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兰图忽然上前半步，狼首刀的刀柄蹭过赵如雪的裙摆：quot赵良娣是忘了漠北盟约？quot他故意将quot良娣quot字咬得极重，quot阿烈的生母是我族巫女，临产前将血脉转嫁到皇后腹中，这是草原萨满的秘术——难道您想让大楚失信于漠北？quot
这话如重锤砸在众人耳畔，萧清欢适时扶住额头：quot兰图莫要动怒，贵妃娘娘也是关切皇子...quot她忽然咳嗽起来，帕子上洇开几点朱砂，”太医说我产后血虚...劳烦贵妃娘娘稍后去太医院，替本宫取些养血的方子。quot
赵如雪盯着那抹红，眼底闪过惊疑。楚翎适时开口：“皇后身体虚弱，不宜久站。”他抱着阿烈走向宫门，龙纹披风扫过台阶时，襁褓中忽然滚出个羊脂玉平安锁，锁面上quot阿古达木quot四个蒙文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人群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萧清欢知道，这是拓跋兰图今早故意quot不小心quot让阿烈抓在手里的。她搀住拓跋兰图的手臂，听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方才在暗处，我看见赵如雪的陪嫁丫鬟往冷宫方向递了个纸团。quot
quot冷宫...quot萧清欢指尖轻轻扣住他腕间的狼牙手链，那是科尔沁部的族长信物，”阿烈被立为太子后，最该慌的人是谁？quot
拓跋兰图忽然轻笑，低头用蒙语在她耳边呢喃：quot我的月亮女神，要不要赌一把——等会儿在金銮殿上，赵如雪会拿出所谓的‘人证’，指认你根本没怀孕？quot
萧清欢抬眼看向宫门上方的匾额，quot楚殿城quot三个大字被晨露洗得发亮。她想起昨夜楚翎在舆图上画的圈，冷宫地下的密道直通西市——那里，该是赵如铁的人等着接应quot夜枭quot的地方。
quot就按计划来。“她轻轻抚过阿烈的鬓角，孩子正攥着拓跋兰图的银质狼首耳坠咯咯笑，”等会儿你抱阿烈上殿，记得让他露出后颈的朱砂痣——太医院张院判的长子，后颈可也有个一模一样的胎记。quot
拓跋兰图挑眉：quot原来你早就换了孩子？quot
quot不。quot萧清欢看着楚翎抱着阿烈踏上丹陛，龙纹与狼首在朝阳下交相辉映，quot阿烈从来都是阿烈，只是有些‘证据’，需要适时出现在该出现的人眼里。quot
金銮殿的钟鼓声响起时，萧清欢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知道，那是赵如雪派去冷宫的丫鬟，正沿着密道向西市狂奔。而楚翎此刻，应该已经带着暗卫等在那里——用赵如雪的密信做饵，钓的从来不是小鱼。
quot皇后娘娘，请上殿。quot掌事太监的尖细嗓音打断思绪，萧清欢扶着拓跋兰图的手拾级而上，看见龙椅上的楚翎正逗着阿烈玩，孩子的小手正抓住他腰间的狼首玉佩。
quot众卿家可还记得，“楚翎忽然开口，声音如洪钟般在殿内回荡，”五年前漠北盟誓时，朕与拓跋可汗定下的约定？quot
阶下群臣面面相觑，拓跋兰图上前半步，狼首刀在日光下折射出寒芒：quot盟约第七条——大楚皇子需得有漠北血脉，以保两国永结同好。quot他忽然掀开阿烈的襁褓，露出孩子左臂上淡青色的狼形胎记，quot这是草原巫神的印记，唯有天命所归者可得。quot
赵如雪的脸色瞬间惨白，她踉跄着向前半步：“陛下，这...这胎记分明是...quot
quot是用紫草汁染的？quot萧清欢轻笑，从袖中取出个小玉瓶，quot劳烦李公公替本宫拿给良娣娘娘看看——这是漠北特有的冰蚕血，遇紫草即化，半个时辰前本宫已让皇子试过了。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