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宴心如刀割。 他疼得止不住弯下了腰,生不如死。 他那双格外幽邃的眸中,红血丝遍布。 大片的红,蔓延到他眼尾,让他看上去仿佛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的孤狼。 仿佛,神佛坠落,终为众生低眉。 颜雾追了他很久,但他俩只谈过一个月的恋爱。 他其实对她,也是一见钟情,再见植根心底。 他从小便被教导克己复礼,对自己的要求也格外严格。 大家都说他孤冷矜贵,像九重天上的神祗,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内心住着一只猛兽,被世间的条条框框束缚,却又总想冲破所有的条条框框。 他怕颜雾发现他疯癫的一面,和她恋爱的那一个月,他一直表现得极其克制。 只是牵手,绅士地亲吻她额头。 仿佛无欲无求。 实际上,在无数个荒唐的夜,她都会进入他梦中。 梦里,他彻底卸下束缚与伪装,成为了真真正正的猛兽。 他梦了她四年,念了她四年,他终于打拼出一番事业,不用再依靠家族的辉煌,他以为回国后,他能重新将心爱的姑娘拥进怀中。 不敢想,她已经嫁给别人。 还怀了他的亲表弟的骨肉! 而现在,她还被他的亲表弟按在门上狠狠地亲,甚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而他连制止的立场都没有!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可他不会放手,不能放手。 因为他若放手,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与欢喜,就没了。 哪怕天翻地覆,这一次,他也要把她抢回来! 沈怀宴按着心口在门外僵立了很久很久,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他的房间。 听到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傅北津不由得讥诮地勾了下唇角。 没想到他这位自诩矜贵的表哥,竟这么喜欢听墙角! 同为男人,傅北津自然能想到门外的沈怀宴,是怎样的不甘心。 但不甘心没用! 他傅北津这辈子绝不可能离婚! 颜雾想和沈怀宴双宿双栖,她只能丧偶! “傅北津,你别发疯……” 身上的旗袍已经被他扯坏,见他还想做更过分的事,颜雾气得心口剧烈起伏。 傅北津有些刹不住了。 怕再继续做下去,他会控制不住突破那层防线,伤到她,他还是低喘着放开了她。 颜雾身体得到自由后,连忙整理自己身上破碎不堪的旗袍。 这条质地不错的旗袍,已经没有了多少遮盖作用。 她气得牙根都有些痒。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快步走到衣橱前面,直接找了套宽松的睡衣套上。 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 不过有一套很大的沙发,睡三五个她都能睡过来。 她和傅北津这种不走心的塑料夫妻关系,还要保持很久,她觉得,有些事得提前跟他说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傅北津,我觉得我们应该约法三章。” 傅北津正要给她倒一杯温水,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他顿住脚,转身看着她,不不语,显然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颜雾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太开心。 不过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他心中只有顾情,却因为孩子得和她捆绑在一起,他能开心才怪! 这更让她决定要把话跟他说清楚。 “我知道,你并不想娶我,只是碍于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不得不对你负责。” 她知道? 她知道个屁! 傅北津都被她这话气笑了。 不过他没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他倒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 “我其实也不想嫁给你。” “但既然我们已经领证了,以后就好好相处,我不会随便跟你吵架。” “只是我们并不喜欢彼此,没必要像正常的夫妻那样……那样同床共枕。以后,我们分房睡就好。” “我也希望你以后,别再对我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今晚你睡床吧,我睡沙发就好!” “呵!” 傅北津被她气得唇角都有些抽搐了,他上前,直接一把掐住她的细腰,强行把她带到了床上。 随即,唇再一次狠狠压下。 她身上的睡衣,更是几下就化成了碎片,软塌塌落下。 颜雾张了下嘴,想制止他发疯,只是他今晚格外凶,她张口,他适时地吞下她的声音,她根本就无法说出抗议的话。 “傅……” 她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憋出了一个字。 傅北津惩罚性地咬了她一口,“闭嘴!乖乖让我亲!” 颜雾不想让他亲。 可不管她闭嘴还是张嘴,都只有被亲的份,他力道大到过分的手,更是仿佛要重新将身上她的骨头组装一遍。 颜雾有些受不住,只能无力地缠在他身上,这样倒是纵容了他作恶。 “颜雾,我并没有守活寡的特别嗜好!” “我也不想去外面找女人,不干净!既然我们结婚了,我们就好好履行义务!” “我不会婚内出轨,不会对不住你,你也别想三想四!更别想跟我有名无实!” “我身体正常,有需求,不可能跟你分开睡!颜雾,你给我好好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 说着,傅北津扯下他的领带,就开始解他衬衣上的纽扣。 颜雾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看到他这动作,她自然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哪怕无法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她这身体,也不适合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 见他丢掉衬衣,就试图把她禁锢在怀中,她连忙抗议,“我胎像不稳,不能那样!” 听了颜雾这话,傅北津总算是掀起了眼皮。 他薄冷一笑,漆黑、幽沉的眸中,浓重的欲色,携带着赤色的掠夺滚滚而来,几乎要将她的灵魂吞噬。 他身上肌肤又硬又烫,烫得她心乱如麻。 他强势地箍住她的手腕,就迫她靠近他某处。 “你胎像不稳,是不能睡。但,你没长手?” 读懂他的意思后,颜雾脸刹那红透。 她并不想帮他做那么羞耻的事。 可,恶狼已经饿极,根本就不可能给她逃离的机会,只能,拉着她、惑着她,一起沉沦! 颜雾早晨醒来的时候,手都有些酸了。 昨晚他是没真把她这样那样,可羞耻度一点儿都不比突破那一层防线少。 身上也酸疼得难受,让她完全不想看到他。 陪傅老夫人等人一起吃过早饭后,颜雾都没等他,跟长辈告别后,她就抓了手包,径直往别墅外面走去。 “颜颜!” 颜雾刚走到别墅外面,沈怀宴就追了上来。 此时的沈怀宴,又恢复了那副克己复礼的模样。 他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你要去店里是不是?我恰好要去那边办事,送你过去。” 沈怀宴的好友韩煜,是真喜欢跑步。 韩奶奶家的宅子,紧挨着傅家老宅,他晨跑结束后,远远地看到沈怀宴,连忙跑过来打招呼。 他并不知道颜雾跟傅北津领证的事。 见沈怀宴抓着颜雾的手,他以为他们两人修成正果了,忍不住上前恭喜。 “怀宴哥,嫂子!” 傅北津刚开车到别墅门口,车窗拉下,就看到沈怀宴、颜雾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而韩煜,还又喊了颜雾嫂子! 他沉着脸拉开车门下车,又听到韩煜说,“怀宴哥,你和嫂子这穿的是情侣装吧?你和嫂子可真恩爱!”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