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杰也黑了脸,顿住脚步冲着宁叔低喝一声:“老宁你个狗奴才!老大他是什么意思?”
原本他就因秦家大房分宗后买了这么气派的大宅子就心里不爽。
心想,他秦老大可真是好命,有那么丰厚嫁妆的母亲。
若那份丰厚的嫁妆没让他要回去,那些可就是他的了!
这么大的宅子也就是他的了!
心中有气正没处撒呢,见开了大门,他原本心气顺了些,可见宁叔带他们走角门,立即发作了。
宁叔闻言转身,不怒不怨,一脸平静的看着秦明杰,淡淡问道:“秦大人这是怎么了?若是不愿意进去见我家大爷,那就请回罢……”
“谁说我们不愿意去见他?”秦老太太冷冷道,“我的明杰官职好歹比你家大人高,老身又是他的长辈。”
“分宗了就能不认我这个嫡母了么?嫡母上门开了大门却只派了个老奴才迎着我们本就不合礼数,还带我们走角门?”
听了秦明杰的话,宁叔还无所谓。
可这老太太一开口,宁叔差点气笑了。
好在他养气功夫了得,只沉了脸而已。
“秦太夫人说笑了,怎么还能扯到嫡母上头去?两家既然分宗了,愿意当亲戚走动那就走动,不愿意当亲戚走动那就一拍两散。”
“今日秦大人和秦太夫人一行人上门,就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清楚……”宁叔顶着秦老太太一行人黑沉的脸,故意顿了顿后才继续开口。
“这是秦太夫人和秦大人不愿意一拍两散,而不是我家老爷上赶着要请诸位前来。”
“至于开了大门,这就是我们秦府看重礼数,才开了大门,否则不开大门也没人说什么。”
“毕竟诸位也不是我秦府下帖子邀请的贵客!”
“你……你个老刁奴……”秦老太太捧着胸口,秦如玥忙上前扶住了她,随即怒瞪着宁叔。
只是刚王怀冕言语中颇有嫌弃,她也不愿意在外面主动开口和一个下人嘴角。
她看向了自己的母亲童氏。
使眼色想让童氏帮衬秦老太太几句。
可童氏像是没注意到秦如玥的眼色一般,她离反秦老太太更近,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秦如玥心里对母亲童氏十分失望。
察觉到童氏的举动后,秦明杰也狠狠瞪了童氏一眼。
……
被秦老太太一口一个“老刁奴”的宁叔脸色如常。
淡声道:“老刁奴如何了?我这个老刁奴也比某些富贵人家的老封君识礼数。”
“至于走角门……那又如何了?我家老爷早起上朝时也是走的角门。也不知为何诸位要如此计较!”
眼看远处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了,秦明杰也急了。
“够了!快些领本官一家人进去罢!”
宁叔讥讽的扬起唇角,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就对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厮大声说:“大头,你领着诸位进去,我先去知会一下老爷。”
“毕竟我们家老爷在陪我们府上尊贵的三姑爷说话,我也没提前给派人知会老爷……
谁知道顺义胡同秦府的太夫人和秦大人一家人不下帖子就直接上我们府上了呢?”
秦老太太和秦明杰母子差点气得口吐白沫。
秦如玥那张美艳的小脸也气得狰狞起来。
倒是童氏的脸色更好。
甚至,她还有一种隐秘的兴奋。
好哇!
气死这对阴毒的母子才好呢!
因着宁叔故意大声说的这后面几句话,那些不敢近前,但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围观百姓们差不多都听见了。
便有好事者大声议论起来。
“哎哟,竟是顺义胡同的秦家人不下帖子就上了门呀?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可不是么?听说两家都分了宗的……你说这都分宗了,怕是连远房亲戚都不如了罢?”
“是啊!分宗了,就是两个不同的秦家宗族了,哪怕曾经是亲兄弟,那法理上也不过是陌生人了。”一位老学究摸着花白胡须点点头。
“哎呀,连胡先生都这样说了,那就是顺义胡同那边的秦家不讲理了!”
“就是,还是咱们紫荆胡同的秦家大老爷知礼数,连府中的下人都知礼数……
还开了大门迎人家,偏人家还不领情,将人家下人给骂了一通……当真是不讲理!”
“是啊!顺义胡同那秦家真是有意思呢,你我就算是平头老百姓也听说过的呀……
之前两家没分宗时,咱们紫荆胡同的秦家大老爷一家可被顺义胡同那边的秦家打压惨了……”
“啧啧啧,这就是权贵人家啊?我瞧着都没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知礼数呢!”
……
秦老太太年纪大了,自是听不清外面围观的百姓们在谈论什么。
秦如玥和她长兄秦容功年轻,听到的清楚些,兄妹俩脸花花绿绿的,开了大染坊一般。
就听秦容功怒瞪着已经走远的宁叔,转头对秦老太太埋怨道:“祖母,你和一个下人在外面计较什么?”
“老古话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的,您没进这府邸就在大门口和一个下人掰扯,人家这一记仇,直接大声嚷嚷起来……
这下好了,外面那些刁民都听到了!正在议论我们府的上的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