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茫茫雨夜中,林泰的视线变得愈发模糊,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四处寻觅一处能遮风挡雨的安身之所。终于,在朦胧的雨幕里,他发现了一座废弃的公路涵洞。那涵洞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沉睡的巨兽,静静地横卧在那里,却给林泰带来了一丝生的希望。 林泰加快脚步,几乎是踉跄着冲进了涵洞。洞内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斑驳的水渍。他靠在洞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雨水顺着他的发梢不断滴落。 身体稍稍安定下来,林泰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右腿的伤口上。伤口周围那一层厚厚的黑痂,像是一层顽固的枷锁,不仅阻碍着伤口的愈合,还时不时传来隐隐的刺痛。他咬了咬牙,从腰间抽出那把生锈的折刀。折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刀刃的锈迹让它显得更加沧桑。 “得把这黑痂处理掉,不然伤口好不了。” 林泰自自语道,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小心翼翼地用折刀刮着伤口周围的黑痂,每一下动作都极为谨慎,生怕弄疼伤口深处。黑痂被一点点刮掉,露出了下面粉嫩却又带着血丝的新肉。每刮掉一块黑痂,林泰的眉头就紧皱一下,手中的折刀也微微颤抖,但他强忍着疼痛,继续坚持着。 处理完黑痂,林泰知道需要给伤口敷上东西来防止感染。他翻了翻身上仅有的物品,目光落在了那剩下的饼干包装纸上。虽然这包装纸并不卫生,但在这荒郊野外,他别无选择。他轻轻撕开饼干包装纸,将其平整地贴在伤口上,当作临时敷料。包装纸贴在伤口上,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让他稍稍舒缓了一些。 就在林泰处理好伤口后,头顶上传来了 “滴答、滴答” 的滴水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涵洞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时间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的神经。他抬头望去,只见涵洞顶上有几处裂缝,雨水正顺着裂缝不断滴落下来。 林泰握紧了手中那把没有子弹的手枪,尽管它此时已没有了实际的杀伤力,但却能给他带来一种心理上的慰藉。他背靠着洞壁,眼睛紧紧盯着洞顶滴落的水滴,开始默默地数着:“一、二、三……” 每数一下,他都感觉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在这漫长的雨夜中,林泰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贴纸。那徽章在黑暗中散发着隐隐的光芒,他凑近仔细一看,竟是王洛然部队的徽章贴纸。 林泰如敏捷的猎豹般纵身一跃,稳稳地跳上了快艇。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每一次搏动都仿佛在催促着他赶快逃离这个危机四伏的码头。双手急切地握住启动开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微微低下头,紧闭双眼,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这艘快艇能够顺利发动,带他远离敌人的追捕。那祈祷声虽未出口,却无比虔诚,承载着他生的渴望。 随着一阵引擎的轰鸣,快艇微微颤动着发动起来。林泰心中一喜,可还没等这喜悦在心头停留片刻,他的目光扫向了仪表盘上的燃料表。只见指针无情地指向了四分之一的刻度,仿佛一个冰冷的恶魔在他耳边低语,提醒着他燃料所剩无几。 “该死,这么少的燃料!” 林泰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里满是懊恼和无奈。他清楚,在这茫茫大海上,燃料就是他的生命线,可如今却如此匮乏。但此时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敌人随时可能追上来,他必须立刻逃离。 抬眼望去,浓雾如厚重的帷幕,将整个海面笼罩得严严实实,能见度极低。眼前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灰白,任何潜在的危险都可能在这迷雾中悄然靠近。林泰咬紧牙关,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驾驶着快艇一头扎进了浓雾之中。那锋利的船头如同一把利刃,硬生生地划破浓雾,激起高高的水花,向着公海的方向疾驰而去。 快艇在波涛中颠簸前行,每一次起伏都让林泰的身体随之摇晃。他死死地盯着前方那模糊的海面,眼睛因为高度紧张而布满血丝。多年的海上经历和敏锐的直觉告诉他,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