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探寻其中的神秘。 再往后走,还是那个女人。 墙上都是她的画,用无比温暖鲜艳的色彩,一笔一划勾摹着。 环境是明亮的,阳光是温暖的。 下一幅图,她在跑。 提着裙跑来,赤足,飞扬的足尖,白得晃眼。 灵动的白裙伴随着她的动作,像是花精灵一般飞舞。 她提裙而来,带着淡黄色娇艳盛开的花环。 身后的天空无比阴暗,宛若能吞噬一切的旋涡般,将所有光明都吞噬。 漆暗的身后,在她足尖落地的那一刹那,仿佛天空也要渐变了色。 阴暗散去,暖熙的太阳,即将破开。 很美的画。 想表达的意思,似乎很多。 云姒安静地看着,仔仔细细地看,直至,身后传来了声音。 淡淡的,阴晴不定的声音。 “好看么?” “……”她敛下眸,抿唇,“她是?” “我夫人。” 男人的气息在慢慢靠近,站在了她身侧。 暗红色的衣袖下,他慢慢抬起手,冷清修白的手,轻柔地放在墙上。 抚摸着画中跑动着的女人,一点一点。 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缱绻。 很珍惜。 云姒转眸看他,“你……夫人?” “你,成婚了?” 男人幽深莫测的眼,静静地凝着画中的人。 唇色猩红,容颜阴美苍白,像是深居在暗处的鬼王般,没有什么温度可言。 淡淡的,视线只有触及到墙上的女人时,才会出现几分柔情。 静静地凝望,痴痴。 “她很美,不是么?” “……” 这话让她怎么接? 她抿了抿唇,“那你怎么不画她的脸?怕被人瞧见觊觎?” 男人抚摸着画壁的动作微微停顿。 然后,寡淡寒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眼底的柔情消失,望着她,冷静而又陌生。 “你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山贼(12) “你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一怔。 他眼神中的温度变化得太快。 对着她,和对着画上的女人,眼神完全不一样。 太过明显,让她…… 她的眼眸细微颤动了一下。 微微咬唇,垂眸沉默。 确实安静了。 小性子也收了回去。 垂着眸,情绪慢慢消失。 男人望着她,眼神中没有多余的感情。 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无喜无怒,性情不定。 “想活命,就别问不该问的。” 他的柔情,似乎全都只给了墙上的女人。 旁的,就像是在看路边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一样。 她不说话,垂眸望地,安安静静。 他则重新看向了画壁,目光一点点流连,眼底的温度渐渐回暖。 连声音都多了些许的人情味,不温不凉,淡淡。 “只要你乖乖配合,事成之后,我自会放你走。” “这样说,可懂?” “……”她抬起眸,冷静了些,“你想做什么?” 他既有心爱的夫人,那留下她,自然是会有别的用处。 保不准…… “我要你的眼睛。” 苍白阴美的男人,没有看她,只眷恋地望着墙上女人那张空白的脸,带着深深的迷恋。 “眼睛,很美……” 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眼睛。 等了许久,终于……出现了。 “……”她眉头一皱。 警戒性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 还没来得及骂他是疯子,他就冷冷扫了过来,“想什么?” “等我把眼睛画完,自会放你走。” 她一愣,那双漂亮的眼睛眨眨。 很有灵气,在她身上,独独一份的灵气。 像是不染世俗尘埃的山野狐狸,潋滟勾人,歪着脑袋,看他。 动人得不像话。 是想挖下来的。 在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想挖下来,好好保存。 但仔细再一想想,即便是他人为保存得再好,也不如待在人体容器里来得鲜活。 干净剔透的眼睛,似乎就应该放在她的脸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刚好。 挖下来,总觉得会差点意思。 或者说,会没了那吸引人的灵气。 他看着她,很快,就又移了视线。 冷冷。 “画像从明天开始。” ', ' ')(' “这段时间,好好护着你的眼睛。” “若它伤了半寸,那留着你也没用了,懂?” “……” 懂了,他就是个心理变态,热衷于找人体美丽部位的神经病,把她当成器具用了。 觉得她的眼睛好看,就要把眼睛留在画上。 改天再遇上一个鼻子好看的,再用这样的方法囚禁人家,把鼻子画上画壁。 就这样,一个部位一个部位把墙上美人的五官补上。 补到最后,就成了他心目中的夫人—— 完美无瑕的夫人。 所以说到底…… 就是个变态。 太挑剔了,只想找个处处都完美的女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