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认罪,即便如章贵妃所说,虞容韶哪怕当真认罪了,皇上也会看在她父亲和她姐姐的份上保住她。但这样一来,便当真如幕后之人所愿了。
自尽以证清白,再徐徐图之?此计可行,但却为下策。虞容韶自小娇生惯养,可不敢轻易拿自己个儿的命冒险。如若轻了,一瞧便是弄虚作假,还不如不演,如若重了,伤身是小,万一丢了命……
不成不成,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忽然,虞容韶脑海中灵光一现。虽然不能坦然说明昨夜去向,但她并非没有能替她证明清白的人证。只是需要——
虞容韶冷哼一声,倔强地撅起嘴,下颚一扬:“我昨夜去做了什么,凭什么说与你们听?你们也配?”
“你!”廖珠娥瞪圆了眼,抬手指着虞容韶欲发怒,不过她刚开口,便被章贵妃身边的宫女打断:“好你个虞氏,贵妃娘娘执掌六宫,你竟敢对娘娘不敬!”
虞容韶不理她,章贵妃摆了摆手,语气无奈:“暮雨住口,虞小姐,你说本宫不配听你的证词,那你认为谁才配听,莫非要本宫去请皇上?”
拿皇上来威胁她?虞容韶眼眸一闪,敛去眸中冷意,“皇上日理万机,贵妃娘娘怎可拿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叨扰皇上。”
“那你待如何?”章贵妃的语气依旧包容,将虞容韶衬得格外不懂事。
“妾身要见太后。”
“姑母?”廖珠娥不屑冷笑,“虞秀女莫不是觉得姑母会为你做主?”
“太后娘娘是否会为我做主,恐怕也不是廖秀女能决定的吧!”虞容韶同样不屑,翻了个白眼。
章贵妃端庄抿唇,开口制止了二人的唇齿交锋,“好,那便依虞小姐的意思,本宫这便派人去求见太后娘娘,只盼虞小姐到了慈安宫,能如实说明昨夜去向,莫要让本宫为难。”
叶琬菁有些慌乱,她急切地开口:“娘娘——”
“哦?叶秀女要说什么?”虞容韶抬眼冷冷瞥向叶琬菁,叶琬菁身体一颤,声如蚊蝇:“没、没有。”
“走吧,咱们去慈安宫。”章贵妃的目光淡淡扫过叶琬菁,起身往外走。
虞容韶垂眸,艰难起身,叶琬菁连忙伸手欲扶,虞容韶一甩手狠狠甩开,叶琬菁因这股力道,歪倒在地上。
虞容韶却不理会,扶着侍女雀莺的手站了起来。跪了这许久,脚步略显踉跄,却仍然腰背挺拔,仪态从容。
慈安宫离撷芳宫距离颇远,章贵妃可以坐轿,但虞容韶等人却没有资格。
路上,廖珠娥神色有些难看的走着,她“唰”的一声合上折扇,气冲冲跑到虞容韶身侧,埋怨道:
“都怪你!本来我这个时辰应当好生在殿里午歇的,此刻却要顶着烈日在路上走。虞容韶,你当真是个搅事精!”
虞容韶嫌弃地白了一眼,“廖秀女大可以回撷芳宫,被指证害人的是我,证人是叶秀女,与你何干?”
廖珠娥神情一滞,突然用力撞了虞容韶一下,撂了句:“我当然要去,我还要亲眼见证你的下场呢,哼。”便扭着腰走远了。
虞容韶被撞得脸色发青,不敢置信地看向廖珠娥的背影。
“小主,您没事吧?”雀莺扶住虞容韶,虞容韶摇头,右手往袖中缩了缩,她轻轻摩挲手心握着的玉佩,心尖掀起惊涛骇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