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舒喝着茶,不说话,他不说话,澹台吟月就不敢主动开口。借着喝茶的时候偷瞄他的神色,揣摩他的心思。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酒楼生意渐渐好起来,一楼大堂几乎客满,二楼雅间也都有客人入座。
大堂中央,一个做儒士打扮的老者慷慨激扬,说着最近九州发生的趣事大事。稍大一点的酒楼都有类似一位坐堂的说书先生,为茶客排解寂寞,也为茶楼招揽生意。说书先生起源中州,本是一些白首太玄经的老儒生谋求生计的手段,久而久之就成了酒楼茶楼的标配,风靡九州。
“要说最近九州大事,即将开始的瑶池宴不说,我这是有几桩确凿无误的趣事,且听老夫一一道来。”捧起身前的茶杯,悠悠喝了一口。见满堂茶客目光投来,满意一笑,朗声道:“从远到近,今年三月开春,儒家稷下学宫两百名读书人,以顾鸿儒、南阳先生等几位大儒为首,年轻一代则以陈子玉等儒家俊彦为代表,南下潼关,渡长江,两个月里横扫妖族大大小小二十六部落,纵横三万里。最后返程之时,距离天帝宫只差五千里。一展人族雄风,扬我人族威名。好叫妖族知道,人族同气连枝,生死与共,你犯我东荒道门,我们同样能叫你们平地起惊雷。”
满堂喝彩,一片叫好声。
老儒生开始讲述儒家忠义之士们的南疆之行,乘船横渡长江,尚为登岸,就遭蛟龙阻截,大儒南阳先生口含天宪,以浩然正气将蛟龙镇杀于河底。
登岸后接连击败妖族高手,斩首不计其数,最后遭妖族高手联手围攻,险象环生,连几位大儒都遭了暗算,受了重伤。誉为小儒圣的陈子玉精通兵法,临危受命,率领儒家众人,于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名震九州。
老儒生说的绘声绘色,有板有眼,好像他就是儒家壮士团其中一人似的。
大堂中的茶客听的心驰神醉,听到妖族使计偷袭,以多欺少时,则大骂卑鄙无耻。而儒家众人化险为夷,反杀妖族后,就轰然叫好,激动不已。一个个面红耳赤,身临其境。
澹台吟月听得入神,不经意间回过头,看见楚望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讥笑,妩媚的眼波荡漾:“苏公子似乎对儒家有成见。”
楚望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将澹台吟月看的心底发毛,这才悠悠道:“不必试探,与你明说又何妨,我根本不是儒家弟子,更不喜欢儒家人。不过我始终认为儒圣才是撑起人族脊梁的圣贤。仁义礼智信,是这些东西区分了人族与妖族。立德立功立言此三不朽,古往今来唯儒圣一人。”
“任何东西,时间久了都会变味,儒圣毕竟是史册上少之又少的人杰,后人学了糟粕没学到精髓。所以那群大儒贤者,一个个迂腐顽固,不通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前世与儒家格外不对眼,儒家人指责他心术不正,偏激暴戾。而带头抨击的人里头,就有“小儒圣”陈子玉。楚望舒就在稷下学宫的功德碑背后刻了“百无一用是儒生”六个大字。当时儒家的人差点和他不死不休,双方互下战帖决战皇城,最后是人皇把风波压了下来。
楚望舒低头饮茶,想起了往事。
“可儒家以天下为己任,胆识气魄委实叫人佩服,都说道门和儒家不对付,但两年前道门遭妖族入侵,隔年初春,儒家就还以颜色,此等大义莫非是假的?”澹台吟月歪着头,妙目晶莹。
“假倒是不假,大义两个字就过了,充其量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楚望舒笑容温和如四月春的煦日,“仗着有神帝背后撑腰,将胸中一口不吐不快的书生意气尽抒而出,妖族真要与他们死磕,两百儒士一个都回不到中州。”
澹台吟月沉默半晌,竟是如释重负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纤柔小手轻轻拍打丰满胸脯。
“怎么?”
澹台吟月抿了抿嘴,风韵凝在眉梢,柔声道:“到现在我才真正相信苏公子不会杀我了。”
“说说看。”
澹台吟月展颜一笑:“公子方才说的都是些朋友之间絮叨的常话,评论时事,评论群雄,没有深意,却莫名的让人心安。而公子若想杀我灭口,不该是逼问关于澹台家以及澹台皓月的一切信息嘛,如此才能天衣无缝不漏破绽,大不了改个说辞,就说我死在贼人偷袭中,反正也不会有人关心我的死活。”
“有点意思。”楚望舒微微点头。“不杀你,不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免得到时候顺着竿子往上爬,惹我不喜,死的不明不白。”
“奴家能斗胆一问吗?”
“你和她很像!”楚望舒幽幽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澹台吟月俏皮道:“与我相似......我猜她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楚望舒摆摆手:“你想多了,身世相似罢了,论姿容你也就配做个提鞋的丫鬟。”
澹台吟月噘着嘴,满脸委屈。
“九州大陆人杰地灵,英才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那些成名已久的绝顶高手今儿就不说了,咱们说一说当今九州的后起之秀。众所周知,东荒道门有一位天纵奇才,丹鼎派弟子苏星斗,年纪轻轻便跻身真人之境。”
此言一出,茶客顿时哗然。
苏星斗的名号世人并不陌生,但西域东荒相隔数十万里,也谈不上很熟悉。苏星斗十岁那年拜入道门,便引起轩然大波。十载光阴悠悠而过,自然不会名不经传。茶客里听说过苏星斗的人不少,可怎么也没料到苏星斗竟然已是真人境高手。真人境,在任何地方都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双十年华,便是真人境?”
“空口白牙,不可轻信。”
“怎么可能,儒家陈子玉似乎也没达到真人境。”
“咱们西域纵横三十万里,似乎也没几个年轻的真人境高手吧。”
“西王母娘娘的嫡传弟子或许已经是真人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客议论纷纷,各抒己见,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老儒生不紧不慢的喝茶,乐的众人讨论,有质疑才有话题。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等众人声音小下去,他才开口继续说道:“君子贵德,我儒家子弟从不信口雌黄。今年七月初,东荒与南疆接壤的蛮荒地带,出了一件大事。不过容老夫先卖个关子,在此之前,有必要提一提苏星斗的身世。苏星斗便是出生在那片蛮荒地带,父亲是道门弟子,也是当地九族中羿族族长,在人族境内,有一座八百里平阳湖,湖中盘踞着一头凶兽,名叫九婴!在场的朋友,可有人记起这头凶兽?”
茶客们闻言皱眉沉吟,有人面露茫然,有人觉得颇为耳熟,但一时半会有记不起九婴是何方神圣。
“九婴?”忽然有一人震惊起身:“太古年间神魔九婴?”
他刚说完,忽然发现满堂宾客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
老儒生嘴角抽了抽,干笑道:“这位小兄弟说笑了,三千神魔,早就在几万年前被女娲大帝剿灭。不过平阳湖那九婴,的确和太古神魔九婴有些许关联。”
雅间里,楚望舒轻笑道:“这就是读书的重要性。”
澹台吟月噗嗤一笑,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
“我记起来了,”说话的是个兽耳半妖老者:“三百年前,西域流沙河曾有一头凶兽,似蛇似龙,颈生九头,天生九命,据说是太古神魔九婴的后裔。某年,不知为何忽然发狂,引得流沙河河水泛滥,水淹二十里,周遭村落朝夕覆灭。最终引得昆仑山弟子下山除害,在流沙河狂涛中与九婴大战七天七夜,将凶兽重创,沿流沙河逃进长江,从此不知所踪。那凶兽就是九婴,而昆仑山弟子,正是当今西王母。”
老儒生一拍桌子,朗声道:“正是如此,那九婴逃入长江后,顺流而下到中州,沧州地方志曾有记载:“九州历1610年,有兽出于江,其状如蛇而九头,可以御水,名曰九婴!”这九婴逃到沧州后,并没有停留,而是一路往东,抵达东荒,最终在东荒与南疆接壤的蛮荒地带停下来,栖居在平阳湖。那里民风彪悍,却混乱无治,九婴在那里作威作福,当年与西王母一战,伤了本源,故而沉睡疗伤,十年一醒,醒则吞吃数万童男童女。”
“苏星斗的父亲感民生疾苦,十年前率众清缴九婴,反而被九婴杀死在平阳湖。可九婴怎么也没想到,十年之后,那个男人的儿子找上门了。”老儒生拍案而起,唾沫横飞,神采飞扬:“今年七月,苏星斗于湖畔铸剑,三天三夜,剑成,气冲斗牛,神鬼退避。这个年轻人肩负着父亲遗命而来,将生死置之度外,势要将九婴诛于天地之间。那场战斗打的惊天动地,湖水溢出百里之外,暴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雨收云散,当地人们装起胆子靠近平阳湖,只见那百丈凶兽死于岸边,九头齐齐斩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男儿当如此!”
“为父报仇,可歌可泣。”
“好一个天纵奇才,为人族除一大害。”
“生子当如苏星斗。”
“今日斩九婴,明日便可杀入天帝宫。当真是我人族豪杰。”
满堂喝彩声好似要掀翻屋顶,茶客们举杯痛饮,好像那不是茶,而是烈酒。此类英雄事迹,最为人所津津乐道,大家听着人族高手们的种种事迹,就觉得人族果然是最强大的,妖族什么的一点都不可怕。这种传奇味道浓重的故事,一般只适合在市井流传,上不得正史。但底层百姓就爱听这个,试想,你要是每天宣传妖族高手有多厉害,会被人打的。
老儒生继续说着,未必是第一手消息,但茶客们还是喜欢反复听。大多是近几年发生的一些趣事,有的人楚望舒不曾听说,但有的却是老熟人,比如李妙真与昆仑山弟子切磋,连胜十场。又比如道门一个先天火灵的小女孩,一把火烧了昆仑山一座宫殿。再比如中州最受宠的姑射公主,在西域撞破某某世家欺世盗名,祸害乡里,一怒之下灭其满门......等等等等。
楚望舒仔细听着,既感慨又唏嘘,感慨的是自己沉睡的这段时间,九州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也终于明白师兄苏星斗为何心结深重的原因。师兄能走出心理阴影,他还是蛮开心的。唏嘘的是,听故事里内容,不难猜测,李妙真、苏星斗、姑射基本都已臻至真人境,而他这个封号近两年的可怜虫,依然还是练气八重天。
唯一欣慰的就是无垢道体一跃而成他最强手段,直接跨过第五重,初入第六重。第六重的无垢道体,他闭着眼睛也能和大真人肉搏。前提是对方不使用元神手段。
“今日时辰快到了,容老夫最后再老调重弹,以两年前东荒那场骇人听闻的妖族奇袭事件收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九州历1911年,冬末,九州人人皆知东荒发生了一件大事,妖族趁着道门祭天大典之际,入侵道门,险些让这座传承万载的宗门覆灭,但鲜少有人知道,在这一年中,东荒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开春之时,东荒边境曾有一场席卷三城的瘟疫,病死十几万人,后来被民间某位医道圣手化险为夷,事后我们儒家前往东荒牧野城调查此事,惊觉瘟疫并不非天灾,而是妖族精心准备的一场阴谋,真正目的更是让人惊怒交集。那年中州皇廷的姑射公主游历东荒,恰好途径牧野城,但无缘无故失踪了,姑射公主陷入了妖族蓄意已久的阴谋中......”
“紧接着又是八月盛夏,道门发现妖族秘密解印远古大妖青眼九尾狐。这青眼九尾狐来头可不小,太古末年崛起的大妖,据史料记载,来自东海海外,天生九尾,青眼邪魅,传说除了女娲外,无人敢与她那双青眼对视,是而今幻术的鼻祖。现在东荒青丘狐一脉的祖先。远古时代十二位大妖辅佐女娲平定了神魔之乱,肃清天地,重建秩序,然时光无情,时至今日,除了女娲飞升成仙,不死不灭,其他的大妖都陨落在历史长河中。但凡事总有例外,那位狐族远古,青眼九尾狐并没有陨落,史书上有关它的记载,最近的一次是六千年前,人、妖两族的第一次灭族之战,妖族领袖就是这位狐族远祖。这位大妖西至于空桐,登昆仑;北至于海,压龙牙之山;竖起的大旗被鲜血染成黑色,杀生百万,最后在东荒与道祖展开决战,此后销声匿迹。几千年来,所有人都以为它死在道祖手上,孰料此妖并没有彻底死去,而是被道祖分印在九州各地,处在不死不灭的状态。”
“妖族竟然想解开青眼九尾狐的封印?果然贼心不死。”
“哼,他们做梦都想一统九州,灭了我们人族。”
“狂妄自大,九州有神帝坐镇,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就是,即便青眼九尾重现人间,也不见得是神帝的对手。神帝的修为,比之当年道祖也丝毫不差。”
“这也不见得,妖族天帝可是神帝之外的九州最强,若是与青眼九尾狐联手......”
老儒生压了压手,满堂议论声稍消,“道门可是道祖传下来的道统,岂是那么好应付的,根据我们得来的准确消息,妖族解印的第一条狐尾,就被道门给截胡了去。而后大真人张道一更是孤身涉险,深入东皇宫,竟将妖族大半年的心血给连锅端了,整整六条狐狸尾巴,一条没落下,全盗走了。”
茶客们轰然叫好。
“这其中肯定有咱们小老百姓不知道的腥风血雨,必然也有壮士牺牲,虽然那些无名至死都不为人念叨,可咱们都应该记在心里......”说到这里,老儒生清了清嗓子,停顿几秒,茶客们凝神聆听,重头戏来了。
“啪!”
一声响亮的惊堂木中,老儒生开始娓娓道来:“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道门祭天大典那天,因果终于来了。因为有长江之盟的约束,又是一场突袭,所以妖族并没有发动大规模军队侵犯边境,但东荒妖族中顶级高手几乎全来了,此外还有三大妖皇之一的娲皇,若是算上整个道门,九州将近一半的巅峰高手齐聚在九老山。长江之盟后,最惨烈最宏大的两族之战,在道门祖庭拉开序幕。此战被我儒家史官载入史册,注定要流传百世。没有参与那一战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其中的一波三折,不管道门还是妖族,都是底蕴尽出,娲皇血祭祖先,请下女娲大帝法相降世。而我人族道门也不甘示弱,道祖法相紧随而至。古往今来,女娲与道祖是真正超脱轮回,飞升成仙的大能,孰强孰弱不可知。两位仙人交手,自然是难解难分。妖族有备而来,自然早就料到这种局面,那青丘国主婴姬以祖先狐尾为引,召唤来青眼九尾元神,远古大妖为女娲助阵,共抗道祖。”
“道祖在两尊大神左右夹击之下,法相瓦解,回归仙界,事后据道门弟子回忆,哪怕过了一年半载,仍然心有余悸。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然最终邪不胜正,在这大厦将倾之际,在道门生死存亡之际......”老儒生忽然道:“你们猜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盘古!”
“盘古!”
......
茶客们异口同声,呐喊起来。
“没错!”老儒生一拍惊堂木,站起身来,情绪激昂:“九州历1911年,冬末,盘古真灵降世,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叫那妖族知道,人间终究以谁为尊!”
“盘古大神相助人族,这恰好说明我人族秉承天地气运,大势所趋。”
掌声如雷响起,茶客们情绪也被带动了,个个激动的面红耳赤。这两年来,盘古真灵降世的消息传遍整个九州,最疯狂的时候,身在中州皇城或者东荒雄城,每进一家酒楼茶楼,必有说书先生在大堂感慨激昂,唾沫横飞,讲述同样的故事,同样的剧情,那就是盘古大神降世。
西域虽然消息落后了些,但也不是第一次听这则故事了,老调重弹了无数遍,可人们就是听不腻,听一次欢呼一次。以前茶楼酒楼的说书先生结束之时,都会选择神帝大败天帝,结下长江之盟的段子来做终结,但现在清一色换成了盘古大神降世。
“故事反复听了快两年,这盘古转世究竟是何人?”
“就是就是,每次都是一样的内容,就没有更多关于盘古真灵的消息了?”
“老头儿,你们儒家不是吹嘘儒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别想走。”
“对,盘古转世是谁?不说不让你走。”
茶客们欢呼之后,情绪没有平静,反而更加炽热,老儒生本想光荣身退,结果满堂气氛热烈,看架势是不可能轻易让他走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雅间内,澹台吟月幽幽道:“女娲、道祖、盘古......就像两个世界一样。距离我们太过遥远。对我而言刻骨铭心的仇恨和不甘,在仙人眼中就是微不足道的尘糜吧。”
我不在江湖,江湖却有我的传说。
楚望舒闻言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知道的越多,烦心事也就越多。夏虫不可语冰,但它们一生都过的无忧无虑。傻子也很好,因为傻子没有烦恼。”
澹台吟月捋了捋鬓角发丝,娇嗔道:“公子真不会安慰人。”
顿了顿,眨巴着水汪汪的碧眼,“公子才情不凡,绝非池中之物,你知不知道这盘古转世是谁?”
老儒生不断作揖,干笑道:“诸位就放过老头儿吧,老头儿不过是个说书先生,与大家一般无二,哪会知道这盘古转世是谁,不管是道门还是皇廷,都对盘古真灵的消息讳莫如深,咱们市井百姓呐,也就茶余饭后胡乱猜一猜,也许是那天纵奇才的苏星斗,也许是当代道尊,也许是某位名不经传的人物......亦或者并非盘古转世,而是盘古散落在天地间的真灵被道门以特殊秘法召唤而来。这个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茶客们并不满意,但也没有继续强人所难,没人指望一个说书的老头儿给大家解惑,只是发泄一下不满情绪罢了。
“当然知道。”楚望舒笑道。
澹台吟月美眸绽放光彩,不由的挺直了腰背。
楚望舒悠然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公子真会开玩笑。”澹台吟月掩嘴,咯咯娇笑。心说你要是盘古转世,我就是女娲转世。这话她不敢说,怕惹这个冤家不高兴,一巴掌拍死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渐西移,楚望舒带着澹台吟月离开茶楼,他又变了一副面貌,苏云的外貌俊朗中偏向阴柔,典型的中州俊哥儿的形象,而他现在的身份是澹台皓月,多了一些西域人的粗犷和阳刚,脸庞线条分明。
两人骑乘龙马狂奔在城中主干道,澹台吟月趴在马背上,颠簸的脸色惨白,望向楚望舒的目光既有幽怨,又有敬畏。
茶楼雅间之中,澹台吟月把澹台家的情况、人物事无巨细的介绍了一遍,重点描述澹台皓月的行为举止,生活作风,前者还好,楚望舒与他相处了一个月,模仿起来不难。但一些生活上的细节,非亲近之人不可能熟悉,好在澹台吟月和她那个名义上的兄长生活了二十几年,更有过无数次床笫之欢,了如指掌。
澹台吟月惋惜道:“奴家原以为在劫难逃,一心等死,没有心思再去剥澹台皓月的面皮,现在却成了唯一的破绽,哪怕乔装易容再相像,与本人终究有些不同......”
她话刚说完,就看见楚望舒脸上肌肉挪动,眉毛变浓变密,下颌骨微微朝外扩张,颧骨也凸起,连瞳色都变成浅灰色。这张脸她太熟悉了,熟悉的刻骨铭心,赫然就是澹台皓月。
澹台吟月的心情唯有震骇二字可以形容,易容术不稀奇,行走江湖谁不会点易容术,最上乘的易容术可以伪装的与目标对象一模一样,但绝对不可能凭空变化。这已经不是易容术的范畴。她毕竟是豪门贵族出身,眼光见识还是有的,单单是这一手,只怕不是练气境那么简单了。
心中惊讶还未褪去,又听楚望舒淡淡道:“最大的破绽不是面孔,而是我们,连客卿袁力都死了,你这个练体巅峰的反而毫发无损?”
二话不说,一掌拍在澹台吟月胸口。她当时就鲜血狂喷的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立柱上,感觉自己要死了。
她醒来的时候,躺在楚望舒怀里。
“不能让人看出是新伤,所以我稍微处理了一下,让你五脏伤势反复裂开,修复,最后呈现苦苦支撑不及时治疗就回天无力的情况。”楚望舒把她搀扶起来:“所以快点走吧,你要油尽灯枯了。”
澹台家的府邸在大宛城东部,它背靠穿城河流,房舍连绵,西域缺石料,但府邸的外墙石基却有六尺高,俱是材质上佳的青石。
澹台府大门外,两骑匆匆,龙马嘶鸣着在门外的石板路上停驻,楚望舒踉踉跄跄下马,本想第一时间去抱澹台吟月,刚迈出步子,便见澹台吟月朝自己摇摇头,然后体力不支的摔下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澹台皓月天性凉薄!
他大步奔向府门,门口守卫诚惶诚恐的迎上来,“大少爷......”
楚望舒摆摆手,神色匆匆道:“去通知家主,商队途中遭遇变故。把三小姐送回内院,叫府上最好的大夫治伤,快去。”
他头也不回的进府。
出发之前,澹台吟月给他画过澹台府简易地图,标注过府中重要人物的院落,当然也包括澹台皓月。楚望舒一边分辨方向,一边观察澹台府的格局布置。作为大宛城屹立百年的豪门贵族,澹台府庭院森森,青苔蔓延,尽显百年世家的沧桑与底蕴,论规模不比牧野成楚府差,在地广人稀的西域,府邸面积甚至更甚一筹,但房舍院落,回廊花园之类的建筑不如东荒精致。中州人骂东荒人蛮子,东荒人骂西域人才是蛮子,西域人又骂中州人是娘子......地域歧视其实有一定道理。
不多时,他就找到了“自己”的院落,四合院的骨架,主屋正对院门,院子里栽种花草,两名俏丫鬟正在院中洒扫。
“公子!”丫鬟跪地见礼。
西厢房里窜出来一群女眷,都是澹台皓月的妾室,瞧见澹台皓月,喜出望外。
楚望舒没搭理莺莺燕燕们,径直走入卧居。他在床榻上盘腿打坐,做出运气疗伤的模样,心底揣测着,澹台家虽是大宛城显赫贵族,相对于整个西域来说上不得台面,以九翼龙女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澹台家敢不从?又或者是白虎双煞自身觊觎澹台家的宝藏?但不管九翼龙女或是白虎双煞,都不是澹台家能招惹的,白虎双煞何必大费周折的潜伏在商队里,袭杀澹台皓月,以次混澹台府。这不合理。
是在忌惮着什么?
一个澹台家自然不可能让白虎双煞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忌惮,一条大鱼忌惮一条小鱼的原因,只能是旁边还有一条觊觎小鱼的大鱼。幕后也许还潜伏着一股势力。
基于这种判断,楚望舒才选择伪装成澹台皓月,而不是以力服人长驱直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点意思!”
楚望舒睁开眸子,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大公子,家主让您过去。”
来了!
楚望舒笑了笑,声音变得有几分虚弱:“知道了。”
议事堂!
堂门紧闭,院子里空无一人,主人议事的时候,奴仆都要被遣散。
楚望舒推开议事堂的门走入澹台府核心,门口铺着松软的羊毛地毯,地毯尽头的太师椅上端坐面色沉肃的中年男子,紫衣华贵,不怒自威,面容与澹台皓月有几分相似。檀木案几上放着一盏茶,一尊口吐青烟的铜兽。
地毯两边的长椅上端坐三名中年男子,容貌各异,到了中年都有股内蕴的气质,或凌厉或沉稳或淡然。
楚望舒一瞬间辨认出堂中众人的身份,这个难不倒他,澹台府这一代共有五房,澹台皓月是长房嫡长子,其余四房都是家主澹台红熊的兄弟。其中二房四房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弟。三房五房也是嫡子。庶出的兄弟没资格接触澹台家族权力核心。
“父亲!”楚望舒先是朝澹台红熊躬身,接着才是几个叔叔:“二叔、三叔、四叔!”
“怎么回事?只有你和月儿逃回来了!”澹台红熊道。
“从中州返回一路上都风平浪静,好不容易抵达狼牙客栈,本以为离家不远,稍稍松懈了些,谁想阴沟翻船,被人奇袭,只有我和吟月逃了出来。”楚望舒脸上适时的做出心有余悸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来了多少人数?功法招式上有什么特征?”澹台红熊皱眉。
“人数不多,大抵五十余人,但其中有两位练气八重的高手,我们几无还手之力,孩儿第一时间选择撤走。受了些轻伤,袁力客卿被那两位高手缠住,没能逃走。至于功法招式......孩儿并没有久战,看不出何方势力。”
澹台红熊目光一闪:“货物损失事小,皓月你能弃车保帅,没有留恋身外之物,为父很欣慰,可月儿是怎么逃走的?”
楚望舒冷笑道:“那小贱人心眼活泛着呢,哪怕我死在哪里,她都能活下来。”
澹台红熊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她毕竟是你妹子。”
几位叔叔随后问了几个问题,楚望舒应付的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三叔澹台红鹰道:“皓月觉得谁会是幕后黑手?”
楚望舒不自觉的双手交叉与腹部,大拇指相互叩击,沉吟道:“我澹台家立宗百年,仇人多了去了,以往也不是没有商队被劫的事情,甚至还有联合某处马匪一起行动的。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手,而且出动两名练气八重的高手,总觉得有点大材小用的嫌疑。”
这个动作是澹台皓月的习惯,每当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总会双手交叉与腹,拇指相互叩击,要伪装成一个人,并不是容貌一致就够了,更要注重小细节,尤其在亲人面前,也许一个动作,一句话,就会让你原形毕露。
“你的意思是......”澹台红熊注意到他的动作,并没有多想。
“会不会跟那件事有关?”楚望舒语不惊人死不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堂内众人脸色一变。
“不要疑神疑鬼,但也不得不防,此时为父自有计较。”澹台红熊沉声道。
没办法继续这个话题了。
楚望舒本来想套些有用信息,但见澹台红熊几人讳莫如深的样子,显然不适合继续打探下去,越敏感的东西越不能深究,否则就会引起猜忌。
从议事堂出来,天色已黑,楚望舒借口疗伤,打发了要求侍寝的几波妾室,几个美艳动人的小妾幽怨的离开了。
他躺在宽阔的床榻上,床架是用上好的柏铁木雕琢成,浸过油,百年不腐,大家族的底蕴在小细节上展现无遗。楚望舒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澹台家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的假想敌是九翼龙女和另一股隐藏的势力。虎口夺食似乎有些困难,他目前修为还不到小真境,肉身虽然强横,但碰上真人境巅峰的高手,只要不与自身肉搏,他就没任何胜算。
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闯荡九州,斗智斗勇的时候。这是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但武力却不代表一切,胜负乃至生死,取决于很多东西,比如智慧、计谋、谨慎、武力,天时、地利......等等,以弱杀强的例子比比皆是。所以境界修为很难决定一切。武力能解决一切的话,神帝早就一统九州,哪有妖族什么事。
世界很复杂的,博弈不能全靠拳头。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有人蹑手蹑脚的进来。
楚望舒翻身坐起,看着不请自来的女子,皱眉:“你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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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必担心,没人发现我的行踪,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陪他睡觉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澹台吟月凄然一笑,仿佛一株即将枯萎的牡丹。
楚望舒眉头一皱,沉默不语。
“我知道公子心里还是不放心我的。”澹台吟月在床边坐下,袖长莹润的柔荑攀上楚望舒的肩膀,神态妩媚,眼波款款:“吟月只求公子要了我的身子,不求公子推心置腹,只求公子怜悯奴家,放奴家一条生路。”
男人像强者屈服的方式就俯首臣称,女人屈服的方式则是献出身子。
“你安安分分的待着,别整什么幺蛾子,我也不会与你一个女子斤斤计较。”楚望舒说。
澹台吟月眼波里闪过失望和黯然,泫然欲泣:“公子是嫌弃奴家残花败柳,没资格侍寝吗?”
楚望舒心里权衡,要不一巴掌拍死这个女人算了。
“权力、金钱、美色,永远是男人挣不开的桎梏,我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见识见识澹台家所谓的宝藏,如果能让我动心,不介意强取豪夺,届时必然要顺手灭了澹台家,恰好与你的目的一致,我们暂时算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大可不必献身。如果想表示诚心,今晚想办法爬上澹台红熊的床,替我旁敲侧击一番,挖些有用的信息。”
澹台吟月露出犹豫神色,“那老东西癖好古怪,喜欢折辱女人,我伤势未愈,只怕......”
楚望舒为数不多的耐心也没有了,手掌间真气凝聚,他这种混迹江湖几十年的老油子,从来不知什么是怜香惜玉。可当他撞见澹台吟月凄然的目光,苍白的容颜,心中忽然一震,眼前莫名的浮现那个伤心欲绝的凄美容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来了!”楚望舒眉头一皱,望向门外。
三更半夜谁会来他卧房?不甘心的小妾?
澹台吟月也皱了皱眉头,本能的心虚,“我先去屏风后躲躲。”
她前脚刚藏到屏风后,后脚就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月白色长裙,身段丰腴,一张漂亮的鹅蛋脸,眉梢间可以挂好几斤风情,竟是个三十许的成熟女子。
楚望舒不由的愣住了,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澹台吟月也没和他讲过澹台皓月关系亲密的女子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关系亲密是肯定的,否则三更半夜跑人家房里来?
“瞧傻啦?你这没良心的小坏蛋。”女子扭着丰腴诱人的身子走来,侧坐在楚望舒大腿上,一手顺势拦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在他脑袋上用力一戳。
“小色胚,人家想死你了,一走就是两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也不来找我。”她娇嗔着,在楚望舒大腿上扭了扭,不愧是到了如狼似虎年纪的女子,臀部之丰满,远胜澹台吟月。
喂喂,大婶你谁啊,咱们认识吗。
楚望舒满脑子都是槽,摸不准对方的身份,唯有保持缄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丰腴美妇人轻轻蹬了绣花鞋,往锦被里一缩,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就把裙子褪了下来,轻轻抛在楚望舒头上。
“还傻愣着做什么。”她千娇百媚的抛来一个媚眼,嗔道:“你这急色鬼什么时候转性了,以往没人的时候,一见面就把人家按在床上,小甜甜小心肝的叫。”
藏在屏风后的澹台吟月目瞪口呆,耳边猛然一声炸雷似的怒吼:“这女人是谁?”
楚望舒的传音。
“她,她是五叔的正妻......”澹台吟月传音回应:“我真不知道澹台皓月那畜生,竟然和五婶有一腿。”
“该死,这小子什么人品。”楚望舒怒了,恨不得现出真身,大杀一通。
美妇人脸色一变,秋波流转的媚眼儿蒙上一层水雾,“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大了,已经是个黄脸婆?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胡说八道。”楚望舒揽住她的腰肢,另一手就攀上了沉甸甸的胸脯:“你是我的心尖肉,小心肝。”
他这辈子都没说过这种恶心的话。
美妇人破涕为笑,圆润白皙的双腿从被褥里伸出来,勾住楚望舒的腰,一双欺霜胜雪的藕臂同时揽住了他的脖子,丰腴的身子半挂在他身上,在耳边吐息如兰:“好人,快进来,人家等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能感受到妇人双腿间的热度与湿度,嘴角噙着侵略性的笑容,左手在她胸前轻揉慢捻,美妇人星眸半眯,随着他的动作轻声呻吟,春潮泛滥。
“你这缠人的妖精,胆子忒大了,趁五叔睡着了偷摸过来,不怕咱们被侵猪笼?”
“别提那死鬼,扫兴,一个月前出门办事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嗯......别弄......人家难受死了,快来吗。”
烛光摇舞,火盆烧着木炭,室内温暖如春,床幔轻轻摆动,柏铁木床榻剧烈摇动,女人呻吟声和男人喘气声交织在一起。澹台吟月透过朦胧的纱布屏风,看见床上赤裸的男女交缠,男人身躯精赤健壮,凶猛的撞击声让她浑身发软,面色潮红。她不是没经历云雨的女子,更因此才能体味男女欢好的滋味。
“好看吗?”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澹台吟月浑身汗毛炸竖,想也没想,回头就是一掌。
对方轻描淡写的抓住她的手腕,把他手臂反扣在背上,澹台吟月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大吃一惊:“苏公子?”
床上那个又是谁?
“幻术而已。”楚望舒在她眉心一点,澹台吟月只觉一股清流涌入体内,百骸通畅,耳边是女子销魂的呻吟,侧头看向床榻,美妇人抱着被褥摸索,右手在双腿芳草萋萋神秘地带挖掘摸索,沉迷其中。
“公子是真君子。”澹台吟月苦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逗,她只比我妈小几岁。楚望舒心说。
“澹台红熊今天有找过你?”
“没有。”
“明日或许会问你一些事,你别露馅。”
“奴家晓得。”
“这几日注意观察府上众人的行为举止,稍有异样,立刻通知我。”
“公子的意思......”
“我们能李代桃僵,偷梁换柱,别人自然也可以。”楚望舒冷笑。
翌日,天色未亮,楚望舒摇醒床上的美妇人。演戏演全套,他只穿了里衣,两个年纪差上半轮的男女同床共枕。
美妇人睡眼惺忪的睁开,神容有些疲倦,鬓发凌乱,嘟囔着不肯起床。楚望舒伸手在她滚圆的臀部狠狠掐了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娇呼,她这才猛地坐起,窗外天色沉沉。
“再过半个时辰,丫鬟就进来了,到时候撞见我们躺床上滚被子,你说老家伙会不会当场打死我们这对奸夫*******
美妇人舒展慵懒的身子,沉甸甸的胸脯裸露在被子外,回忆起昨晚的癫狂,媚眼含春,嗔道:“还不是你昨晚折腾的人家太狠,没良心的东西,人家那样求饶了,你都不轻点。”
眉眼间的春意几乎要溢出来。女人果然是离不开云雨滋润的。
“侄儿都全力以赴尽心尽力的孝敬婶婶了,婶婶还不满意?”楚望舒笑道。
“死样!”美妇人白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穿好衣裙,又变成了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站在床边理了理鬓发,一俯身,手伸被褥里握住了楚望舒的龙根,笑吟吟道:“真是爱死这个宝贝了。我不管,今晚你得来找我,否则我就把咱们的事儿捅出去......咦,怎么感觉它大了些。”
楚望舒坏笑道:“还能变得更大,婶婶想看吗?”
“讨厌。”美妇人啐了一口,小碎步走到房门边,探出脑袋左顾右盼,一闪身出去了。
楚望舒笑容渐渐褪去,望着梁木纵横的屋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午膳后,内院花园中的一座小亭,假山倚着树木,青石板桥横亘在绿水小池之上。冷风吹来,亭子四角帷幔翻飞,小丫鬟候在亭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楚望舒和澹台吟月对坐饮茶,边上火灶架着一只雕龙画凤的铜壶,滚水咕咕。
澹台吟月今日穿了大红色留仙裙,衬托着娇媚的容颜,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今早澹台老贼找我了。”澹台吟月道。
“不出意外,是问询遇袭过程的细节吧。”楚望舒笑道:“那老家伙嘴上说不必多想,其实心里是存了疑虑的。可见那宝藏对澹台家而言事关重大。”
“我没有露破绽,但也没敢多问。”
“别急,男人最松懈的时候是在床上。同样一个问题,在不同的场合说,效果天差地别。”
澹台吟月咬着唇,楚楚可怜:“公子就忍心把我推上那老贼的床?”
“少来这套。”楚望舒冷笑:“你要没有了用处,我留你何用?”
澹台吟月嫣然一笑,竟是美艳不可方物:“他索取的越多,他日我越加百倍奉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没搭理这个心态扭曲的女神经病,皱眉沉吟,如果一个人发现了宝藏,必然第一时间得到手。澹台家显然没有得手,不然就不会有后续这些事,那么当你发现宝藏而无法得手的时候,会怎么做?脑海里有一道闪电划过,“澹台府在外行走的商队还有多少?”
澹台吟月愣了愣,如实回答:“瑶池宴之前半年,府上就开始准备到各州购买货品,我和澹台皓月的商队是最后一批出发的,不过据我所知,东荒那批商队尚未回来。公子发现什么?”
楚望舒食指轻轻敲击桌案:“昨晚那个女人,是五房澹台红龙的正妻。据她所说,澹台红龙一个月前离府办事,至今未回。”
澹台吟月眸子一亮。
“既然排除了带领商队购置货物,偏偏又在这个时候,那我们不妨大胆猜测,他是去办“正事”了。”
“就算知道又如何,我们也找不到他。”澹台吟月失望道。
“我们不知道,但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谁?”
“五婶!”
“她?”澹台吟月柳眉一蹙,“一个欲求不满的骚蹄子,她能知道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澹台红熊都会无意中向你吐露只言片语,更何况人家是结发夫妻,论起狐媚勾人,你拍马都赶不上那女人。”楚望舒喝着茶,笑容醉人。
澹台吟月默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悦和怅然。
入夜,楚望舒还是以伤势未愈的理由打发了要求侍寝的妾室,等到子时,他潜行出院,直奔五房所在的院子而去。今晚少不得有得施展一次幻术,满足那个如狼似虎的女人,看看能否从她嘴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两进两出的大院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也没有守卫,他轻而易举的就翻过院墙,这让楚望舒少了很多麻烦。想必是那个女人为他扫清了障碍,这就是所谓的奸夫淫和谐妇的默契。
楚望舒来到主任所住的东厢房,推开门,脚步一顿,脸上浮现急色的笑容,朝内房快步奔去:“小心肝,侄儿来疼你啦。”
床幔低垂,隐隐约约趟了一个人。他蓦地扑了过去,顺手掀开帷幔,血腥味扑鼻而来,床上躺着一具身穿薄纱的女子,双目圆瞪,胸口受到致命创伤,身下的锦被染着鲜血。赫然是澹台红龙正妻,与侄儿澹台皓月有染的美妇人。
楚望舒“啊”一声惊呼,似是惊骇不已,踉跄后退。
就在这时,天发杀机,一蓬银光从房梁倾斜下来,在他惊骇后撤,心神动摇的时候,时机把握的极为巧妙。
楚望舒嘴角挑起一抹冷冽笑意,他同样在等,等对方自以为得手,最松懈的时候。从进门时,就闻到了血腥味。他这种老江湖,对血腥味最敏感。将计就计演了一出戏,混江湖就是如此,斗智斗力。
刹那间,他由猎物变成了猎手,转身挥袖荡开银光的同时,右手已经扼住那个从房梁跃下想补上一刀的刺客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触手柔软滑腻,眼前白裙飘飘,他正要辣手摧花,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张绝色妩媚的容颜。
楚望舒耳边像是有惊雷炸开,脑子一片空白。
一声沙磁柔媚的笑声:“寡廉鲜耻的小畜生,发什么愣?姑奶奶送你和老情人共赴黄泉。”
绝色妩媚的脸蛋上露出轻蔑的神色,抬手把一柄匕首刺进楚望舒胸口。“当!”一声脆响,匕首断成两截。
楚望舒如梦初醒,颤声道:“三姐!”
没用伪装成澹台皓月的声音,是他自己的声音。
一身白裙的她浑身一颤,手中半截匕首锵当坠地,难以置信看着他。
楚浮玉!
失散三年的楚浮玉!
楚浮玉为什么会在这里,东荒与西域相隔数十万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这次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
莫非那股让九翼龙女忌惮的势力就是妖族?
刹那间,无数个念头从他心中掠过,又在下一刻被他甩出脑袋,眼前只剩下她的身影,她的面容。楚望舒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想顾,只想拥住她,仍时光流逝。
是他......楚浮玉脑海轰隆一响,如晴天霹雳,脸蛋上散去妩媚,散去妖娆,散去杀机,茫然无措。片刻后,用力推开他,俏脸如罩寒霜,咯咯笑道:“谁是你三姐,你又是什么东西。”
楚望舒脸上肌肉蠕动,变回自身相貌,苏云也好,澹台皓月也好,在他本尊面前都不值一提。
“三姐,当年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让你不幸落入妖族手中,这些年,你是不是过的很苦?”楚望舒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柔荑,“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可当我想弥补的时候,你却已经不在身边,我,我甚至无法从婴姬手中把你夺回来。”
他怎么知道我的处境?知道我受制九尾狐?
楚浮玉心中剧痛,忍不住就想扑入他的怀抱,但想起自己这些年受的苦,想起那天他绝决的话语......
蓦地甩开他的手,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凄然道:“覆水难收,楚浮玉早就死在三年前,你我也恩断义绝,何必又来惺惺作态?”
她还在生我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明明不吐不快,就难以说出来。以前闯荡九州的时候,听人说男人只要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女神也能哄到床上。现在才知道,当你真正面对所爱的人,绝对无法做到嬉皮笑脸死缠烂打。
情丝千结,是愧?是爱?
根本分不清楚。
“你走吧,往事如过眼云烟,我们都不在是当年的人。我是妖族而你是人族,他日相见,你不必手下留情。”楚浮玉冷冰冰道。
“我不走......”楚望舒摇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再也不放手了。”
这句话如果在三年前,她必然生死相许,但时间不可能倒流。
楚浮玉蹙眉怒喝:“滚!”
楚望舒刚想说话,却听夜空中传来细微的衣衫翻飞声,他眉头一皱。
楚浮玉脸色大变,摘下腰间百宝囊,朝他脑袋罩下来,细弱蚊吟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臭小子叫你走不走,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啦。”
我可以杀光他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想说话,眼前却一片黑蒙蒙,收入了百宝囊中。
有人飞速接近,落在院外,随后推门而入,透过百宝囊模糊不清的实现,楚望舒看见门外进来两个黑袍男子,一个气质冷冽的鹰钩鼻,卷发碧眼。一个肥头大耳,笑眯眯的和蔼可亲。
楚望舒瞬间就认出两人的身份,龙翼龙女麾下三大护法其中的两位。卷发鹰钩鼻是破天护法,是鹰族半妖。肥头大耳的是叫撑天护法,是猪妖与人结合的后代。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两位怎么会和楚浮玉“勾搭”?一个代表妖族,一个代表西域半妖。
半妖在九州是极受歧视的族群,但在西域是例外,西域是半妖的天堂,在这里人族与半妖和睦共处,这得归功与神帝的仁慈宽厚,神帝是昆仑山的主宰者,三百年前颁布政令,收纳半妖。当今昆仑山西王母,她也是半妖。九翼龙女与西王母都是神帝的弟子。她本该是站在人族一方,为何与妖族私下里勾结?
“白虎双煞无缘无故死在狼牙客栈,活下来的只有澹台皓月兄妹,你这几天可查出什么端倪?”破天护法声音尖锐桀骜。
楚浮玉嫣然一笑:“澹台皓月和澹台吟月并无可疑之处,这女人是澹台皓月情妇,昨夜他俩还同床共枕风流快活,我使了幻术逼问她,澹台皓月应该是如假包换。”
撑天护法一双小眼睛在楚浮玉浑身上下打转,毫无掩饰垂涎的目光。
“澹台红龙已经找到,藏剑之地也找到了,一个小小澹台府,不值得耗费心神。龙女大人召集我们议事,走吧。”破天护法冷冷道。
三人联袂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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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冲出百宝囊袭杀破天护法和撑天护法,考虑到他们是真人境高手,自己未必能一击必杀,反而会弄巧成拙,索性就先隐忍,看看他们在筹划什么阴谋,若是情况不对,大不了带着楚浮玉走为上计。打定主意后,他就淡定多了。
三人朝南飞了近半个时辰,楚浮玉低着头,秀眉微蹙,心事重重的样子。
撑天护法黑袍飘飘,绿豆似的眸子滴溜溜一转,嘿然笑道:“奇了怪了,婴姑娘今日似乎有心事。”
楚浮玉心中一凛,眉梢扬起,温柔叹息:“这些日子为了龙女大人打听藏剑之地,不得不收敛本性,掐指算来,已有大半月没与人双修啦。”
撑天护法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小眼睛里精光爆射:“这还不简单?婴姑娘想找双修对象,本护法这两百多斤肉全扔这里,奉陪到底。就怕到时候别哭着求饶才好。”
楚浮玉撅起嘴,似撒娇似挑衅道:“看人家把你这两百斤的大胖子吸成干尸。”
撑天护法大笑:“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楚浮玉不经意间低头,瞥了一眼百宝囊,嘴角荡起凄然微笑。
百宝囊中,楚望舒死死咬着牙,嘴唇沁出鲜血。
楚浮玉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他该有这种心理准备的,青丘狐妖是什么德行,九州都知道。以楚浮玉的容貌美色,妄想出淤泥而不染?简直痴人说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他听见了汹涌澎湃的涛声。
凝神朝外望去,下方大河涛涛,浊浪排空,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奔腾,看不见尽头,看不见源头,宽阔无边。
流沙河!
撑天护法笑道:“到了!”
从怀里掏出一颗黑光流转的珠子,指尖一弹,珠子破空旋转,一圈圈黑芒荡漾,流沙河奔涌的河面也随之旋转,形容一个巨大漩涡。
撑天护法当先跃入漩涡中心,破天护法随后。
楚浮玉纤手轻轻拍了拍百宝囊,轻叹一声,翩然投入漩涡。
漩涡里黑洞洞一片,黑夜里更加难以视物,好在楚望舒目力极佳,透过百宝囊,他看见漩涡飞速转动,许多被卷入漩涡的鱼儿在眼前一闪而逝,又一闪而现。
流沙河水深几百丈,三人往河底遁去,片刻后已然触底,这时他发现前方的撑天护法和破天护法,忽然消失了。
楚浮玉细若蚊吟道:“女娲地宫便藏在流沙河底,若不是岁月流逝消磨了封印,还不知何时能重见天日,臭小子,你乖乖藏好。”
楚浮玉往前走了几步,淡淡光芒一闪,周遭景物大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河底内藏乾坤!
眼前出现的是一座巨大的石窟,石窟顶部镶嵌着夜明珠,莹光点点,密集如满天星辰。
古老沧桑的大殿呈现在众人面前,建筑风格迥异于当今人、妖两族的任何宫殿,殿前还有两尊与宫殿齐高的石像,人身蛇首的蛇人,左边的石像是个女子形象,头戴冠冕,身披宽袍,面容已非绝色所能形容,有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另一尊是男子形象,上身赤裸,身躯强健,容貌古拙刚毅。
楚望舒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几乎就能断定,那是女娲和伏羲两尊远古大神。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尊雕塑出自女娲或伏羲其中一人之手,人族讲究为尊者讳,妖族同样如此,后世妖族哪怕雕琢女娲石像,也决计不敢雕刻容貌。
那就是说,这座宫殿,确实是女娲所留?
“参加龙女!”
撑天护法破天护法楚浮玉三人拜倒,齐声高呼。
跪拜的姿势遮挡了百宝囊的视野,楚望舒只能看见楚浮玉洁白的裙子,只听一道高冷悦耳的声音:“起来吧!”
视野重新开阔起来,这才看清宫殿前、雕像下伫立一群黑衣人,先前被女娲伏羲的雕塑吸引了注意,没察觉到他们。
为首一名女子银发碧眸,身段高挑,容貌清冷,身穿黑色宽袖大袍,袍子上以金线绣着龙纹,华贵威严之气扑面而来。
龙翼龙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帝弟子!
半步人仙!
西域第三号人物!
关于这位人物,头衔太多太多,她背后的故事也可以讲上三天三夜。龙翼龙女毫无疑问是半妖,四百年前,龙族出了一条邪龙,背生九翼,通体漆黑,又称九翼黑龙。再争夺龙皇之位失败后,叛出龙族,兴风作浪,所到之处,洪水泛滥。
后来到了西海,自号西海龙王,建立西海龙宫,其生性残暴,不但水族苦不堪言,还时常肆虐陆地,百姓遭殃。终于惹来神帝出手,双方从西域打到西海,纵横十万里,最终还是还能神帝手中逃生,被神帝斩杀与西海,死后化为一座破出海面的黑山。
九翼龙女便是这条邪龙的女儿,母亲是人族,一出生便背生九翼,故而叫九翼龙女。神帝怜悯她的身世,将她带回昆仑,收其做弟子,传授法术武学。
三百年前,九翼龙女与现任西王母争夺西王母之位,失败后,潜心修炼,几百年来鲜有事迹流传出来。
楚望舒与神帝虽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原则上应该喊九翼龙女一声师姐。
“奴家还在为藏剑之地苦恼,没想到龙女阁下已经先行一步寻到女娲地宫。”楚浮玉脆声道:“恭喜龙女,贺喜龙女,蛇剑一出,神魔辟易,一统西域指日可待。”
撑天护法破天护法以及两侧黑衣人尽数拜倒,高呼:“一统西域,指日可待!”
龙女脸上悲喜交织,低声喃喃:“一统西域,一统西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凛然。
“你这小狐狸倒是会说话,”龙女心情大悦:“你也是半妖,我喜欢的很,若非婴姬决计不会放手,我还真想把你留在身边。”
楚浮玉嫣然道:“能留在龙女身边,是小女子天大荣幸。”
“藏剑之地虽然找到,但女娲封印犹存,想要破除封印,召唤蛇剑,需要女娲后裔血祭。妖族方面准备的如何了?”龙女道。
“放心,已经有三百娲皇子嗣押往西域,十天之内,绝对能抵达地宫。”楚浮玉道。
“天帝可真敢,就不怕引得九州蛇裔造反?”
“女娲虽是妖族心目中的神灵,然天下从来没有不坠的王朝,娲皇已死在道门,蛇裔中再没有撑起大梁的人物,落魄是迟早的事。强者吞噬弱者,这就是我们妖族一向的行事准则。”楚浮玉道。
楚望舒听在心里,惆怅不已,今时不同往日,楚浮玉也不是当年那个女子,以前她聪慧狡黠,但那不过是女子求存的小心机小聪明。短短三年不到,她已经脱变为妖姬般的女子。这种影响九州格局的大事,也有资格插一脚了。
“弱肉强食,妖族果然万载不变。不像人族,虚伪狡诈,尽是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语言中似乎对人族有深深的恶意。
楚望舒眉头紧皱,前世他和龙女打过几次交道,觉得这女人心机深沉,不同于自己的亦正亦邪,但大义上半步不退。她给人的感觉就是随心所欲,甚至随时都会反叛人族。前世有神帝压着,神帝死后又有人皇崛起,她在西域还算安分。但今日看起来,她似乎早与妖族有所勾结,近期就要反叛昆仑,一统西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前世本就有这件事,只是他不知道。还是因为他的重生,引发了九州格局的变化?
还有这蛇剑是什么东西,上辈子怎么没听说过。
这时,楚望舒感觉心脏重重一跳,仿佛擂鼓。心中升起莫名的感觉,地宫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
“吞天妖皇让我带句话给龙女,神帝老而不死,心机深重,切不可被他当了黄雀在后,导致功败垂成。”楚浮玉柔声道。
“这个不需要他多嘴,”龙女哼了一声:“神帝大限将至,不飞升便轮回,我是他弟子,他的情况我最清楚。半年前我亲眼看他闭死关。”
楚望舒哂笑,他几乎可以看见这场阴谋的结局,神帝怎么可能大限将至?怎么可能必死关?那当年就没我什么事了。
坐等神帝出来打脸。
可他又想起当日丹鹤峰上,太乙真人所说的话,连他都认为神帝大限将至,自己的预判还有几分把握?感觉自从他拜入道门之后,一切的一切都脱离了轨迹。
九翼龙女淡淡道:“昆仑那边也已经注意到了我们的行动,为了避免被他们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来,撑天,你去把澹台家灭了,不留活口。能拖一时是一时。”
撑天护法躬身道:“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眼睛光芒闪烁,欲言又止。
九翼龙女嗤笑道:“你这贪色无厌的猪头,是不是早觊觎小狐狸的青丘双修术?”
撑天护法跪地:“娘娘慧眼如炬,请娘娘成全。”
楚浮玉柳眉一蹙。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这可不是我的人。如果是其他青丘族人,我也就替婴姬做主了。但这小妮子的处子元阴可不是你能觊觎的。青眼血脉若是没了处子元阴,导致精气外泄,如何与远祖血脉交感?婴姬还不得找我拼命?”
撑天护法非但不惋惜,反而欲念更炽。
她前先那番话,是故意气我的!
楚望舒身躯一颤,分不清是悲是喜。
“还有一事。”龙翼龙女看向楚浮玉:“两年前,盘古真灵降世,你们东荒妖族直面那位混沌神邸,这么久了,可查出谁是盘古元灵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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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说是狐族后起之秀,但事关盘古转世的机密大事,根本没资格知道。
砰砰!砰砰!
心脏毫无规律的急跳两下,又来了,莫名其妙的气机共鸣。
这时,九翼龙女咦了一声,侧头看向地宫,地宫中荡漾起一股气机波动,轻微如水面涟漪,但逃不过她这种高手的探知。
“娘娘,怎么了!”破天护法问道。
“奇怪,蛇剑似乎有动静,似醒非醒。”龙翼龙女皱眉。
蛇剑要醒了?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撑天护法恭维道:“那岂不是更好,娘娘早日得到蛇剑,咱们还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翼龙女沉吟不语。
楚望舒忽然汗毛直竖,心生警兆!
九翼龙女似笑非笑的看向楚浮玉腰间,笑道:“小丫头,你兜里装了什么东西?怎么气血如此旺盛?”
楚浮玉娇躯一颤,尖尖的脸蛋略显苍白,强笑道:“龙女阁下慧眼如炬,这都瞒不过你。”
她打开百宝囊,把楚望舒抖落出来。
楚望舒跌坐于地,神色惶恐的张望,是那张俊朗中略显粗犷的澹台皓月面孔。
楚浮玉心里一喜,淡淡道:“先前在澹台府,差点被这小子撞破,我便将他收在百宝囊里。”
撑天护法哼道:“一个无足轻重的纨绔,随手杀了便是。”
楚浮玉咯咯笑道:“这就不烦护法费心了,回头我定会亲手杀了这小子。”说着,就想把楚望舒再兜回百宝囊,岂料撑天护法哈哈一笑:“正好本尊肚子饿了,这小子细皮嫩肉,滋味不错,就让本尊替婴姑娘代劳吧。”
大步走来,宽大肥厚的手抓向楚望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脸色大变,正要出手,只听楚望舒哈哈笑道:“死肥猪,想吃老子,不怕撑坏了你的胃?”
他徒然暴起,迎向撑天护法的手,一拳轰出,碧绿怒舞,幻化成龙头虚影。
“嘭!”一声闷响,然后是清脆的骨骼碎裂声,以及撑天护法的怒吼声。
众人惊骇的看着他肉山般的身体被硬生生轰飞出去,右手诡异曲折,手掌血肉模糊。
这是澹台家的嫡子?
一招击败撑天护法?
楚浮玉红唇微微张开,娇媚艳丽的脸蛋满满的不可思议。
所有人心中疑惑泛起,而一击得手的楚望舒深谙痛打落水狗的道理,脚下踏碎岩石,朝撑天护法杀去。
破天护法速度最快,反应过来的时候,见到这小子已经扬起拳头要砸撑天护法的脑袋,以他刚才的力量来看,这一拳砸下去,撑天护法必死无疑。
破天护法袖中射出一柄铜剑,一闪而逝,再出现时,已经直刺楚望舒后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围魏救赵!
但就在这时,楚望舒的身体突兀消失,铜剑刺空,悬在撑天护法眉心三尺处。
人呢?
破天护法心中骇然。这时,听见九翼龙女冷哼道:“不自量力!”
雕塑下,九翼龙女头顶,浮现楚望舒身影,双拳交握,龙吟声震耳。
九翼龙女从黑袍中抬起欺霜胜雪的皓腕,轻轻挡住了声势浩大的双拳合击。
地宫中刮起一阵狂风,碎石沙尘簌簌掉落。
一击不成,楚望舒本想借势退走,但九翼龙女手腕一翻,变掌为爪,探向他脖子。
想擒拿我?
楚望舒脑袋后仰,指尖泛起耀眼青光,一指点在九翼龙女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齐齐一震,龙翼龙女后退半步,楚望舒趁势拉开距离。
“先是东海龙族的惊龙拳,而后用道门的奇门遁甲移形换影,最后是中州姬氏的灵犀一指。”龙翼龙女双手负在身后,目光灼灼:“你究竟是何人?”
楚望舒当然不会回应,他立在场中,十几名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这些黑袍人戴着兜帽,面孔隐藏在阴影里,亮出奇形怪状的武器,有的是九齿铜环,有的是窄口双刀,有的是铜刺......不一而足。
“堂堂九翼龙女,要以多欺寡么?”楚望舒深吸一口气,双臂张开,左手黑光流淌,右手火焰卷动,“嗤”的一声,水火神兵出鞘。
破天护法持剑切入战场,剑光如暴雨倾泻。
楚望舒左臂一抬,离火刀撞在剑光,一声闷响,破天护法竟被一股巨力生生震开,但他旋即就感觉有一股吸力拉扯着自己冲向楚望舒,眼前火光扑面,离火刀直刺胸口。
一声嘹亮的鹰鸣响彻地宫,破天护法的双臂幻光舞动,化作一对黑色翅膀,羽毛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交叠在胸口。离火刀劈砍在翅膀上,火星四射,焦臭扑鼻。
与此同时,左侧袭来一柄铜刺,身后袭来一对短刀。
楚望舒只能任由破天护法逃开,左手玄水剑画出一个半圆,铜刺收弧形力道牵引,改变了轨迹,顺势玄水剑游走出弧形轨迹,轰然撞中飞射而来的短刀。
“叮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铜刺和短刀齐齐震开,火星跳跃。
离火刀主攻,玄水剑主防!
九翼龙女美眸一眯:“两仪剑阵?!”
当世有这么一号人物?亦或者是某个老东西易容假扮?九翼龙女神念扫动,却没有发现楚望舒有易容的痕迹,她很快放弃了,这种变化之术,不是神念所能窥探出来的,只能活捉后利用搜魂大法拷问。搜魂大法有诸多限制,必须是元神强过对方才能施展,且释放目标必须达到真人境,真人境以下,元神会在搜魂大法的力量下崩溃,这也是她没有对澹台家的人使用这门法术的原因。
战场中人影交错,兵刃的锋芒纵横,她麾下的黑袍人正在围剿那个男人。他傲立中央,右手离火刀大开大合,炽烈的高温让地宫温度升高。左手玄水剑刁钻古怪,或挑或挡,磕开兵刃。双方激战数百回合,竟是没人能近他身。在九翼龙女眼中,火属灵力和水属灵气达到某种平衡,相互交融,各有分工。玄水剑的吸力和斥力极其强大,影响到了她手下高手们的身法,就像一个旋转的太极,挡住了攻击。
而在楚浮玉眼中,就是另外一番光景,她看到的是楚望舒身陷重围,时而有兵刃擦着他掠过,险象环生。她双手紧紧绞扭在一起,恨不得扑过去帮他,可九翼龙女在旁观战,又让她不敢擅自行动,急的香汗淋漓。
早知道在路上就该把百宝囊偷偷扔掉,可她心里不愿承认的小心思,却让她没有放手。时隔多年,好不容易与他相逢,真的就这样分离?相忘江湖?
十几名黑衣人结成阵势,彼此呼应,一步步将水火神兵的气场压制,三丈、两丈、一丈、六尺......
“轰!”
水火神兵轰然破碎,火焰和黑光溃散,化作一大片流光。论真气而言,他只是练气八重天,虽然混沌体不可以常理度之,虽然他的真气浑厚已经超越小真境,但面对群敌围攻,其中甚至有一位真人境,不敌是正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铜刺刺向他的心口,短刀斩向喉咙,九齿铜环罩向他的脑袋,铜剑刺他裆部......
楚浮玉花容失色,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惊呼道:“望舒......”
但下一幕峰回路转,诸多武器或砍或刺或撞在楚望舒身上,爆开一团团刺眼光晕,以及杂乱的锐响。
他任由兵刃加身,巍然不动,毫发无损。
这是无垢道体......
九翼龙女瞳孔一缩。
当是时,楚望舒仰天长啸,声浪激荡如雷鸣。无垢道体有激必应,达到第六层之后,已经不单纯的肉身坚固,身体每一寸细胞都蕴含磅礴力量,收到外界压制打击后,这股力量会进行反噬,这就是第六重无垢道体的“有激必应”!
一股半透明的气劲从他身体里宣泄而出,呈涟漪横扫,十几名黑衣人吐着震飞,兵刃纷乱抛飞。
楚浮玉妙目绽放异彩,这是楚望舒?这是她那个三弟?原来时隔多年,不止她变了,他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鱼肉的庶子,她看上的男人,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英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群没用的东西。”
九翼龙女冷哼一声,翩然跃起,身在半空,袖中冲出九柄月牙短刀,首尾相连,相互激撞,半空中银光怒爆,空气中响起刺耳的啸声。
楚望舒霍然抬头,嘴角冷笑:“神帝剑谱第三式,龙吟九霄。我也会!”
身下大地骤然坍陷,他一头撞向月牙短刀,握紧拳头,刺耳的啸声再次响起,他整个人仿佛一柄锋芒毕露的剑。
恐怖的音爆在地宫中炸响,窟顶迸裂,夜明珠和石块纷纷掉落,冲击波像狂潮般撞击四壁。
楚浮玉眼前一花,看见十几名黑衣人像浮萍般撞向石壁,碎石射在她胸口,大腿,手臂,绽开一朵朵血花。狂猛的气浪推着她的胸口往石壁上撞去。
这时,她腰上一紧,被人抱住,耳边是熟悉的声音:“跟我走!”
湛蓝色的夜空中高悬着一弯明月,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四周星辰寥落,寂寞地闪烁着。
群山绵延,松柏林海郁郁葱葱,在寒风中呼啸如浪。
流沙河波涛汹涌,浊浪千重,在月光下奔腾。
“轰!”水柱炸开,浪花喷涌,一道人影破空而出,直冲夜空。
他面孔俊朗,略带些许粗犷,身穿锦衣,腋下夹着一名白裙女子,秋波流转,楚楚动人。赫然是楚望舒与楚浮玉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冲出流沙河后,喷出一口鲜血,强行施展自残法术,周身鼓舞起澎湃的气浪,把他像炮弹一样推了出去。准瞬间消失在重峦叠嶂的群山之间。
数息后,九翼龙女当先破浪而出,凝立半空,蹙眉眺望。
紧接着十几道人影接连冲出流沙河,摇摇晃晃在虚空中稳固身形,凌空拜倒:“属下无能!”
龙翼龙女置若罔闻,低声自语:“望舒?”
楚望舒夹着楚浮玉朝西北方向飞遁,途中先折向东北方,再折转北方,复而西方,如此飞了近三百里,仍然不敢在山峰降落,摇摇晃晃栽入一座山谷。
“放开我!”
楚浮玉一落地,一声娇叱,挥掌就拍在楚望舒胸口。
楚望舒登时喷出一口鲜血,断线纸鸢似的飞出老远。
“望舒......”楚浮玉花容失色,飞奔过去,又猛地刹住,冷冷的看着他:“你,你少装神弄鬼!”
楚望舒却觉得视线发黑,楚浮玉俏丽的身影模模糊糊,浑身剧痛如裂。他苦笑一声,想要说话,喷出口的不是声音,而是浓稠的鲜血。眼前一黑,顿时失去意识。
半睡半醒之间,只觉浑身如火如荼,剧痛入骨,像是在刀山火海中折磨着。
“望舒,望舒......”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耳畔温柔呼唤,遥远的好像来自前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脸上一凉,一滴、两滴......雨滴不断落在他滚烫的脸上。
下雨了吗?
楚望舒睫毛颤动,努力想睁开眼。却不料呼唤声戛然而止,雨也停了。
楚望舒的意识再次陷入混沌,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漂浮在无垠的云海里,面前有一个女子,温柔的凝视着他。朦朦胧胧的笑颜仿佛水波幻影,当他伸出手去触碰,她就消失了。
一阵锥心的恐惧笼罩他,他嘶哑着声音喊:“三姐,三姐......”
“三姐在,三姐在!”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耳边再次响起温柔的声音,楚望舒心渐渐安定下来,再也没有做梦。
楚望舒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有股浓烈的腐臭味,鸟毛遍地,他吃力的撑起身子,扫了一圈,山洞并不大,应该是某种兄禽栖居的洞穴,洞口碧天如洗,洞穴应该是在悬崖上。
他没有找到楚浮玉的身影,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洞穴里。
楚望舒心里一沉,她终究是抛下我离开了。
洞口人影一闪,白裙飘飘的楚浮玉钻入洞穴,手上提着一只修理干净的野鸡,一条鳞片雪白的大鱼。
楚望舒大喜过望:“三姐!”话一出口,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这一咳,牵动肺腑,五脏六腑仿佛有刀子在扎。
楚浮玉皱了皱眉,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在洞口位置坐下来,挑了些禽鸟垒窝用的枯枝和松脂,以及一些干净的羽毛,升起一团篝火,烤起了野鸡和大鱼,很快,浓郁的肉香充斥洞穴,混杂着这里的腥臭味。野鸡白嫩的鸡皮变得松脆焦黄,油脂流淌,而大鱼外表也变得焦黑,鱼香四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低着头,专心烤着野味,鬓角一缕秀发垂下,绝美的容颜始终淡漠。
楚望舒看着不远处的人儿,却感觉自己与她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心中泛起难言的滋味,有重逢的喜悦,对往事的愧疚,对她的思念,还有挥不去的酸楚......她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小姐,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苦头吧。
“咕咕咕......”楚望舒肚子一阵叫唤,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想必时间不会短,而且身体又是最虚弱的时候,急需能量补充,被烤鸡和烤鱼香味一刺激,胃就疯狂抗议。
楚望舒苦笑道:“三姐,我饿了!”
楚浮玉柳眉一挑,嘴角冷笑,春葱似的纤指撕下一片鸡肉,小口小口吃起来,竟是完全无视楚望舒的话。
楚望舒向来能屈能伸,可怜巴巴的表情道:“三姐,当年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你,其实第二天我就后悔了,次日中午,我来山谷找接你去道门的时候,你已经不再了。”
“道门?”楚浮玉一愣:“呦,楚公子都拜入道门了。恭喜恭喜。不过楚公子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前途无量,何必跟我一个妖女纠缠不清?”
“不管你是人族也好,妖族也罢,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永远不会改变。”
楚浮玉噗嗤一声,冷笑道:“你是看我是个半妖,而非楚府血脉,才改变心意的吧。”
楚望舒哑口无言,无力反驳,她说的是事实。
见他沉默不语,楚浮玉秋波闪过凄苦失望,咯咯笑道:“三年前分别之后,你我就不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干涉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真的忘了我。”楚望舒说。
楚浮玉叹了口气:“是,以前我确实对你情根深种,但那天你也骂醒了我,何必呢,天大地大,何愁找不到好男儿?我浑浑噩噩了一年多,前年清醒过来,跟着婴国主四处闯荡,也见识了不少强者,见了不少世面,早不是当初那个楚浮玉啦。”
楚望舒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找出破绽,可惜没有,他心中大痛,见她把目光望向洞外,做出不和他交谈的模样。他叹了口气,颤巍巍的手伸进百宝囊,掏出几粒疗伤的丹药,吞下,盘腿打坐。
可以让垂死的凡夫俗子焕发生机的道门珍品丹药,只是让他脸色稍稍好转了些,这就是生命层次的不同。当年他还在牧野城的时候,炼制出来的九光丹堪称外伤极品,搁在如今,嗑一百粒也无济于事。最伤脑筋的是九翼龙女植入他体内的驳杂剑气,扎根在他经脉丹田,时时摧残他的身体。
不驱逐出这些剑气,丹药的药力就没法起作用。
九翼龙女不愧是半步人仙,非相柳妖尊可以比拟,而他也不像丹鹤峰时可以源源不断吸纳真气。
楚望舒做了些无用功,再看楚浮玉盘膝在洞口处,吐纳练气,他莫名的心安。只要你不走就好。很快,他有沉沉睡去。迷糊之中,感觉有冰凉的指尖撬开他的唇齿,将温热粘糊的流状食物送入他口中,下意识的大口吞咽,他睁开眼。
视野里,是楚浮玉娇艳动人的面孔,低着头,端着崭新的木碗,小心翼翼把肉羹送入他嘴中。
瞧见他醒来,立刻俏脸一沉,把他摔回松软的枯草上,冷冷道:“醒了就自己吃。”
楚望舒心说,我能假装没有醒来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舒双手捧着木碗,一点点咽下肉糜,满足的叹了口气,苍白的脸色恢复红润。
天色渐渐黑了,寒鸦掠过洞口,发出苍凉嘶哑的啼叫。久别重逢的姐弟俩一趟一坐,彼此相距两丈距离,泾渭分明。
楚望舒望着洞顶,目光空洞,轻声说:“我和你说过,道德伦理不是用来约束别人,而是约束自己。时至今日,我依然这么认为。”
楚浮玉倏然拽紧拳头。
“儒家人常说忠孝两难全,但我觉得情与理,亦难全。小时候看见楚长辞纳妾,我就问娘亲,什么是夫妻?娘说,夫妻就是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我就说娘我以后要娶三姐做妻子。娘亲摸着我的头笑了,她说喜欢一个人并非一定要成亲,世上有许多感情是在男女之情外,比如母子之情,父子之情,兄妹之情,姐弟之情。我就觉得,原来我对三姐是姐弟之情,那就不能娶三姐做妻子了。”
“做姐弟也蛮好的,天天见面,天天在一起玩,无忧无虑,只要每天能见到三姐,我就开心了。后来慢慢长大了,开始懂得亲情与爱情的区别,我就想,玲珑将来要嫁给我的,那么我对她就是爱情。其实还是没分清爱情和亲情的区别,我喜欢牵着玲珑的手,喜欢看她开心的笑容,喜欢和她在一起。相濡以沫,朝夕共处,我觉得那就是所谓的爱情。”
楚浮玉深深吸了一口气。
“十岁那年,我从嫡子变成庶子,大家都讨厌我,看不起我,楚望生几个兄弟也常常找我麻烦,但我不怕他们,我咬着牙关跟他们死打。可为什么三姐也不跟我玩了?就连和我说话也客气起来,我认为她和我生疏了,心里又是难过,又是赌气,在她面前,索性装出冷漠孤傲的样子,不理不睬。”
“直到有一年,我看见她和楚望楼有说有笑,看见那畜生握着三姐的手不放,三姐曲意逢迎,我的心像是被尖刀扎了一下,那一刻,我才鲜明的认识到,我不允许任何男人碰她,也不允许她与我之外的男人亲昵。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三姐了,不是姐弟之情,而是男女之间的喜爱。我开始变得惶恐不安,变得暴躁敏感。偶尔在府上遇见她,我也装作对她视不见,但透过眼角,悄悄地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瞧着她和别人耳语微笑,我的心都像是要碎了。”
“我越喜欢她,对她就越暴躁,越冷淡。她为了过的更好,可以曲意逢迎,可以强颜欢笑,可以与兄弟玩暧昧,我痛恨她,可我更喜欢她。那么我就要把自己变得更强,变成那个唯一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然后我要羞辱她,告诉她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到,她要为她的冷淡和疏远付出代价。可我对她总是狠不下心来,说完冷嘲热讽的话,心里就一阵后悔,一转头,就对她格外温柔。我感觉自己要疯了,她是我血脉相连的姐姐......”
“那天她对我说,她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不顾什么道德伦理,不顾什么姐弟身份。我脑海中轰的一响,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愤怒,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可我知道我不答应她,这世界上最永恒的东西不是爱情,是与生俱来的血缘。我不能和自己的亲姐姐苟合,我会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可我喜欢她,喜欢到了骨子里,我做梦都想娶她。我当时矛盾的就像得了精神分裂,但最后理智战胜了私欲,我不能毁了她,她该有更好的未来、正确的爱情。”
“我发了疯似的斥责她,大喊大叫,说着恶毒的话,看着她泪如雨下,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碎成了无数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我与楚府决裂,杀了楚望楼,拖着重伤的身躯,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带她走!可命运终究是命运,我扑了个空,我们俩的命运在那天晚上之后,向着截然不同的轨迹行走。分离是常态,但我知道我会失去什么。”
“娘亲后来问我,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我告诉她,我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我害怕她对我失望,害怕她知道我爱上了三姐......”
楚望舒瞳孔渐渐失去焦距,声音也低落下来,他又睡着了。
洞外夜色沉沉,寒风擦着洞壁发出尖锐的啸声。
楚浮玉抱着膝盖,把自己的头藏进腿弯里,双肩颤抖。
翌日清晨,楚望舒尚在沉睡,就被楚浮玉刁钻的一脚踢醒,疼的痛入骨髓。
睁开眼,又无奈又生气的瞪着她。
“臭小子,做什么美梦?上路了!”
上路?
楚望舒想问,我们去哪!但见她怏怏不乐的模样,知道问了也是自找不快。倒是想起了昨晚的梦,梦到瑶池宴上水玲珑苏醒,和他在月光下相拥,许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还有在昆仑与李妙真重逢,执手相看,他一遍遍呼喊着她们的名字......
楚浮玉脸色越发阴沉,冷冰冰的不和他说话,默默的抖开百宝囊把他塞进去。百宝囊里有各种各样的藏品,坚硬的很,楚望舒一头磕上去,脑袋发晕,浑身疼痛。
楚浮玉把百宝囊系在腰间,跃出洞口,凭着风扶摇直上,白裙猎猎翻飞,如花似玉的娇美容颜,仿佛凭虚御风的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身处百宝囊,楚望舒亦可判断她往北飞行,太阳温吞,天高地阔,寒冷冷冽入骨,楚望舒没有真气护体,冻的瑟瑟发抖,牙关打颤。心底戚戚然,她终究是不肯原谅我。
如此御风三个时辰,楚浮玉力竭,落地缓行,随手打了几只寒禽充饥,篝火熊熊,脂香四溢,楚望舒悬挂在她腰间,嗅着隐隐约约的香味,饥肠辘辘。
“三姐,三姐!”
楚浮玉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美美的吃了一顿,靠着一株大树假寐。
楚望舒心中又失落又伤感,心想你当真如此绝情吗!但转念一想,自己当日又何尝不是如此,她的苦苦哀求,她的伤心痛苦,她的矜持尊严,全被他仍在地上狠狠踩碎。
楚望舒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忽然被一阵寒风吹醒,睁开眼,头顶夜空碧蓝如洗,星辰寥落,狂风吹着雪沫纷纷扬扬。他下意识坐起身,疼的闷哼一声,发现自己躺在冰天雪地里,远处是高耸连绵的雪峰,身下是辽阔的雪原,而他赤身裸体,片缕不着。楚浮玉蹲在他身边,一手握着瓷瓶,把褐色浓稠的液体倒在他身上,一手在他身上游走,将液体涂抹均匀。
楚望舒抽了抽鼻翼,闻到一股淡淡的腥甜,笑道:“三姐,这是什么?”
楚浮玉不答,专心致志涂抹。
“有些像蜂蜜,你这是要把我乳猪烤吗?”
楚浮玉冷哼一声:“像你这种没心肝的小贼,从皮臭到骨子里,谁爱吃?”
楚望舒柔声道:“就算你想吃我血肉,啖我心肝,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脸上涌起淡淡红霞,眼波愈发凄苦,柔声道:“望舒,你当年若是愿意对我说这般情话,我就恨不得把自己掏心掏肺的送给你。”
她起手拍拍手,长出一口气:“大功告成!”眼波流转,极快的瞥了眼他两腿之间的某处,脸蛋酡红,慌忙扭头。
楚浮玉朝着退了几步,指尖弹动,隔空封住他的穴位,咯咯笑道:“臭小子,你要是还能活下去,三姐再和你说说心里话。”
她到底想干什么!
楚望舒见她远远退开,心中疑惑。
这时,他听见了细密的爬动声。那声音积少成多,越来越密集。似乎有什么东西成群结队的向他逼近。
头上一痒,有东西顺着他的头发爬到脸上,楚望舒眼珠子滚动,看清了那个东西,是一只巴掌大的雪白蜘蛛,浑身长着白色细毛,腹部圆滚滚,八条长腿,密集的单眼好似一颗颗血红宝石,它和楚望舒对视了片刻,愣头愣脑的往下爬动,这时楚望舒感觉心口一痛。
西域冰蛛!
楚望舒心中大凛,西域冰蛛生长在西域冰原,不能吐丝,剧毒,群居,喜食蜂蜜,鲜血,能吞噬真气......楚望舒也是炼丹大家,对九州异兽毒虫了如指掌,脑海中立刻浮现关于西域冰蛛的习性和资料。这种蜘蛛成群结队觅食,它们的进食很奇怪,不吞噬血肉,只爱吸血,被他们捕捉的猎物,往往会变成干尸。同时还能吞噬真气,凡是被它们缠上的修士,丹田、穴位、奇经八脉都会被咬破,任你修为再高也无济于事。
缺点是怕火,只要有同伴在旁烧一把火,就能驱走。
楚望舒灵光一闪,知道楚浮玉的目的。下一刻,身体剧痛袭来,雪白的冰原上,一群群蜘蛛爬动,在雪地上留下密集的足印,它们嗅到了蜂蜜和血腥味道,蜂拥而上,顷刻间把楚望舒覆盖,只留下一张脸,他脸上没有涂抹蜂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痛的嘶声怒吼,面色红紫,继而惨白,汗水涔涔滚落,什么样的痛苦能比的上千刀万剐?
西域冰蛛锋利的口器在他身上破开一个个伤口,血肉翻卷,注入毒素,绝对不是麻痹神经之类的毒素,而是能让猎物短时间内死亡的剧毒。
一只冰蛛忽然爆开,浓绿猩红的浆液迸射,继而第二只,第三只......但更多的蜘蛛前仆后继,仿佛嗅到了极品美味。
楚望舒浑身血肉模糊,体无完肤,腹部甚至可见脏器,有些地方的血肉被剧毒腐蚀,发出恶臭。他感觉自己是一块美味的食物,正被一点点吞食。
前世今生,他受过的磨难不少,冰蛛噬体绝对可以排前三。
“楚浮玉,你当真如此恨我?”
“你非要这么折磨我才痛快......楚浮玉,你这个贱人。”
“老子瞎了眼才对你念念不忘......啊啊啊!”
“杀了我,杀了我,我受不了了......”
“楚浮玉,楚浮玉......”
痛苦侵蚀着他的理智,他嘴里喊着没有逻辑的话,碧蓝的夜空扭曲,狂笑声穿越二十年的时间传到他耳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沌体,古今唯一的混沌体。”
“叫吧,叫吧,这是大世拉开序幕前的欢呼,我会踏着你的尸骨走向巅峰。”
“五行神丹,只要我练成五行神丹,神帝那老家伙也将被我踩在脚下。”
“我将一统九州,踏入仙界,成为古往今来第三位成道者。”
那年,他被投入炼丹炉,身受烈火炙烤,血肉焦糊,看着自己一寸寸化为焦炭,痛苦的想要立刻死去。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回忆之一。那种叫天天不应的绝望,那种连死都做不到的恐惧。有谁尝试过把自己投入炼丹炉?楚望舒为了修炼无垢道体而将自己投身丹炉,但那时有玄功护体,完全不能比。
这个时候丹炉打开了,有人朝他伸出了手。
神帝来了,那个改变他人生的长者出现了。
见他剧痛如此,楚浮玉也脸色微微苍白,妙目中闪过心痛、惊慌、害怕......不停的柔声说:“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拔除了你体内的剑气,恢复肉身轻而易举。”
忽听有人笑道:“婴姑娘居然还好这口,啧啧,我看了都觉得疼。”
笑声阴冷之中夹杂着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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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楚浮玉俏脸失色,猛然转身。楚望舒心底一沉,强忍剧痛,抬头看去,十几丈外的雪地上,站着一个肥肉宽大的身影,面容丑陋,挺着大肚腩,小眼睛精光爆闪,神色又贪婪又怨毒。
楚浮玉仿佛松了一口气,轻轻拍着饱满的胸脯,嗔道:“原来是撑天护法,吓死人家。”转头四顾,试探道:“龙女阁下呢?没随护法一起来?”
撑天护法嘿然道:“龙女娘娘日理万机,岂会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大动干戈?婴姑娘尽管放心。”
楚浮玉脸上顿时绽放笑容,柔声道:“瞧护法这话说的,我有什么好放心的。”
她面容妩媚,声音动人,白裙在风中飘舞,像是一朵娇媚绽放的雪莲花,看的撑天护法一阵心摇神曳。
楚望舒危机感大作,也顾不得彻骨剧痛了,眼下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身边有楚浮玉他可以容忍,这是他挚爱的女子。可撑天护法绝对不会留他活路。他身体剑气未消,不能运气,又被西域冰蛛啃噬,身体情况很糟糕,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唯有寄希望于楚浮玉,期盼她尽量拖住这头死肥猪,一旦冰蛛吸尽他体内的剑气,就是他反击的时候。
撑天护法瞥了眼楚望舒,咦了一声:“这小子怎么会落在婴姑娘手上?”
楚浮玉笑道:“龙女娘娘手段超群,修为盖世,这小子已然强弩之末,被我轻易制服。正要带去龙女面前请功呢。”
撑天护法往前走来,哈哈笑道:“这就奇怪了,小兔崽子逃就逃吧,为什么还要捎上婴姑娘?莫非你二人有旧?”
“谁认得他呀。”楚浮玉有意无意挡在楚望舒面前,撅着嘴,“一瞧就是贪婪好色的无耻之徒,见色起意呗。”
话里话外,似有所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如此,婴姑娘快快让开,本护法一棍打杀了这小子,带着他的尸体回去复命。”撑天护法手腕一翻,碧光闪烁,多了一根碗口粗的铜棍。
“这可不行。”楚浮玉微微变色,旋即恢复如初,娇嗔道:“哪有你这么抢功的,这小子可是我的俘虏。”
“原来是俘虏,”撑天护法冷笑道:“本护法鼻子灵敏,一路嗅着婴姑娘的味道寻来,看见婴姑娘辗转千里,对这小子关怀备至,连深夜也紧紧搂着他睡觉,更带他来千里之外的雪峰,寻冰蛛吸摄剑气,啧啧,这俘虏当真艳福不浅呐。”
楚浮玉嫣然道:“原来护法是嫉妒这小子,既然如此,你也乖乖做我俘虏好了。”
撑天护法眼中垂涎之意不加掩饰,嘿然道:“婴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私通外敌,险些破坏龙女娘娘的大计,这事儿传出去,就算婴国主也不会放过你。”
“撑天护法空口白牙,你觉得婴国主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楚浮玉淡淡道。
撑天护法笑道:“也是,婴姑娘身怀青眼血脉,至关重要,婴国主岂会轻信与我。这件事本护法就不提了,不过这小子......”铜棍倏然射出,直奔楚望舒面门而去:“就让本护法代劳,取他狗命。”
“你敢!”楚浮玉花容失色,横身挡在楚望舒身前,手决翻飞,猛地推出一股气浪,撞上铜棍。
“轰!”
雪沫纷扬。
铜棍抛飞出去,楚浮玉胸口如撞,踉跄后退,脸色微微一白。
撑天护法伸手接过铜棍,一脸如果如此的模样。大笑道:“小狐狸,咱们不妨摊开了说吧,这小子是死是活我不管,本护法千里追踪也不是为了他。自从当日见到婴姑娘,本护法就魂不守舍,日夜思念,做梦都想一亲姑娘芳泽。天可怜见,今日叫我逮住了机会。你若不想这小子死,就乖乖脱光衣服让我玩个痛快。当然,你要走,我也不留你,至于这小子嘛,流沙河底,断臂之仇,不能不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是这事儿,护法早说吗。”楚浮玉扬起脸蛋,水汪汪的眸子勾魂摄魄望着撑天护法,柔声道:“阴阳交合,男女欢好,本就是大道天理,若不是婴国主要求人家保着处子元阴,早就恨不得破身了。”
楚望舒牙关紧咬,目眦欲裂。
撑天护法脑中轰然一响,口干舌燥,热血沸腾,连忙甩了甩脑袋,把绮念驱逐,喘息道:“青丘狐狸的媚术果然不同凡响,险些着了你的道。小狐狸,我知道擅使蛊术,自己把衣服脱了,然后蒙住眼睛。”
“那咱们可说好了。这小子无足轻重,护法可不能背信弃义,人家任你摆布就是,权当被猪拱了一次。”楚浮玉纤手一拉白色裙带,衣襟登时被风吹来,露出精巧的锁骨,白皙的脖颈,以及胸前一抹白腻。
楚望舒狂怒,嘴角咬出鲜血,死死瞪着楚浮玉,声嘶力竭的咆哮:“不,不要!”
白衣白裙从她身体滑落,上身只穿了一件葱绿色肚兜,浑圆的香肩和雪白的藕臂裸露在寒风中。身下只剩一条及膝的亵裤,白嫩嫩的小腿,穿着一双粉色绣鞋。
寒风吹拂,肚兜翻飞,春光妙处若隐若现,玉体玲珑,浮凸有致,活色生香。
楚望舒怒不可遏,只觉一股杀机从心底升起,直冲大脑。喉咙一甜,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楚浮玉翩然回首,眼波凄楚的凝视楚望舒,双颊酡红,瞬间苍白,扭过头去。
她将裙带蒙住眼睛,双手绕后,解开肚兜的系带,褪去亵裤,那葱绿色的肚兜抛入风里,倏地飘远了。
楚浮玉一丝不挂的站在雪原上,月光皎皎,肌肤泛着一层淡淡晶莹光泽,泼墨似的青丝随风飘舞,撑天护法瞠目结舌,喉结滚动,吞咽涎液,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浮玉的玲珑身躯,雪腻纤长的脖颈往下,浑圆骨感的双肩,精美的锁骨,挺翘高耸的雪丘,盈盈一握的腰肢,平坦结实的小腹,修长曼妙的双腿......指尖疾弹,封住楚浮玉周身几处大穴。楚浮玉闷哼几声,俏脸煞白如纸。
“果然是人间绝色,果然是人间绝色......能和婴姑娘一夜缠绵,神仙也不做了。”撑天护法大步朝她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双眼赤红,脸庞扭曲,宛如疯魔,他像只走投无路的困兽那样嘶吼着:“狗贼,狗贼!你敢碰她,我要你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撑天护法没有搭理他,美人在侧,色欲攻心,肥厚的双掌毫不客气攀上楚浮玉挺拔的雪丘,用力揉捏,让那弹性饱满的峰峦在掌心中不断变形,楚浮玉红唇中飘出呻吟,两行清泪滑过脸颊。却更加激起了撑天护法淫邪暴虐的欲念。
“不不不......你别碰她,别碰她!!”楚望舒双眼热泪滚滚,继而涌出血泪。
撑天护法仰天长笑,又畅快又得意,语气森然:“小子,看好了,看我怎么玩弄她。”
奇耻大辱!
楚望舒从未有过的屈辱和愤怒,远超平生任何一次,你喜欢的女人,你挚爱的女人,为了保护你而甘愿受人凌辱,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玷污,可你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做到......
心痛如刀绞,恨不得把自己,连带着这个世界撕碎。
楚望舒双眼泛起死灰般的寂然,夜空淡去,雪峰淡去,一片黑暗,那双久违的瞳孔占据了整个世界,邪恶而冷漠的看着他:“交换吗?”
时隔多年,心魔又来了。
它从未消散,压抑在心底,又等到了契机。
楚望舒咬牙切齿:“交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撑天护法狂笑不止,他喜欢听到楚望舒痛苦的咆哮,这能满足他变态的欲望。为接下来的销魂快活添砖加瓦。他身躯无声发力,撑裂衣衫,露出黝黑肥硕的身躯,胯下淫根高高昂起,狰狞丑陋,青筋暴凸。
撑天护法挺了挺胯下,大笑道:“小子,我会让你看清每一个细节,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说到这里,他忽然发现楚望舒安静了,“怎么不叫了。”
侧头看去,楚望舒瞳孔是死寂的灰白,微微张着嘴,身体在剧烈的痉挛,像个得了疯癫狂的病人。嘴里无意识的发出“赫赫”之声。
走火入魔了?
撑天护法撇撇嘴,这小子忒不经挑逗。
“望舒,望舒!”楚浮玉察觉到了异样,焦急的直呼楚望舒的名字。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撑天护法一手扶着自己的胯下,就要把楚浮玉推到,可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嘶嘶声,心中一凛,只见那些密集的西域雪蛛不知为何仓惶逃窜,惊慌的从那小子身上逃开,相互推撞,相互踩踏,好似世界末日。
不对劲......丰富的作战经验让撑天护法警惕起来,欲念顿消,探手一招,把那根被他插在雪地里的铜棍召唤在手上。
楚望舒双眼骤然爆射出两道白光,气冲斗府,“砰!”身下雪沫炸开,推的身体站起。
撑天护法第一时间出手,先发制人,铜棍在半空一荡,直劈而下,空气中啸声尖锐。铜棍敲在楚望舒头上,劲力透过他的身体传导在地下,积雪齐齐炸涌,雪沫纷扬。楚望舒脑袋血流如注,染红了俊俏的脸庞,双眼如同野兽,死死瞪着撑天护法。
楚浮玉周身穴位被封印,眼睛也被蒙住,焦急的五内俱焚,不惜以自残法术强行冲击穴位。
撑天护法真人境的修为,这毕集全力的一棍,同为三大护法之一的破天护法硬吃这一棍,也得重伤,还打死一个垂死的小子?他笑容刚才嘴角荡起,就听见那小子冷漠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刻骨的怨恨:“蝼蚁,我要生吃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血肉模糊、可见森然白骨的手臂,握住了头上的铜棍,也不见他如何发力,铜棍竟然从中间碎裂,青铜碎片坠在雪地上,也仿佛坠在撑天护法心里。
撑天护法心头大骇,又回忆起了流沙河底被一拳打废右臂的恐惧,心中无数念头闪过......他明明经脉尽断,身受重伤;他明明体内被植入龙女娘娘的剑气,需要靠冰蛛拔除,他明明......
惊骇、恐惧、茫然......诸多情绪在心中翻滚。眼前一花,面目狰狞的少年横跨数米距离,出现在他面前,那只硬生生掰断他神兵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楚望舒瞳孔中血光一闪,张开嘴,咬在撑天护法的脖颈上,温热的鲜血立刻涌出,沿着黝黑肥硕的身体流淌。与此同时,五色光轮浮现。
撑天护法凄厉惨叫,丑陋的脸庞在五色光芒中扭曲,小眼睛仿佛要瞪出眼眶。他发出非人的嚎叫声。
一道道青光顺着他的经脉涌向脖颈伤口,汇入五色气旋。撑天护法发出一声濒死的嘶吼后,身躯猛地干瘪下去,大肚腩消失,四肢血肉消融,脸颊凹陷,皮肤贴紧脸骨,眼珠子从眼眶中脱落。几息之后,这座肉山硬生生吸成了干尸。
当是时,楚浮玉几处穴位弹出一股股气劲,强行冲开封印,她踉跄几步,勉强站定,顾不得抹去嘴角的鲜血,“望舒......”
她忽然愣住了,圆月之下,雪原之上,浑身浴血的少年拎着一具干尸,披头散发,对着天空发出愤怒的咆哮。
楚浮玉心中没来由的涌起惧意,怯生生道:“望舒?”
陌生少年徒然回头,眸子里血光大炽。楚浮玉心里害怕,又是退了一步。但觉脖子一紧,被他扼住喉咙,高高扬起。
“望......望舒......楚望舒?”楚浮玉双手按在他的手臂上,呼吸窒堵,脚下悬空,羊脂白玉似的玲珑玉足无意识扭动。
“你是我的女人,谁都不能碰,谁都不行!”他脸色狰狞,语气癫狂,可眼睛里那么多那么多的悲伤涌出来,像海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俏脸涨红,悲喜交织的凝望着他,眼波里泪光闪闪,凄楚又甜蜜。心中反反复复就一个念头:能死在他手上,大概是最好的结局。
楚望舒恨恨瞪着她半晌,眼皮一翻,力竭昏迷。
雪峰,山洞!
四周洞壁森森,黑影憧憧。
洞外夜色凄迷,大雪纷扬,寒风卷着雪花呼啸而入,寒彻入骨。
楚浮玉与楚望舒赤条条相对,四掌互抵,真气绵绵输入。两人身边倾倒着许多瓶瓶罐罐。
楚望舒脸色苍白,昏迷不醒,楚浮玉亦是脸色发白,额头、鼻尖沁出汗珠。她眼圈红肿,脸上泪痕未干,显然是刚刚哭过。
片刻后,楚浮玉收回双掌,揽臂将歪倒的楚望舒抱在怀里,泪水涟涟。
半个时辰了,楚望舒依然昏迷不醒,百宝囊里的丹药该吃的吃了,修复身躯重塑经脉的蛊虫也用了,可楚望舒伤势一点都没见好,反而愈发愈重,呼吸似有若无,心脉薄弱,呈现油尽灯枯的趋势。
楚望舒体内植入九翼龙女剑气,强使自残法术脱身,本就重伤在身,又以伤治伤的方式唤来西域冰蛛,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奈何被撑天护法打断,他若有一丝一毫经得起折腾的可能,楚浮玉也不会甘愿献身。最后更是不知用了何种秘法爆发,击杀撑天护法,同时也彻底将自身逼入深渊。
楚浮玉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她这两年凭借血神蛊带来的优势,激发青眼血脉,又有青丘国提供灵丹灵药,修为虽臻至小真,仍然束手无策。
巨大的恐惧笼罩了她,她知道自己将失去这个男人,更后悔之前对他态度冷漠,冷眼相加,其实从她意识苏醒之后,曾经去过牧野城找他,然而风景旧曾谙,却已物是人非。楚望舒早与楚府决裂,拜入道门,一去不复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年来,她四面八方打听楚望舒的消息,却没有收获,只知道当年确实有一个名叫楚望舒的天才拜入道门,可妖族攻山一役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消息。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少不了又是一阵默默垂泪。
直到那晚在澹台府重逢,楚浮玉惊喜交集,恨不得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但又想起郎心如铁,想起他当年的绝情,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担惊受怕,苦难折磨,怎么也无法原谅他。
爱之深,恨之切。
可他现在要死了,楚浮玉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和心爱男子怄气的女人是最愚蠢的。
与他相比,清白的身子又算什么?
楚浮玉泪如雨下,脑海中忽然有一道闪电划过,想起青丘有一篇续命法术:嫁衣神功!需得一位真元充沛的处子,以自身元阴为祭,与伤者水乳交融,通过双修练人体大丹,三天三夜,丹成之日,便可续命还阳。
楚浮玉惊喜坏了,心说自己这些年没白看双修采补的秘籍。
“望舒,三姐不会让你死的,不会让你死的。”楚浮玉又悲又喜,伸手慌乱抹去泪水,把楚望舒平躺下,盈盈秋波瞟了眼他胯下,脸蛋酡红如醉。贝齿轻咬唇瓣,小手颤抖着握住他的命根子,几番折腾,才让它昂然挺立。
她跨坐在楚望舒身上,一手撑在他腹部,一手扶住狰狞龙头,闭上眼睛,缓缓坐下。
“啊!”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楚浮玉眼角闪着泪花,顾不上疼痛,运转嫁衣神功,将自身元阴渡入楚望舒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万籁俱寂,夜风从头顶呼啸而过。身子泡在冰凉的潭水里,反而渐渐暖和起来。
楚浮玉把身子藏在水里,把青丝盘在头上,露出一个脑袋,潭水幽深,她在水面上看见自己的倒影,明眸善睐,嘴角噙笑,甜蜜的滋味像是要涌出来。
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或许是对女子而言,世间最美好的事。
这一次,姐弟两人终于摆脱了束缚,解开了心结,抛弃了过往,真真正正的直面心意。
我是他第一个女人。
楚浮玉脸上忽然绽开笑颜,妖冶明艳,又有一丝丝纯真甜蜜。
这时,她听见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猛地一转,看见楚望舒赤条条的朝自己游来。
“外面冷,你出来做什么。”楚浮玉嗔道。
“醒来一看,发现你不见了,生怕碰到了女色狼,骗色之后逃之夭夭。”楚望舒笑嘻嘻的搂住她的腰,手不老实的捏揉柔嫩又弹性的臀瓣。
“呸,你才是色狼。”楚浮玉顺势把头靠在楚望舒肩膀,两人依偎着泡在潭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感受着他的体温,夜色沉沉,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他们两个。
没有纷争,没有犹豫,没有分离,没有痛苦......岁月静好,白首相依。
时间请在这里凝固,让我们成为彼此的唯一!
楚浮玉情动,反手抱住他的腰,抬起螓首,痴痴望着他,却发现楚望舒剑眉微皱,遥远远山,心事重重。
“想什么呢?”
“再想把你这个儿媳妇领回去见我娘:“娘,我把三姐娶回家了。”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楚望舒笑笑。
楚浮玉噗嗤一笑,轻轻拧了他一下,娇嗔道:“死样!”继而忧心忡忡的道:“姨娘会同意吗?我,我毕竟是你姐。”
“我娘通情达理,会接受的,再不行你就现出妖身,保准她没话说......对了,三姐,我还没看过你的“真身”呢。”
楚浮玉道:“那你闭上眼睛。”
楚望舒嘀咕:“神神秘秘。”依言闭上眼。
不消多时,听见楚浮玉柔媚的嗓音:“好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皎皎月光之下,清洌潭水之中,绝色妖娆的狐女抱着胸,丹凤眼含羞带怯,盘起的青丝间,赫然多了一对毛茸茸的狐耳,两只耳朵在微风中一颤,有几分可爱。她的身后,拖曳着九条洁白的狐尾,在潭水中轻轻起伏。
世间绝色,莫过于此。
任何男人见到这种绝色妖娆的半妖女子,都会血脉贲张。
这就是楚浮玉的“真身”,她身体有一半人族血脉,故而无法化成白狐。妖族对这种半妖是不屑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种混杂了妖族特征的美人,更让人垂涎欲滴。
楚浮玉嫣然一笑,梨窝浅浅,转身走到潭边,俯身趴在岩石上,撅起臀部,九条狐狸次第分开,她回头,脸蛋酡红,媚眼如丝,舔了舔唇瓣,柔声道:“好弟弟,姐姐想要......”
楚望舒觉得自己多年来的道心瞬间击溃,抵不住她风情万种的回眸一笑,更抵不住她轻飘飘的一句:“姐姐想要。”
冰冷的潭水中,春意泛起,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妖娆勾人的呻吟声交织成一片,水潭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此后两天,干柴烈火的姐弟俩躲在洞中双修,狐妖一族天生媚骨,床上尤物,整日痴缠着楚望舒颠鸾倒凤,楚望舒伤势渐愈,楚浮玉破了处子身,但有楚望舒浑厚的精元灌溉,因祸得福,更上一层楼。
到了第三天,楚望舒总算恢复巅峰,这天,楚浮玉在他身下承受一次次冲击,乳波摇荡,媚眼如丝,白腻的双腿紧紧勾住楚望舒腰身,媚入骨子的呻吟随着他的冲击逐渐高亢。
猛然间,她感觉楚望舒眉心一股清气溢出,令人如沐春风,与此同时,他的冲击力度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滚烫灼热的精华在她体内迸射。楚浮玉尖叫一声,双腿瑟瑟发抖,紧紧缠住他的腰。
两人大汗淋漓的相拥,楚浮玉好一会儿才从余韵中回过神来,脸上带着春潮,丹凤眼瞟向在她脖颈间轻吻吸允的楚望舒,嫣然道:“突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闷闷的“嗯”了一声。像个好奇心浓重的孩子,从脖颈一路往下摸索,含住雪丘上粉色蓓蕾后,就不动了,大口吮吸。
“别闹,说正事呢。”楚浮玉很享受高潮后的爱抚,搂着他的脑袋,“之后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吧。”
楚望舒抬起头,俊美的脸庞展颜一笑:“不是正如你愿吗,好姐姐,我们不如在这儿生个孩子再出去?”
楚浮玉叹了口气:“可你的心不在这里了,流沙河那边不知动向如何,瑶池宴一天天逼近,你现在心心念念都是你那玲珑妹子吧。”
“我总要救她的。”楚望舒低声说。
封号两年,他终于突破到小真境,小真境虽然是练气九重,却分三个阶段:醒神、辩神、运神!通俗的说,就是把练气练到巅峰,开始修炼元神了,醒神之后,修士六识大幅度提升,到了运神,就是运用神觉,根据元神强弱,能照见周边动向,一草一木尽在眼底。
“先去流沙河看看究竟,当日在地宫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楚望舒想了想,“如果蛇剑未出世,说不定我要插一手,如果尘埃已定,就算了。之后咱们就昆仑山,向西王母讨要三生石,救玲珑。”
楚浮玉风马牛不相及道:“玲珑做小我做大。”
楚望舒一窒,苦笑:“好好好。”
楚浮玉喜孜孜的亲了他一口。
他们日夜兼程,第二天清晨就赶到黑石城,这座距离藏剑之地最近的城市,城墙是西域风格浓重的石头地基黄土墙。城头旗幡冻的风吹不动,东方晨光微熹,城中人流如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在一座酒楼点了满满一桌西域美食,这几天他和楚浮玉窝在洞中缠绵,期间只吃了两只雪雉,虽然对食物的需求日益减弱,但也没到餐风饮露的神仙境界。
楚浮玉细嚼慢咽,动筷不疾,在楚府培养出来的大小姐礼仪还没丢掉。楚望舒则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略带苦涩的西域果酒。
此时酒客不多,许多桌子都空着。并不嘈杂,因此酒客们的谈话声格外清晰。
“你们听说没,最近流沙河似乎有异宝出世。”
“城外五十里,昨夜剑光冲霄,动静不小。”
“异宝还没出世,估计还得过一两日。”
“我得到确切消失,是女娲大神留下的地宫,里面藏着女娲遗物。”
“还有人说是道祖宝藏呢,流言蜚语不足为信。”
“我觉得是真的,前几日在大宛城,看见一批批蛇裔押解过来,说是要用它们的血解开女娲封印。”
“似乎是九翼龙女娘娘发现的女娲宝藏,一次性能押解千余名蛇裔,看来是筹备很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大热闹看了,昆仑宫也被惊动了,据说守山大神昆吾亲自来了。”
“道门的人也来了,昨天我亲自看见道门的人路过此城,前往流沙河而去。”
“唉,这两年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大事一个接一个。”
“你们说那位盘古转世,会不会出现在瑶池宴?”
楚浮玉和楚望舒相视一眼,后者笑了笑:“我们还没来晚。”
“昆仑山和道门都惊动了,九翼龙女计划落空,我们不必滩浑水啦。”楚浮玉眼睛一亮。
“未必!”楚望舒摇摇头:“没听他们说有妖族参与此事,蛇剑出世必有异象,瞒是瞒不住的,但如果是九翼龙女先发现的宝藏,昆仑宫和道门不见得会强取豪夺。毕竟龙女与妖族私下里勾结的事情一直保密的很好。不出所料,那一千蛇裔,肯定会说是从南疆各地掳掠来的。谁会想到妖族会将一千名蛇裔白白送给九翼龙女?倘若昆仑宫铁了心要夺蛇剑,那龙女估计就会当场翻脸,指不定还会跳出一两尊大妖。”
这时,忽听一声惊呼:“快看,快看,那是中州皇室的车辇。”
楚望舒心里一动,想起当年那位冰山美人返回中州时的话语:三年后瑶池宴,希望能与楚公子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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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纷纷避让,驻足观望,指指点点的看热闹。
路过酒楼时,车辇的镂空窗推开,车内的人掀起黄绸窗帘,是个锦衣玉袍的年轻人,面带微笑,温润如玉,气度不凡。他身边端坐一位宫装美人,眉目如画,清冷如冰。面无表情的朝外扫了几眼。忽地抬头,看向二楼雅间推开窗户朝外张望的楚望舒和楚浮玉两人。
楚浮玉容貌未变,但楚望舒是以儒生苏云的面貌示人。
双方短暂的目光交接之后,车辇驶过酒楼。车内的年轻男子放下窗帘,转头凝视身边绝代风华的女子,叹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黑石城,竟能偶遇如此绝色佳丽,青阳,当真是半点不输你。”
面容清冷的女子淡淡道:“红颜枯骨,刹那芳华,有何好留恋的。六哥将来登基称帝,天下美人予取予求。”
年轻男子朗声笑道:“妹子,你可真无趣。”
女子脸色始终冷冷清清,爱答不理。
年轻人自顾自道:“儒家人也说酒色财气迷失人心,唯正气长存,可他们不也一样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来鞭挞后人努力读书?可见颜如玉是很重要的。”
“父皇后宫佳丽三千,我宫中也有不少漂亮女子,可就算把她们都栓在一起,也不及妹子你一半风采,由此可见刚才那位小娘子是何等不俗,你说我要不要派人打探打探她的底细?或者直接派遣侍卫杀进酒楼,把那小娘子五花大绑带回宫?”
女子嘴角一挑。
楚望舒眯着眼遥望车辇越行越远,也不知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不动神色的关上窗,似笑非笑:“瞧傻啦?那女子姿容不凡,不是皇室公主,就是皇子妃。”
你醋劲可真大。
楚望舒心里嘀咕,伸臂揽住楚浮玉的小腰,低声一笑:“碰见熟人罢了。”
“熟人?”楚浮玉眉梢一挑:“你认识那个男子?”
“算认识吧,中州皇廷的太子,不过我说的不是他,是他身边那位。”楚望舒瞟见楚浮玉嘴角有一片油腻,应该是刚才吃东西沾上去的,低头允了一口,不正经的笑道:“好香好香,三姐,要不你用嘴喂我吧。”
换了其他女子受到这般调戏,肯定面红耳赤,娇羞低头,但楚浮玉不会,她本来就妩媚妖娆,敢爱敢恨,在青丘混了几年,更是深谙男女调情之道,媚眼如丝:“要不姐姐把菜搁胸上喂你吃?”
楚望舒虎躯一震:“如此甚好。”
楚浮玉嗔了他一眼:“那女子是谁?”
“中州皇廷的公主,人皇十六女,封号姑射,闺名:姬青阳。”
楚望舒当然没有享受到楚浮玉胸口喂饭的滋味,他害怕自己忍不住把她也一同吃了,但女子欢好之后,不沐浴,身子会很难受,这里是酒楼不是客栈,显然没有给她沐浴更衣的条件。
流沙河中剑气冲霄汉,普通人感受不深,只看到有剑气破空,但体会不到那股凌厉的威压。修为越深的人感知越明显。
出城之后,楚望舒便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剧烈跳动,砰砰砰!一声强过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驱使随着靠近流沙河愈发明显,最后连楚浮玉都听见了,三姐现在爱极了这个弟弟,蹙眉道:“望舒?”
“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情绪莫名的激动,心跳不由我控制。”楚望舒无奈道。
“有东西在召唤你?不会是女娲蛇剑吧?你怎么会跟这种东西扯上联系。”楚浮玉眉头皱的更深。
楚望舒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笑眯眯道:“三姐皱眉的时候真好看,可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
楚浮玉脸蛋一红,心里甜的要流出蜜来,嘴上“呸”了一声,嗔道:“越来越油嘴滑舌。”
“别忘了易容,太招摇了。”
楚浮玉闻言点点头,一双纤细白嫩的手在脸上揉捏摩挲,片刻后,模样大变,一个姿容普通的女子。她翩然转身,裙裾飞扬,咯咯笑道:“怎样?”
“青丘易容术,九州闻名,”楚望舒颔首,忽然失笑:“丑死了。”
楚浮玉一阵追打。
临近流沙河五里之外,聚集了许多好事者,倒不是说他们对宝藏有什么想法,异宝出世,在哪里都会惹来关注,看个热闹罢了。
再往前,磅礴的剑气能让练气巅峰也感觉到压力。这是一条分界线,五里之外,人头攒动,跨入五里内的范围,人数呈几何级数递减。
楚望舒毫无压力,只是感觉心跳愈发快了,身边的楚浮玉眉尖一蹙,额头隐隐有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难受?”楚望舒握住她的柔荑,真气绵绵输入,替她抗下一部分威压。
楚浮玉缺氧似的深吸两口气,勉强笑道:“好多了。”
她虽然也是小真境,但根基太虚浮,三年前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全靠血神蛊推上去的修为,属于空中楼阁中看不中用。
“呦,小娘子身体不适,就别勉强了,要不留下来跟我们玩耍玩耍?”一阵怪笑声传来。
两人身后几丈外,有一伙人,俱是身材粗壮高大的汉子,眼眶深邃,瞳孔浅绿色,典型的西域人相貌。这伙人修为最高是小真境,最低是也是练气初期,在西域不算弱了。但都有自知之明,没有再往前走,隔着五里之遥远远观望,凑热闹而已。因为地理原因以及半妖人族混居的原因,西域人粗犷豪放,风气彪悍,用楚望舒前世的话说,就是一群人族中的蛮子。
他们注意楚浮玉很久了,虽然这个女子姿色平平,架不住她身段实在太妖娆太丰满,胸前沉甸甸的风景就能让无数糙汉子流口水。此外还有纤细的小蛮腰,长裙也遮掩不住的挺翘臀部。女子有这身段,当得上“尤物”二字了,只有愣头青傻小子才看女人的脸,脸蛋顶个屁用,真刀真枪干上,才知道长腿大胸大屁股的妙处。
楚浮玉瞟了眼那群家伙,心里不喜,下意识提了一口真气要出手教训,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悬崖勒马,小心翼翼看了眼楚望舒,见他眯着眼远眺流沙河,悄悄松了口气。
“哎呦,小娘子害羞了,脸红了。”
“脸蛋咋样,这双眼儿却诱人的很。”
“小娘子胸怀巨物,累不累?到哥哥怀里休息休息,帮你揉揉。”
那群汉子嘻嘻哈哈,起先只是占嘴皮子便宜,慢慢见楚浮玉无动于衷,身边的男人又装聋作哑故作高深的眺望流沙河,胆气顿时壮了,心里对楚望舒不屑的同时,坏念头也涌起来。以武犯禁屡见不鲜的年代,谁没沾过血,谁没抢过美貌妇人。一言不合就动手,遇见看上眼的女子便霸王硬上弓,太常见了。他们几个在黑石城小有名气,作奸犯科的事没少干,不过昆仑宴在即,风云际会,流沙河又吸引来了一波波高手,他们也只能收敛,这会儿见楚望舒是个软骨头,那就没什么好顾忌了。
“小娘子,跟大爷们回去耍耍,六杆神枪轮番伺候你,保管让你离不开哥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以后每晚抱着大屁股睡觉。”
“银瓶乍破水浆迸,玉人何处教吹箫。”某个家伙还拽了句乱七八糟的诗文。
一边口花花,一边围过来。
“找死!”楚浮玉柳眉一挑,仅剩的一点耐心也被这群无赖的“毒舌”磨灭,手臂一扬,袖子里冲出一片银光。
这群无赖们没一个是庸手,又心怀警惕,纷纷抽出兵刃格挡,银光叮叮当当弹开,是一些细如牛毫的银针。楚浮玉冷笑一声,指尖连弹,不再是挥霍性的泼洒出一片银针,而是一根接着一根,手法老练又阴毒,趁着他们格挡第一波银针时,亮出真正的杀招。
“小心!”那名小真境的汉子出声示警,自己则往后一纵身,避开银针。
楚浮玉的目标并不是要害,而是选择腿部、脚裸、肩肘之类无关痛痒的地方。几个汉子也就没怎么上心。
只有那个小真境的汉子隐隐察觉出不对劲,正要再次示警,便听见几声凄厉惨叫。那几个中了银针后不以为然的汉子,先是觉得伤口一阵奇痒,随后剧痛,再后来更加可怕,伤口血肉竟然开始消融,不断蔓延,像滚烫的沸水倒在雪地上,嗤嗤连声,黑烟腾起,惨叫声维持了片刻,就停止了,只剩几滩血水。
楚浮玉撇撇嘴,感觉像是捏死几只蚂蚁那样容易,她忽然紧张的看向楚望舒,内心忐忑。
他是道门弟子,名门正派,会不会觉得我手段残忍,心性狠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舒似乎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笑了笑,摸摸楚浮玉的脑袋,“依照我从前的脾气,看不顺眼的人顺手就宰了。”
“老气横秋,你有什么从前。”楚浮玉芳心大定,嗔道:“爪子拿来,没大没小。”
楚望舒悻悻收手,眼前这位可不是玲珑,会享受他的摸头杀。不管是从身份还是年纪两方面看,都应该是她摸自己的脑袋。
楚浮玉不放心,试探道:“是不是太残忍了些,赶走他们就行了。”
楚望舒在心里叹气,楚浮玉在妖族中磨砺了几年,心性难免暴戾、残忍,对生命态度冷漠,这是残酷环境下带来的变化。他当年也是因此而变的偏激冷酷,亦正亦邪,不过重生之后,收敛了很多,尤其在道门的那一年,修身养性,参悟净心咒,杀心淡了不少。三年时间,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她。
他和楚浮玉之间多了一层隔膜,这需要时间去磨合,急不来。于是楚望舒看向了用来磨合三姐感情的踏脚石,完好无损的小真境汉子。
这家伙在黑石城也算一方雄主,差就差在没有家族底蕴,属于闲云野鹤散仙人物,麾下有几个修为还过得去的兄弟,否则早被其他大族给赶出黑石城了。那个至始至终都保持沉默的软蛋,朝他瞟来一眼,汉子瞬间寒毛直竖,如同被死神凝视。
汉子如坠冰窟,幡然醒悟这个俊秀男人刚才的从容淡定,并不是怯弱怕事,而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这帮人的起起落落。听着他们的淫声秽语,就像听野鸟叽叽喳喳。
楚望舒抬手做了个劈砍的动作,赤炎离火刀,火光一闪,汉子别说反抗,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硬生生劈成两半,一股灼臭味扑鼻而来。
楚望舒牵起楚浮玉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向流沙河。
越靠近流沙河人越少,但到了流沙河岸边,才发现早已站满了人。有资格占据一席之地的,都是各方势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岸边那群蛇人,应该就是娲皇后裔了,啧啧,人数不少,娲皇如果泉下有知,会不会吐血三升?哦,她当日被我唤来的盘古元灵轰杀,已经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轮回了。”
“咱们正前方那股势力,应该是昆仑神宫的,那个黑袍男子便是昆仑山守护山陆吾,西王母之下第一人,仙级高手。比九翼龙女还要强上一筹,据说本来是虎族半妖,三百年前被神帝收服,纳入昆仑。”
“左边那些是不久前跟咱们打过照面的中州人,这次中州皇室怎么没派几个镇场子的狠茬子来?就一个太子一个公主,还是其他人待在昆仑没过来看热闹?我跟你说啊,中州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小娘子肤白貌美,水灵的紧,那边的水土确实很能养人。而且又有稷下学宫的儒士帮忙治理,远比咱们东荒和西域要富裕,北边气候恶劣,蛮夷成群,不提也罢。”
楚浮玉笑吟吟的听着楚望舒喋喋不休的讲述,很虚心求教很津津有味的样子,就是在他说到中州小娘子的时候,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腰间软肉。
“我们道门的人也来了。”楚望舒忽然指着右前方一群道袍的道门修士。
“道门这次领队的是太乙真人,这老头我不太喜欢,神神叨叨,总觉得藏了太多秘密,关键他老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作态,你问他,他又会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老道士今天没来。你看站在最面前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楚浮玉瞳孔一缩,失声道:“葛长庚?!”
“那是我师尊葛长青,葛长庚是他孪生哥哥。我这师尊人不错,也是个命途多舛的,十几年前,葛长庚弑师叛宗,投靠妖族,一夜之间,先后两个至亲的人,想想就觉得可怜。也就比我稍稍好点......”
楚浮玉一愣,没好气道:“什么叫做只比你好点,你很可怜嘛。”
呃!
楚望舒忽然无言以对,瞪眼道:“别打断我的话,小心晚上打你屁股,好叫你知道啥是家法家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舔了舔红唇,妩媚道:“来呀来呀。”
楚望舒翻着白眼,不搭理姐姐的撩拨挑逗,继续说道:“他总觉得我和葛长庚有些像,所以一直不喜欢我,虽然没有明面上说,不过我能感觉的出来。后来慢慢对我有所改观。我沉睡之前他就是真人境巅峰,两年过去了,就算没有迈入大真人境界,也应该跨进半只脚。这个师尊不简单,天赋或许稍逊葛长庚,但胜在韧性十足,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余光瞥见楚浮玉掩嘴娇笑,顿时大怒:“楚浮玉,别以为我不敢打你,笑什么笑。”
楚浮玉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俏皮的在楚望舒耳垂舔了一口,吐息如兰:“总感觉你是师尊他才是徒弟,望舒,你确实变了很多,比在楚府的时候更温和更有趣了。”
楚望舒哼哼唧唧:“那你更喜欢哪个?”
“当然是现在啦。”
楚望舒问为什么。
楚浮玉叹息道:“以前你是玲珑妹子的,现在你是我的。”
她眯着丹凤眼,似喜似悲:“这么多年了,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总觉得你该是我的。我死活不肯嫁人,因为我知道一旦出嫁,你就永远不可能是我的了,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
楚望舒“啪”一巴掌拍在她圆滚滚的臀瓣上,怒道:“好你个楚浮玉,原来你觊觎了我这么多年,心机深沉,用心险恶。道爷今晚要用十八般武艺净化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噗嗤一笑,伤感的情绪消弭一空。
“你再看我师尊边上那个家伙,对,就是那个勉强能与我相比的人,他是我师兄,别看他皮相不错,但不解风情,这辈子注定孤独一生。他叫苏星斗,是个非常执拗的人。当年我拜入道门的时候,门派中的师长私下里评价我们,一个杀念太重,一个执念太深。他就这样一个人,只认极少数朋友,只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是那种宁折不弯的刚烈性格,我猜是当年他父亲的死有关。一转眼三年了,他修为已经超越我,迈入真人境,而我才突破小真,感觉在他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楚望舒给她介绍自己圈子里的人和事,非常健谈,分享秘密,分享朋友,有助于增进两人的关系,消弭隔膜。楚望舒当年有个不能与人言的挚爱,毫无疑问就是楚浮玉,不过当年两人渐行渐远,直到她香消玉殒,他们都没有相互吐露心意。
楚浮玉嗯嗯点头,“继续说。”
楚望舒摇摇头:“没了。”
楚浮玉眯着好看的丹凤眼,皮笑肉不笑:“七弟,你是不是忘了那个谁谁谁啦!”
楚望舒装傻:“那个谁谁谁是谁?”
楚浮玉拧起他的耳朵,下手狠辣,笑容妩媚:“那个李什么妙什么的,不是你在道门的小相好么,来,给姐姐说说,不吃醋。”
“真不吃醋?”
“不想听了,没劲。”楚浮玉兴致萧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算破罐子破摔坦白从宽的楚望舒憋的差点吐血。
楚浮玉搂着他的脖子,半个身子依偎在楚望舒怀里,羞哒哒道:“望舒,你已经过了行冠礼的年纪啦,三姐想给你生个儿子。”
楚望舒虎躯一震。
“咱们都是小真境,往上就是真人境,修行境界节节攀升,生命也随之升华,到了真人境,元神不死,肉身不灭,已经算是更高一层次的生命了。三姐肚子本来就不争气,到了那时,就更加子嗣艰难。”
楚望舒沉思,她说的很对,境界越高,越难诞下子嗣,九州的仙级高手,道尊没有子嗣,西王母没有子嗣,神帝没有子嗣,中州人皇子嗣虽然多,可都是年轻时所生。人皇后宫佳丽三千,倒不是人皇好色,而是儒家那群书生很热衷谏言:为了皇室血脉繁盛,陛下应该广纳后宫,多睡女人。
可尽管人皇为了宗族大计,努力生孩子,近二十年来,只出了一个姑射公主。而身为半妖的她,九州皆知的难孕,所以楚浮玉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楚望舒搂住她的腰肢,一低头,瞥见她微微翘起的嘴角,以及一丝掩饰极好的狡黠。楚望舒何等聪明,何等了解她,当下就怒了,“什么子嗣艰难,都是骗人的,你是想尽早生下嫡长子,好巩固自己的地位。楚浮玉,你这种后宅勾心斗角的心机要不得。”
楚浮玉一脸做作的惊慌,“没有没有。”
楚望舒瞪眼,把她狠狠勒在怀里,嘿嘿笑道:“不过既然爱妃如此渴求,寡人允了,今夜子时,与爱妃探讨探讨房中术里的一百零八种绝妙姿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舒和楚浮玉再往前走,就被拦了下来,是两个昆仑山的高手,告诫两人不得靠近。总而言之,就是流沙河附近被各大势力清场了。
楚浮玉拉着楚望舒就往道门方向走,楚望舒摇摇头,向相反方向行去,给一脸疑惑的姐姐解释:“我身份敏感,还不想暴露。有机会再私下里与他们接触。最关键的是我可能要出手争一争蛇剑,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股莫名其妙的共鸣。所以我不能暴露自己道门弟子的身份,否则束手束脚,咱们现在是散修,抢了宝贝了就跑。”
楚浮玉摇摇头:“九翼龙女对蛇剑觊觎已久,没那么容易虎口夺食,而且事关妖族大计,人群中可能隐藏着妖族高手。婴姬肯定是在的,有她就有葛长庚,吞天妖皇在两年前的攻山之战中受了重创,一直闭关不出,我摸不准他会不会来,他若不来,那么三皇中的猿皇肯定会来,而妖族十二尊至少会来三位。你若插手,很可能遭到大真人级别甚至仙级高手的阻截,太危险了。”
顿了顿,“除非召唤盘古真灵降世,不然你没有半点胜算。”
“两年前召唤盘古真灵,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当做压箱底的手段备着。这趟出山前,道尊与我有过一番深谈,他告诫我不可轻易召唤盘古真灵,至于原因没细说,不过我能猜出来。”
“什么原因?”
“不是我不告诉你,原因有些耸人听闻,秘密太大,说出来只会让你忧心,况且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就对。”
楚浮玉气道:“那你就不该说,不上不下的,我只会更担心。”
楚望舒不怀好意笑道:“没事没事,晚上让你上上下下,跟在雪山里一样。”
楚浮玉笑吟吟道:“楚望舒,越来越油腔滑调了。”
楚望舒心里一动,未卜先知的避开她伸过来拧耳朵的手,得意的笑。楚浮玉不甘心,拽住他袖子,不拧耳朵誓不罢休,结果被他拖曳着踉踉跄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嬉笑打闹了一阵,迎面走来两名持刀甲士,步履沉稳,气息浑厚,修为不浅,绝非一般的士卒。
楚望舒抱住撞进他怀里的楚浮玉,朝着两名甲士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
“两位且慢,”甲士抱拳,恭敬道:“我们公子请两位过去一叙。”
楚望舒和姐姐对视一眼,颔首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豪华车辇停靠在河岸边,厚实的牦牛毯子铺设在松软的沙子上,两位中州的天皇贵胄列岸而坐,身边小炉烧着滚滚沸水。
身穿华美长袍的俊朗青年,宫装清丽的绝色佳人,无疑是一道绝佳的风景。
侍卫领着楚望舒姐弟过来,中州太子姬玄琅朝两人微微一笑,命令侍卫送来两个蒲团。清丽脱俗的姑射犹豫一下,起身坐到兄长身边,一对兄妹,一对姐弟,对案而坐。
楚望舒笑道:“在下苏云,这是我三姐......”
话音未落,腰上被楚浮玉用力拧了一把,他脸色不改:“三姐的表妹,也是我的未婚妻。”
姬玄琅微笑颔首:“倾城佳人。”
他是见过楚浮玉真容的,当时就惊为天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过誉,玉儿空有容貌,少了眼见格局,小家碧玉一枚,当不得太子殿下这番赞誉。”楚望舒谦逊微笑。
玉儿......
楚浮玉缓缓打了个寒噤,千娇百媚的抛给楚望舒一个白眼,无意间流露出的媚态,让姬玄琅一愣,就连清冷端庄的姑射也不禁侧目。
姬玄琅是茶道高手,手法行云流水,很有返璞归真的意境。茶道兴盛不过短短百年,自神帝勘破茶叶妙用,儒家便一直很崇尚茶道,姬玄琅是当朝太子,除了境界攀升不能懈怠,琴棋书画煮茶制艺都得样样精通。
“中州带过来的黄龙香,两位尝尝。”
他给楚望舒和楚浮玉倒了一杯茶,楚浮玉轻啜一口,赞叹道:“好茶,芳香扑鼻,入口微涩,过舌回甘。”
她毕竟曾是豪门千金,坐姿笔挺,端茶杯的手势和饮茶的姿势都标准的无可挑剔,让姬玄琅暗自点头。
楚望舒不做评价,这黄龙香是皇廷贡品,自然是极好。
姬玄琅谈兴正浓,与楚浮玉相谈甚欢,楚望舒丝毫不介意自家“未婚妻”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望着冷艳清丽的公主愣愣出神。
三年不见,她气质愈发冷艳,身段也更窈窕丰满,已经到了该出阁的年纪,楚望舒想起当年临别时她冷冷清清的宣战,几年时间,以她的天资,怕是臻至真人境了。
封号两年,我才刚刚练气巅峰,小真境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射公主不知道他心中的感慨万千,见他胆大包天的直视自己堂堂公主殿下的玉容,心里天然反感。不过她冷淡惯了,懒得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屑和不满。
“楚姑娘也是来这边看异宝出世?”姬玄琅倾倒壶口,给楚浮玉上茶。
楚浮玉只说自己姓楚,没告诉他闺名,在中州,大家闺秀的名字是不能亲自告诉别人的,需要别人介绍,这叫做矜持。但楚望舒没介绍她的名字。
楚浮玉笑不露齿,仪表翩翩,柔声道:“我与苏郎从中州万里迢迢而来,途经此地,听闻异宝即将出世,自然不愿过错这个机会。”
姬玄琅点点头,第一眼看到楚望舒的时候,以为是西域本地人,后来见他和楚浮玉变幻容貌,自称来自中州,其中有几分可信度,难说。之所以能认出“面目全非”的两人,是因为他们服饰未变,楚浮玉的头饰也未变,一眼就能看出来。
“眼下九州,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姬玄琅忧心忡忡道:“神帝大限将至,妖族蠢蠢欲动。人族中天纵之才不断,即将迎来一个大争之世。”
楚浮玉惊讶道:“太子殿下多虑了吧,人、妖两族承平日久,相安无事,便是有战乱,也是小范围干戈相见,大争之世?”
楚望舒微微一笑,楚浮玉是个很聪慧的女子,没有跳姬玄琅的挖的坑。神帝大限将至?这话要是在民间说,会被人喷一脸唾沫星子,在普通百姓眼中,神帝就是人族定海神针,陆地神仙,寿命无尽悠长,无所不能。即便一些普通豪门也不可能知晓这等隐秘。
楚浮玉牢记自己是小家碧玉的人设,所以很惊讶。
“两年前,东荒妖族攻入道门,双方俱是死伤惨重,道门就算抗下了这次灾祸,也是元气大伤。神帝出世这几百年来,妖族是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姬玄琅叹道:“如今便是连盘古真灵转世都降临道门,大争之世并不夸张。”
楚浮玉半掩红唇,神色震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演技无懈可击。
她笑吟吟瞟了眼楚望舒,眨巴着纯真与妖娆并存的眼波,好奇道:“太子殿下可知那盘古转世是谁?”
姬玄琅摇头一笑:“实不相瞒,我虽是太子,但这件事半点都不知情。放眼九州,知晓内幕的人,不超过五指之数,我父皇肯定知道,但他不会告诉我。”
笑容中有几分苦涩。
楚望舒心中有数,人皇并不喜欢太子,这个在中州不是秘密。不过太子仁厚温和,深受稷下学宫的儒士们拥戴,在民间也是有口皆碑。
谈到东荒道门,姑射公主微微失神,想起当年那个暗自咬牙切齿的身影,平静的心湖泛起一圈涟漪。两年前的大战后,他就再也没有半点声息,这几年,远的有苏星斗剑斩九婴,近的有李妙真扬名昆仑。唯独没有他的消息,而以那少年的资质,绝不会默默无闻到今日。
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一名天才的夭折,可叹、可惜、可悲,想起她当年信誓旦旦的宣战,如今只剩淡淡的怅然。
一壶茶见底,楚望舒起身告辞,牵着楚浮玉朝西边林子走去。至始至终,姑射公主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太子殿下眯着眼,看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含笑道:“妹子,你觉得他们是我中州人?”
姑射把目光从茶水中移开,淡淡道:“苏云没有半分书生意气,姓楚的女子,举止无碍,但眉眼间媚态难掩,妖娆的很,怎么看也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千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玄琅点点头,惋惜道:“不是处子之身。”
姑射冷冷道:“你真想打她的主意?以她的容貌姿色,即便不是完璧之身,想要她的人也比比皆是。”
“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有婚约了,就算了。”
“这次蛇剑出世,我们争还是不争?”
姬玄琅沉声道:“远古传说中,女娲铸造蛇剑,号令天下,凭此剑斩断神魔继承盘古的气数,得蛇剑者,得天下半数气运。九翼龙女是半步仙级,陆吾是西王母之下第一人,真正的陆地神仙。这次镇北王没有来,父皇坐镇中州,但刑天将军来了,自然是要争一争的。”
姑射皱眉:“有几成把握?”
“难说,各凭本事吧,我估计这次九翼龙女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西王母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怎么会坐视她得到蛇剑?陆吾千里迢迢赶来,真的只是看个热闹?”
密林深处,楚望舒沉声道:“血祭一开始,你即刻离开,否则会拖我后退。”
楚浮玉依偎在他怀里,乖顺点头。
“不想说什么?”楚望舒惊讶她的乖巧。
楚浮玉白眼道:“我又不是你娘,处处管着做啥,凭白让你厌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我三姐嘛。”
楚浮玉再抛一个白眼:“三姐你都睡,禽兽。”
楚望舒无辜道:“分明是你先睡我的。”
“那今晚姐姐让你主动。”楚浮玉笑眯眯道。
她很喜欢这样的打情骂俏。
楚望舒故作为难:“哎呀,道门养生,讲究纳气藏精,三姐夜夜吞我精元,该如何是好。”
楚浮玉恨恨磨牙:“这才几天功夫,就对我不感兴趣了?行,三姐今晚易容成姑射公主,怎样。”
楚望舒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打了个寒噤:“别别别。”
楚浮玉临走前,踮起脚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低声道:“望舒,我在黑石城等你,千万不要逞强。”
楚望舒点点头,看着她衣裙飘飘的遁入密林深处,心中沉甸甸,他的肩上担负着责任,他的性命不单属于他,还属于那些与他斩不断割不开联系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九翼龙女站在流沙河上空,一身黑袍猎猎翻飞,白皙冷艳的脸庞,朱唇凤眼,若不是气质太冷冽,她无疑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人。
此刻感受到河底越来越强烈的波动,凤眸一转,冷声道:“血祭!”
河岸边一片喧哗声,封印修为,双手戴着镣铐,蛇尾钉入铜钉的两千余蛇裔神色惶恐,操着蛇语怨毒咒骂,可惜没人听懂他们的语言。
身披黑甲的修士们押着蛇裔推向流沙河,挥舞弯刀割开他们的咽喉,鲜血喷溅,蛇裔们抱着喉咙,蜷缩着身体,紧接着就被踢进流沙河。
一个接一个的蛇裔被割断咽喉,推进翻滚的浑浊水浪中,他们并没有立刻死去,在河水中载沉载浮,垂死挣扎。殷虹的鲜血晕开,河面化为淡淡的血红色。有些修为高的,即便被割断喉咙也不会死,但他们流血了。
蛇裔的鲜血是解开女娲封印最好的钥匙。
这一幕极其血腥残酷,即便西域风俗彪悍,也有人感到不适应,在极远处议论纷纷。九州承平日久,早已不是当初坑杀数万生灵也面不改色的年代。
远处,有个面缠黑纱的身影,婀娜的身姿暴露她是个女子,泪水夺眶而出,染湿了面纱,她低声喃喃:“诸位同族,你们不会白死,为了振兴蛇族,任何族人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献出生命。女娲在上,保佑我夺得蛇剑,扬我蛇族昔日辉煌。”
她身边形同枯槁的老者,宽慰道:“帝姬,他们死的其所,与有荣焉,得到神剑,可得妖族一半气数,你就能成功晋升仙级,娲皇娘娘泉下有知,也当瞑目了。”
黑衣女子凄然道:“母亲形神俱灭,何来泉下有知?当年她应吞天妖皇之邀,联手攻打九老山,我曾经劝阻,可母亲为了光复蛇族,苦心孤诣,一意孤行。最终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盘古转世之身,可有寻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者失望摇头:“道门讳莫如深,加之知晓内情的人寥寥无几,我对道门内门弟子用过搜魂大法,一无所获。吞天妖皇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眼下整个九州都在猜测盘古转世乃是何人。”
黑衣女子并不意外,只是点点头,旋即银牙紧咬:“不管他是谁,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老者踌躇一下,低声道:“帝姬,老奴有话不得不说,盘古真灵降世,如果是道门引出混沌大神遗留世间的残魂,倒也还好,这种事可一不可二。若真是盘古真灵转世于世间,老奴恳请帝姬切莫与之出手,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功德无量,此次转生,乃应运而生,你若侥幸杀了他,必遭气运反噬,三灾五劫降临,难逃一死。即便是天帝这等旷古枭雄,固然能免一死,恐怕也无望飞升。”
黑衣女子恼怒道:“杀也杀不得,打也打不得,难道要我们束手待毙?”
“倒也不是。”老者沉吟道:“天意冥冥,自有其道理。人族已有神帝,不可能再得盘古,否则何来天地不仁一说。盘古降生人族,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这又是为何?”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当年女娲陛下飞升,带走了妖族大半气数,故而伏羲转向人族,人族崛起,与我妖族分庭抗礼,近五百年,更隐隐有压倒妖族之势。伏羲大帝转向人族,实则是想扶持人族,借人族气数飞升,可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晚年非但不飞升,反而为人族纳了一气。而今神帝寿元将尽,又出了一位盘古转世,神帝飞升,再加上他飞升,人族气数就尽了。”
“若两人都不飞升呢?”
老者笑道:“修道之人,谁不梦寐以求得道飞升,永生不死?”
“合该我妖族崛起。”黑衣女子点点头,恨声道:“不,是我蛇族崛起,妖族十二部,个个都是白眼狼,我娘死去两年,他们便和九翼龙女合谋,取蛇剑,乱西域。为此不惜将我族两千蛇裔拱手送人。我只恨修为不够,否则定要去天帝宫闹上一闹。”
“卧薪尝胆,方能成事。”老者轻声道:“此事之后,不管成败,帝姬都请远走海域,避上三年五载,等跨入仙级之后重返九州,不然天帝不会饶了你,吞天妖皇和猿皇也不会饶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沙河岸边,道门十几人默默观望,面不改色。反倒是修为最高辈分最高的太乙真人叹息道:“无量天尊,造孽造孽。”
葛长青笑道:“如果道一师叔在此,肯定要上去诵读度人经,超度这两千亡魂。”
这次来流沙河看热闹,由太乙真人带头,葛长青应和,核心弟子中有苏星斗、商景元、鱼重玄和楚千翎。李妙真和红鸾没有来,其余弟子以及真人留在昆仑。
太乙真人皱眉道:“这次蛇剑出世,我竟然半点感应不到征兆,总觉得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葛长青沉声道:“太乙师叔的意思,这是妖族在背后谋划?”
“不知道啊,待我起上一卦。”太乙真人说完,不满的瞪着师侄:“你怎么不阻止我。”
葛长青直言不讳道:“我也想知道。”
“卦就不卜了,当年......那件事后,我五年内不能算卦了,不然必遭天道反噬。”
葛长青点点头,心照不宣。
苏星斗眉头一皱,总觉得师尊和师叔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并不知道楚望舒是盘古转世的内幕,葛长青给出的解释是楚望舒经受不住庞杂真元反噬,性命垂危,虽然靠脱胎丸保住肉身,但能否醒来还是未知之数。这也符合苏星斗最后见到楚望舒时的印象,他当时就像阻止楚望舒,觉得他九死一生。
葛长青感受到弟子的目光,欣慰一笑,他这个弟子,终于解开了心结,执念消失,将来必将越走越远。可是他另外一个弟子,却是个让人头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他应该躺在宗门里,浑浑噩噩不知还要渡过多久的年岁。
“对了,太乙师叔,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在昆仑山问西王母讨要三生石,被她打出来了?”
太乙真人老脸一黑,怒道:“什么叫打出来,是老道我自己出来的,西王母这婆娘,忒不懂事,毕竟两百多年的交情,说翻脸就翻脸。谁稀罕她的破石头。”
葛长青提醒道:“你可是答应过我那弟子,要为他复活青梅竹马,要是办不到......”
太乙真人瞪眼:“老道我尽人事听天命,办不到也没法子,难不成他还敢欺师灭祖不成。”
葛长青忧心忡忡:“以他的性子,多半是会的。”
太乙真人脖子一凉,缩了缩脑袋,唉声叹气道:“该死的,姜还是老的辣,东岳师兄把我推出来背锅,我可不想被那家伙惦记上。”
楚望舒不可怕,可怕的是盘古。
太乙真人喃喃道:“可惜神帝闭死关,要不然以他老人家淳厚的性格,肯定是会借的。不借我也撒泼打滚求到他借。”
这时,出落的越发标致水灵的楚千翎,指着流沙河,脆声声喊道:“快看。”
波涛汹涌的流沙河,忽然坍陷下去,形成一个巨大漩涡,激流滚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穷无尽的剑气从漩涡中冲起,直入天穹,撕裂云霄。
河岸边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漩涡,有一股庞大的威压笼罩方圆百里,观望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升起同一个念头: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十里外,黑衣少女盘膝而坐,颤声道:“蛇剑要出世了,巫祝,为我护法。”
说罢,她指尖在手腕一划,鲜血流淌,一条血线在地面扭曲如蛇形,爬向流沙河。
太乙真人眯着眼,“蛇剑出世,天地交感,非是吉兆。”
葛长青犹豫不决,“太乙师叔,我们抢还是不抢?”
太乙真人瞪眼:“先不是陆吾这只大老虎乃仙级高手,即便是半步仙级的九翼龙女,也不是我这把老骨头可以抗衡。除非道尊师兄亲临。”
轰隆隆!
漩涡炸开,漫天炸涌的水浪中,一座巨大的远古宫殿,徐徐浮出水面。
整座地宫高二十丈,纵横数百丈,通体以半人高的黑石堆砌而成,墙体斑驳开裂,透过古朴的岁月气息。即便是当年女娲大帝的行宫,也禁不住时光的消磨。
地宫外,站着两尊人身蛇尾的石塑,那是女娲和伏羲大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此刻无人欣赏这座远古流传下来的遗迹,因为地宫中溢出的剑气太凌厉太庞大,让在场的高手如毛孔如针扎,护体真气应激而生。
神威如海。
仅仅是一把武器出世,就有如此沛莫能御的力量。当年女娲持着蛇剑,杀戮神魔,号令天下之时,又是何等的风光?
垂涎、炽烈、激动、贪婪......各种情绪从他们心中升起。
太乙真人沉声道:“谁若能得蛇剑,借助它残留的气运,三年之内,足以升入仙级。不管了,我在占卜一卦,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九翼龙女被剑气所激,在半空横移出数十丈,凤眼潋滟晴光,自是激动莫名。
她困在大真人境一个甲子了。
“立刻杀了所有蛇裔,催动蛇剑苏醒。”
河岸众人悚然一惊,蛇剑还未完全苏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姬玄琅痴痴仰望地宫,往常温润平和的目光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炽烈、渴望以及一丝丝贪婪。
没人能抵挡蛇剑的诱惑,不,有一个人可以,坐在他身边的姑射公主,她至始至终都眸光平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她是天生的冷感美人,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这是一种性格缺陷,也是一种优势。
姑射公主十二岁那年,第一次拜访道门,道尊见她,如见天人,激动的无以复加。声称这是上天垂帘道门,降下道子,并且表示要收姑射公主为关门弟子,等阶还在亲传弟子之上。
道门讲究尊道贵德,无为而治,提倡的是出世忘俗,天人合一。
姑射公主就是道心浑然,天生道子。
但是人皇没答应,人皇老来得女,宠溺无比,姑射又有天纵之资,更是宠爱。这么个女儿,怎么能拜入道门断情欲绝,做一个常伴青灯的道姑?
据说道尊和人皇差点为了此事打起来,真假不得而知,但九州引为笑谈,在酒楼茶肆里火了很长一段时间。
黑衣修士手起刀落,将剩余蛇裔斩杀殆尽,尸体推入流沙河,鲜血遇水不散,凝聚起来,如有灵性,逆流而上,汇入地宫。
轰!
地宫徒然拔高数十丈,整个宫殿激荡出纷乱驳杂的剑气,河面受剑气所激,荡起一层层怒浪。
太乙真人取出八角铜盘,上刻阴阳五行八卦,盘膝坐下,口念法决,铜盘呼啸怒旋,青光流舞。葛长青等人屏息凝神,不敢惊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是时,一团炽白的光芒从地宫中升起,如旭日东升,刺的人眼泪直流。
九翼龙女浑身一颤,狂喜无比,倏然飞起,伸出手,气旋滚滚,想要把那团光芒摄入手中。
“哼!”
就这这时,河岸边一道黑影飞起,一刀劈断九翼龙女气旋,以极快的速度飞向那团光芒。
截胡!
此人一身黑袍,身姿昂藏,异常魁梧,黑发卷曲,方脸阔鼻,一双虎目流转,眸光如同冷电。他气息深沉如渊,浩瀚如海,叫人望之心颤。
九翼龙女厉声道:“陆吾,你敢抢我宝贝!”
白光滚滚如爆,九柄窄口弯刀其出,头尾衔接,化作一条银光。
“西域境内,皆我昆仑领土。蛇剑在我西域出世,理当归我昆仑掌管。九翼龙女,你苦心孤诣得到女娲蛇剑,是何居心?”陆吾冷哼一声,袖中冲起一抹耀眼刀光。
“叮!”
九柄袖珍窄刀与那抹刀光针尖对麦芒,火星四射,气流形成半弧形气罩。僵持片刻,天地间如响起洪钟大吕般的声音。流沙河面坍陷出一个“碗”,碗沿层层叠叠涌向岸边,水浪滔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近河岸的众人眼前一黑,当胸如遭重击,喉咙腥甜狂涌。而远处观望的人群受到的波及较轻,只觉天地间刮起强风,飞沙走石,睁不开眼。
仙级高手交锋,凡人退避!
九翼龙女毕集全力的九刀合一,短暂震退陆吾,趁机伸手摄取那团光芒。
陆吾冷哼一声,袖中再次冲起两道刀光,河水如沸,虚空仿佛被撕裂,众人眼见纵横交错的刀光一闪而逝。
九翼龙女顿住身形,双手横档身前,九柄袖珍窄刀如有灵性,在她跟前连成一线,挡住刀光。
这一次的撞击声更宏大,白光与黑光交缠乱舞,流沙河翻涌的河水一瞬间被压平,随后反弹,水浪冲向岸边。
双方各自退了数丈,陆吾并没有占上风,哪怕他的修为比九翼龙女高出一筹。
九翼龙女乃神帝亲传弟子,身体流淌着龙族血脉,气机浑厚,堪称无穷无尽,她甚至有越阶杀敌的能力。
当是时,有人腾空而起,身体发光,蒸腾起阵阵炽盛的光雾,让他容貌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再次截胡!
九翼龙女与陆吾齐齐冷哼,九刀如九星连珠,荡漾出可怕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五行灵力出现紊乱,拖曳着刺眼的光焰,撞向那道笼罩光雾的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吾手臂黑光交织,嗤一声破臂而出,化成一柄长六尺,宽两尺的巨刀,刀锋一转,骤然劈出。
半空中徒然凝聚出一道数十丈长的黑色刀光,刀光推开虚空,一闪而逝,复一闪而现,竟后发先至,先于九刀斩向那道人影。
笼罩在光雾中的人影不疾不徐,甚至没有躲避,只是翻了翻手掌。
“当当......”
锐利的声响穿出数十里,让人耳膜刺痛。
光雾散开,露出真容,那人身披青铜铠甲,凛凛如天神,相貌俊朗,在狂风中飞扬的黑发肆意张扬。这时,众人才看清他手上的东西,是一面古朴四方盾,小巧袖珍,呼呼旋转,荡漾出一圈圈青色光晕。
“刑天!”
有人失声惊叫。
“中州战神,刑天!”
更多人认出他来了。
战神刑天,整个九州大陆赫赫有名的仙级高手,中州第三强者。也是最年轻的仙级高手,修道不过一个甲子,已经位列仙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刑天,帝国大元帅,统领中州五十万大军,地位仅次于镇北王。
此外,他还有一个身份,人皇养子,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修炼天赋,十岁练体巅峰,及冠之年已是小真境界,此后每十年跨越一个大境界,四十不惑臻至大真人巅峰。又用了二十年晋升仙级,成为俯瞰九州的存在。
刑天兵法同样惊艳,十六岁镇守边疆,三十年间与妖族大小战役数百场,无一败绩,奠定他“战神”称号。
神帝誉为“九州五十年来第一人”。
这是个星辰般闪耀的人物。
“刑天,你也要来插一脚?”陆吾皱眉。
刑天俊朗的面孔一片淡漠,声音冷淡:“我对蛇剑本身不感兴趣,不过它当年是女娲号令天下的重器,承载女娲半数气运,即便这么多年反哺天地,所剩不多,仍然不容小觑。我中州皇廷乃人族正统,理当得此气运。”
陆吾嗤笑道:“神帝尚在,昆仑巍巍,你中州有何资格自诩人族正统?”
刑天不跟他废话,屈指一弹,四方盾破空呼啸而去。
陆吾横档在胸,“叮”一声,光焰四炸。一圈无形气浪以陆吾为中心,四面扩散。
气浪扫过地宫,诺达的地宫都要微微震动。河岸边众人一退再退,唯有道门这边,葛长青苦苦支撑,运转真气撑起护罩,不让太乙真人受到波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吾转动脑袋,脖颈爆豆般炸响,他瞳孔化为碧绿凶睛,黑色体毛暴长,尾椎骨长出九条虎尾,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口中衔着巨刀,双手化作利爪,扑向刑天。
刑天冷哼一声,四方盾呼啸而回,切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陆吾双爪迸射出刺眼火星。
陆吾张口一吐,巨刀豁然劈出。虚空仿佛难承其重,发出迸爆的声响。
“当!”
四方盾挡在刑天身前,化作一面半人高的大盾,挡下了这一刀。
刑天冷哼一声,左手持盾,手臂亮起一道黄光,骤然甩出。
那道黄光离体后,化作一柄黄铜战斧,目标不是陆吾,而是飞旋着斩向九翼龙女。
九翼龙女无声逼近蛇剑,正要收取,身侧风声凄厉,气浪扑面,她凌空一指,九柄窄刀叮叮当当撞在斩斧上。
陆吾一脚踏在四方盾上,刑天把他用力推了出去,化出兽身的陆吾杀向九翼龙女。
三人在流沙河上空斗力斗法,彼此牵制,彼此提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地五行灵力紊乱,身下河水逆卷长空,惊涛拍岸。景象骇人。
姬玄琅和姬青阳兄妹退出十里之外,各自撑起护体真气,眯着眼观望胶着大战。
“三足鼎立,最牢不可破,若没人插足,怕是很难破局。仙级高手气机可谓无穷无尽,很难短时间内分出胜负。”姬玄琅无奈道。
“道门那边,如果今年领队的是道一真人,倒是有可能携带功德之力插上一脚,太乙真人不擅长战斗,起不了作用。镇北王镇守北疆,父皇坐镇中州,道尊坐镇东荒,西王母坐镇昆仑,算来算去,竟是无人破局?”姬玄琅喃喃自语。
姑射公主姬青阳,眼波流转,轻声道:“六哥忘了妖族。”
葛长青吐出一口鲜血,气罩如同风中残烛,不断变形,濒临破碎的边缘。
“太乙师叔,你算的什么卦,能不能快点。”
“别吵,此地卦象混乱,算天算地不算仙,我看到了......猿皇?”
轰轰轰!
刺耳的音爆声响起,万里碧天之上,一道黑影坠下,起先细如豪针,片刻后,就有碗口粗壮,在过数息,那道黑影露出全貌,是一根直径十丈的擎天巨柱。从天而降,蛮横无礼的插足三人战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吾、刑天、九翼龙女齐齐后退,避开携带雷霆万钧之势的擎天巨柱。
“砰!”
擎天巨柱轰然插入流沙河底,河床撕裂数十丈,大地剧烈震动,岸边沙烁飞起。但诡异的是,整条波涛汹涌的流沙河非但没有肆虐,仿佛为之一顿,像怒龙盘起躯干,猛虎收起爪牙,河面静谧流淌。
一根直径十丈的铜柱立在流沙河中,铜柱上站着一个身披金甲的猿猴,两颗獠牙暴突,密集的毛发遮住面孔,一双赤红色的眸子流转间,充斥暴戾凶残。
妖族三皇之首,猿皇!
“猿皇?”陆吾与刑天对视一眼,心中凛然。
刑天是中州的战神,那么猿皇就是妖族战神,成名数千年,三皇之首,修为更在吞天妖皇和死去的娲皇之上。
此妖凶残暴戾,极其好战,无法无天,三百年前,曾经杀上昆仑挑战神帝,与神帝激战数千回合,险些被镇杀在昆仑,但天帝出手救了他一命,这三百年前,他因为忌惮神帝,极少现身。
猿皇朝着刑天和陆吾呲牙,相貌凶恶,声音却很尖细:“九翼龙女,你直管去取蛇剑,这两个人交给本皇。”
陆吾冷哼一声:“西王母所料不差,九翼龙女果然与妖族暗中勾结。猿皇,三百年前你夹着尾巴逃出西域,今日还敢插手我西域的事,不怕有来无回?”
猿皇仰天大笑,嚣狂桀骜:“小老虎,若是你妹子在此,我还忌惮三分,若是神帝亲临,本皇二话不说,转头就跑。你嘛,差远咯。三百年前在昆仑山,我没一棍打死你,三百年后,你晋升仙级又如何。对本皇来说,也就两棍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刑天手左手持四方盾,右手握黄铜战斧,淡淡道:“两棍?我站着让你打两棍。”
猿皇一愣,赤红色的凶睛凝视着他,半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嘿然道:“干戚?你就是中州战神刑天,初入人仙境界的黄毛小儿,别说是你,就算当年中州皇廷的开国大帝,手持干戚,也要被本皇追着打杀。”
刑天墨发随风而动,身躯在狂风中膨胀,双脚踏入百丈深的流沙河,河水只能淹没膝盖,他化身成千丈巨人,顶天立地。仿佛当年与天同高的盘古。战斧爆发出炽盛光芒,轰然劈下,滚滚音爆震耳欲聋。
“法天象地,本皇也会!”
猿皇呲牙,一脚踏出铁棍,身子在半空中暴涨,转瞬间化作一只与刑天等高的凶暴猿猴。他们站在齐膝深的流沙河中,流沙河仿佛变成了一条小溪。
它拔出铁棍,格挡战斧。
“当!”
这一声仿佛天裂,河水倒卷,河床朝两岸迸裂出数十丈宽的地缝,河水涌入地缝,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
哪怕早已退出数十里,观望的人群也受到了两大仙级高手的余波,修为深厚的,口吐鲜血。修为浅的,则直接不省人事,生死不知。
葛长青的护体气罩在这声穿金裂石的震响中破碎,嘴角沁出鲜血,大脑一片空白,双眼空洞,呈现出呆滞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一手抓起师尊,一手抓起太乙真人,喝道:“走!”
身后一群没正面被波及,但仍然头昏眼花的弟子,强提一口真气,随着苏星斗狂奔而去,他们不是不想飞,就怕刚飞起来,就被两位大仙战斗溢出的狂暴能量,拍苍蝇一样拍死。
远处的密林中,成片树木折断,脆弱的像纸糊。
楚望舒背靠一颗参天大树,脸色异常的潮红,心跳如战鼓,那股异样的情绪在蛇剑出世后愈发强烈,亲近、思念、渴望......蛇剑在呼唤他,没错,那天在地宫中,就是蛇剑在呼唤。
猿皇铁棒一震,荡开刑天的战斧,铁棒狠狠挥出。刑天用四方盾格挡。又是一声金铁交鸣,一团黄光炸开,飞沙走石。
刑天的法相踉跄后退,又是一阵地震般的晃动。
这边,陆吾深深纳了一气,高举长刀,口中念念有词。
方圆百里的水属性灵力苏醒了,流沙河冲起一道水龙卷,白龙似的巨大水柱螺旋飞转,鲸吞灵力。天空中黑云翻滚,骤然劈出一道闪电,直入水龙卷。
姬玄琅脸色一变,失声道:“玄水奔雷刀?陆吾竟然练成了玄水奔雷刀,他,他又不是水灵之身。”
陆吾长刀虚划,水龙卷随着刀势游走,越滚越粗,几乎要将整条流沙河的河水都吸入天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猿皇,三百年前那一棍,今天还你。”
水龙卷猛地撞向猿皇法相。
猿皇暴躁的挠了挠头,双眸中射出两道血芒,厉声喝道:“定海神针!”
那根粗如擎天巨柱般的铁棒,骤然插入河底。
一股无形无质的力量沿着河面蔓延,汹涌的河水仿佛驯服乖顺的野马,水浪减小,趋于平静,空气中沸腾的水属性灵力也仿佛失去了活力,变成一滩死水。
东海龙宫至宝,定海神针!
那道水龙卷落水纷纷,刹那间缩小一圈,撞向猿皇的过程中不断缩小,最后仅剩原本的一半。
猿皇拔出铁棒,一声尖利叫唤,挥舞铁棒横扫。
龙卷风瞬间被扫断,哗啦啦,如下暴雨。
猿皇虎口崩裂,法相如水波摇晃,险些崩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是时,杀机凸现。
刑天穿过漫天雨幕,一斧头劈在猿皇脑袋上。
法相天地彻底崩溃,能量乱流肆虐。
赢了吗?
远处观战的人族修士又惊又喜。
但就在这时,一根铁棒冲出,排开能量乱流,敲在刑天的头上。
以牙还牙。
刑天法相微微一僵,炸散成狂暴的能量,千疮百孔的河床再次迸裂,流沙河水改道了。改变了原来的轨迹,沿着裂开的河边奔流。
仙级高手就是有这种实力,移山填海,摘星拿月。
当年神帝与天帝在长江流域决战,长江比流沙河更长更宽阔,也被打的生生改道,洪水淹没千里,数年时间才恢复正常河路。再往前推,妖族各部混战,仙级高手齐出,打沉了三座大州,是真正的神州陆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拽着师尊和太乙真人逃到安全地带,大口喘息。
葛长青神魂归体,心有余悸道:“差点死了。”
太乙真人“哇”一声吐出鲜血,红光满脸的脸庞,迅速爬满皱纹,天机反噬。
“太乙师叔......”
太乙真人怒道:“混账小子,又给他坑了。”
葛长青和苏星斗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算了不该算的事,算到了不能算的人。”太乙真人怒气冲冲:“这三年,老道寿元前后加起来,都快折了十年。”
“师叔你算到了什么。”
太乙真人没好气道:“天机不可泄露。”
葛长青一脸腻歪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讨厌补天道的人了。
“痛快痛快。”猿皇脚踏虚空,大呼过瘾:“本皇三百年没打过这么痛快的架,再来再来。”
一杆铁棒横空,随后长刀相随,战斧劈开虚空。
三大仙级高手厮杀在一起。他们的身影时闪时现,这片空间元素乱流汹涌,任何一个真人境的高手闯入,都会被撕成碎片。
九翼龙女再也没人阻挡,伸手抓住了那团光芒。
光芒收敛,她手中握着的是一柄弯弯曲曲的青铜长剑,此刻神华内敛,古朴无奇,剑脊爬满鳞片般的纹路。
九翼龙女精致绝美的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低声喃喃:“蛇剑,蛇剑......”
遥想当年,女娲铸造蛇剑,斩断神魔气数,奠定她天命所归的九州之主命格,终结了一个时代,开创新纪元。
此剑可与盘古斧并列,是开天辟地以来最顶级的神器。盘古斧在开天后,便四分五裂。
在没有盘古斧的年代,它就是当世第一神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就在此时,河岸边忽然弹起一条红色长蛇,闪电般缠住剑身,一拉一拽,就把蛇剑从九翼龙女手中抢了过去。
以九翼龙女的臂力,仍然握不住蛇剑。因为在红色长蛇缠住它的瞬间,是这柄千古神剑自己震开了龙翼龙女的手。
蛇剑择主!
“女娲后人?!”
九翼龙女怒不可遏,朝蛇剑急追而去。
蛇剑一掠数十里范围。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出,稳稳接住它。
蛇剑发出欢快鸣颤。
“好宝贝,好宝贝!”
黑衣女子激动的抚摸剑身,手指颤抖。紧接着她脸色一变,急道:“巫祝,你帮我拦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穿一身黑衣的老者点点头,沉声道:“蛇剑入手,但短时间内无法认主,帝姬快走,远遁海外。”
说完,他不去看黑衣女子,双腿迤逦扭曲,化作十几丈长的蛇身,蛇身游动,迎向九翼龙女。
“找死!”
九翼龙女杀气四溢,连带着九柄短刀也气势暴涨。
蛇族老者一声清啸,张口吐出一粒内丹,撞上九柄短刀。
光焰怒舞,蛇族老者不敌九翼龙女,蛇尾狂甩着倒飞出去,鲜血狂喷。九翼龙女亦是被震退,九刀围绕着她,嗡嗡鸣颤。
楚望舒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声如同擂鼓,气机就如波涛汹涌的流沙河,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他神识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似乎要冲破牢笼出来,他感应到了蛇剑的气机,与他水乳交融,仿佛是同出一源,共为一体。蛇剑在呼唤他,他身体也在呼唤蛇剑,楚望舒竭力遏制这股遥相呼应的气机。局面不在他能驾驭的范围内,陆吾、刑天、猿皇、九翼龙女,一个个都是俯瞰九州的超级强者。他无法插足这种级别的争斗,哪怕他是盘古真灵转世也不行,因为他无法主动召唤出盘古真灵降身,而就算他前世巅峰时刻,也无法力敌一名仙级高手。
但潜意识告诉他,他必须得到蛇剑,这是一种本能。来自身体或者说元神深处的本能......
另一边,黑衣女子已经冲出数里,沿途遇到一波波的围观修士,无人敢拦,这是仙级的争斗,谁都不敢卷入,一个不慎就身死道消。
一个铁棒从天而降,拦住了黑衣女子去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银牙一咬,折转方向朝左突破。
一块四方盾呼啸而来,彭一声插入地面。
黑衣女子刚转向右方,陆吾的长刀已经飞了过来。
前有铁棒,左右是四方盾和长刀,身后是九翼龙女。
她无路可逃。
黑衣女子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如果蛇剑认主的话,如果我能发挥蛇剑威力的话。
天空中传来一声暴喝:“雷伊芙雅,交出蛇剑。”
猿皇御空而来,落在铁棒。
几在同时,刑天和陆吾陆续赶到,封住她的去路。
三大仙级高手拦路,黑衣女子脸色倏然苍白,恨怒滔天。厉声道:“猿皇,我母亲刚死两年,你们就过河拆桥,真当我蛇族无人?他日我若跨入仙级,定要召唤女娲大帝,斩你和吞天妖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猿皇冷笑道:“等你晋升仙级再说。”
黑衣女子凄厉道:“你要蛇剑,我偏偏不给你。”
她用力掷出蛇剑,竟是朝着陆吾丢去的。
猿皇、刑天、陆吾、九翼龙女同时冲向蛇剑。
龙争虎斗!
在这风起云涌之刻。
在这众目睽睽之时。
在所有人抬头仰望天空的时候。
一声大喊响彻天地:“剑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剑来!”
一声清越响亮的呼唤,声音中夹杂着压抑许久的爆发,在流沙河上空遥遥回荡。
流沙河近二十里内,少说也有几百名修士观战,哪怕一些有自知之明的退走了,也有近百人坚持围观,三大仙级高手决战,加上一个半步仙级九翼龙女。自从神帝横压九州后,几百年没有这种盛况了。
这场蛇剑争夺战可谓异变横生,陆吾刑天猿皇陆续登场,最后又来一个蛇族帝姬虎口夺食,现在又出现一个仙级高手要参与进来吗?
他们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就看见一名青衣落拓的修长身影,站在一片浪迹的密林口。他容貌俊秀,但陌生,不知何方神圣。
众人搜刮肚肠一番,确定九州没有这么一号人物,顿时脸色变的怪异。
剑来?
你说剑来就剑来啊!
三位仙级高手和一位半步仙级都得打生打死的抢蛇剑,你一声剑来,蛇剑就会到你怀里了?你以为你是女娲转世啊。
姬玄琅脸色一变,他是认得楚望舒或者说苏云的。
这个自称来自中州的儒生,一刻钟前还信誓旦旦说:只是凑个热闹。转眼工夫,他想参与进来争夺蛇剑?他有这个资格和实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心疯了?还说跳出来刷刷声望,然后转就跑?儒家的确有这种“只要扬名立万不要命”的迂腐儒生。但通过短暂的交流,他又觉得苏云不是这种人。
“莫非是哪位白龙鱼服的大人物?”他惊疑不定。
“九州仙级高手屈指可数,除却在场的几位,人族中西王母道尊父皇镇北王都不会乔装易容,与我们假装寒暄客套。如果是妖族那几位,更不会。”姑射公主破天荒的说了很多话。
“这苏云......勇气可嘉。”姬玄琅摇头失笑。除了置身其中的几位大能,摇摇围观的吃瓜群众确实被他吸引了目光,苏云也算达到了目的。
姬玄琅把目光重新转向争斗中心,但下一刻,他瞠目结舌。
三位仙级高手、一位半步仙级,还有那蛇族帝姬,竟然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密林口的年轻人。
眼神既愕然又茫然。
姬玄琅就看到那柄被高高抛入空中的蛇剑,忽然绽放夺目光辉,自行斩断几位大能的气机锁定,飞向密林口茕茕孑立苏云。
真的是剑来......
姬玄琅没去看那些围观的修士,否则会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一致。
三观颠覆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冷淡漠如姑射仙人,也流露出讶然神色。一双寒潭无波的灵气眸子,盯着远处的那道身影。
姬玄琅心道,我喊一声剑来,蛇剑会不会来?
九翼龙女率先反应过来,喝道:“何方神圣!”
猿皇、刑天、陆吾反应也不慢,朝着楚望舒电射而去,仙级高手的速度,几里路几乎瞬息便至。
但楚望舒伸出手,抢先一步握住了蛇剑,这柄千古神剑入手的一刹那,他心中原本焦虑、忐忑、激动的心绪,莫名的得到安抚,心如止水。
与此同时,一股跨越悠悠十万载的思念与悲恸涌上心头。
蛇剑冲起无量光,那是传承十万年的气韵和积累。
楚望舒束发簪子倏然断裂,一头黑发随风狂舞,衣摆猎猎翻飞,他的眸子化作一片清光,鬼使神差的、吐出威严庄重的声音:“人间十万载,可有人能挡我一斧?”
他说的是斧!
楚望舒扬起手,朝着几位屹立九州之巅的大能,轻描淡写挥出一剑。
蛇剑挥舞出银亮的剑光,呈弧形,极细,但也极亮,仿佛无尽的光浓缩,它划过虚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普通修士只觉得这一剑平平无奇,只有仙级高手能看到这一剑的可怕,除了他们首当其冲,还因为他们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剑光将方圆数十里的灵力都湮灭了,化作不可吸纳不可触碰的混沌之力。它所辐射出的范围,是浩浩荡荡的数十里。
猿皇抛出定海神针,这根远古神器化作擎天巨柱将他挡在身后。
九翼龙女的九柄窄刀连成一线,忠心护住。
刑天把四方盾挡在身前。
陆吾横刀格挡。
剑光同时扫过他们,定海神针削断一个头,九柄窄刀寸寸崩裂,陆吾的昆吾刀崩断了刀尖,刑天的四方盾布满裂纹。
一剑之威,将四件九州神器排行榜上位列前十的兵器,几乎毁去。
“我,我看到了什么?”
“神帝在上,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这,这......就是蛇剑之威?”
“定海神针可是龙族重器,可填海眼。九翼龙女的那九把刀,据说是她九翼中取出的骨骼炼制,是本命神兵啊。还有刑天的盾,那是第一代人皇的兵器,几千年来,从来不曾损坏。陆吾的昆吾刀,取自昆仑精铜,至坚至利,是神帝为他炼制的兵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他他......他是神帝吗?”
吃瓜群众惊呆了。
姬玄琅喃喃道:“不可能,就算是上古第一神器,也不可能有此威力。他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
姑射公主深吸一口气:“蛇剑本身不可能做到,但如果是这柄神剑所蕴含的气运之力呢?”
姬玄琅猛地看向她,嘶声道:“更加不可能,除非是女娲亲手执剑,否则一个区区凡人,怎么可能催动气运之力,难道他拿到蛇剑的刹那,蛇剑已经认他做主?”
姑射公主闭口不言。
楚望舒劈出这一剑后,精气神迅速衰竭,他显得萎靡不振。
这一剑,劈出的是蛇剑积累数千年的气运之力,是明珠蒙尘数千年的宣泄,是认主后的爆发和喜悦。
这是爆发,不是常态。
“天下宝物,有德者居之。”楚望舒朗声道:“吾乃中州苏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再次劈出一剑,剑光璀璨。
四位大能脸色大变,猿皇再次缩回定海神针之后,陆吾重新格挡昆吾刀,刑天又举起了四方盾,九翼龙女转头四顾,身子一飘,缩到猿皇身后。她的本命神兵已经毁掉了。
这一剑再次扫过他们,没有无坚不摧的锐利,没有吞噬灵气的伟力,没有滚滚汹涌的混沌,就如清风扶弱柳,毫无威力。
九翼龙女从猿皇身后闪出来,发现已经不见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影,气的浑身发抖,绝美俏丽的容颜倏然苍白,吐出一口鲜血。
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折损了本命神兵。
猿皇暴怒,化身巨大暴猿,捶打胸口,扬天咆哮。
陆吾亦是扬天一声虎吼,震动四野。
即便是坚毅冷漠的俊朗战神刑天,终年如寒冰不化的脸庞上,嘴角抽了抽。
他们被耍了,那个年轻人根本无力再劈出威胁仙级高手的一剑。
分数不同阵营的几位大能神念扫探,将方圆数百里都搜查了一遍,愕然发现,并没有那个年轻人的一丝一毫气息,他消失了,宛如人间蒸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猿皇挥舞铁棒,狠狠砸入密林,大地龟裂,无数树木震的冲天飞起。
九翼龙女尖叫道:“刑天,这是你们中州的人?”
刑天见猿皇和陆吾一起望来,皱了皱眉,不符合本心的解释:“不是。”
陆吾沉声道:“他自称中州苏云,好,不排除他祸水东引的可能,那你怎么解释他人间蒸发?”
猿皇目眦欲裂,他是个暴躁的性格:“当今九州,能隔绝我们神念的宝贝不少,但能将气息收敛的彻彻底底,又凭空消失的,只有你们中州的隐身衣。”
刑天眉梢一挑,冷冷道:“废话少说,不服来战。”
战神刑天,何时需要看人脸色。
四大高手立刻陷入混战。
远处,姑射公主眼波流转,若有所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深夜。
黑石城,一间客栈。
孤灯一点如豆,满室昏黄,城外惊天动地的战斗在日落时停歇,仙级高手战斗的风波传到几十里外的城内,百姓惶恐,城防军封锁了城门,但不敢出兵“平乱”。
楚浮玉坐在床榻边,凝视着缓缓跳动的烛光,愣愣出神。
白天与楚望舒分别后,她返回黑石城,进入这家客栈安安静静等候,随后就察觉到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以及浩瀚如海的威压。
她浑身毛骨悚然,第一反应就是冲出客栈,飞上城墙,遥望流沙河方向。
很快,第一波退回来的修士带着消息返回,脸上心有余悸的神情还未褪去,就迫不及待讲述流沙河的情况。说到陆吾刑天争相出手时,楚浮玉脸色微微一变。她这两年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知道所谓的仙级高手有多恐怖,搁在以前,只会觉得厉害,可厉害到什么程度,就不清楚了。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之前楚望舒和她讨论过,昆仑那边若是顾及脸面,不出手,那么他要从一个九翼龙女手上抢东西,难归难,仍有一线希望。
如果陆吾也出手,抢蛇剑的机会就渺茫了。
这下子可好,又参与进来一个刑天。
但很快又有一个消息从知情人口中传出,妖族三皇之首的猿皇现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个消息,楚浮玉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反而不再担心。流沙河那边的形势,已然不是楚望舒能插手的,她这个七弟天资聪颖,肯定能看的明白看的清楚,自然就消了念头。
依楚浮玉的想法,什么蛇剑,什么太古第一神器,统统都不重要。她楚浮玉从小就是胸无大志得过且过的性子,只要锦衣玉食不愁银子,就很好,再有就是要自由。在楚府她是千金小姐,可命运不由己,所以不开心。还得时不时为那个受欺负的小软蛋揪心一下。
离开楚府的三年里,前一年浑浑噩噩,自是不提,苏醒后受青丘狐族监视掌控,依然没自由。
她真正开心真正向往的日子,其实是和楚望舒破镜重圆后,在雪山中厮守的日子。
这才是她想要的、幸福的日子。
岂料,一颗心刚刚放下,半个时辰不到,又重新提了起来。
最后一波返城的修士带回来一则令人大跌眼镜的消息:蛇剑被一名自称中州苏云的年轻人抢走了。
楚浮玉回到客栈后,心就再也没有放下来。并没有喜悦,只有担忧,虎口夺食岂是儿戏?
仙级高手的怒火,岂是儿戏?
她想出城去寻楚望舒,又怕他进城后找不到自己,于是一直在客栈里呆坐到深更半夜。
“咚......咚......咚!”
房门传来两声长一声短的叩门声,楚浮玉浑身一震,涣散的瞳光骤然射出光芒,这是她和楚望舒约定好的敲门声,她在客栈外给她留了暗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从床上跳起来,飞奔过去推开门。门口伫立颀长俊美的少年,嘴角含着微笑,脸色是病态的苍白,英气勃勃的眉毛,挺直的鼻梁,纤薄的唇,一双漆黑的眸子深邃明亮。
不是苏云,不是澹台皓月。
是本尊楚望舒,走在大街上能招来女子火热目光的本尊。
楚浮玉粗暴的把他拽紧们,不等楚望舒开口,八爪鱼似的缠上,火热的吻雨点般落在脸上,脖子。楚望舒心中一软,正要环住她隐隐一握的纤细腰肢,她却用力推开了他,红着眼眶,恶狠狠道:“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是不是私会那个中州公主去了。”
楚望舒心知她担心受怕了一整天,怨气滔天,他不是不解风情的木头人,然而此时心力交瘁,没精力哄她,摇头道:“不敢回来,我一直披着隐身衣躲在城外,害怕他们没走以神念监视整座黑石城。确认他们离开,我才进城的。”
“蛇剑呢?”楚浮玉见他没有温言软语的哄自己,心里有些失望。
“有机会再给你看,它在我身边还算安分,到了你手上,哪怕溢出一丝气机,恐怕就会被高手察觉。”楚望舒说完,蹬掉鞋子,往床上一趟,呼呼大睡。
蛇剑抽干了他的精气神,随后又提心吊胆大半天,不敢睡,此刻早已精疲力尽。运气吐纳都嫌累,只想不管不顾的蒙头大睡。
大半夜睡的迷迷糊糊,身子一沉,他立刻惊醒,发现是楚浮穿着玉亵衣亵裤,跨坐在他身上,一双小手正在解他的裤腰带。
楚望舒怒道:“楚浮玉,没你那么折腾人的。老子都剩半条命了,你还要我怎样?一天不颠鸾倒凤你难受是不是。”
楚浮玉雪白下巴一昂,振振有词:“交公粮,你嫌累就别动,姐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牛不耕地,怎么种出庄稼?楚望舒,生孩子的任务已经迫在眉睫了。”
“滚犊子。”楚望舒一挺身,把她掀下身去,双臂箍住她的腰身紧紧压在身下,不给她兴风作浪的机会,楚浮玉尝试着挣扎,徒劳无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气啾啾的撇过头,生闷气。片刻后,却听见楚望舒轻轻的鼾声。
窗外月光皎皎,楚浮玉借着微光打量他安详的睡容。纤细的手指触摸他的嘴唇,鼻子,黑长的眼睫毛,一遍又一遍,她嫣然一笑,嘀咕道:“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昆仑山高耸入云,山势巍峨连绵。
以山腰为界限,往上是终年不化的皑皑积雪,因此昆仑山又有个别称:白头山。
名震九州的昆仑宫坐落在主峰天池边,古木参天、亭台楼榭、堂皇宫殿,组成一座偌大的神宫。这座神宫始建于伏羲年代,历时一百年才建成。
昆仑山自古以来,就是人族圣地,历代西王母都是人族至强者,定海神针。道祖时代、儒圣时代、神帝时代除外。
九州有个说法,昆仑宫是伏羲的传承,道门是道祖的传承,中州是儒圣的传承,这几位人族旷古绝今的人物,留下的道统传承自今,已成人族顶梁柱的三大势力。
陆吾御风而行,飞过碧绿澄澈的天池,飞过巧夺天工的建筑群,在昆仑山极深处的一座雪谷中落下。
谷中有一座二层精致竹楼,背依雪峰,楼前一方清澈小池。
竹楼前,翩然而立一位绝代佳人,身披月白色华美长袍,头戴凤冠,她比九翼龙女更冷艳,眉宇之间沉淀着久居高位的威严。碧绿色的眸子流转着比昆仑山积雪更冷冽的寒意。
这是个让人敬而远之,生不出半点亵渎之意的绝色女子。她身上的威仪往往会让人忽略她倾国容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翩然回身,注视着陆吾。
陆吾微微点头,御风离开山谷。
他是昆仑山守护神,但他极少接近那栋竹楼,年初那场惊变之后,山谷更是成了禁地。
那座竹楼里,住着的是当今神帝。
西王母的授业恩师。
如今他在闭死关。
西王母深深看了一眼始终没有动静的竹楼,她每日都会守在竹楼,知道日落,即便昆仑宴在即,也不例外。
陆吾破天荒的来到雪谷,绝不是因为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就来叨唠她。
西王母面朝竹楼,深深鞠躬,随后消失。
昆仑宫,中央大殿。
九根粗大立柱支撑高阔穹顶,斗拱层层叠叠,穹顶有藻井,绘彩画。地面铺设光亮可鉴的黑石,中央放置一尊青铜大鼎,鼎壁刻先民朝拜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层台基上,西王母高居“王母宝座”,气势威仪,身后是两丈高的鎏金屏风。
“何事?”她声音清冷悦耳,和她的容貌一样,难辨年龄。
陆吾沉声道:“蛇剑被人夺走了!”
他没有直呼王母,私下里不需要太恭敬,因为西王母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他们是亲姐弟。
西王母黛眉一扬:“瓦尔黛丽晋升仙级了?”
瓦尔黛丽是九翼龙女的名讳。
陆吾摇摇头,“你所料不差,她确实与妖族有所勾结,此次血迹神剑,有猿皇为她保驾护航。”
西王母淡淡道:“师尊闭关,妖族蠢蠢欲动,但又不敢真的触犯师尊底线。九翼龙女是很好的陷阵卒子,可惜半步仙级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有了蛇剑就不同了。妖族利用瓦尔黛丽煽动那些脑生反骨的半妖叛乱,以此来试探师尊。既然猿皇出手了,你失败也在不奇怪。”
陆吾苦笑:“倘若如此,我便不来找你。”
西王母微微蹙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王母微微蹙眉,她知道蛇剑的重要性,不过神帝闭关不出,知情者都知道这位人间天仙要选择飞升,但西王母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内幕,威压九州数百载的神帝,在飞升和轮回之间,抉择两难。所以西王母不能离开昆仑,她要守着师尊。
陆吾观察她的神色,心里叹息,徐徐道:“猿皇虽是人仙巅峰,九翼龙女却只是半步仙级,此消彼长,我和刑天联手未必会输,可蛇剑却不是被他们夺走的,而是一个少年。”
西王母眉梢一挑:“少年?”
“一位自称中州苏云的少年,”陆吾苦笑一声:“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中州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位青年俊彦,答案自是没有。这苏云就像是凭空出世,一鸣惊人。”
西王母轻声道:“仔细说说。”
陆吾娓娓道来。回忆起那少年横插一脚,道了一声“剑来”,蛇剑便如主呼唤,自行飞入他手中。随后少年一剑横空,连破包括他在内四大高手的神兵。
西王母默默听完,面不改色,“知道了。”
这就完了?
陆吾愕然,这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些,要知道他可被震的不轻。一路上都在纠结此事。
西王母没跟他多谈,转身走入大殿深处,细若蚊吟的声音自语:“谁能挡我一斧?”
西域某处,月弧如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黯淡的月光投射在一根巨大的擎天柱上,投下斜斜的,长达千丈的阴影。
擎天柱上,盘坐一只身披金甲,脚踏云靴的猴子,他头顶是黑沉沉的遥远夜空,盘坐在离地数百丈的高空,狂风吹乱他的黄褐色毛发。
猴子托着腮帮,做出思考的模样,颇为滑稽可笑。
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凝视脚下的擎天巨柱,低声道:“当年天崩地裂,海水掀起狂潮,淹没九州。龙族为了镇压海眼,采集东海海底数百种奇金异铁,投入凤凰族神树扶桑,借助地火炼制三年,方成此神器,拥有定风波,平怒海之威。名曰:定海神针。”
说完,喟叹一声:“女娲蛇剑,果然名不虚传。”
此人身穿金色长袍,一头墨发随意披散,浓妆艳抹,似男似女。
猿皇翻了个白眼,怒道:“吞天,本皇正在气头上,别触我霉头。”
“你的气头,是因为定海神针,还是蛇剑遭人截胡?”吞天妖皇的声音尖细,不知根知底的,很难听出男女。
猿皇挠挠头:“都有。”
“定海神针好说,回炉重造便是。至于蛇剑,那就有意思了。”
“有意思?”猿皇咬牙切齿:“老子恨不得活吞了那小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吞天妖皇嘴角噙笑:“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后生,从你们几个仙级高手中夺走蛇剑,难道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那小子究竟什么来历。”
“不难推断啊。”吞天妖皇捋了捋鬓发,轻声道:“排除人族仙级强者,还有谁能做到这件事?人族后起之秀,如今最顶尖的,中州姬青阳。陈子玉,东荒苏星斗、李妙真,个个都是绝顶天才。不过等他们成长需要很漫长的一段时光,思来想去,不被我们所知的,又有这个能力的,似乎只有两年前那位盘古转世。”
猿皇悚然一惊:“那小子就是盘古转世?”
“你忽略了一个细节,他曾经说过:人间十万载,可有人能挡我一斧。”吞天妖皇顿了顿,罕见的露出肃容:“说起来,这事就要牵扯到一桩上古秘辛,蛇剑是女娲铸造没错,但真正的主人,应该是盘古。”
“此话何解!”
“盘古陨落后,精血化作三千神魔,主宰天地。这些神魔继承了盘古的气数,天生神力,摘星拿月,移山填海只是等闲。女娲大帝固然强大,可正如儒家所说:人力有时穷。因此,女娲大帝苦思冥想,终得解决之道。”
猿皇嘲笑道:“铸造蛇剑,斩断神魔气数,这个秘辛整个九州都知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吞天妖皇笑笑:“如何斩断神魔气数?你这定海神针,有万钧之力,定风定海,一棍子下去,昆仑山都要震一震。可牵扯到虚无缥缈的气数,就不管用了。不单是这定海神针,九州所有神兵莫不如此。但,你需知道世间有一物,可承载气数。”
“人皇玉玺!”猿皇眉头一皱。
吞天妖皇一时无言,被这脑子简单的猴子给气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儒圣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气数天降,才有人皇玉玺,正是如此,中州才自诩人族正统。但太古时期,可没有儒圣。”吞天妖皇深吸一口气:“是盘古斧!”
“不可能。”猿皇惊的站起身,龇牙道:“盘古斧在开天之后,与混沌同碎。”
“所以说这是上古秘辛。”吞天妖皇道:“女娲收集了散落天地间的盘古斧碎片,铸成蛇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此才斩断神魔气数。”
猿皇死死盯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眼九尾妖族说的。”
猿皇没说话,沉默了很久,等消化了这则秘辛,徐徐道:“青眼复苏了?她敢吗!”
“一缕神识苏醒,已经能和婴姬沟通了。但时断时续,婴姬并不具备青眼血脉。”
“你们东荒妖族不是寻到了一位青眼血脉半妖吗。”
“失踪了。”吞天妖皇皱眉:“我从东荒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找九翼龙女问询这件事。”
“她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不知道。”
“或许是死了。”
“不会,血神蛊的母蛊在天帝手中,若是死了,我会知道。”
猿皇烦躁的抓抓头上的毛发,不耐烦道:“谋划事情你们来,本皇最讨厌阴谋阳谋,只管冲锋陷阵。”
吞天妖皇嗯了一声,转身,遥望昆仑。
眨眼十余天过去,昆仑山瑶池宴,开宴!
风云际会昆仑山。
在昆仑山脚下,有一座人口十余万的雄城,再远,百里之外,则有太白、毕方、公羊三座军镇,各自屯兵五万。这十五万西域一等一的精锐,直属昆仑宫,听从陆吾调遣。
徒单禅羽是公羊军镇的五位万夫长之一,出生甲子大姓徒单氏族,不过是旁系子弟,年轻时不受重视,更因为展现出的不俗修道天赋,一直被正房忌惮,遭受排挤。而自身又有一颗出人头地的野心,及冠后,毅然离开家族,从军入伍,沙场厮杀二十余年,从一个大头兵,一步步晋升,到如今麾下雄兵万人的万夫长,真正的手握权柄,出人头地。
这些年,徒单家族频繁派人联络这位“离家”二十年的旁系族人,书信中更有不加掩饰的拉拢之意。徒单禅羽对此态度冷漠,不亲近不拒绝。几次三番无果后,便又打起亲情牌,言里言外,大抵是“同出一源,骨肉情深”之类的肉麻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徒单家族固然是甲子大族,却是经商起家,银子一大把,军队实力就弱了。徒单禅羽的崛起,无疑弥补了家族的短板,让缺少军队人马的家族如虎添翼。
徒单禅羽心里冷笑,他即便“认祖归宗”,家族又能给他什么?反而是那些敲髓吸骨的正房子弟想榨干他的价值,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再熬个十年二十年,未必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时候,我自己足以建立一个甲子大姓,豪门贵族。何必要在你徒单家的屋檐下生存?
不过徒单禅羽也不是没有遗憾,他有十几个儿子,三个嫡子,嫡子们都很有想法,嫡长子对女人很有想法,次子对男人很有想法,幼子对琴棋书画很有想法,总之没有一个对武道有想法。这让徒单禅羽很有后继无人的遗憾。
昆仑瑶池宴,他自然是有资格参加的,九州风云人物又不是芝麻,一抓一大把,而昆仑瑶池宴,做为九州最盛大的宴会之一,当然得有陪衬才行。
他策马在这座西域雄城的主干道上,身边带了十几个修为不俗的亲卫,以及嫡长子徒单苏誉。
临近昆仑山脚,徒单禅羽难免心情激荡,正要转头给长子几句耳提面命,冷不丁瞧见他怀里坐着一名美貌侍女,两人共乘一骑,耳鬓厮磨。
徒单禅羽恨不得拿刀柄狠抽陷进温柔乡爬不出来的嫡长子一顿,喝道:“孽畜,给我滚下马。”
徒单苏誉吓的一个哆嗦,对父亲极其畏惧,拥着侍女下马,牵马而行。
这时,徒单禅羽看见那侍女似笑非笑瞟来,有一双极其水灵妩媚的丹凤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徒单禅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容貌清秀,身段玲珑,姿色中上,唯有那双丹凤眼颇为罕见。他对美色不甚在意,儿子身边的宠妾又多,认都认不全。凝视了几秒,才恍惚记起长子身边确实有这么号女子。
清秀侍女嫣然一笑,瞬间妩媚妖娆。
徒单禅羽眉头一皱,不悦的撇开头,继续往前走。心中对这女子的印象差到极致,是个有心机的女人,总想着往高处爬,勾引了儿子不满足,接着想勾搭一下万夫长。
此类女子,司空见惯。
徒单苏誉悄悄一巴掌拍在侍女圆滚挺翘的臀儿,传音道:“做丫鬟要有做丫鬟的觉悟,搔首弄姿的勾搭一个小真境高手,小心暴露。”
侍女侧首,睫毛眨动,嫣然一笑:“吃醋了?”
徒单苏誉咬牙切齿:“真想灭了青丘那群狐狸精。”
侍女偷笑道:“还不是你执意要伪装成这个酒囊饭袋,姐姐现在是你的宠妾,太端庄太正经,会让人警觉的。”
这对男女,自然是楚望舒和楚浮玉姐弟俩。他们在城外的驿站中碰到了赴宴的徒单禅羽父子,楚望舒心生一计,夜里潜入徒单苏誉的房间,把正在和宠妾翻云覆雨的公子哥敲晕捆绑,丢进床底。自己和楚浮玉易容成他们的模样,混入队伍。
“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不管是盘古元灵转世,还是蛇剑主人,都不能见光。”
“望舒,三姐的易容术虽然传承自青丘,但瑶池宴大能汇聚,一眼就能看穿咱们的伪装,有何意义?”
“看穿便看穿,除了道门的人,九州群雄不知我是谁,若是被拆穿了,我也有办法应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传音交流,不多时,已经来到山脚,前方台阶蜿蜒,像一条迤逦长蛇,隐没在云雾之中。
徒单禅羽将龙马交给侍卫,孤身与徒单苏誉登山。
“你留在山下等我。”楚望舒传音,跟在徒单禅羽身后。昆仑山非是等闲能上,楚浮玉的假身份没这个资格。
“父子”俩登山,寒流扑面,衣袂翻飞,小真境的徒单禅羽不受影响,回头看了眼自己真气境的儿子,他这个儿子天赋其实不差,但没有吃苦耐劳的意志,一身修为是依靠丹药堆积,属于空中楼阁中看不中用那种。
“誉儿,为父当年是徒单家旁系的时候,日子过的其实不差,吃穿用度不愁,就是觉得没指望。府上的资源都牢牢把控在长房手上,庶出的要想出头,就要被一掌按死。可这道理爹当年不懂,他们不看中我,那我就自己证明价值,可又没名师指点,怎么办?就去偷看嫡子们练武,学一些表面把式,大冬天脱光衣服撞树,依次来锤炼体魄。现在回想起来,苦是真的苦,但也磨练出了意志,要不然爹也不会坚持走到今天,早死在战场上咯。我更不懂那些分明出身优渥,有大把资源的嫡系子弟,既然有个好出身,不利用,反而整日声色犬马,贪福享乐,也不想想,祖辈们的基业,是天上掉的?”
楚望舒满脸怪异。
“我十六岁那年,练体大成,本以为从此一鸣惊人,结果反而被打压的更狠。如此才知,长房嫡系是容不下我们这些庶出的有出息,树挪死人挪活,当时我就知道,要是不走,这辈子都没盼头了。二十几年来,爹把脑袋栓在裤腰上拼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让子辈有优渥的生活,丰富的资源。不用像我年轻时那样窘迫。可爹也犯了父辈们都会犯的错误,只顾着打拼前程,疏忽子女的教育。你们兄弟三个,每一个是让我省心的。说这么多,不指望你悬崖勒马浪子回头,有些道理,听是没用的,只有亲身体会了,才能明白。爹就发发牢骚,你听过就好。”
楚望舒低声道:“我明白的。”
他当然明白,他也是从庶子起家的,怎么会不明白徒单禅羽的感慨。然而这种体悟,向来是老子深刻,儿子懵懂。自己也不是真正的徒单苏誉,徒单禅羽一席话,算是白瞎了。
父子俩谈心之时,攀上迤逦台阶,在前头一座凉亭中,偶遇了两名同样来赴宴的父子。不巧,也是公羊军镇的万夫长:特伦颜回,以及他长子特伦允。
公羊军镇的士卒都知道,徒单禅羽和特伦颜回两位万夫长关系不睦。没什么血海深仇,都有一些日积月累纠缠不清的小矛盾,抢兵源、抢权力、抢资源、抢军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徒单禅羽、特伦颜回两人年龄相当,实力相当,彼此视为头号竞争对手。
两个老冤家聚头,一身宽袍大袖,面容冷峻的特伦颜回,率先起身,笑道:“徒单将军,好巧。”
徒单禅羽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特伦颜回目光越过老对手,落在酒色之色浓重的徒单苏誉身上,朗声道:“苏誉贤侄,瑶池宴在即,你可做好准备?”
不等楚望舒回头,自顾自感慨道:“诶,你这身靠着丹药堆积上去的修为,根基浅薄,后患无穷,三年了,修为还停滞在练气一重,如何能在瑶池宴上一鸣惊人?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阿曼大哥手下留情。”
身后那名左脸有道疤痕,眼神阴翳的青年嗤笑一声,“父亲,我十岁就上战场提刀杀人,只知全力以赴,做不来手下留情的事。不过我想徒单苏誉未必敢上场斗法,这点自知之明总是有的,是吧,徒单苏誉?”
特伦颜回佯装不悦,斥责道:“怎么说话的?”
楚望舒倒还不以为意,反正他又不是徒单苏誉本人,再说这对父子阴阳怪气唱双簧,功力比起中州儒家那群读书读成精的老流氓差远了,论唇枪舌剑,那些老家伙才厉害。
徒单禅羽气的差点要拔刀子动手,考虑到这里是昆仑山,人族圣山,是不能动手的,险些一口恶气憋死。
西王母举办瑶池宴的目的是什么?大家坐在一起喝喝酒吃吃肉?
好吧,确实是这样,加强中州、西域、东荒三域人族之间的联系,联络感情。大家讨论一下天下大势,始终把联手共抗妖族的传统做为坚定不移的方针。推动三域友好合作关系不断向前发展,共同维护九州和平稳定。搁在无数年后,这叫做访问、外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以上的大方针外,还有深入交流道术的发展,既让年轻一代摆个擂台打打架什么的。不管在哪个年代,后继有人四个字都是值得炫耀和对比的。
特伦颜回父子得意洋洋的走了,往上攀登。
徒单禅羽特意在凉亭稍等片刻,不愿与他们同行。瞧一眼从容淡定的儿子,既惊讶他的冷静,又夹杂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骂骂咧咧道:“这老小子,打战没我厉害,战功没我高,处处不如我,心里定是嫉妒极了,不管哪里见面,都是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楚望舒心说,至少人家的儿子比你的有出息。
寻思着若不劝说两句,与原主性格不符。于是冷笑道:“父亲何必与他们逞口舌之利?特伦老儿一辈子都追赶不上父亲。”
徒单禅羽瞪眼道:“还不是你们兄弟几个太废柴,不是玩女人就是玩男人,气煞老夫了。”
楚望舒干脆沉默不语。
从山腰开始,雪峰丛林中开始出现阁楼房舍,多了一丝人烟。再攀登半个时辰,天空中传来一阵清越鸟鸣,几只青羽色羽毛的大鸟翱翔在低空,鸟背上架设软鞍、缰绳,鸟背各乘骑两名覆甲骑士。
青鸟飞骑!
楚望舒眯着眼,望着俯冲而下的几只巨大青鸟。
青鸟飞骑乃昆仑山特有飞骑,青鸟又称青鸾、三足神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代王母坐下有三只神鸟,凤凰族旁系,而今的青鸟,都是当年那三只青鸾的后裔。
青鸟飞骑在昆仑山的地位,大抵和中州皇宫专门保护皇族的禁内军意义相当。今日负责迎宾事宜。
青鸟飞冲而下,煽动狂风,落在两人不远处。
鸟背上的骑士带着两人朝山顶昆仑宫飞去。
青鸟扶摇直上,速度极快,很快就接近昆仑主峰,丝竹管乐隐隐约约传来,四周云雾缭绕,耳边风声呼啸。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天空蔚蓝,阳光灿灿,身下云海翻滚,昆仑山主峰从云雾中凸出。万丈雪峰簇拥淼淼天湖,在阳光下翠绿透明如碧玉。倒映着四周雪峰黑崖,蓝天白云。
楚望舒心中翻涌莫名情绪。
昆仑,我来了!
神帝,我来了!
玲珑,我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湖既是瑶池,瑶池宴在瑶池宫举行。
瑶池宫座落于淼淼天湖正中,由一百三十六座宫榭亭台、三百条廊画道,彼此曲折穿梭,迤逦环合而成。勾心斗角,巧夺天工,犹如海市蜃楼。宫殿亭阁之间,密植奇花异草,争妍斗艳。十八里瑶池宫,水晶窗栏,玲珑剔透,琉璃飞瓦,金碧辉煌,在瑶池雪山、碧草野花的映衬下,更为壮丽瑰奇,如诗如画。
青鸟展翅滑翔,落在曲折回廊上,徒单禅羽父子跃下鸟背,拱手致谢。
瑶池宫的布局,参照伏羲创立的八卦,中央的大殿便是太极鱼,宫榭亭台八面铺开,围绕着中心大殿。徒单禅羽不过是个万夫长,在瑶池宴上不够看,他落座在“八卦图”的最边缘,对应的是“乾”字位,亭子就叫“天乾亭”。
“徒单,来晚了,来晚了!”
徒单禅羽刚进亭子,早早到达的公羊军镇几位万夫长笑着打招呼,特伦颜回也在其中。
楚望舒在“父亲”的吩咐下,向几位长辈依次打招呼,脸上笑容热络,但其实他根本不认识在座的各位。随后与徒单禅羽一个错身,往小辈桌坐去。
“特伦兄,恭喜修为更进一步,你如今是当之无愧的公羊军镇青年第一高手。”
楚望舒刚一落座,就听见响亮的恭维声。
特伦阿曼可谓众心捧月,至少在他们这个亭子是这样。其实在场的年轻人身世都不差,比特伦阿曼地位高的也有两个,比如左席一名褐发蓝眸的娇俏美人,她父亲是在公羊军镇大将军,特伦阿曼和特伦苏誉的顶头上司,另一位更了不得,父亲是山脚下那座雄城的城主,师传昆仑山,据说和守山神陆吾有点沾亲带故的师门渊源。前者是女子,修为不差,但不能和特伦阿曼相比,后者是庶子,地位是高,但前途未必有多无量。这终究是个看实力的世界。
反观特伦阿曼,今年二十五,练气五重的修为,难得的是这一身修为是他自己一步步打磨出来,确实当得上公羊军镇青年第一高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落座后,倒是有一两个青年与他热情招呼,想必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但他统统不认识,微笑附和过去。
“过誉了过誉了,”特伦阿曼客套的说了几句谦虚过,不阴不阳道:“路漫漫其修远兮,我这点修为还不够看,何况我身后还有苏誉老弟追赶,我是一刻都不敢松懈。”
席上传来一阵笑声,那位褐发碧眼的少女被逗的噗嗤一笑,俏丽万分。
徒单苏誉是什么货色,他们心底清楚,特伦阿曼这话太损了。
徒单禅羽横了这边一眼,气的肺都要炸了。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太掉份。
楚望舒无动于衷,目光遥望中心主殿,湖面轻舟穿行,将蔬果酒水佳肴等物运到瑶池宫各个角落。回廊上素衣婢女翩然而行,几处凸显的白玉台上,舞姬伴着丝竹之音,翩翩起舞。
处处似景,如在画中。
瑶池宴还没开宴,东荒、中州的贵宾未至,西王母、陆吾两兄妹也没来。也是,大人物总是要最后出场的。早早上席的都是虾兵蟹将。
他收回目光,扫了眼在座诸人,心说:谁让我现在是徒单苏誉,这个锅背了。
几只小蝼蚁的冷嘲热讽,他是不在意的。一脚踩死就是了,现在场合不对。
菜肴一叠叠摆上来,素衣婢女容貌端庄,个个都有不俗姿色,应该是昆仑宫的杂役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昆仑山有两大势力,分别是西王母一脉和守山神一脉,西王母门下弟子数万,个个都是精英,当然,杂役弟子除外。守山神一脉,则掌管着军队和青鸟飞骑,徒单禅羽这些军镇势力,就属于守山神陆吾一系。
两脉共居昆仑山,掌管西域,相互弥补,同时相互制衡,中州皇廷的文官派系和武将派系,就是参考昆仑山两股交错相生的势力。
伏羲不愧是能创造出太极八卦的大神。
这一代的西王母和守山神有些特别,他们是亲兄妹,而且都是半妖,若在以前,这种事想都别想,昆仑山做为人族圣地,西王母是人族心目中的守护神,怎么能让半妖执掌大权?但当世出了神帝,神帝说以后在西域人和半妖和平共处,于是人和半妖就和平共处。
神帝说这一代西王母的位置让半妖来做,于是西王母就成了半妖。
神帝的话,在人族心里就是真理,是法则。
当然,儒家一些腐儒表示过反对,并且斥责神帝倒行逆施,颠倒黑白。话还没传到西域,就被人皇给打入大牢。
远处有人吹角报奏:“中州太子、姑射公主、战神刑天驾到。”
“稷下学宫,顾鸿儒、程白撷携弟子驾到!”
人声轰然,亭台楼阁中,探出一颗颗脑袋张望。
六条轻舟破开湖面,滑向中央大殿。每条船各有十余人,是这次代表中州参加瑶池宴的宾客。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报到名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荒道门,太乙真人、葛真人携弟子驾到。”
中州众人方甫入殿,奏报再起,东荒道门的人踏舟而来。
楚望舒凝神望去,相聚有数百丈,以他目力而言,几乎能“明察秋毫”,道门中,没有他妹子水玲珑。他紧紧皱起眉头,瑶池宴已经开始,可水玲珑还没复活,是太乙真人还未讨要三生石,还是失败了?当年这老道士可是信誓旦旦答应要救他妹子的。
混账东西,你们道门敢食言,小心我欺师灭祖。
楚望舒更倾向后一个猜测,三生石是昆仑山至宝,相当于中州传国玉玺一样重要的存在。相传,伏羲晚年思念女娲,日日夜夜枯坐在一块巨石上,遥望星河,沟通天门。
此石因而产生灵性,伏羲坐化后,它吸取日月精华,年缩一尺,一年年过去,从万斤巨石缩小成一块两寸大的石头,表面生出两条神纹,将石隔成三段。代表前世今生未来,若是彼此相爱的男女将血液滴在三生石上,便可结三生伴侣,缘定三生。
这种传说真假难辨,不足以让它成为媲美传国玉玺的存在。
它之所以如此高大上,是当今西王母将它视若珍宝,就像人皇重视传国玉玺......
别说缘定三生,就是定十生,定百生,也不能与传国玉玺相提并论啊,爱情这种东西,在枭雄眼里不值一提。在妖族眼里......不好意思,爱情是什么东西,我们妖族表示不知道。
可谁叫西王母喜欢呢。
我是王母我任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不管太乙真人还是楚望舒,要从西王母手上讨要三生石,就好比与人皇说:皇帝老儿,借你家玉玺耍耍......
还是有借无还那种。
世人皆知三生石的作用是缘定三生,但楚望舒是知道三生石另一个用途:还魂!
毕竟我是神帝半个儿子。
“王母娘娘、陆吾神上驾到!”
这时,整个瑶池天湖的气氛都变了,一道道目光投向湖畔,凝视两道并肩而来的身影。
月白色华美长袍,头戴凤冠,容貌倾城,青丝如瀑,却有一双碧绿色的瞳孔。她身上那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往往会让人忽略她的外貌。
西王母,俯瞰西域一甲子的仙级高手。
能与她肩并肩的人物,在九州不多,在昆仑,只有守山神陆吾。同时也是西王母的嫡亲兄长。
陆吾外貌自是极其英武,身高九尺,披玄色长袍,一双虎目扫视之间,如含电光,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拜见王母娘娘,拜见陆吾神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间,呼声如沸,所有人都整齐划一的跪拜,场面极其宏大壮观。
中州太子公主,儒家读书人,道门真人,也躬身作揖。唯有太乙真人、战神刑天巍然不动,后者反而直翻白眼。西王母两次把他赶出昆仑宫,他可是一直记着的。
而且作为执掌道门一派的大真人,太乙真人的辈分,并不比西王母、陆吾低,就算见了道尊师兄,做不做揖还得看心情。
刑天修为摆在那里,哪怕年纪比王母陆吾小了几十岁。
西王母淡淡道:“起身!”
声音悦耳冷冽,威严十足。
哗啦啦,所有人同时起身。
歌舞继续,丝竹鸣奏。
瑶池盛宴。
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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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望舒目光落在遥远的主殿方向,看着瑶池宴的主角们一举一动,不过他们在说什么,就听不清楚了。
身边,老家伙高谈阔论,小家伙们也在高谈阔论。不说话的时候,就和楚望舒一样把目光投向主殿,毕竟能在里头占据一席之位的,皆是人中龙凤,或是名满九州的超级强者。想不受关注都难。
特伦阿曼起先还冷嘲热讽几句,但楚望舒不骄不躁不生气,以为这个声色犬马的酒囊饭袋受了他父亲一番耳提面命,就不在搭理了。一个注定不会有反应的怂包,惹了又有什么趣?
这一桌人,见识最广的当属那位公羊军镇大将军的嫡女,笑语嫣然,不但粗通诗词经义,更通晓人文历史,以及各州的习俗民风。反观地位最高的城主府庶子,就差了些。大多时间都木讷不说话,别人主动攀谈,他才回应几句。
便在此时,又听一声奏报:“王母娘娘赐瑶池仙酿,邀请人族青年俊彦共饮。”
熟知瑶池宴的人都知道,好戏开场了。
当下九州,凡是上台面的宴会,少不了歌舞助兴,喝酒聊天虽然过瘾,可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太放浪形骸,不喝浪起来,那有什么意思。所以这时候就显出“擂台赛”的作用来。
大家一起喝酒聊天,看年轻人打架,啧啧,多有意思。
而年轻人也表示很乐意打架,开玩笑,瑶池宴是九州最高等盛宴之一,在座的都是大人物,能在瑶池宴上展露风头,喝一声:还有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等的狂拽酷炫吊炸天。
这种事情,人皇年轻的时候干过,道尊年轻的时候干过,刑天当年也干过。再往前,那位人族定海神针、九州第一人神帝,也干过。
据说神帝当年打的九州年轻高手们差点怀疑人生。
瑶池仙酿是开场戏,虽说是“人族俊彦”,但苏星斗、红鸾、李妙真这些年轻一辈最顶尖的高手是不会出手的。他们一出手,那就没得玩了,也看不上区区瑶池仙酿。
不过楚望舒这一桌的年轻人,顿时精神一振,眼光齐刷刷放光明。
天湖最边缘的一座凉亭中,冲出一名穿兽皮衣的青年,武器是一根碗口粗的大铜棍,皮肤古铜色,半敞的胸襟内露出虬结的肌肉。在回廊上几个起落,便飞到距离中央大殿不远的一座白玉台上。先是朝大殿躬身揖首,而后睥睨自雄的扫视八方:“在下西域散人汉祀箭,向在座的诸位请教。”
瑶池宴出现散修不奇怪,不是所有人族修士都能拜入道门、稷下学宫和昆仑山,不过能参加瑶池宴的,修为肯定都不会差。
紧邻瑶池主殿的一座偏殿内,立刻飞出来一个儒衫打扮的俊俏年轻人,头戴儒冠,穿对襟长袍,两袖飘飘。腰胯一柄黄铜鞘,剑柄缠两根红绳剑蕙的儒生制式君子剑。潇洒的横空虚度,跃上白玉台后,朗声道:“在下中州儒生苏云,向道友指教。”
登时,全场哗然。
所有人几乎不由自主的起身,一簇簇目光死死盯着自称“中州苏云”的读书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台上那名兽衣青年更是吓了一跳,朝后一跃到台子边缘,竟是如避蛇蝎。
年轻儒生一愣之后,迅速反应过来,骇的浑身一颤,涨红了脸,辩解道:“在下的确叫苏云,但不是那个苏云,此苏云非彼苏云,诸位朋友莫要误会。”
由不得他不慌张。
当日流沙河畔那个年轻人,可是当着三大仙级高手,一位半步仙级,以及千余名修士的面,自称:中州苏云!
这个锅我可背不起。
都怪父母把我名字取的太大众!
主殿中,某位大儒冷哼一声,读书人养气,养的是静气。修的是浩然正气。
楚望舒摇头失笑。
身侧的某位贵族嫡子笑道:“闻人小姐,你说这个苏云是不是流沙河边那个苏云?”
那位大将军嫡女摇头一笑:“断然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伦阿曼附和:“我也觉得不是,苏云显然是化名,当不得真,应该是某位仙人易容化身。”
闻人曼珠轻轻一笑,也不去反驳。
陆地神仙级别的争斗,与他们相距太远,无法揣测。
说话之间,白玉台中两名青年已经缠斗在一起。
西域散修青年,棍法大开大合,刚猛霸道,不过招式明显是野路子出身,没有固定套路。胜在天生神力,一力降十会。再看稷下学宫的儒生苏云,剑法飘逸,气息格外绵长,或躲或挡,偶尔反攻一剑。看似落于下风,实则游刃有余。
这年代,稷下学宫的读书人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手段不要太多。
楚望舒与儒家之人交过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手段太“妖”,练气期的儒生实力普遍低下,一旦跨入真人境,儒家能力就爆发了。人族、妖族的修炼过程,道法功法截然不同,本质是一样的。归根结底八个字:炼精化气,炼气化神。
但儒家有点不同,儒家人也练神,可他们练出来的不是元神之力,而是浩然正气。
至于什么是浩然正气,除了儒圣,恐怕连大儒都很难说清楚,可意会,不可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表现出来的能力,用一句话感慨:浩然正气贯日月,立天地,为三纲之命,道义之根。
更详细的阐述,大概就是:保命神术!
言出法随!破疾病、破邪术、破幻术、破心魔......
在儒家有一则传说,当年儒圣孤身一人,东至于海,登丸山,及岱宗。西至于空桐,登鸡头。南至于江,登熊、湘。北逐海妖,合符北岳。纵横百万里,天灾、妖族、凶兽无人能近其身。
儒圣昔日的光辉事迹暂且不提,楚望舒当年亲身体会,此时此刻端坐在瑶池主殿的陈子玉,在二十年后成就大儒,一身浩然正气贯通天地。
陈子玉当年斥责楚望舒无情无义,冷血刻薄,其实是有道理的,楚望舒当年就是这样一个人。当时的九州背景,妖族撕裂长江盟约,各地狼烟战火,生灵涂炭,牧野城做为边境之一,首当其冲,而当时楚望舒恰好在东荒边境,因为年少之时的某些心结,哪怕楚府早已在他清算之后灰飞烟灭,仍是眼睁睁看着牧野城被妖族攻破,屠城三日,无动于衷。
儒家之人顿时炸锅,虽然东荒不是我们中州皇朝的领地,但不妨碍我们喷天喷地喷世人,做为合格的喷子,就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喷任何没有圣母心的人。
然后楚望舒就去稷下学宫搞事情,可惜他和陈子玉交手数十招,就被人皇拦下来。而当时,楚望舒哪怕没用尽全力,可也没有撼动陈子玉的一身浩然正气。
这两人的交手,从修为高低、实战经验、气机绵长以及平和心境几个角度推测,双方各有优劣点。西域散修占了前两者,苏云占了后两者,不过练气境的交手,实战经验要远胜其他条件。
大概百余招后,儒生苏云被汉祀箭一棍敲在剑身,君子剑哀鸣不绝,巨力之下,他整个人朝后滑退,尚来不及调整重心,脑门就被趁势追击的汉祀箭用棍头抵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云拱手道:“是在下输了。”
“承让!”汉祀箭拄着棍,微微点头。
苏云跃下高台,沿着回廊起跃,刚才一战真气耗损严重,无法像来时那样凭空虚渡。
喝彩声顿时响起。
特伦阿曼饮尽杯中烈酒,与相邻桌案的父亲目光交接,忽然站起身,豪气干云道:“我去!”
一退一进之间,就十几秒的空挡,众人的欢呼声还没停歇,特伦阿曼已经登台,让一些犹豫着要不要上场的年轻人打消了念头,再等等。
主殿中走出一名白衣飘飘的昆仑女弟子,屈指弹出一粒丹丸,声音清冷:“葛真人赐汉祀箭少侠一枚养气丹。”
汉祀箭伸手接过,谢过真人后,吞服丹药纳气,尽量在短时间内将气息恢复到巅峰。
半柱香后,汉祀箭调息完毕,双眸神采奕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主桌那边,几名万夫长谈论:“特伦老兄,你这嫡子修为不低啊,都练气五重了。”
“去年是练气四重,一年一重天,这份天资在九州,除了最顶尖的那批天才,足以算的一流了。”
“特伦兄后继有人,阿曼侄儿未来的成就,在我等之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特伦颜回听着耳边的恭维夸赞,脸上笑意浓郁,瞥一眼面无表情的老对头徒单禅羽,心头冷笑一声:你修为比我高,战功比我高,带兵打仗比我厉害,这些我统统承认,但那又怎样。你几个儿子都是酒囊饭袋,难逃两世而衰的结局。而我儿子,二十五岁的练气五重,小真境有望,甚至可以冲击真人境,假以时日,让家族成为西域大族也不是没可能。
台上,特伦阿曼和汉祀箭开始交手。前者使用的是一柄大弯刀,制式军刀,千万别以为这种军队中人手一把的大弯刀因为普遍就普通,其实很多在江湖上混迹的游侠,对它有眼馋的很。军队的武器,不管是材质工艺,都是严格规定的。
特伦阿曼一口弯刀耍的虎虎生风,作战风格与汉祀箭相似,但多了套路。实战经验也不缺,甚至更甚一筹,他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刀法。
练体境和练气境,主修技击之术,小真境以后,才主修道法。练气境的修为,也能施展道法,但在交手中并无裨益,一来道法太过耗费真气,二来无法做到瞬息间施展道术,反而不如贴身搏杀来的迅捷。比如道门的神霄五雷大法,练气境需要花费心神去沟通九霄雷霆,耗时太久,别人一剑就把你砍杀了。
交手数十招后,汉祀箭出现力竭现象,他修炼的功法自然不能与出身大族的特伦阿曼相比,前期依靠力量优势大开大合,没能占据优势,拖得久了,他的真气就开始透支。
汉祀箭嘶吼一声,身躯猛地膨胀数倍,本就身高九尺的男儿,竟瞬间变成身高一丈,浑身肌肉鼓起,青筋血管恐怖的暴突出来。
悍然挥舞出铜棍,风声凄厉!
自残法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伦阿曼心里一凛,横刀格挡。
当!
大弯刀蹦出一个口子,险些脱手,他自身被这一棍打的横飞出去,在白玉台边缘堪堪停下,虎口迸裂,鲜血长流。
而以自残法术短时间内暴增力量的汉祀箭,挥舞出铜棍后,违背常理的没有追击,而是僵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各自在凉亭阁楼中观战的宾客茫然皱眉,不明理由。不过很快就有人看出了端倪,大叫道:“飞剑!”
汉祀箭的眉心,悬浮着一柄细小的袖珍飞剑,长度与食指相当,所以刚才很多人都没留意到它,锋锐的剑尖划破了他的眉心,一缕鲜血流淌,如果刚才汉祀箭继续突进,这柄小剑会嵌入他额头,搅碎元神。
汉祀箭长出一口气,随着这口气吐出,身躯、肌肉缩小,恢复成原样,而他脸色也随之枯败下去,沉声道:“我输了。”
就算刚才他停止突进,特伦阿曼也能驭剑杀他。
虽然很遗憾,可自己是输了。
特伦阿曼拱手,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在一阵阵欢呼中睥睨自雄,意气风发。
“竟然是飞剑,而且还是道门正统的驭剑术。”公羊军镇的大将军都惊讶了。他是闻人曼珠的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将军,小儿年幼时,曾经得道门一位真人看中,传了些驭剑术的法门,这些年苦苦参悟,依然不得要领。”特伦颜回抚须笑道:“卑职也是被他吓了一跳,这混小子不声不响的参透了驭剑术,连我都瞒着。”
公羊军镇大将军真人境的强者,由衷叹道:“此子不凡。”
道门驭剑术搁在江湖上,是能引起腥风血雨的“绝世秘籍”,这就是宗门弟子和散修的差距,好比这位草莽出身的大将军,他是真人境的修为,虽然是初期,却被安置在瑶池宴最外围,虽然有一定的主方“礼让”,可也说明他的潜力和身份其实不高,至少在瑶池宴上不高。
当年苏星斗以练气境斩杀南山老鹿精,楚望舒凭借练气境,在丹鹤峰杀的妖族强者血流成河。
而葛长青这种道门中也是一流的真人境,能够轻松打十个。
接下来,凭借着初出茅庐的驭剑术,特伦颜回一连战胜数位挑战者,赢来一轮又一轮的欢呼声。
倒不是说特伦阿曼真的无敌,他这点修为其实不够看,不过年纪大的拉不下脸出手,地位高的,更不屑下场。大家是想在瑶池宴扬名,可若是以大欺小,那就不是扬名,是嘲笑了。况且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头还在后面。
“这小子的驭剑术,似乎是妙真道的法门。”太乙真人眉头一扬:“哪个晚辈送的驭剑心法?私传驭剑术,可是逐出宗门的大罪。”
“师叔,这只是最粗浅的驭剑术罢了,无妨。”葛长青不以为意,“许是那位师弟游历西域,惜才,传了几手基础驭剑术。”
驭剑术也有高下之分,而在驭剑术之上,更有万里取人头的飞剑术。
太乙真人哼了一声:“回头让妙真废了那小子修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葛长青苦笑,自家师叔满腹怨气,负能量爆表。前几日又去西王母那儿讨要三生石,被西王母一剑逼出昆仑宫,气的吹胡子瞪眼。
“啊?”李妙真抬起头,吃的满嘴油腻,腮帮鼓鼓,不高兴道:“太乙师叔,为什么是我去?”
“你宗门里的弟子私藏秘法,做为未来掌座,自然责无旁贷。”太乙真人怒视。
李妙真嘀咕道:“自己被王母给打了,找小辈撒气做啥。”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太乙真人道:“别光顾着吃,待会儿下场,给我放开手脚揍人,打的昆仑山弟子满地找牙,留条命就行,谁要是手下留情,别怪我请出宗法。”
他目光环顾苏星斗、红鸾、李妙真、楚千翎、赏景元等杰出弟子,故意大声道:“听见没有。”
众弟子苦笑应是。
昆仑山诸多弟子勃然大怒,一个个怒目相视。
西王母与陆吾两尊大能,面无表情,好似没有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驭剑术大展神威之后,挑战者愈来愈少,特伦阿曼盘坐调息,等候新人挑战。
大将军闻人骄阳笑道:“颜回,待会我们可要蹭你的瑶池仙酿了。”
几个万夫长立刻附和,说一些恭维的话。
特伦颜回大笑道:“犬子能不能夺魁,还未可知,诸位可别捧杀。”
徒单禅羽阴阳怪气道:“瑶池宴青年俊彦数不胜数,难保会出现一两匹黑马,胜负难料。”
特伦颜回眯眼:“徒单兄说的不错,但这个黑马,怎么也不可能是你儿子就是。”
几个万夫长不说话了,不参与不补刀的态度。他们没必要掺合。
闻人骄阳对此乐见其成,手底下的万夫长有竞争才有精进,只要在规矩之内,怎么较劲都无妨。论带兵打仗,徒单禅羽是更厉害一些,但在子嗣这一方面,他输的太彻底。
徒单禅羽冷哼一声,无言以对。侧头看一眼儿子的背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时,楚望舒刚好也转头看来,“父子”俩目光交接,后者施施然起身,“父亲安心,且看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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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亭子里一片寂静。
别说是目瞪口呆的小辈们,一桌子的长辈也震惊了,愕然望向楚望舒。此时的楚望舒是一脸的从容淡定,眸光深沉似海。也许是他姿态做的足,让人忘了嘲讽,心机深沉的则怀疑他之前在韬光养晦。
更惊讶的是徒单禅羽,做为老子,怎么会不知道儿子是什么货色。妥妥的酒色财气掏空身体的酒囊饭袋,一身修为靠嗑药磕出来。这瓜娃子不会是脑子一热,犯糊涂了吧。
可当他想出声喝斥的时候,楚望舒已经几个起跃,掠向白玉台。一时间又气又急,脸上就藏不住喜怒。在座的都是人精,看他脸色立刻意会。
特伦颜回朗声笑道:“徒单老兄,你这儿子很有志向吗,我是该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愚昧鲁莽?”
“你放心,咱们既是同僚,我儿定会手下留情,飞剑都不需祭出,三两刀就赶下台了。哈哈哈。”
众人摇头失笑。
徒单禅羽黑着脸,不说话。
闻人骄阳笑了笑,楚望舒起身的时候,他便探查过,确实是练气初期的修为,并不存在韬光养晦的可能。他一个真人境的,会看错?
是个鲁莽浅薄的小子,不堪大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人曼珠眉间一蹙,耳边听着几个同辈的嗤笑声,将目光投向那道跃上高台的身影。她和徒单苏誉是认识的,也清楚底细,好色无用的废柴一个,前几年时常骚扰自己,但被她父亲敲打几次后,再不敢纠缠自己。女儿家心思细腻,她总觉得今天的徒单苏誉有点不同,入席半天,他竟然没有看自己一眼。以前见面,哪怕表现的再乖巧,眼底赤露露的垂涎却是掩饰不住。
“你?”
特伦阿曼看见掠空而来的楚望舒,微微一愣。
“徒单苏誉,你找死嘛,凭那点修为也敢来挑战我!”特伦阿曼惊讶过后,戏谑大笑,讥讽道:“还是说你认为咱们同在公羊军镇,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你借此在瑶池宴上稍稍展露头角。”
楚望舒摆摆手:“不想跟你多说废话,就问你一句,准备好了吗。”
楚望舒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陈子玉敢骂我,我都敢打上门去,何况你这个蝼蚁。徒单苏誉的锅我背了,骂他就相当于骂我。
特伦阿曼怒极反笑,“徒单苏誉,你真是愚蠢的可笑。告诉我,你的底气是什么,以为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逞威风,就以为自个是天王老子?所有人都得让着你?说你是蠢猪都侮辱了猪。”
特伦阿曼正要再说几句话刺他,见到楚望舒拱了拱手,这个动作是开战的预兆,显然,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像你扔了一个拱手。
楚望舒脚下一蹬,一跃数米,居高临下一拳捶来。
特伦阿曼眯了眯眼,心里嗤笑,果然是蠢货,这一招速度不够,力量不猛,居然把自己置身半空,使得空门大开,瞧着唬人,真遇上高手,一招就能把他击杀。
他不退反进,跨前一步,刀光反撩,作势要剖开楚望舒的肚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身体在半空中一个翻转,脚尖踹中刀身,另一只脚稍后半拍,也踹在刀身。
特伦阿曼大弯刀差点脱手,踉跄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另一边,楚望舒也落地,贴身猛打。
当当!
拳头不断敲打在刀身,迅猛霸道,打的特伦阿曼节节败退。
特伦阿曼惊怒交集,他引以为傲的刀法,在徒单苏誉面前根本施展不开,不是在起手后遭到打断,就是被他利用更迅猛的拳法克制。时机拿捏的如火纯情,给特伦阿曼的感觉,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高手,在教训初出茅庐的江湖菜鸟。
可徒单苏誉展现出的力量,分明是练气初期,而拳法亦是毫无章法,根本不像是千锤百炼的套路。要他相信这是返璞归真,打死他也不愿意相信。
亭子里,徒单禅羽惊的推案起身,瞪大双眼盯着高台。
这是他儿子!?
他声色犬马的嫡长子?
我可能看到了一个假儿子。
特伦颜回不由自主的握紧酒杯,双目一眨不眨的凝视高台,内心也是翻江倒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情况啊!
这是徒单家的废柴长子?这怎么可能!凭借练气初期的修为,竟然将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打的节节败退!
他一直在韬光养晦,深藏不露?
可是为什么啊,他有必要韬光养晦吗。他有必要深藏不露吗。
徒单苏誉是嫡长子,可不是要看人脸色的庶子。
闻人骄阳深深皱眉,有种打眼的感觉,以他的眼光,楚望舒气机波动是练气初期不假,可他能压着特伦阿曼喘不过气,靠的是高屋建瓴的武道心得和搏杀经验。
稚童拿刀和壮汉拿绣花针搏斗的例子,浅显易懂。
特伦颜回沉声道:“徒单老兄,你这个儿子深藏不露啊。好心机,好城府。不过,不知道他能否挡住我儿的驭剑术?”
徒单禅羽目光牢牢盯着台上,无暇搭理,因为被逼到绝路的特伦阿曼终于狗急跳墙,施展自残法术,刀光连绵,与此同时,袖珍小剑掠出,绕过一个圆弧,直刺楚望舒后脑勺。
前有刀光如雪,后有飞剑袭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图穷匕见!
闻人曼珠凝神观战,听见身边有人询问:“闻人小姐,你觉得徒单苏誉能有几分胜算?”
闻人曼珠摇摇头,她博闻广识,但不是修炼天才,没那份眼光。想了想,柔声道:“输多赢少。”
小辈们神情一松,低声谈笑。
可就在此时,几乎所有宾客都觉得楚望舒必输无疑之际,他左手并指如剑,往身后轻轻一切,像是切断了某根看不见的绳索。右手弹入连绵不绝刀光中。
叮!
叮!
两声脆响。分别是飞剑坠地的声音,以及弯刀被夹住的锐响。
楚望舒两根指头夹住了刀身,紧接着一个肩靠撞入特伦阿曼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