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中莫名催情的花香浓郁。 浓郁到惊人。 平静自如的沈先生,垂下眼,不紧不慢地挽起了衬衣的袖子。 仿佛刚才在黑暗中疯狂的不是他。 他是优雅的绅士,而不是恨不得要把她吃了的野兽。 极大的反差。 一度让人有些晃不过神。 莫名恐怖。 她靠在墙边,抿了抿还有些发麻的唇,湿盈盈的眸子环顾了一圈四周。 狭小的出租屋不大。 只有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床边一个小桌子。 除了厕所和厨房,剩下的一点点空间,一个人勉强够,两个人就算挤了。 并肩站着都算挤。 一眼望过去,屋子全貌一览无遗。 她看着,屋子虽小,却收拾得很整齐。 看着很干净。 很符合他的风格。 她的目光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脸颊还是红的,滚烫的热度还有些消不下去。 沈知抬眼,漆黑如墨的眸子与她对视。 幽深深,像是隐藏着的野兽。 欲望不加掩饰。 “乖。” 他轻轻地捧起她的脸蛋,爱惜地摸了摸。 手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根发圈,慢慢地,帮她把头发绑起来。 不甚熟练,却很温柔。 绅士又温柔。 “不生气了,嗯?” 尾音低沉着,微微上扬。 带着若有若无的餍足感,对待她就像是在对待某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动物一样。 从狂风暴雨到涓涓细流,转变得太快。 叫人根本摸不清他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只有种莫名其妙的魔力,让她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下意识就应了,盯着他,眨也不眨。 沈先生为她绑好头发,又捏了捏她的脸。 细节过分戳人,叫人心动。 云姒看着他,他穿上围裙,提着刚买的菜进厨房。 厨房很小,只能容纳下一个人。 他背对着她,系着围裙的带子,背影无比平凡。 带着浓浓的人间烟火气。 明明身上没什么光芒,也没有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特点。 普通的背影,哪里都普通。 但莫名地,就是温暖,就是好看。 就是叫人…… 控制不住地心动。 她安静看着,看着他一边洗手,一边侧过眉眼,对着她。 “稍等一会儿,饭很快就好。” 真真是…… 她站在墙边,静静。 “刚才那个人,”他背对着她,垂眼。 “因为一些事,我欠了他们家的恩情。” “所以我曾经答应过,今后会照拂她几分。” 拒绝(57) “不仅是她,还有她哥哥。” 他慢慢说着,看不清神色。 “至少,得把恩情还清。” 停顿了一下。 “很快了,很快就还清了。” “在那之后,我不会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说着断绝来往的话,声音却是无比温柔的。 背对着她,在对她说。 “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他们打扰到你的。” “等时候到了,我会离开。” 说着话,背后,她无声地抱了过来。 抱住他的腰,从身后贴着他。 脑袋贴贴。 他的声音停了下来,垂眸,微微侧目。 “怎么了?” 她安静了好一会儿。 随后,摇了摇头。 “没事,我就是想抱抱。” 他扬了扬唇,这便没有回头,继续择菜。 “消气了吗?”他问。 虽然说可以靠强亲来安抚她,但他似乎更在意她的感受。 会主动说出来了,还会和她解释。 她站在他的身后,紧紧地抱着他。 长久,她闷闷。 “你欠了他们家什么恩?能和我说说吗?” 到底什么样的恩情,让他愿意付出五年的时间,尽可能地去报恩? 明明,以他的能力,不该屈居在此。 住在这样一间又破又小的出租屋里,每天跑来跑去。 肯定很辛苦。 沈知垂着眼,面色淡淡。 “具体记不得了。” “大概十四年前吧,娄奶奶救过我一命,那时候我……” “打架。” “她刚好路过,帮我叫了救护车。” “因为抢救及时,所以活了下来。” ', ' ')(' 他没具体说那时的自己到底伤得有多重,也没说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 脑袋里的骨头都露出来了,满脸都是血。 濒临死亡的那一瞬,就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概括了过去。 “她帮我付了医药费,算是我欠了她一条命。” “她去世前,托我照顾好她的孙子孙女,我答应了。” 因为,不想欠她的人情。 云姒站在背后,抱着他,安静地听着。 他继续说。 “她去世后,我原先考虑每个月给他们生活费,让他们活得好些。” “但是娄凌霄提出,他想做明星,做大明星,想要一夜爆红。” “我自然尊重他的意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