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厉子安低头,见她柳眉微蹙,纤长的睫毛垂着,一副惹人怜惜的模,终于缓缓松开手。
“都过了这么多天,伤还没好么?”他说着看向沈天舒的肩头,“你给我用的伤药挺管用的,你自己用了么?还是说伤得太厉害了?”
沈天舒怕厉子安再动手动脚,赶紧向后撤了几步道:“已经用过药了,本来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拉扯之下还有些疼。”
“刚刚是我鲁莽了……”
厉子安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恼地抿紧了双唇,眉心拧成一个疙瘩,似乎对自己脱口而出的道歉颇为不满。
他中午虽然喝得不算太多,但是因为心情郁闷,喝的有些着急,这会儿出来被风一吹,酒劲儿登时就上头了。
沈天舒看出他今日醉得不轻,急着想要告辞道:“世子爷回去休息吧,臣女叫人煮醒酒汤给您送过来,没什么事臣女先行告辞了。”
她转身要走,不想却被厉子安抓住了另一只手。
“谁说没事,爷既然叫你过来,自然是有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天舒怕拉拉扯扯引来外人,又拗不过喝多了的厉子安,只得跟着他进了玉兰堂。
玉兰堂内空无一人,应该是早被厉子安清空了。
但是沈天舒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肯定藏着不止一个暗卫。
自从厉子安得知她曾给自己下药之后,对她肯定会格外防备。
所以她并没有趁机逃走的打算,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随时应对厉子安的不按套路出牌。
好在厉子安并没有进一步的逾规之举,二人分别落座之后,就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沈天舒看。
他此时酒意上头,眼眸湿润,眼尾泛红,眼神流转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惊艳。
但沈天舒却根本顾不得欣赏,只觉自己像是被一头野兽盯上。
即便那头野兽生得十分美丽,她却还是忍不住后背发麻。
屋内沉默良久,厉子安终于开口道:“沈天舒,你,很好!”
沈天舒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正话还是反话,不敢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听厉子安继续道:“按你当初的所作所为,爷杀了你都不为过!”
沈天舒双手悄悄攥紧,这是又要开始清算之前的事儿么?
她自己心里也明白,以厉子安的出身和地位,若非为了瑞亲王的病情,根本不可能容忍一个曾对自己下毒的人存活于世。
也许是之前厉子安的绝口不提让她产生了错觉,以为事情已经翻篇。
但如今看来,厉子安不过是为了瑞亲王在勉强隐忍罢了。
一旦瑞亲王没能熬过来,到时候肯定要跟她一并清算。
“但是现在看来,留你一命,是爷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沈天舒不解地抬头看向他,又在四目相接时立刻偏转了视线。
厉子安的视线太过灼热,让她无力招架。
“王府传来消息,父亲、父亲最近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厉子安清冷的声音下面,仿佛有一种按捺不住、即将破冰而出的兴奋。
“转醒的迹象?”沈天舒闻言一愣,即便她对自己的医术再自信,也不觉仅凭一次施针和近段时间的汤药、按摩,就能让一个昏迷三年之久的病人这么快转醒。
那就不是医术高明,而是神乎其技了。
沈天舒犹豫一下询问:“世子爷,不知能否告知,王府传来的消息里,对王爷的情况具体是怎么说的?”
“母亲来信说,她最近在照顾父亲的时候发现,父亲的手指偶尔会有弹动,与他说话的时候,还会发现他在转动眼珠,眼皮也时不时会颤抖几下。这些都是父亲快要转醒的迹象,不是么?”
说到这些,厉子安的声音渐渐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当年瑞亲王倒下之后,他身为王世子,责无旁贷地挺身而出,作为家中的顶梁柱,支撑起整个儿王府的政务。
外人都夸他天资聪颖,堪当大用。
但外人不知道的是,瑞亲王府虽然有丰荣太妃坐镇,享用着富饶的封地,但这只不过都是表面风光。
这些年,在瑞亲王的勤政之下,湖广早已继苏常之后,成为新的天下粮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且不说皇上是否动过将湖广收回去的念头,仁亲王府对这块地方可以说也是眼红多年。
远的不说,他这次受伤,正是厉子霆的手笔。
如今丰荣太妃手握遗诏,瑞亲王又是皇上同父异母的兄弟。
面对他们,皇上也许还会爱惜名声,不愿做出违背先帝遗诏,惹天下人非议之事。
但是太妃年纪大了,又能为王府再遮蔽几年风雨?
有朝一日,太妃和瑞亲王都不在了,只剩下孤儿寡母,瑞亲王府还能再支撑几天?
到时候真是任由对方揉圆搓扁也无力反抗了。
所以在瑞亲王昏迷的三年多时间里,厉子安不仅过得小心谨慎、如履薄冰,还一直在逼自己成长、逼自己变强。
就是希望能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让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对抗未知的一切。
但他心里明白,面对皇权,这一切又谈何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年,他就时刻处在这样的煎熬和焦虑之中,殚精竭虑,不敢行差踏错。
如今突然听说瑞亲王似有转醒迹象,加上中午又喝了酒,让他原本无懈可击的情绪管理都失去控制,流露出平时从未在人前表现出来的脆弱。
但沈天舒听过之后,却完全没有厉子安的乐观。
她自幼学医,前世也独立行医多年,这类病人听过不少,见过治过的也有几位。
瑞亲王如今的这些症状,根本谈不上是苏醒的前兆,不过是因为用药和按摩,疏通原本淤阻的经脉,从而产生的一些身体上的反应罢了。
但是看着厉子安这样激动,甚至最后声音都带上了轻微的哽咽,沈天舒也不好直接泼他冷水,只能暂时选择闭口不言,打算等他醒酒之后,再找机会跟他详谈此事。
谁知厉子安却越说越激动,直接道:“既然父亲的病情有所好转,你这次就直接跟我一道回王府!我下午去跟沈大人说,明日就启程!”
他此时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父亲醒来后的情形,简直要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恨不得立刻将沈天舒带回王府给父亲复诊。
沈天舒没想到他竟性急至此,虽然她四月份的确该去给瑞亲王复诊,如果情况合适的话,还要再次施针。
至于为何要去王府,自然还是要以丰荣太妃做借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厉子安上午在园中也曾提到此事,也正是为了之后邀请沈天舒去王府做铺垫。
但原本的计划是在清明后出发,谁知王府来的一封信,竟让厉子安激动得要改变行程。
大齐对清明祭祖这一习俗颇为重视,即便不在老家,沈仲磊每年清明也会十分正式地带着家人斋戒沐浴,祭祀祖先。
临近清明,大家都是尽量从外地赶回家,哪有往外走的道理。
更何况,厉子安要将她带回王府,只能用丰荣太妃做借口。
但丰荣太妃又如何会在清明之前把人从家中叫走,难道让沈天舒在王府过清明节么?
别说沈天舒如今云英未嫁,就算是定过亲的未婚夫妇,也没有女方去男方家过清明的道理,传出去更是有损双方名节。
所以面对厉子安的这个要求,沈天舒不得不开口拒绝道:“世子爷,这样不妥!”
厉子安瞬间黑了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厉子安瞬间黑了的脸,沈天舒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世子爷,还有几日便是清明,各家都要祭祖,臣女不便在此刻离家,不如世子爷先行回府,臣女清明之后立刻动身。”
厉子安还没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抬手揉揉额角,隐约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就在他皱眉思索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范昱如略有些急促的声音:“世子爷,属下求见。”
“此事容后再议!”厉子安冲沈天舒丢下这么一句,然后冲门外道,“进来吧!”
话音未落,范昱如就已经推门而入,面色十分严肃。
“既然范公子找世子爷有事,那臣女先行告退。”
沈天舒刚想趁机告辞出去,不料范昱如却道:“沈姑娘先请留步,这件事或许还需要沈姑娘帮忙。”
“出什么事了?”沈天舒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似乎不太简单。
“城中如今似乎有爆发时疫的兆头。”范昱如语气十分沉重,“据了解,有数十人上吐下泻。”
沈天舒闻言心中一惊,皱眉反驳道:“上吐下泻也未必就是时疫。”
“沈姑娘说得没错。”范昱如点点头,但是话锋一转,继续道,“但这些人是从早晨到现在陆续发病,而且病情发展十分迅速,难以控制,如今大多病人都还集中在西南角贫民区,但是以目前这样的发展速度,说不定不久就会蔓延到全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天舒闻言,腾地起身道:“我父亲那边知道消息了么?”
范昱如摇头道:“我这边是王府暗卫传过来的消息,如今事情尚未传开,沈大人那边应该还不知道。”
“刚才范公子说,病情发展迅速、难以控制,意思是已经有大夫前去救治了么?”
“发病早的人家有请了大夫的,据悉吃过药也未见好转。”范昱如道,“这件事估计已经在各个医馆之中传开了,如今已经没有大夫再接西南角那边的病人了,甚至有的医馆干脆直接关门歇业了。”
沈天舒的眉头皱得更紧,道:“姜神医曾做过统计,从前朝至今,湖广一带时疫多发于冬季,夏季次之,春秋更次。
“如今正值春天,应该是湖广最少发生时疫的时候。更何况今年从开春至今一直风调雨顺,既没有反常的天气,也没有饥荒灾祸,怎么会突发时疫?这着实说不通……”
范昱如此时却顾不得想这些,他此时最关注的只有厉子安的安全。
“无论是不是时疫,世子爷都必须尽快离开永州府。”
沈天舒也认可地点头道:“你们带人出城后,最好直奔最近的驿站,所有人沐浴更衣,如果有新衣替换最好,没有的话可以将原本的衣服煮沸晒干后再穿。
“回程路上少与外人接触,千万不可喝生水、不要吃生食,所欲东西都要煮熟之后才能入口。
“回到武昌府后,先不要进城,在城外别院多住些时日,无人发病之后再进城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昱如听得认真,确保自己一字一句都没有遗漏才点头道:“我记住了,多谢沈姑娘,还望沈姑娘多多保重。”
沈天舒点点头,转身要走。
厉子安刚刚还有些懵,此时见沈天舒要走,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问:“你要干什么?”
“臣女回去更衣,去西南角看看。”
厉子安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沈天舒果然是要以潼娘子的身份前去救人。
“不许去!”他厉声道,“我这就叫人安排大夫,你不行!”
“我也是大夫,为何不行!”
沈天舒的态度比之前强硬百倍,一把甩开厉子安的手,直直地盯着他。
“你……”厉子安原本想说,你若是出了什么事,那我爹怎么办?
但是看着沈天舒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
在她眼中,病人不分贵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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