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见她如此,便沉声道:“三弟妹有话就说罢,咱们做了这么些年的妯娌,谁没有个糟心事?还用得着怕被彼此嘲笑?”
陈氏闻言立即点头附和,“大嫂说的再对没有了!”又看着殷氏说:“三弟妹有什么话就说罢,说不定我和大嫂还能替你参谋参谋。”
殷氏有些吃惊。
以往吧,不管和大嫂还是二嫂说话,哪次不是长了一百个心眼子?
甚至,恨不得她遇到倒霉事,她们还能暗搓搓的阴阳怪气她一顿。
今儿个怎么……一个个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哪里像是各怀心思的妯娌啊!
不知道的说是嫡亲姊妹都是信的……
罢了。
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就算不说,也瞒不住。
哪怕说了还是被这两人暗搓搓阴阳怪气她,那她也认了。
谁让她是真没人说了。
都快憋死了!
“我这病啊,是被气的!”殷氏一想到这个事,就忍不住怒气中烧,也不顾体面,右手就重重拍在椅子上的扶手上。
“前儿个和我家三爷大吵了一架……”
殷氏说着说着也觉自己没脸,不免又红着眼落下泪来。
方氏起身,将她没有用过的云锦丝帕拿出来递给殷氏。
“擦擦泪罢。哭甚?你又没说错,也没做错,怕什么?”
陈氏也道:“就是!这些年咱们府里但凡有点脑子的谁能看不出?就是你这个傻子,老母亲护小鸡仔似的处处护着老三,处处替他出头呢!”
”就是咱们那位厉害的婆母都看不下去了,让你放开手些,多顾着孩子和你自己个,可你倒好!”
“瞧瞧,你得到了什么?但凡你如今想让他自己去争去抢的,他都要倒打一耙,说你的不是!何苦来?”
陈氏自从秦如茵帮了她的林哥儿一把后,也彻底通透了。
她也不藏着了,也不装着了,更不端着了。
她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何况嫁到姜家来之后,和三弟妹殷氏的感情到底还是有几分的。
她对殷氏也是怒其不争。
殷氏越听越伤心。
想起她家三爷那狰狞的脸,她就心寒。
这泪就更止不住了。
方氏见她如此,也是叹气。
“好了三弟妹,别哭了!也别想了!你今后就好好带着孩子们好好过活就成。”
“说实在的,老四都替他想了那么多,也替他做了最好的打算,他自己不愿意,谁也没法子。”
“是啊,我后来想明白了,老四是真心替我家三爷着想的,老四安排的那个地方是真的不好上,没有点本事和人脉,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我也派人去问了我娘父兄,都说赶紧应下,说我家三爷错过了这个机会一定会后悔的……可他就是倔啊,就只想死在京都这个地界上!”
“你后来想明白了也劝他去也没用。”方氏一脸同情的看着殷氏,“这事儿得要老三自己想通透才成,除了他自己,谁也帮不了他。”
“他自己若想不通的话,那这辈子……我和孩子们还有什么指望?”殷氏哭丧着脸,声音还带着哭腔。
陈氏立即道:“三弟妹你糊涂!如今这个姜家,你还想着靠你家老三?他还想靠着老四呢……”
“你家老三……我说实话你别恨我,我瞧着连老五都不如的。当然了,最差的便是我家那个老东西了……”
陈氏提起她家那个老东西声音也变得恶狠狠的。
夜夜都往年轻漂亮的姨娘房里跑……
明明有四个嫡子,却只高高在上的指点几句诗词歌赋。
连个策论都指点不来,还不如老四这个大忙人,老四还时不时的抽空指点几个侄儿……
唉!算了。
也怪不得那个杀千刀的不会指点,他自己读书就是姜家兄弟们最差的,偏又是最自以为是。
方氏想起她家那个老东西……也冷了脸,眸中光芒冷厉。
“我家那个也是个糊涂蛋!就这次婵姐儿的事,真叫我心寒!你们说说,那可是他嫡亲的闺女,还是嫡长女啊!”
“就连四弟妹这个刚嫁进来的新妇都知道心疼婵姐儿,想要替婵姐儿出头……他这个亲生父亲却只想息事宁人!”
殷氏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处处以长兄为天的大嫂么?
连她都对长兄不满了?
说起来,长兄在姜家几兄弟中不冒尖,那也不拖后腿哇……
陈氏却和殷氏不一样。
她一早就看透了姜大爷这位大伯子的软弱。
也立即点头附和方氏。
道:“对,这点我也觉得长兄做的不对!他可是做父亲的啊!姑娘家出嫁后,最能倚仗的不就是娘家父亲和兄弟们了?”
殷氏想了想,她自己也是有闺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