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有事。”宋温迎冷淡地回应。
“什么事能比见陈氏集团的公子重要?”凌婷的声音陡然尖锐,“宋温迎,你别忘了你现在住的别墅、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怎么来的!”
宋温迎冷笑。
她当然没忘。
这五年来,她能在人前维持宋家大小姐的体面,能让凌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她将宋祈年带在身边养着,全凭她对凌婷和二叔宋志远还有利用价值。
凌婷是宋祈年父亲宋志勇的第二任妻子,出身不好,是个眼皮子浅的。
她不懂经商,在宋志勇死后,为了能继续过好日子,勾搭上了小叔子宋志远。
可惜宋志远也是个草包。
这五年,宋氏在他手里江河日下。
如今公司危机四伏,二人便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企图靠她联姻,换注资救命。
若不是为了任务,现在还不能脱离这个世界,而宋温迎又无心和这个世界的人建立太多社会关系,免得分开时不舍,她早就自食其力,和这两人闹掰了。
沉默了半晌,宋温迎认清现实,再次妥协:“几点?”
“七点,帝景酒店。记得穿那件香奈儿的白色连衣裙。”
凌婷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宋温迎放下手机,也没了逛街的兴致。
那条香奈儿是凌婷前天给她寄过来的,她当时还纳闷这人脑子抽风了,突然对她这么好。
敢情在这儿等着她呢。
想让她按照他们的想法盛装打扮,那是不可能的。
还是按照惯例,她回到别墅,拉开卧室衣柜最里层,抽出她的“战衣”。
一条深紫色连衣裙。
领口设计夸张得像朵蔫掉的喇叭花,腰间还缀着俗不可耐的亮片。
宋温迎穿上对着镜子比了比,很好,瞬间土了不止十个档次。
她翻出化妆包,选了支荧光粉口红,在唇上涂出刻意晕染的廉价感。
出门前又将原本柔顺的长发抓出毛躁的弧度。
慢悠悠地坐着地铁过去,到达帝景酒店时,已经七点半。
迟到了半小时。
帝景酒店水晶吊灯下,宋温迎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摇摇晃晃走进大堂,看着手机里疯狂打来的电话,慢悠悠接起:
“怎么了?”
“你死哪去了?!”电话那头凌婷的声音几乎要刺穿耳膜。
“着什么急啊,”宋温迎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的亮片链子,“不是您让我‘盛装打扮’吗?总得花点时间。”
一句话将凌婷所有的恼怒给堵住。
她压着怒火:
“这些年我给你安排了多少青年才俊,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一个都抓不住?!”
“妈,”宋温迎甜腻地打断,“您再骂下去,陈公子该等不及走人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这次你必须给我好好表现!这位陈公子可是我——”
“知道了知道了。”
宋温迎敷衍回复着,一个端着香槟托盘的服务生从右侧快步走来,宋温迎本能地往左避让,却不料撞进一个带着冷冽松木香的怀抱。
“小心。”
温和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宋温迎刚要退开,就听见“嘶啦”一声。
她腰间的亮片链子竟然勾住了对方西装袖扣。
两人以一种尴尬的距离僵抱在一起,宋温迎试图挣脱。
“别动。”他再次出声。
宋温迎顺着他手的方向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她身上这件战袍因为男人的那颗纽扣,被抽出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