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侍跟在阿难侍者后面,也有模有样地行礼。 十年过去不见,阿难侍者虽然样子没变,但是看得出来,他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身上倒是与清冷幽静的佛有了几分相似。 藤仙站了起来,拍拍裙摆,跟了上去。 见那位面生的小侍在偷偷看她,她挑了挑眉,报之以微笑。 美人浅笑,美目轻柔温倩。 这下子,小侍闹了个大红脸。 不敢看了,慌忙地低下了头。 依旧是那片清幽宁静的紫竹林,林间清凉。 远处悠远的佛钟一声一声,绵延不绝,钟声沉厚而有力。 茂密的紫竹林,随着钟声缓缓摆动,竹浪一阵又一阵,翻滚着,宛若海洋一般,滚滚如尘。 竹香与檀味相衬,钟声与佛光相抵。 清幽儒雅的环境,在无形之中给人以无尽的通体舒畅之感,让因世俗烦扰的情绪慢慢平复,终归宁和。 云姒被引到了这片竹林里,依旧是原来的位置,坐下。 阿难侍者准备好待客的茶水,还有对弈的棋盘,然后便安静地退到了一边。 一句不该说的话都没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毛毛躁躁的小侍者了。 云姒看他走远,又看了看桌面上的棋盘。 想到之前她局局惨败,于是啧了一声,大概也能猜到今天的战局会怎么样了。 可惜狗男人也不知道让她一局。 不然,她就能让他抄佛经了。 当年每次她输,她都要被迫抄戒文。 现在她真的只想赢一局,好歹…… 也让他抄一抄,让她心里有点藉慰。 一念成佛(21) 当那一身素白僧衣的佛出现在林间小路时,云姒一眼就看见了他,站了起来。 佛喜好清净,常年念经,身上宁静淡雅的气息仿佛都已经和檀香融为了一体。 他身形修长,头骨光亮,上面没有半缕青丝。 缓缓而来,仿佛步步生莲,身上佛光四溢,柔和而又纯粹。 素色的僧衣,仿佛更能将他精致的眉骨衬得淡漠出尘,无欲无求。 没有悲喜,温和宁静,他双手合十,眼皮垂落,对她施礼。 “施主。” 云姒随即也有模有样地和他做了一样的动作:“小师傅,好久不见。” 她弯了弯眸,盯着他看,一点都没掩饰自己的欢喜。 清冷淡漠的佛抬眸看她,指节白皙,腕骨处的佛珠处处圆润。 “施主怎么今日有时间,到了这里?” 他嗓音清和,淡淡问。 云姒随意地坐下,头也不抬。 “我一直都有时间想来找你下棋的,只不过遇到了点麻烦事。” 她语气含糊,似乎并不想多谈。 素衣清佛缓缓坐在了她的对面。 放下珠圆玉润的佛珠,漂亮的指骨不急不慢地倒茶,长睫半敛。 “不知施主遇到了何事,施主似乎因此甚为烦扰?” 云姒安静看他。 “我啊麻烦事一大堆。” 她轻叹了口气,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茶杯。 指尖相触,他指尖的温度是舒适温润的清凉。 云姒顿了顿,没什么表情。 佛也像是没有感知到般,收回手,为自己倒茶。 温雅怜悯的眉眼,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她喝了口清茶,摩挲了一下杯身,然后看他。 他垂着眼睫,雪白的容貌清冷出尘,盛雪如莲,圣洁得让人不敢心生一点污秽之事。 云姒心中恍然,却是怔了一怔。 大概是想到他是出家人,男女情爱之事,自然是不该提的。 “”她更郁闷了。 清冷盛雪的佛抬眸看她,眸色空幽,淡漠至极。 见对面的女子有些兴致不高的模样,他缓缓地放下茶杯,嗓音清润。 “施主若是有烦心事,愿意在此倾诉的话,不妨尽情开口。” “说与吾听,虽不能解施主之忧,但说出来,大抵会心情舒畅些,也不至于过多烦扰施主。” 他不紧不慢地饮茶,唇色红润,色泽漂亮。 淡淡地说着,仿佛温和慈悲的声音都有安神定魂之效,让人能不自觉地放松,卸下心防。 “”云姒看了一眼棋盘,没说话。 安静了一会儿,她叹气说:“事情是这样的。” “我呢被天帝贬派到祁连山去了,被罚面壁五百年,还必须在祁连山上种满灵花灵草,不然,就不许回到天宫。” 宁静温和的佛静静看她。 她继续说:“之所以被罚,是因为花神命令我去送一盒鲜花饼给天帝,但是天帝并没有收到,为此,我受了惩罚。” “可是事情的真相是,有人说我和 ', ' ')(' 当年的蘅姬长得有些相像,所以已经疯魔的天帝想要将我收入他的后宫,成为他的女人。” 一念成佛(22) “那天,我送鲜花饼去了凌霄殿,但是却在门外听见了——那种声音。” 她顿了顿,对上佛温和平静的视线。 佛眼睫一颤,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一笑,表示他知道了。 于是,她继续说:“我本来是想走的,但是天帝听到了我的脚步声,立刻就派人来抓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