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浮玉不理不睬。
楚望舒在桌下踢了她一脚,再次道:“笔墨伺候!”
楚浮玉这才不情不愿的给他在旮旯里翻出一只旧笔,一张皱巴巴的牛皮纸。
“墨呢?”楚望舒瞪眼。
楚浮玉怒道:“我怎地知道?笔和纸还是楚望楼遗留这里的破烂,我上哪给你找墨?”
有杨尴尬无比。
楚望舒伸手拽住她的袖子,把那柄匕首摸出来,以刀代笔,迅速在牛皮纸上刻出整整数十味药材,交给有杨:“这有五副药方,你按时辰给患者煎药,服用三到五天自然痊愈,仅限于染病不久的病人,病入膏肓的就无能为力了。对了,还得同时辅以针灸,这个却不能传给你,晚些我亲自去一趟隔离区。”
有杨捧着那张牛皮纸,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狐疑道:“这几副药方闻所闻为,七少爷是从孤本里寻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笑道:“都是我自己瞎捣鼓,未必就比孤本古书记载的要差,崇古贬今要不得,比之闭门造车还要遗祸无穷。今人站在古人的肩膀上,若是仍无进步,又有何颜面去见后人?医术也是一样的道理。”
有杨心服口服,喟叹道:“七少爷大才,一手堪称造化的医术不说,这份心思远识就让人自愧不如。”
由于心里更偏向温良恭俭前途无量的大公子楚望楼,有杨对这个七少爷谈不上厌恶,但肯定不喜欢就是了。之所以表面上能和和气气,一来是他的不喜欢纯粹出于客观的角度,就像有人喜欢吃萝卜,不喜欢吃青菜。二来他对楚府的勾心斗角有自知之明,无心插手也没能力插手。所以就算不喜欢楚望舒,礼仪上仍然周全。今天算是改观了,一个医术如此高明的少年,让他这与歧黄之术打交道半辈子的人如何能厌恶起来?
满怀期待而来,兴高采烈而归。
“你就这么轻易把方子送人了?”
“那又怎样,这药方治标不治本,主要在预防上,中疫毒不深的人才有希望,况且还得配合我的针灸,他拿去也没什么大用,能彻底治疗瘟疫的方子我还没捣鼓出来,一旦捣鼓出来,光凭一张方子,就值万金,怎能可能白白给他?”
楚望舒目光有杨离开帐篷,忽然被一双冰凉柔软的手捧住脸,他下意识的往后一躲,皱眉道:“你干什么?”
楚浮玉眨了眨那双纯真难掩,妖娆更难掩的丹凤眸子,惊讶道:“让我瞅瞅你是不是戴着张人皮面具的妖精,你真是我七弟?”
楚望舒不悦道:“无聊透顶!”
“真能装啊,”楚浮玉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端详他的脸:“你这几年的争风吃醋都是装出来的咯?暗地里不仅默默修炼,连医术都这么厉害。喂喂,快说,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黄杏坊不会真是你弄出来的吧。”
楚望舒反击道:“五十步笑百步,你不装?楚府上下谁不知道三小姐温柔贤惠,相貌好,性格好,是牧野城一等一的大家闺秀。再瞧瞧你这几天的表现,别人不啐你一口狐媚子才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很配合的露出祸国殃民的狐媚子神色,秋波暗送:“三姐只在七弟一个人面前才这样,高不高兴?”
楚望舒沉默不语,楚浮玉也没有顺着杆子往上爬,几番磨合之后,姐弟俩已经能把握住那个度,不越雷池。
午时!
帐外,士卒们凑在一起吃大锅饭,昨日已经有过加餐的烤羊肉,今天竟然又加餐了,每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鸡汤,汤上浮一层黄油,几块炖烂的鸡肉,喝上一口,唇齿留香。士卒们一边享用美味鸡汤,一边交流。都觉得今天的加餐和昨夜那场风波有关。
“哎,我听说那个主家来的少爷昨晚想挖坑埋了咱们的牛羊。”
“早知道了,真是不当人子,咱们流血流汗给他楚家卖命,他倒好,居然想把牲畜都给埋了,好比在咱们心口插刀子啊。”
“谁说不是呢,大将军让他来协助咱们抵抗瘟疫,可你瞧瞧他都做了什么,整日游手好闲,装模作样的写了什么二疏十六议,全是瞎扯淡。”
“大将军要是知道了,一准抽他经扒他皮。”
“大将军一世英明,也会有这种不识人间疾苦的混账儿子。”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看看望楼大公子,再看看他,天差地别呐。”
也有不同意的,一个昨晚参与挖坑的士卒大声道:“你们这群二楞头,知道啥?这些鸡鸭牛羊都有问题,昨夜我亲眼见到,内脏里都是虫子,吃了要死人。主家少爷说它们才是这次瘟疫的罪魁祸首。望楼大公子打战是厉害,可眼下军中闹了瘟疫,还不是缩在牧野城享福,有关心过我们这些士卒的死活?这个小少爷就不一样,他不但写了那什么疏,还帮我们老大的老大治好了瘟疫。反正这鸡汤我是不会喝了,你们不怕死,尽管喝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番话说完,立刻遭到身边士卒群起攻之,一个年纪大的士卒更是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骂骂咧咧道:“好哇,原来昨晚你也参与,这事儿老子待会找你算账。在此之前,先跟你掰扯掰扯,你说牛羊内脏有虫子?妖言惑众,前天老子还吃了一锅牛下水,还不是好好的。至于治好了瘟疫更是扯犊子,这瘟疫染上即死,药石无救,谁不知道?”
年轻士卒挨了打,不敢还手,只好瞪着眼睛以示抗议。
“嘿,小兔崽子想造反?有本事你用眼神杀死我......”老卒说完,忽然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卧槽,老尧你咋了?”
“抽什么风啊,喂喂,醒醒!”
“哎呦,没呼吸了,快叫大夫。”
一片混乱。
年轻士卒挠挠头,一脸痴呆状的喃喃道:“我的眼神真能杀人?”
这天,有二十人染上瘟疫,三人不治身亡。
这天,一个震惊全军的消息传出,身染疫毒的千牛千夫长,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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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中,徐青奴听到有杨大夫的禀告,“今日有十人完全康复,确定体内不再有疫毒,比昨日多了三人。而那些病入膏肓的患者,也有几个病情好转,死的人比以前少了。”
徐青奴激动的一拍手,“好好好,七爷的方子果然管用,有杨大夫,依你看,彻底根治疫情,需要多久?”
有杨神容疲惫,这些天他带领营中大夫治理病人,一天只睡两个时辰,可谓心力交瘁,不过他眼睛神采奕奕,沉吟片刻:“怎么说也得半个月时间,拔毒祛病,徐徐图之,这个急不得。还有那些没病但喝下药汤的士卒,也得多观察观察,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不会感染上瘟疫。”
徐青奴点点头,红光满脸,豪气的挥挥手:“这些事情你放手处理,有什么为难的就来找我,有杨大夫,等瘟疫结束后,我会亲自写信给大将军,让他重重奖赏你。”
有杨摇头笑道:“我哪敢居功,七爷才是真正的居功至伟。”
徐青奴哈哈一笑:“这个就不用我们操心,如实禀告大将军,怎么奖赏,大将军自会定夺。”
这时,有士兵匆忙来报:“将军,七爷要走了。”
徐青奴一愣:“走?走什么?”
“七爷说要回城去了,让我来通知您一声。”
徐青奴猛地站起来:“他现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往营门走了。”
徐青奴大步奔出军帐,恰好追上驶出营门的马车。
楚望舒正跟千牛、玉龙、陈二狗三人道别。瞧见徐青奴火急火燎的赶来,楚望舒勒住马缰,转头笑道:“徐将军,有事?”
“七爷,你这走的也太仓促了吧,之前也没听你说过。我正想着过些日子摆个庆功宴呢,你可不能走。”徐青奴一叠声埋怨。
“我该做的都做了,之后的事情交给营里的大夫们处理,我帮不上忙了。离家半旬,思归难抑。”楚望舒抱拳道:“见谅!”
“你这也太急了,”徐青奴有心埋怨几句,又不好约束这位楚家的七公子,叹道:“那七爷稍等片刻,我回去写封信函,您带回去转交大将军,这是末将的职责。”
楚望舒颔首:“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徐青奴急忙忙的往回跑。
楚望舒见他走远了,朝千牛三人挥挥手,不耐烦道:“你们也回去吧。”
千牛披着甲胄,腰胯军刀,双膝一跪,重重磕了三个头,红着眼圈,哽咽道:“七爷救命之恩,千牛今生不忘。”
楚望舒笑着点点头,轻声道:“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抽马鞭,龙马嘶鸣,飞驰而去。
徐青奴写好折子,他的军帐在中心位置,离营门很远,一来一回,一炷香时间。他赶到营门的时候,马车早已不见踪影,千牛三人还愣愣站在原地,眺望远方。
“七爷人呢。”徐青奴一愣。
“走了!”陈二狗躬身。
“走多久了!”徐青奴又好气又好笑,不是说好等他的吗。
“大半柱香的时间了,徐将军要赶一赶?”
徐青奴算了一下,大半柱香的时间,以三匹龙马的脚程,也有十几里路了。无奈道:“罢了。”
他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七爷为何急不可耐的要走,甚至连一分信函的时间也不愿意等。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是思归心切?
楚浮玉在马车里颠的有些难受,外面响起噼啪的马鞭声,楚望舒使劲的赶着车,好似身后有追命鬼似的。
楚浮玉凑到车门前,骂道:“你急什么急,放慢些,我和玲珑难受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果然很听话的放缓了速度。
“火急火燎的干嘛呢,我今儿澡都没洗。”楚浮玉抱怨道:“连封折子的时间也不等。”
楚望舒在外头,笑道:“赶时间,一寸光阴一寸金。”
楚浮玉习惯性的拆他台:“那你变个金子出来呗。”
“现在还变不出来,等回了城,你瞧着便是。”楚望舒一抽马鞭,又开始火速赶车。
“哎哎,怎么又开始了。”楚浮玉身子后仰,一屁股摔在羊毛毯上,胃里翻江倒海,气的大骂:“楚望舒,你有毛病是不是。”
紧赶慢赶,第二天日落前,马车赶回了牧野城,递交文牒后,楚望舒驾驭马车入城,没回楚府,而是向玉华阁的方向而去。
正门人多眼杂,他走的是后门,之所以不回黄杏坊,因为那栋不大不小的宅子容不下一辆马车。
马车停在路边,楚浮玉一跃而出,脸色苍白,黑眼圈,颇为憔悴,扑上来就是拳打脚踢,好似跟楚望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天半的时间,她和水玲珑都被折腾惨了,都说舟车劳顿,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一路颠呀颠,颠的头晕眼花,身子骨都要散架,实在受不了就跳下车哇哇吐,刚开始耍赖死活不上车,楚望舒不愧是禽兽,一抽马鞭就走,可怜楚浮玉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哭,差点要断绝姐弟关系。等了晚上,躺在车里睡不着,天旋地转感觉整个人还在颠。
水玲珑那么个对楚望舒千依百顺的人儿,此刻也是浓浓的怨气,跳下马车,都不爱看楚望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一胳膊把张牙舞爪的姐姐扫一边,“一寸光阴一寸金,现在给你变钱去。”
楚浮玉这才发现,身处之地完全陌生,她并没有去过玉华阁,更认不得后门。
随着楚望舒进入玉华阁,楚浮玉好奇的东瞻西望,明显是在揣摩这什么地方,好在她不傻,听到伙计和楚望舒的对话,猜出这是牧野城大名鼎鼎的玉华阁。
“丹阳子道长在不在?”
“在的,”伙计显然认得楚望舒,姿态恭敬,“其他道长都出去了,老爷坐镇玉华阁,平时不出远门,不过这几天脾气不大好......”
“我懂。”楚望舒笑了:“你去通报一下。”
伙计犹豫了一下,说不保证老爷一定见你。
楚浮玉在旁边阴阳怪气,说准备吃闭门羹吧,人家堂堂玉华阁掌舵人,是你相见就见?
她怨气还没消呢。
玉华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近来因为瘟疫之事发愁的丹阳子端坐蒲团,背负道祖遗像,前方一尊太极阴阳铜炉,他手里捧着一卷古籍,桌案上则摆着小山般的书籍,有医术,有丹书,甚至有堪舆地势图和游士手札。
丹阳子虽然掌管着玉华阁,道门丹鼎派的弟子,丹鼎派内丹外丹兼修,对岐黄之术自然精通,此次瘟疫棘手之极,他亦是无可奈何,唯有寄托于九老山派丹鼎派真人前来解决灾祸。
遍览古籍一无所获后,丹阳子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正想让门外的童子沏壶茶提神,规规矩矩守在门外的童子反而自己扣门进来。
“真人,那个楚府公子又来找你了。”
丹阳子皱皱眉头,心说这小子来找我做什么。
“让他进来吧。”心力交瘁的道士甚至懒得下楼见他了,本来也可以选择不见,不过两人做了几回生意,勉强算结下不大不小的香火情,而且楚望舒此子给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童子领着楚望舒上玉华阁顶楼,他一身劲装,长发用一块头巾牢牢扎着,瞧着风尘仆仆。身后跟着两位姿容出众的美人,丹阳子禁不住流露出惊艳神色。童子更是从头到尾偷看两位漂亮的姐姐。
“数日不见,楚贤侄风采更胜往昔。”丹阳子笑容淡淡,抬手示意楚望舒坐到自己对面。
楚望舒正襟危坐,腰杆挺直,笑道:“道长却清减了不少。”
老道士闻言苦笑,叹道:“瘟疫横行,百姓疾苦,得了得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姓苦归百姓苦,牧野城的达官显贵们可不苦,兴许也跟咱们一样坐下来喝着茶,顺便赏一赏春景,然后感叹一声瘟疫横行,百姓疾苦!”
丹阳子佯怒道:“不是说好不谈这事嘛。”
“可晚辈来此,就是为了跟道长你商量这件事。而今牧野、碧泽、青木三座东荒边境最城池,都遭到了这场瘟疫的侵袭,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新者感染瘟疫。”
丹阳子沉吟不语,静等下文。
“在此之前,晚辈还想问一问,九老山使者还有多久抵达东荒边境。”
“快则一旬,慢则半月。”
“东荒纵横百万里,急也急不来。”楚望舒感慨。
“有话就说,磨磨蹭蹭。”丹阳子近来尤为缺少耐心。
楚望舒咧嘴笑道:“晚辈不才,这段时间出了趟城,帮父亲在军中治理这次瘟疫的事儿,其实也就是瞎捣鼓,偶然发现这次瘟疫是五疫之毒。精通岐黄术的郎中都称这次瘟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其实根源并非疫毒,而是蛊毒。种毒之人我不清楚,与蛮夷应该有所关联。疫毒是这种蛊毒的衍化而来,其实中神农典上有过记载,叫做五疫之毒。”
“五疫之毒......”丹阳子指尖扣在桌案上,细细咀嚼,仍是没有回忆起有关五疫之毒的信息。他忽然发现一个更关键的问题:“神农典?你看过神农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听师傅提过直言片刻,”楚望舒轻飘飘揭过。“恰好我已经配出解药,回城之后过家门而不入,急匆匆的就赶来跟道长您做生意了。”
丹阳子没有流露出太多惊喜,也没追问解药,而是紧锁眉头,仔细咀嚼楚望舒一席话。蛊毒?既然是蛊毒,那就有人下毒,目的何在?耗损人族气数?可这场瘟疫虽然来势汹汹,愈演愈烈,然而对练气境的修士,构不成太大威胁,甚至练体境的武者注意预防,亦可安然无恙。那么到底图什么?
楚望舒没有打搅丹阳子思考,他亦有此疑惑,故而向丹阳子点到即止的吐露实情,打个预防针,最好能修书一封把消息传回九老山,让那帮道士定夺。
片刻后,楚望舒试探:“道长,要不咱们谈谈生意的事儿?”
“你说。”丹阳子点头。
“我把方子卖给玉华阁,并且保证不再像别家出售,十五万两白银,不赊账。如果道长有五行灵宝,可以用五行灵宝换取。”
“好,十五万两白银。”丹阳子一口答应,至于五行灵宝,想都别想,这东西可不是银子能买的。
“成交!”
两人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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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子抚须颔首,起身道:“我这就让账房给你准备银钞,我这就去试试方子。”
楚望舒笑道:“既然如此,银子也不急。”
丹阳子回头笑道:“我倒是不担心你骗我银子,否则一定派人封了你日进斗金的黄杏坊。”
你的黄杏坊?
水玲珑懵懵懂懂,但楚浮玉给这句震的不轻,脖颈僵硬的扭头,傻愣愣盯着楚望舒。
黄杏坊是他的?短时间内名声鹊起的黄杏坊,备受名门千金贵妇人追捧的黄杏坊,是自己这个三弟的?
这可是日进斗金的铺子啊,一天赚的银子就够她楚浮玉锦衣玉食整整一年。
难怪他有一千两黄金,难怪他能拿出千日香,楚浮玉惊呆了,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七弟,他身上笼罩着迷雾,看不清也看不透。
一刻钟后,账房管事送钱上来,用牛油纸包裹一叠厚厚银钞,每张面额一千两。
水玲珑目瞪口呆,楚浮玉双眼放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把银钞交给水玲珑,笑道:“咱们家的银子都归你管。”
水玲珑笑靥如花,用力点头:“嗯!”
楚浮玉心里酸溜溜的,低声道:“你匆忙忙的赶回来,就是为了卖药方?”
“趁着军营那边没回过味来,先把药方卖出去,到时候就算楚长辞有了药方,也没用了。我帮他治理好瘟疫,没道理再给他送钱,楚府的钱以后还不是楚望楼的,徒做嫁衣的事,我可不干。”
“可到时候父亲质问你怎么办。”
“所以我没给徐青奴写信函的机会,等会儿我们不回府,在外面逗留几日,嗯,就说你生病了,不得不放缓脚步。”
楚浮玉瞪眼:“为什么不是玲珑?”
楚望舒义正言辞理所应当:“这种招人恨的事情,怎么能让玲珑来。”
楚浮玉带着哭腔骂道:“楚望舒你王八蛋。”
楚望舒把马车留在黄杏坊,在街边买了两顶帷帽,两女的姿容委实太出众。万一被有心人发现,回头就很难在楚长辞面前解释。
三人来到相隔一里的黄杏坊,同样走的后门,楚望舒没带钥匙,敲了半天门,里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来啦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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