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送着保姆车离开后, 云姒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开始沿着街边走。 一边走,一边看着对面的小区进出口,等着。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绵延不绝。 原本像细针般的长丝雨,渐渐地,将夜幕的降临变得更加朦胧。 浅浅的薄雾弥漫在灯光下,空气中湿冷的风将细雨吹散, 黑沉的乌云笼罩在上空,隐隐有雨势变大的倾向。 云姒站在街边走了一会儿, 等到手机显示时间为六点二十了,才翻开通讯录,点最上面的名字。 资料上说,他一般是六点钟下班。 下班后会按时回家,大概是二十分钟就能到。 云姒算准时间给他打电话,然后放在了耳边。 “嘟——嘟——” 对方很快就接了, “云小姐?” 他的声音很平和,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大提琴的音调般,低缓又好听。 “阿嚏——” 云姒又打了个喷嚏。 她吸了吸鼻子,开始有一丝鼻音了, “陆先生,你在家吗?我在你家小区门口。” 电话里的男人一顿,似乎有什么文件被放了下来, “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云姒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她感觉,她好像真的感冒了。 有点冷。 可是 她明明是妖精啊怎么会感冒? 挂掉电话后,云姒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陆曜庭的车很快就来了。 十分钟不到。 停在街边,下车。 “怎么不撑伞?” 男人连警服都没换,打开伞,撑到了她头顶。 笔直的黑色制裤将他的双腿衬得极其修长,藏蓝色的西装外衣佩戴着浅金色的领花和胸徽, 银灰色的领带熨帖地贴在西装内,袖扣一丝不苟地扣在了最上面。 大檐帽上的金色警徽,在夜幕中仿佛边缘都柔和了, 你好,陆先生(24) ———————————————————————————— 男人禁欲蹙眉的模样,仿佛山水画里的远黛青山,与雨夜自成了一幅画。 修长的手揽过她的肩,触及到上面冰凉的雨水时,他的唇抿得更紧,一身而来的寒气仿佛都凉了几分。 云姒看着他,摇了摇头,鼻音似乎更重了,“我没伞。” “陆先生,我好像感冒了。家里没人,我可以去你家吗?” 穿着鹅毛融毛衣的女孩,吸了吸微红的鼻子,睁着水盈盈的眸子看他。 不似第一次见面时那般张扬,也不似第二次见面时的狡黠, 这一次,她像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有些可怜,也很乖。 男人盯着她,没说话, 随后,打开了副车门。 云姒一看有戏,立刻坐了进去。 车内没有开暖风,所以温度和外面的差不多。 陆曜庭坐进车子之后,将空调打开,然后从后面的座位上拿了条毛巾给她, 直接就盖在她脑袋上,给她擦拭。 “阿嚏——” 云姒又打了个喷嚏。 现在是真的感觉到冷了。 陆曜庭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温温热,不烫。 他紧抿的唇微微缓了些。 “冷不冷?” 云姒乖乖点头,很诚实,“冷。” 话音落下, 男人将车内空调的温度升到最高,然后将自己的外衣脱了,披在了她身上。 清爽的肥皂味混杂着他身上的温度,寒意似乎都因此驱散了不少。 云姒吸了吸鼻子,开口,“谢谢。” 车很快驶入了小区。 陆曜庭把她带回了家。 云姒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小感冒算是个很好的机会, 至少,陆曜庭还是挺关心她的。 进了家门后, 云姒看着这一尘不染的家居,还没来得及感叹一声,就被男人拿大毛巾包住了身子。 毛绒绒的软巾将她的上半身裹住,只露出了双圆溜溜的眼睛。 男人按着她坐下,然后将屋内的空调打开, 接了杯热茶,放在她面前,示意她喝掉。 云姒捧住,又吸了一下鼻子,小声问,“我能洗澡吗?” “我的衣服好像都湿了” 男人顿了一下,没说话,示意她先喝茶。 待云姒喝完,他拿了双拖鞋过来,单膝蹲下,放在了她脚边。 声线淡淡的,很平和,像是那温温热的清茶,听起来很舒服, “我这 ', ' ')(' 里没有女人的衣服,你先去洗,我去找一套干净的给你。” 脱掉了警服西装后,他只穿着一件白衬衣,系着领带,依旧很平整。 清隽的身形蹲下,就这般平视着她,指尖微微触碰着她的手,克制有礼。 云姒点了一下头,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谢谢,陆先生。” “没关系。” 浴室内, 温暖的水汽腾绕,将明亮的镜子都染上了朦胧的湿气。 水声淅淅沥沥地响起,莹白的足踝穿着大两号的拖鞋,在安静淋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