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做了很长的梦,他平时很少作梦的,梦里是年幼的自己和师兄弟在广场上练剑切磋,这时候墨卿早就下山了,所以只能看到晏恆青和傅青琅,还有几个更小的师弟。 看到傅青琅被炸掉生太极而哇哇叫的模样,其他师弟纷纷笑了出来,没有半个是同情他的,晏恆青则是专于术法,一直都不怎么参与切磋。 不论是长辈还是师兄弟们,每个都被他切磋过,如果输了就练到赢为止,赢了再找下一个,或许是觉得无趣吧,他对玩乐没有多大的兴趣,唯有练剑能让他稍微提起劲来。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目标了,他的剑术突飞猛进,超越了许多师兄、师姐,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于是他放下剑,和晏恆青学习术法,也跟凌景云学了点净化,还研究了下炼丹,能学的都尝试过一轮后,他重新提起剑,还是这个最适合自己。 他的日子没什么变化,无非就是练剑和听课,日復一日的生活让人感到厌倦,要不还是下山吧?和师父説一声就行,他这么想着。 东西都收拾好了,他走近师父的住所敲了下门,没过多久就看到师父打开门让他进去坐,师父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未坐下来,两个陌生的身影映入眼底,他们穿着驰冥道袍,一个黑色一个黑白,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两人正和身边的师娘在聊天。 apot你好,师弟。apot注意到慕端尘,那个黑白色驰冥的纯阳看向他,并和他打招呼。 apot?apot对他来说,师兄就只有晏恆青和傅青琅,其他的师兄都不是不同师门,不过是礼貌性的称呼罢了,眼前这个师兄他从未见过。 apot端尘,坐下吧,我忘了告诉你,还有一个大师兄,就是他。apot端着泡好的茶进来,一身驰冥的道姑落座在儒风花姊身旁。 apot师父是把我忘了吗?难过了。apot墨卿故做伤心的模样,好像真的受伤一样。 apot你师父是在怪你太久没回来看她了。apot师娘道。 apot不想被忘掉就记得回来。apot替他们倒好茶水,师父又去拿了几盒零食过来。 apot知道,不过我没有带师弟的礼物,师弟有想要什么吗?apot每次回来都带礼物已经成了习惯,不过他是在墨卿和赵清去了「那里」之后才入门的,也是刚刚才从师父口中得知有位新收的师弟。 apot切磋?apot这是他第一个想到的,眼下有个从未接触过的对手让他有些兴奋。 apot你可要小心啊,你这师弟已经被冠上切磋王者的称号,整个纯阳宫没人想和他切磋了。apot拍了拍墨卿的肩膀,师娘一脸你就安心的去吧的模样。 apot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礼物,那我乐意奉陪。apot他倒想看看,能把傅青琅山河炸没了的师弟有多强悍。 后院有块被竹林包围的平地,师父和师娘就坐在小阳台上往外看,赵清也同他们坐在一块,师父还拉着他的手同他聊天,反倒是场上的两人各自握着自己的配剑没说话,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先出手的是慕端尘,这一剑直衝要害,墨卿接下了,然后反手回击,攻势完全不输给慕端尘。 过招数百时,慕端尘有些有点喘,并不是他体能不好,而是根本没有人可以和他打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 稳住身形躲过墨卿的剑,慕端尘又一次出招,这一次几乎用尽了全身了力气,剑刃相撞的同时,强烈的疲惫感涌上,他腿上一软跌在雪地上,这是一直维持高度集中精神的后遗症。 apot师弟的剑术确实不错,可惜我刚从「那里」回来。apot不过是一瞬间失误,墨卿的剑尖已经对着他的脖子,胜负已分。 apot喂喂!别欺负你师弟!apot在旁边围观的师父抗议了,墨卿只好收起剑,朝慕端尘伸出手。 apot血的味道。apot盯着墨卿看了许久,他才伸出手让墨卿拉他起身,墨卿身上乾净的很,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有血。 apot抱歉,吓到你了?apot像是知道他所説的,墨卿收敛神色替他拂去发上的雪花。 apot没有。apot 在这之后,墨卿经常回来,这让慕端尘把预定要下山的事情延后,以至于墨卿每一次回纯阳都被慕端尘切磋,不接的话慕端尘就直接动手,搞的墨卿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为了应付他的切磋,墨卿也是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反正只要能赢就可以结束了,殊不知这反而激励了慕端尘。 / 等他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坐起身子,就看到沉清迟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看书。 「还有什么不适吗? ', ' ')(' 」见他醒来,沉清迟放下书籍,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没有。」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腿也已经恢復知觉了,估计没什么大碍。 「我把晚饭热一热,再睡一下?」平常这时间两人已经就寝了,可慕端尘不醒他就放不下心,于是就这样等到了亥时。 「不睡了。」睡掉大半天的时间,慕端尘现在清醒的很。 「好,桌上有墨师兄给你留的字条。」 「知道了。」 目送沉清迟进了厨房后,他回忆起刚才的梦境,那些久远到快被他遗忘的旧事,想着想着他也下了床,把桌上那张多次对折的纸打开来。 追逐我这么多年也该够了,我志不在修行,你应该早就知道。 你的修为一直有在成长,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消停些,还有其他值得你去做的事。 值得去做 慕端尘放下手上的纸条,转而看向窗外的夜色,久远的记忆逐渐清晰了起来。 或许是当时没有目标了吧,恰巧在那个时间点,墨卿的出现让他的世界重新明亮了起来,他不像师兄、师弟有特殊的长处,也不似傅青琅那般随性,只知道一昧的练剑。 「怎么了?」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沉清迟在他旁边坐下来。 「没什么,你那本食谱是谁给的?」随意夹几样菜吃,他想起沉清迟带回来的那本食谱,上头的字跡和墨卿留给自己的字条一模一样。 「砚归给我的,怎么了吗?」 「那是墨卿写的。」 「墨师兄连这都会吗?」 「他什么都会。」 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一样,可慕端尘并不瞭解他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晏恆青会知道。 / 隔日,慕端尘和往常一样醒来,接着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昨晚沉清迟说过,在他的伤痊癒前都和以前一样睡地铺,他坐起身子,果然看到地上的被子里夹着沉清迟。 总觉得有些不习惯,慕端尘这么想着一边准备去梳洗。 待他整理好以后,沉清迟也已经起来了,早饭的食材已经放在桌上,等对练完之后就能直接下锅。 自从慕端尘不接任务以后,两人的日子似乎也慢了下来,阳台边上,沉清迟忙着给他夹菜,早饭是几样小菜和地瓜玉米粥。 「我好像不曾听你说过以前的事情,能和我说说吗?」回忆起墨卿说过的话,都是他所不知道的,关于慕端尘的过去,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是慕端尘看着长大的。 「以前什么时候?」 「从师门说起?」 「师门啊」 那是慕端尘还未成年的事情,当时他和其他纯阳弟子一同在广场上练习,正在等候切磋时,有个驰冥道姑向他走来。 「小道长,我观你骨骼清奇,一看就是太虚剑意,有没有兴趣炸山河?」道姑面带微笑的问道。 「可以。」炸山河这事,哪个剑纯不爱? 「你拜师了吗?我徒弟都是气纯,一个双修,现在入门包准你快乐人剑!」 「嗯,我还未拜师。」 和他同龄的弟子都找到师父了,他一向不关注收徒,也没有特别想要个师父,顺其自然就行。 「等等,你就为了炸山河拜师了?」 「是啊。」 「」 「傅青琅的山河炸了一千八百五十一次,挺划算的。」 剑纯的喜好真是难以理解,至少沉清迟一个花间理解不来。 「那时候师父只介绍了傅青琅和晏恆青,他们俩是同时入门的,叫一声师兄会有两个人一起回头。」 「有画面了。」 聊着师门的同时,两人已经收拾好碗筷,沉清迟搬了张小桌子到阳台去,随后泡了些新买的花茶和慕端尘一块品嚐。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每当微风轻拂,便能看到漫天花雨的景色,几片调皮的花瓣落在慕端尘身上,沉清迟倾身靠过去,将他发上的花瓣拿下来。 好像,已经习惯有他在了。 看着眼前的容貌,慕端尘无奈的摇头,习惯真是可怕,不知不觉让人沉溺其中,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说到哪里了?」 「讲到晏师兄和傅师兄。」 「他们俩都是气纯,以前经常」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正文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