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了许久,走到自己的肩膀已经湿了,雪水从轻薄的布料里渗入,触碰到了皮肤上。 云姒的脸颊被风吹得有些白,唇色也浅淡了些,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抬眼望天,雪花飘落在她的鼻尖,她轻轻一呼气,雪花便又重新飞了起来。 摇摇晃晃,落在了一旁。 终于,云姒进入内院,看到了那尚且还在亮着光的主屋。 橘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映着外面的白雪,仿佛都将冰冷的雪染上了温暖的颜色。 门口上挂着高高的灯笼,里面点着灯,将进出的路照亮。 路旁边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一脚踩下去,至少也得到膝盖上。 相公,我的(45) 但许是下人专门打扫过,中间的路上,雪层是浅浅的,就像是在地里长出了细小的绒毛。 云姒走近,正想看看是不是容礼住的地方。 但没走几步,屋内的灯光就暗了下来。 光线全无,漆黑一片。 只有门口的两盏灯笼还在亮着,像是两个尽忠的守卫,一动不动。 云姒本想敲门,但看见光暗了,便知道里面的人大致是睡了。 不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她家男人,云姒便沿着屋檐走到另一边,在纸窗上戳了个洞。 这种事她明显已经做多了,面不改色,还特地将洞弄大了一些。 灵敏的鼻子凑近,闻着屋内传来的气息。 “吱呀——”一声,门忽然打开了。 云姒立刻靠在了墙上,静静不动。 她所在的这个位置正正好在屋子的外墙边,蹲下来时,出来的人是看不到的。 她看着,一道披着纯白大氅的身影缓缓下了那几步台阶,提着灯笼,撑着伞,沿着小径离开了。 大氅上的帽子,整齐地搭在他的后背上,上面的绒毛被风吹着,仿佛都与落下来的雪融为了一体。 细微的脚步声,掀动了他的衣角。 如玉的长指,静然握着伞柄,赏心悦目得就像是一幅画般,每一寸都清雅至极。 云姒慢慢站直了身子。 脑袋不小心磕到旁边的一角,也随意摸了摸,不在意。 直勾勾地看着那道清绝漂亮的身影,然后跟了上去。 引路的小灯笼,光线仅仅能够照亮到面前的地方。 静然走着的人,沿着小路走着,浅浅的雪层上,落下了他一步一步的脚印。 外面风大,总是时不时有冷风刮来,刮得旁边抗寒的雪松簌簌作响,连带着上面的雪也被抖落了下来。 容礼垂着眸,脚步微微一顿。 温白清雅的容貌,在雪地里如同一抹幽兰盛莲,美得不可方物。 他的步履停在了雪地之中,眼睫微微抬起,手中的一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着,光线朦胧。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却是没有回头。 眼睫垂落,轻轻颤着,安然至极。 从书房到卧房的路不算远,走一会儿就到了。 他走到屋檐下,将小灯笼放下,然后慢慢地收起了伞。 像是不经意地回头时,身后,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除了雪,什么都没有。 他停顿了片刻,沉默。 垂下眸,扯了扯唇角,似乎是有些讽刺。 将小灯笼里的蜡烛吹灭,然后将伞斜斜靠在了门栏边。 如往常一般,他推开门,走进了漆黑的卧房。 要转身关门时,忽然,一只冰凉柔软的手从后面伸了出来。 准确无误地捂住了他的唇,身后带着淡淡花香的气息靠近。 “不许动!也不许叫!” 刻意压低的女声,倒是有了几分男人的沉厚。 容礼的身体蓦地僵住,眼睫发颤。 覆在前面的两只手,微微收紧,用了几分力。 他被推着往前了一步,随后,房间门被关上。 连带着外面的雪光和灯光,也一并消失了。 容礼安静地看着前方,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唯有唇上的那一道触感是真实的,熟悉又柔软。 相公,我的(47) 进了屋内,云姒才感觉到了那铺天盖地的暖意。 她身上凉,沾着水露,满身寒气,所以也没有捂住他的嘴多久,就放开了。 见他一直不动,像个木头人一样,她眨眨眼,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正常人被忽然掩住口鼻,应该不是这个反应的吧? 至少,也得挣扎一下? 云姒咳嗽了一声,声音依旧压低,“你——” 她被猛地抱住,一揽就揽到了怀里。 温暖的大氅,彻底地包住了她,带来满身的暖意。 云姒愣住。 温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肩膀,沾到上面的湿意和寒凉时,停顿了 ', ' ')(' 一下,便抱得更加地用力了。 云姒冰凉的颈窝,埋住了男人的脑袋。 他微微发颤的呼吸,洒在她的颈窝处,无限的热意传来,身上的温度似乎都在一瞬间回暖。 他没说话,但是显而易见,他认出她了。 云姒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抬手,回抱住了他。 她的手很冰凉,就像是被冻了许久一样。 满身都是寒气,也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 “为什么穿这么少?”他清润低沉的声音,轻颤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