金吼有天帝做靠山,是妖族十二妖尊之一,由此可见,东海龙宫与妖族已经不止貌合神离那么简单,隐隐有分裂成独立种族的倾向。

妖族是妖族,龙族是龙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是这样,但楚望舒想拉拢东海龙族,目前而言,千难万难。

事关人族大计,非三言两语能辩的清,陈子玉也不追问,点点头,又道:“我有两策,献于中州,望楚公子指摘。”

楚望舒颔首。

“皇朝占中州、北域两地,领土广袤,中州富饶,而北域贫瘠。中州与南疆,只隔一条长江。一旦发生大战,中州首当其冲,因此需要北域广袤的土地作为战略纵深。众所周知,西域半妖最多,北域蛮夷最多。大大小小蛮夷部落,有数百之多。镇北王坐守西方,压服蛮夷、震慑西海龙宫,使得北方太平,皇朝后方稳固。但,一旦人、妖两族大战爆发,局势混乱,蛮夷势必趁乱而起,届时,皇朝后方不稳固,纵深压缩,处境堪忧。”陈子玉沉声道。

众学子凝神聆听,深表认同。

楚望舒无法反驳,他已经知道接下来陈子玉要说什么。

“因此,在下认为,若要保证皇朝的战略纵深,保证大后方的安定,必须要解决蛮夷之患。”

有学子皱眉反驳:“如果能轻易平定蛮夷,皇朝早就彻底解决了,蛮夷生长在北域,便如跗骨之蛆,难以根除。彻底解决蛮夷威胁,皇朝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死伤无数,这时候轻启战端,反而让妖族有机可趁。”

读书人喜欢指点江山,喜欢玩辩论,无关立场,听出陈子玉策略中漏洞,立刻跳出来反驳。

陈子玉被人打断,也不恼火,淡淡一笑,继续道:“沉疴下猛药,再者,霸道要结合王道,可以参考神帝当年半妖与人共治西域的政策。皇朝也可以招安蛮夷,为他们正名,封官加爵,而不愿归顺的,一律在北域版图上抹去,杀无赦。只要皇朝许以利益,必有蛮夷甘当陷阵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学子嗫嚅几下,拱了拱手,心服口服。

众人眼睛一亮,不得不说,陈子玉想法非常好,蛮夷这些年被人族欺负的可惨了,以前是被妖族打,人族崛起后,又被人族打。

无他,蛮夷是太古神魔后裔。

这两年,盘古转世的消息疯传九州,不知有多少蛮夷捶胸顿足,为什么盘古转世不降生在他们族中。

楚望舒微微摇头,心中恍然大悟,当年,人族采用的策略,原来是出自陈子玉之手。想法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不是说陈子玉的策略不好,失败就失败在镇北王那里,那位仙级高手,心思莫测,对蛮策略实施十余年,毫无进展。

镇北王不是一介莽夫,相反,他是稷下学宫大祭酒的弟子,文武双全的大才,但在对蛮事宜上,态度暧昧。

如果真按着陈子玉的策略来,当年中州压力会少很多,以此带动整个人族的局面都会好不少。

楚望舒想了想,也不继续听他第二个计策,直截了当反驳:“陈兄没有想过?如果镇北王不愿意呢。”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骇然望向楚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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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学子脸色变了。

两位大儒脸色变了。

旁观的勋贵们脸色也变了。

当然,脸色最难看的,肯定是镇北王嫡子齐玄武。

真敢说啊,当众诋毁镇北王,这可是大罪。即便你是双灵之身,是道门核心弟子,不代表你能横行无忌。楚望舒这句话,潜意思是说:镇北王不愿意自己领地被蛮夷分享,策略传到北域,定会阳奉阴违。

短暂沉寂后,喧闹、怒骂声宛如滚滚沸水,要炸开锅来。

“黄口孺子,大逆不道。”

“区区道门弟子,竟敢口出狂言,污蔑镇北王,其罪难恕。当流放三万里。”

“狂妄自大,依仗双灵之身,便敢在我中州大放厥词,蓄意污蔑镇北王,真当我中州法纪是摆设?”

“别说你一个道门弟子,就算道尊在此,也不能肆意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等向人皇请旨,降罪道门楚望舒,把他逐出太和城,三十年内不得踏入中州。”

“此子离间镇北王与皇室,意图颠覆中州安宁,岂能便宜了他,该把他打入大牢,让道门来领回去。”

千余名学子群情激昂,一方面是镇北王在中州地位很高,仅次于人皇,楚望舒的话太诛心。另一方面,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怒喷这个砸场子的家伙了。

齐玄武挺身而出,俊朗的脸庞布满怒色,指责道:“楚公子可知,这一席话,将我父亲置于何地?我父亲镇守北域,劳苦功高,竟被你贬低的如此不堪?”

他话一出口,不止众学子,便是那些勋贵也脸含怒色。

姑射公主柳眉轻蹙,她倒不至于出言斥责,只是楚望舒的一番话,不管是不是失言,都是大大的不妥。

道理很简单,就好比中州陈子玉,跑九老山去骂道尊:你个老道士,人面兽心。

但姑射公主知道,楚望舒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他做的事,说的话,很有嚼头,姑射和楚望舒相处了一个多月,还是比较熟悉他的。

楚浮玉见自己男人说了一句:如果镇北王不愿意呢。就引来千夫所指,千人唾骂,初时茫然不解,现在是怒火沸。她觉得自己男人说的话:没毛病。

楚浮玉柔媚的嗓音蕴含着真气:“你们是镇北王嘛?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北王当世豪杰,怎会推脱?”

“镇北王深明大义,为百姓为中州坐镇北域,如此英雄,岂容你们玷污。”

众学子纷纷指责,转为朝楚浮玉喷唾沫。

楚浮玉嗤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众学子:“你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众人冷笑着反驳,居然在无数学子面前引经典句,自取其辱。

楚浮玉眨了眨眼,“对啊,所以你们不是镇北王,怎么就咬定镇北王一定愿意?”

众学子:“楚望舒就知道镇北王一定不愿意?”

楚浮玉:“他也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所以你们不一定是对,他不一定是错,你们有何理由骂我郎君。”

批判声忽然哑火,无数人面面相觑,咦?好像是这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毛病。

大家都不是镇北王,都不知道他的心思,既然不知道,又有何立场指责楚望舒。

儒家经义里有一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除非他们能把这句话辩赢,否则就没立场指责楚望舒。可这是他们儒家典籍中的名言,他们能吗?敢吗?

楚望舒没说谎,前世镇北王的所作所为,表达出一个意思:我就是阳奉阴违。

可那是前世的事情,他无法解释。同时,他心里升起某种希冀,他看见了命运轨迹的强大,中州的发展路线,与前世相差无几,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未来没有彻底失去他的掌控。

楚望舒撇头看了一眼人比花媚的三姐,又一个悲观念头涌起:是不是只要与我扯上关系,就会脱离命运的轨迹。

一念及此,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叹了口气:“时间能证明一切,如果刚才在下所言有差,还请诸位见谅。”

起身,握住楚浮玉柔软滑腻的小手:“好姐姐,我们走。”

“楚望舒,论儒还没结束,你想一走了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当我输了。”楚望舒牵着她的走,缓慢坚定的离开。

“楚望舒,你承认你输了,但你污蔑镇北王的事实,不可能当做没发生。”

“随时恭候。”楚望舒感觉楚浮玉的小手紧了紧。

“楚望舒,你技不如人,我们要毁你名声。”

“随便。”楚望舒道。

“楚望舒,你将颜面扫地。”

楚望舒不做理睬,留下不甘、茫然、愤怒的稷下学宫众人。

两人走出稷下学宫大门,御风飞向皇宫,一炷香的过程中,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紧握彼此的手,沉默。

“你怎么了。”楚浮玉落在宫门前,侧头,没有妩媚风情,没有诱惑勾人,罕见的有一点女子柔弱。

“有些事想不明白。”楚望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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