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久久。 …… …… …… “大人,地狱来的那小妖,又闹事了。” 苍老高耸的桃树下,花瓣轻落,微风吹佛。 药神一身绿衣,披着红网褂,满头白发,胡须沧桑。 佝偻着身子,坐在软垫上,面露愁色。 愁得连脑袋上长着的那根绿叶草都歪倒了下来,没精打采。 树上的桃花落下,落在他发白的发间。 暖阳和煦,洒在地面,他执子下着棋,心思却不在棋盘上。 刚一落子,棋盘上的局势就变了。 药神落了下风。 在他对面,那举世无双的神明公子,玉白指骨微微弯曲,落在棋奁内。 捻起一颗润亮的黑子,轻点。 不紧不慢。 “你输了。” 公子声色温润清淡,雪色的指尖微松,黑子重新落回棋奁内。 有风吹来,轻轻掀动着落在地上的花瓣叶子。 桃香漫天,仿佛连棋盘子也染上了这般清幽雅淡的味道。 冷清清。 桃花的粉,染不上他袖间那温暖无暇的白。 他眉眼清润隽雅,紫眸幽深淡淡。 面带愁色的药神,注意力终于回到了棋盘上,“啊……是,小的又输了……” 心不在对弈上,自然是要输的。 他拱手,低头,“大人棋术精妙绝伦,小的实在难以匹敌。” 清冷儒雅的神明垂下缱绻的睫帘,平静温和,“只是一时走运罢了。” 不骄不躁,他从来不会以此为得。 “今日你存了心事,难免会大意。” “看来……” “那小妖确实有些调皮了。” 神明白玉无瑕的手落在棋盘上,收棋子。 眉眼清淡,语气如春风般温和。 药神一听,顿时开了闸,大吐苦水,“是啊大人,那小妖——” “那小妖根本就不是调皮,她就是故意的!” 终于能倾述了,药神恨不得把那妖怪所有的罪行都细数一遍,事无巨细。 “前几日,她跑入我神殿,不仅用幻术,变成俊俏小子来调戏我那药童,还……还用花言巧语哄得我那药童把殿里留存下来的所有仙药,全都交了出来!” “把我那殿内的药童个个耍得团团转,炉子也烧毁了,药材也被抢了七七八八,那臭丫头甚至还想放火烧了我那药神殿——” 越说越气,越说越心梗。 初见的初见(10) 药神气得一直在深呼吸,生怕失态,在公子面前失态。 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脑袋上的草也直了起来,隐隐冒起白烟。 可见被气得不轻。 对面,那情绪很少有过波动的神明,面色平静。 将棋子放回棋奁里,他拿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唇色浅红淡淡,缱绻柔软的睫下,深邃的眸神色不明。 静默未语。 一直到药神把那把他气得不轻的小妖的罪证列举完,举起茶杯猛喝了一口,降降火。 停了一下,继续说:“大人,那小妖太过歹毒恶劣了,再这样放纵下去,势必是个祸害啊。” 他这次不辞辛苦来,就是希望公子能下令,让天兵天将们去把那只妖怪抓回来,好好严惩。 让她不敢再造次。 他提起茶壶,倒茶。 “大人,您不知道,如果是只有小的受害那也就算了,但这些时日,不仅仅是我药神殿,还有那西海龙宫,昆仑宫,花神殿,乾坤林……” “那小妖真是处处都折腾呀,闹得哪哪都不得安生。” “大人,再这样下去,只怕那妖精气焰会更加嚣张,更加肆无忌惮,万一到时候,胆子再大些,骑到您的头上——” “……”绝代无双的神明,平静抬眸。 幽深的紫眸,静若深潭,蒙着雾霭,什么也看不清。 一片莫名的死寂。 药神微微噤了声,“大人,您……怎么看……” 方才说着,到底是气过头了,语气也冲了些。 是有些许冲撞了。 药神谨慎放下茶壶,拱手,“方才失礼了,还请大人恕罪。” 一身雪色绝骨的神明公子,眉眼温色平淡。 桃树下和煦的风不知何时停下,花瓣融在松软的土地上,静悄悄。 浅粉色,更衬得神明那一身无暇的白。 温暖白皙的手落下,搭在纯黑的棋盘间。 静了许久。 随后,他轻轻起唇。 “那妖怪……真有这般大本事?” 声音依旧是和煦温暖的,波澜不惊,叫人摸不着他在想些什么。 许是在定夺权衡。 ', ' ')(' 药神一听,连忙答:“是,大人。” “那妖怪是从地狱里来的,是只花妖,极擅长用火。” “她身上的火,也不知是从何燃起,任何法器触上,都要被燃尽,怪异得很,也难以对付。” “小的也是无法,只能来求大人您,看能否想法子,收了那花妖……” 神明公子似乎轻扬了下眉,“火?” “是,火。” “……”一身雪衣的男人,眸色隐隐幽深,晦暗不明。 “地狱么……” 自喃自语间,声音极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