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份 尹松因为没有看出诏狱生妖孽的问题正被停职在家反省。 没错,那天他被关进大牢,不到半天就被放出来了,钦天监的副监亲自去捞人。 把人捞出来后,副监还带剩余春中秋冬四位官正一起去诏狱做了一场法事,出来后信誓旦旦的告诉等候在外的文官们:“妖猫已不在诏狱之中,但诏狱中戾气横生,将来怕是还会生出妖孽,这不是一场法事可以解决的。” 文官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转头就和皇帝上折,请求拆掉诏狱,杜绝妖孽再生。 皇帝就把钦天监的人叫到大殿上。 副监又道:“诏狱不可轻易拆除,里面虽戾气横生,但这几堵墙也困住了这股煞气,若是拆除,只怕有害京城,到时候妖孽横生,作乱京师,岂不更糟?” 皇帝一听,也满意了。 钦天监全身而退,至于诏狱是否拆除,那是皇帝和文官们的事了,他们才不管呢。 春中秋冬官正轮番上尹宅看望被停职反省的尹松,问他:“虽说钦天监是朝廷的部门,但我们很少参与朝中事务,平时关心农时气候天象就算了,你怎么还参与到党争之中了?” 尹松否认:“我一心向道,从未参与过党争。” “你看看你,你我这样的交情,现在这里又只有你我二人,还有何不能说的?快说,这是不是你们三清山的布局,不然,为何要救你小师妹?” “做法事那天我特意进去看了一眼,你那小师妹的命,硬得很呐。” 尹松不以为意:“那又怎样,我三清山的弟子,哪个的命不硬?” 四位官正分明是不同的时间来的,在听到这话时,却不由的同时打量起尹松的面相来,半晌后点头:“也是。” 尹松将写好的情报卷成条,递给尹清俊。 尹清俊接过,问道:“师父,什么时候让大师兄他们回来?” 尹松抬头看他。 尹清俊:“不是我要问,是大师兄他们每次见面都要问一遍,您提前告诉我,我好回答,免得我把问题带回来。” 尹松想了想后道:“告诉他们,快了。” 尹清俊站着没动。 尹松就无奈的道:“这次是真的快了,你们小师叔就快出来了,她一出来,这案子就差不多结了。” “这么快?” 尹松瞥了他一眼道:“她都进去快十天了,快什么快?她 大家都有份 尹松道:“尤其在薛韶把完整的案宗拿出来之后,三方都不想再拖下去。” 他看了一眼趴在桌上舔猫爪的潘小黑,并不介意被它听了去,也好,让小师妹知道,官场这潭水到底有多黑,将来做事才好有些约束。 等尹清俊恍惚的去白云观给王璁等人送菜,太阳已经偏西。 西坠的太阳依旧红火而热烈,春天的阳光灿烂得像是被打散的碎金,落在潘小黑乌黑的毛发上发出点点金光。 它一溜烟跑回诏狱的墙根下,隔着一道墙和潘筠道:“我回来了。” 潘筠不仅在心里听到它的声音,耳朵也听到轻轻的喵叫声。 她不由的抬起眼来,在心里道:胆子这么大了?在诏狱附近就敢开口叫,不怕被人发现,当妖猫给除了? 你一天不训我就过不去是不是?你知道我刚才在尹松那里听到了什么吗? 什么? 说出来吓死你,当年你爹和薛瑄落难,下手的可不止是王振,应该说,你爹是被殃及的池鱼,薛瑄才是他们的目标,朝中百官,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坐视事情发生,甚至落井下石。 潘筠皱眉。 潘小黑就有模有样的学着尹松的声音道:“……大理寺,天下刑狱最后皆归大理寺审阅判定后方可处决,而天下重案要案,涉及士绅、官场的,占比可不小。” “薛瑄升任大理寺少卿之后便开始清查案宗,一些疑案、悬案被破,一些已经判定,甚至处决完的案子被翻案,其中有扬州知府贪墨案;苏州王家强占民田灭村案;福建私盐案……甚至还有军中械斗而引发的吃空饷的案子……” “这人不给王振面子,不惧王振权势,自然也不会给别人面子,不惧别人的权势。” “他在大理寺,不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岳氏杀夫案,顺天府直接拿人屈打成招,为何?因为告发岳氏的是锦衣卫校尉陈福林,一来是同僚,下意识的信任锦衣卫的判断;二则是要给陈福林面子,所以直接拿人打出口供结案。” “都察院审查案子的御史深知其中关窍,一不发,直接通过,只有薛瑄,明知此案涉及锦衣卫,依旧一点面子也不给打回重审。” “偏偏王文那个蠢货,连案卷都没审,直接就告到陛下面前,说薛瑄假公济私。” 潘小黑道:你二师兄说了,就是因此,你爹才会被皇帝指派去复查此案,后被牵涉其中。 潘筠:我知道啊,说点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就是,当年薛瑄被王振陷害之后,百官中除了杨士奇和皇帝提过一嘴薛瑄和你爹冤屈,其他人全都不吭声,甚至还有人悄悄上书附和王振,哦,那些人可不是王振的人哦,而是现在跟王振斗得死去活来的人。 潘小黑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潘筠脑海中就响起王振的那句话:让王文将江南沿海的账册交上去。 她面色冷凝,沉声道:因为,他坏了别人的财路和前程! 所有的人都在坐视 晚安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