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板是不会反思自己的,而今晚安秘书也特别忙,因为他的大女儿也是学生代表,在采排呢,他接女儿出来,要吃饭,要庆祝吧,聂钊一个电话就给喊来了。
衣服太松,怎么回事,还不赶紧的,立刻喊人来改,来烫。
还有就是,陈柔明天穿的也会是西服,但是分白天和晚上,在总督府和大礼堂,分别是两套衣服,一套是乳白色,一套是墨翠色,相配的有两套珠宝。
一套是乳白钻的耳环加戒指,再加同色的珍珠项链。
而另一套,因为是在夜晚,需要反差,所以是一整套的蓝宝石。
其实两套都有头冠,也都是整套珠宝中最为值价的,可是陈柔不想戴帽子装饰,它就不用了,但即使不用,既然拿出来了,就必须做保养加固。
这其实是陈柔的问题,明叔走了,阿宽没经验,陈柔也没经验,而那一整套蓝宝石中的头冠,是韩玉珠的心头宝,结果聂钊一起捧起来,就发现一颗钻石松动了。
他又是哼的一声,轻轻放下东西,回头就准备要骂人了。
可也在同时,安秘书先对着阿宽一笑,然后轻声说:“boss,太太回来了。”
他最知道了,聂老板一切的气不顺,挑毛病,都是因为他回家了,可是太太没有。
而当太太不在时,聂老板就是行走的x光机,鸡蛋里都要挑骨头。
其实聂钊还没听到声音,但语气已经和缓了:“改天吧,头冠送到佳士得去加固。”
还真是,聂钊自己都不如安秘书更了解他。
这会儿,就连吃完晚饭后,照例在卧室里完成涂抹功课的阿远都听出不一样来了,他爸爸脚步急促进了走廊,声音也分外温柔:“安杰,辛苦你,盯着收拾衣服。”
正好这时陈柔来,一看就是有事发生,是以笑问:“怎么了?”
安秘书不确定老板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的,他说:“衣服裁的有点大了。”
陈柔确定自己的记忆力没有问题,她说:“不对啊,试过,是合适的。”
就在这一刻,安秘书确定老板是装的,他只是装的很真:“奇怪,现在变宽了。”
太太被忽悠的团团转呢,看了片刻,两眼心疼:“不对,是你变瘦了。”
她来环他的腰,更心疼了:“怎么就瘦了那么多?”
安秘书适时说:“一天换一座城市,虽然boss不需要应酬饭局,可是他肠胃弱,水土不服,也吃不惯,一圈下来……太太,boss他好辛苦的,就等着回家呢。”
就等着回家跟她一起吃饭呢,她却去应酬别人了?
陈柔对安秘书说:“辛苦你,这衣服……”
聂钊溜了安秘书一圈,却又说:“如果是我自己的问题,就不改了,可以穿的。”
所以呢,安秘书撇下女儿来,就被溜了一圈?
这可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但他家太太最好了,一把抓过衣服说:“赶紧回家吧,辛苦你了。”
安秘书下了楼,看一眼苦着脸的阿宽,竖了个大拇指。
在这种人家当差,当然辛苦,可赚的也是一般人想不到的,所以必须好好干。
至于老板,天天玩烽火戏诸侯,看他哪天玩脱线,肯定要挨场揍的。
不过今天聂老板的阴阳怪气依然没有玩脱线,而且得到了太太的椒房专宠。
儿子不写作业了,蹬蹬蹬的跑来了,但她进卧室,关上了门:“累坏了?”
聂钊不止身累,心更累,环上妻子,与她脖颈间一深嗅:“还好。”
也就在这时,阿远在拍门,还在喊:“妹妹,妹妹!”
阿远又不是没见过,他只是不会告诉别人罢了,他的爸爸其实是个,大哭包!
那他还记得吗,妈妈肚肚里有小妹妹呢,可别给压扁啦!
但其实阿远也没猜错,这会儿爸爸确实在哭呢。
但不是因为妹妹,而是,就在今天,陈柔之所以一直在山顶别墅而没有回来,是因为,之前她就跟董爷讲过,赵越赵营长给他的那张旧货币的意义和收藏价值。
然后她跟他聊了一下,有个于他来说也更有利的方式就是,在观礼名单上,后缀的公司名称,比如尔爷的,是叫忠义商贸公司,而董爷是想要叫义勇商贸公司的。
可陈柔跟他商量,就改成了[韩氏,since1900],意思是,韩氏,始于1900.
也就说,陈柔跟董爷商量定,用韩玉珠娘家商贸公司的头衔去观礼。
董爷是候补的,名字也会加到最后,而且也需要重重审批。
因为他是个玩社团的嘛,直到今天这件事才最终批下来,而在会展中心,将来会永远留存的展示牌上,[韩氏,since1900]也正在被加上去,且永远留存。
董爷的堂口被亲孙女大笔一挥给抹掉了,她陪他吃顿饭是应该的。
再说了,也不是单陪董爷,尔爷也在。
而且董爷自认最喜欢男孩儿,他重男轻女嘛,就一个劲说,陈柔这一胎还是儿子。
尔爷却是一个劲的说,必定是女儿,他也最爱小孙孙女。
陈柔其实心里明白,董爷只是嘴坏,可忍不住,她又掐了他两把,老爷子挺冤的呢。
太太不在家的时候,聂老板会凭一已之力,把家里的气压降入深海。
可只要她一回来,一切就都变了。
当然,她说的,就在聂钊听来,都既不可思议,又让他难过。
是啊,since1900的韩氏,那才是他妈妈的产业,也是他妈妈的历史。
他没想到,他也做不到,但他太太于他都不知晓时,把他的母亲,铭刻上了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