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粗鲁地拨开她的手,自顾自用力扣上盖子,拎了起来,然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扔掉就扔掉吧,无所谓。” 被推开的那只手,搭在沙发边缘,童冉缓缓蜷缩起指尖,指甲深深抠进了皮肉里。 她再次咽了下唾液,把酸意咽了回去。 低垂的眼睫颤动着,像濒死的蝴蝶。 童冉不知道的是,站在那里的人,并没有急着离开,潋滟的桃花眼微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试图从那张清冷的脸上,找出一点异样。 可还没等苟子鑫看清楚,一句淡然地话飘来。 “好,那就不送了。” “......” 男人似乎低笑了声,随后迈开长腿,潇洒的背影消失在了大门后方。 脚步声远去,感应灯一盏盏熄灭。 童冉恍恍惚惚地听着,觉得心里的灯仿佛也跟着灭了。 可她还是没有哭。 因为父亲训过,哭是最无能的表现。 她应该赶紧想出一个新的办法,再次引得对方主动上钩。 这样,他们之间,就还能继续下去...... 可是她,好像没有任何办法了。 而父亲并没有告诉她,这种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朝阳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开始。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大部分人的生活,与昨天、前天,之前的每一天,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事实上,每一天都是独一无二的。 因为心境不同,身边的人,遇到的事也会不同。 “小杜,去档案室把广盛的卷宗找出来,需要重新核查,小李,待会儿铭发的邱总会过来,你接待下,记得全程笔录,我下午会看,阿政,下午陪我跑一趟看守所......” “可是苟律,您下午,不是还有个会吗?”小杜提醒道。 “看守所一点就可以会见了,来回两个小时,来得及。” 这是要马不停蹄的意思了。 小杜收回疑议,默默地去档案室翻找那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卷宗了。 他算看出来了,今天的苟主任不对劲。 打了鸡血的人,根本劝不住,不如老老实实做事。 其他人也发现了,收到指令后各自散开干活。 当事人苟某倒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昨晚小酌几杯,这一晚睡眠都非常好,他早上六点不到就醒了,还去健身房挥洒了一个多小时的汗水。 此刻感到精神奕奕,浑身干劲。 他撸起袖子,噼里啪啦一阵敲,甚至把拖了律协小半个月的心得报告给写好了。 打印装订好,出来时没见到小杜。 找人来一问,说是把档案室的书架给弄倒了,正在收拾。 “苟律你找他有事儿?要不我去叫他......” “算了。”他将纸张一卷,在手心里敲了敲,笑道,“我自己去吧。” 反正要跑一趟,苟律索性去问了一圈,还有没有要一起交的,他可以代劳。 大伙儿也不客气,没一会儿,薄薄的纸张就变成了至少一根指头的厚度。 经过邹办公室时,发现大门紧闭。 苟子鑫疑惑道:“邹律人呢?”a