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夜访教授家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头灯划过夜sE弯道,映照在浓密树影,彷佛无声掠过斑驳记忆。
十二月的山风透着雾意,夹着一丝冰凉的Sh气,从车窗边缝细细渗进来,静静地冷进骨子里。
邱映恬一手握着方向盘,开得很稳,彷佛这条山路她走过千百次,连每个转弯前该减速几分都拿捏得刚好。
我坐在副驾,偶尔偷看她的侧脸——神情专注,眼神却透着轻松。她不像是要带我见什麽「长辈」,更像是带情人回家过夜的少nV,坦然得让人不知所措。
过了第三个急弯,前方出现一条与主路分岔的小道。她转进去,车速放慢,沿着铺着细碎石子的车道缓缓前行。
约莫五分钟後,眼前忽然一亮——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别墅区静静地坐落在山腰间。高大的欧式铸铁大门映入眼帘,三道黑sE拱门错落排列,金sE雕花在灯光下闪着低调而贵气的光。两侧的棕榈与常绿灌木在夜sE里排列得异常整齐,配合着柔和的光感设计,显得静谧而高雅。
我还在消化眼前的景象,车子已经停在门前。一名穿着深sE西装的警卫走上前来,弯下腰敲了敲车窗。
她摇下窗户,淡淡报出自己的名字与车牌,对方点头示意後拿出对讲机低声通报。几秒後,大门中间那道最宽的拱门缓缓开启,发出细微却厚重的摩擦声。
车子开进去时,我才注意到两侧还站着几名警卫,眼神锐利,动作俐落。他们袖口垂着耳机线,神情警觉,每个动作都经过训练。
我心里微微一紧,一边惊讶这种规格,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穿的简单衬衫与褪sE工作K,突然感到自惭形Hu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起自己从小住的巷弄,墙角的铁门会咿呀作响,楼梯间永远有一盏坏掉的灯泡。那是我熟悉的生活。而现在,我正被她带进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车子在一栋白墙红瓦的别墅前停下,玄关灯光将我们照得清清楚楚。她拉起手煞车,侧过脸朝我一笑,语气轻快:「好了,下车吧,男朋友先生。」
我点点头,心跳却忽然加速。这是我第一次来她家,不只是作为朋友,而是以「男朋友」的身分。
门前的石阶乾净整齐。我还没鼓起勇气,她就已经按下门铃。
几秒後,「喀」一声,门从里头打开——
是个熟悉的身影。
邱教授撑着一支沉稳的黑sE拐杖,虽然腿脚略显僵y,身T略带残疾,却依然挺拔站立,穿着合身的深蓝毛衣,眉目清朗,五官深邃。
那双眼沉稳又有光,尽管年近半百,却有种被时光雕琢过的成熟帅气。b起研究所时印象里的他,如今少了些锋芒,却多了几分隽永。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咧嘴一笑:「唉呀,王谦!果然是你啊。」
我下意识站直,鞠了一躬:「老师……好久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叫老师?今天来见家长的,可不是学生身分吧?」他爽朗一笑,语气里没有一丝尴尬,反而带着戏谑与亲切。
「爸——」邱映恬小声抗议,「你这样很烦欸。」
教授哈哈大笑,侧身让开门:「快进来,别让冷风吹着你们。」
我跟着进屋,脑子却还有些转不过来。
这是她的家,也是那位曾把我从泥沼里拉起来的老师的家。而现在,我以他nV儿男朋友的身分走了进来。
屋内不大,却整洁明亮,空气里有种淡淡的木头香。
墙上挂着一张老照片——一对年轻夫妻和一个紮着双辫的小nV孩。男人年轻时眉眼俊朗,笑容爽朗;nV人气质温婉,眉眼柔和,与邱映恬有几分神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和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老师和他的妻子,以及年幼的邱映恬。
教授太太在映恬国中那年因癌症去世,这段往事他从未多谈。但我知道,他一边教书接案,一边独自扶养nV儿,那份沉默的付出,在他对邱映恬的每一个眼神里都看得见。
「你们先坐一下,我去热点东西吃。」邱映恬脱下外套,转身走进厨房,动作自然熟练,像是早就习惯照顾这个家的起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久後,厨房传来轻微的锅铲声与微波炉的哔声,空气中浮出一点点蒸气与食物的香气——像是什麽简单的炒蛋或味噌汤,还有加热的包子和水果,都是再日常不过的深夜点心,但此刻却让整个空间多了一层温度。
那一刻,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竟然坐在教授家里,以他nV儿男朋友的身分,等着她帮我准备宵夜。
这是我最敬重的人。曾经只敢在教室里远远仰望的存在。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身分出现在他家中。
他撑着拐杖走在前头,忽然转头看我:「其实我早猜到了。」
我一怔:「什麽?」
「你们两个的事啊。映恬最近心情特别好,我问她跟谁出去,她只说一个熟人。但她那副掩饰的样子,我一看就知道,是你。」
我脸有些红,忍不住问:「老师……您不介意吗?」
他停下脚步,用拐杖轻敲地板,笑声从x腔里滚出来:「介意什麽?我nV儿的眼光,我还不放心吗?说实话,我看到你,反而挺放心的。」
我一时语塞,还在想怎麽接话,身旁的邱映恬已经笑着说:「我早就觉得你们很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转头看她,她摊摊手,语气轻松:「不是说外表啦,是那种做事认真又Si脑筋、对人挑剔、讲话Ai绕圈子的样子,真的很像欸。」
「说得好像你自己不挑一样。」教授笑着补上一句,又望向我,「不过你说得没错,王谦以前那副执拗的模样,我可是记得很清楚。论倔强,他跟我年轻的时候有得拚。」
我还没回过神,邱映恬已经笑得弯下腰:「所以我果然是恋父吗?」
「有可能喔!」教授哈哈大笑,开着玩笑却带着宠溺,「你小时候还说过,要找个像爸爸这样有肩膀又帅又有原则的男人当老公。」
「我哪有说过啦!」她脸红了,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